第018章 結伴

“這是推新人了？高斯成李晉朱小凱哪去了？我不是看錯了吧？”

“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新人帥是帥，可感覺不對，不如老人好聽……”

朱小凱刷著評論，才清醒地認識到：這是六十樂隊剛推出的新人姚俊龍和孫煉。

那高斯成呢？李晉呢？他們去哪呢？

朱小凱滿腹疑問，他恨不得立刻打電話給高斯成，讓他解釋這是怎么回事，但又想起之前種種，扼住了自己的那股沖動。

“都是因為朱小凱，樂隊才垮的！”

“朱小凱那個混蛋，現在哪去了？”

“瑪德，還我以前的六十！”

朱小凱看到了評論里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嘴角不禁浮上一抹苦澀的笑容。

彼時大學校園的操場上，日光和煦、鶯飛草長，正是陽春三月。

三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心中那枚名為“夢想”的種子已在悄悄發芽。

“我們六十樂隊，一定會大放光彩！加油！”

當熱愛音樂的青年聚到一起，綻放出的是意想不到的光亮。

無數個清晨夜晚，操場上、教室里，都有他們三人練習的身影，當高斯成提議錄成視頻發到網上，他們一致同意了，沒想到這竟是轉折的開始。

抖音上一夜躥紅，鋪天蓋地的贊美紛涌而至，很快他們就取得了一定名氣，也收獲了一大波粉絲。

那時每天練習之余，最開心的莫過于在一起看粉絲評論，就連內斂的李晉都忍不住會讀幾句夸獎的，大家聽得信心十足。

六十樂隊，就像初生的太陽，前途不可限量。

朱小凱睡著了，他還在做著有關六十樂隊的夢，可夢境到這里就變得模糊，后面的事大概是他最不想回憶的……

在訓練的最初幾天里，朱小凱完全不適應練習生的生活，以往訓練都是憑著喜好，現在有了系統的規劃，難免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努力調節，盡量跟上老師的節奏。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在盛彬“傳授”的化妝技術，以及他自己的努力下，他逐漸懂得管理自己的外貌，但現在還差去買一些衣服，從頭到腳好好改造一番，免得那些練習生優越感爆炸，整天笑話他。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周日一早，朱小凱還流連在夢鄉里，就被電話吵醒。

“喂……”朱小凱睡眼朦朧，掙扎拿起手機。

“醒醒，別睡了，好消息！”電話那頭傳來盛彬的聲音，“我在那邊安插的‘眼線’告訴我，莉莎大概10點鐘要出去，你可別錯失良機！”

“??？”朱小凱瞬間精神，一躍坐起了身，“老鼠要出洞了！”

掛了盛彬的電話，朱小凱又打電話給小優。

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通，那邊傳來小優甜甜的聲音：“朱小凱？”

“小優早，”朱小凱不忘打招呼，“之前和你說的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呀，”小優道，“要陪你去看衣服呢?！?

“嗯，我剛接到消息，莉莎10點估計要出門，我們也準備準備走?！?

“嗯好，哪里見呢？”小優的回答里還夾著幾分興奮的口吻。

“A樓門口吧。”朱小凱答。

“對了，別忘了和老師申請外出哦。”

朱小凱一聽當即拍了下腦袋：“多虧你提醒，我差點就忘了。”

小優在電話那頭咯咯笑了起來：“就知道，笨蛋朱小凱?！?

雖然是被嗔怪，朱小凱臉上一紅，不自然地咳嗽了幾聲。

小優止住笑：“待會見?！?

“嗯，待會見?！?

掛了電話，朱小凱趕緊起床梳洗，之后又對著鏡子弄了半天頭發。

宿舍里盛彬白楊都不在，只有剛吃過早飯的馬思祺，他靠坐在床頭悠閑的翻過一頁書，忍不住開口道：“這是還有陪同？”

朱小凱忙解釋道：“就找了一名練習生幫忙當參謀?！?

“看不出來，這才幾天時間，”馬思祺意味深長道，“朱小凱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

朱小凱清了清嗓子，放下梳子：“我再不改造，天天要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這么說，我還蠻期待你的新造型?！瘪R思祺笑了笑。

朱小凱好不容易弄了一個自己還算滿意的發型，他興沖沖地跑到劉老師辦公室申請時，卻被潑了一盆冷水。

劉老師捧著保溫杯，坐在椅子上正看著電視劇，見朱小凱來了只得暫停劇集，顯得格外不耐煩：“朱小凱？你又來干嘛？”

“劉老師，我今天想申請外出?！?

“明文規定，必須至少提前一天申請才能批準，”劉老師扶了扶眼鏡，都想翻白眼，“看你這樣子，不好好看手冊不好好學習，還想出去玩？”

朱小凱差點被噎住，他只得放低姿態，懇求道：“老師，我這不是初來乍到真的是忘了，而我今天還有急事，您看您能不能行個方便，批準一下？”

“我說不行就不行?！眲⒗蠋煻疾辉倏此?，甚至用鼠標點開了電視劇，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朱小凱眼看時間快到了，這邊劉老師又不肯松口，他簡直心急如焚。常言道“急中生智”，今天倒是應驗在朱小凱身上了。

他當機立斷打電話給了齊悅。

“喂，齊老師早，我是朱小凱?！彪娫捊油ê?，朱小凱忙道。

“怎么了？”齊悅的聲音也染上了幾分清晨的睡意。

“齊老師，您那天不是跟我說要好好改造自己嗎？我今天難道休息想著出門去買衣服。”

“哦，那很好啊。”

“只是……只是我忘了提前一天申請外出了，這邊劉老師不讓，您能不能幫我說一下？”

“你沒提前一天申請確實違反規定了，但我念在你初來乍到，是去做正事，給你破例，但你不要讓我失望啊。”齊悅道。

“放心，齊老師，我真的是去買衣服的！”朱小凱信誓旦旦地保證。

“那好吧，你把電話給劉老師?！?

朱小凱趕緊把手機給了劉老師，便對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齊老師找你說話?！?

劉老師一聽倒是再度暫停了視頻，拿過電話放到耳邊，臉上的神情都變了，嘴角不自覺掛起了笑容：“喂，齊老師啊?！?

接下來，朱小凱就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總之自己的目的是達到了，劉老師批準了他的外出。

唉，真是一波三折。

朱小凱走出宿舍樓時，不由得嘆了口氣。

作為練習生，通常就是這樣沒自由可言，凡是想出去或者回家什么的都還要提前一天申請，這么嚴格堪比部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