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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江老郎中

  • 混跡在五岳大陸
  • 宏樂
  • 2684字
  • 2020-09-12 17:46:04

時光不能倒流,自征戰以來,雕仇丹青參加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場戰役,可謂百戰百勝,現在卻淪落到不知成就了哪個敵軍將領一世英明的境況。

看情形宴湖堡的疫病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整座廟宇內病患痊愈,被家人領走的,比進來的人還多。即便是守衛,臉上依然憔悴,大多都有懶散的表情。

一位姓江的郎中身穿白色長袍,不動聲色的給雕仇丹青把了脈,開口詢問到:“第幾次來了?”

“初次。”

“好,將你身份牌拿來,登記一下。”

“身份牌?什么身份牌?我沒有。”

第花緊張的抓住雕仇丹青的袖子,似乎有難言之隱。

郎中掃了第花一眼,一個眼神頗為玩味,似乎理解、似乎安慰,沖著一個守衛招招手。

第花緊蹙眉頭:“要不我們走吧。”

“為何要走?”

“別說了,快走。”第花拉扯雕仇丹青就想離開安世堂。

“姑娘莫慌,這宴湖堡不查以前的身份牌,若想進城,先做個登記,登記好了,隔兩天來一次安世堂復查,總共來三次,大約七天左右,若是身體無恙,就能憑宴湖身份牌入城辦事了。”江郎中笑道:“若是你們小夫妻想在本地定居,到時候將身份牌改為宴湖銘牌就好,到時候你們想在宴湖堡務工務農悉聽尊便,就算是想置業辦產也是可以的。”

“真的?”第花說道:“我以前身份牌丟了,也能辦?”

“自然,老夫還騙你一個小姑娘不成。”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第花興奮的樣子讓雕仇丹青很不解,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在旁邊對話,他卻聽不懂,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小兄弟不是河間人?”郎中泛起一絲疑心。

剎那間,雕仇丹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不免斟酌起來。

“你是否來自兗州?”這話說的就已經很直白了,簡直就是在問“你是不是泗水之戰沙陀的逃兵。”不遠處宴湖堡的兵卒也握緊手中的長槍,一旦有變,即刻緝拿。

雕仇丹青見狀,忙拱了拱手道:“在下確實來自兗州,不過在下是宛城人,并非沙陀散兵。”西亭稱帝建國號“亭”不過數年,因為細亭部吞并了曾經聲明顯赫的沙陀回鶻,才逐漸進入眾人視野,起初華夏以為分不清其中族屬,以為只是沙陀內部的權力更迭,依然稱之為沙陀,等明了了,仍然稱之為“沙陀”,實為“沙子堆里來的野蠻人”。至于亭人或者鐵勒,只有部分官方交流才會提及。

江郎中不信,陰陽怪氣地:“宛城人,如何到了此地?”

雕仇丹青再度拱手作揖:“四年前,沙陀曾經攻侵南陽、汝南等地,大量士民南下避禍宣朝,沒成想荊地的宣人居然以北傖蔑之,許多南陽人不愿南下入荊,我家本有老親在兗州,前來投奔,沒成想,到的時候兗州城門緊閉,戒嚴甚重,入不得城,只好在城外徘徊,前兩日聽說兗州郊外泗水在打仗,正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就到宴湖城來謀個差事。”

江郎中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信了大半,在他眼中沙陀人都是吃沙子長大的,單單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墻”就不是那幫沙陀能夠說得出的。不過依然追問:“你那兗州老親,叫什么?”

“老親名諱關新。”

“啊,原來是他。”

“老人家,你可認得?”

“認得,認得,兗州關氏商行的老板,樂善好施,一方名人,老夫自然認得。在宴湖,也有關家的商號,就在養庵街那里。”見江郎中笑了,旁邊的宴湖守衛手中長槍松了幾分。此人身材高大,雙臂有力,作為軍人的敏感,此人必定沾過血,不過當今亂世,行走江湖,又有誰沒沾過血呢?只要不是沙陀,這幾個守衛也不愿意與之動手。

“這我倒是不知,如果關家在此有人,最好不過,等兗州太平了,再去拜訪,也有領路之人了。”

“不過關新一家遷來兗州也有數十年,你這個年輕的后輩,如何認得?”

“自然不認得,不過我奶奶是他的親妹,老親老親,必定是老的,在下年輕有的事力氣,只求有個安身的地方,憑我一股子力氣,若是有人指點最好,若是尋不到關叔祖,我也能在兗州立命。”雕仇丹青說的豪氣。

“好好,安身立命,簡單幾個字,當今亂世能夠做到的確實不容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多問,宴湖城新城初起,坐靠運河,北通黃河,南到江南,若是能發展十年,必定是河間明珠,兗州有什么好的,這關老眼睛毒,早早在這里開設了分號,就算是老夫也是他引薦到此地的,以后你也不用想著到兗州托庇關家,這里大可以一展拳腳。對了,小兄弟姓什么?方才聽你說起,應該是關家的外親了。”

雕仇丹青當下拘謹,后退一步,深拘一禮:“不敢老先生垂詢小人姓氏。”華夏禮儀,尊老敬老,按理自然是小輩先報姓名,方才談話,并沒涉及姓名之事,華夏風氣并不迂腐,也不用“道歉”,只不過雕仇丹青一時哪敢本名相報,只好以退為進,先道個謙,腦海里思緒翻轉,才說道:“在下姓池,名仇。”

“池仇?”江郎中好奇:“以仇為名,倒也少見,有何意義?”

“姓名乃是父母之意,不好說。”見江郎中失望,雕仇丹青干脆編道:“若說有意義,應該是我在這一輩中,排行老九,池人九的意思吧。”

“你有這么多兄弟?”江郎中笑嘻嘻的問到。

“就我一人,在下曾聽父親說過,曾有不少叔伯,都在二三十年前戰亂中失散了,失散前也有不少堂兄堂姐早已出生,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尚在,因為分開多年,也不知他們有沒有添丁取九這個眾數,故而取名九,姑且算是一段念想吧。”

“人九,人九化為仇。”江郎中已有六十,世間事也多有聽聞,二三十年前宛城曾是宣朝領地,外戚武氏作亂,建立小武周朝,宛城、新野一帶備受其亂,想必池家就是那會子敗落的,嘆道:“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

雕仇丹青勉強笑笑,他可不想這老頭兒再刨根問底了,虧的他這幾年通讀過一些史料,了解一點點歷史之事,知道宛城一些民間軼聞,否則真不好胡編亂造,道:“老先生說的是,可惜這世道有非我等能選,常言說,苦盡甘來,說不定我華夏族經此磨難,浴火重生,能再現大唐輝煌,也未可知。”

江郎中不禁多看這位后生兩眼,頗有贊賞之意,卻也笑不出來,他一個做郎中的,生死見得多,一旦戰事開啟,多少青年戰死疆場,百姓更是命如草芥,可這亂世何時能夠終結?百年前太祖北伐,興許是最有可能的,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想到這里,江郎中訕訕答道:“若是這樣,就算是天佑華夏吧。”

一老一少在那里聊天,第花就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聽著,其實她心里緊張的要死,她并不是宴湖人,也不是兗州人,對于沙陀的記憶無非是來自沙漠的野蠻人,對于她這個生活在海邊的鎖夏人來說,來自大海的索伊人,更加可怕些。當然萬一雕仇丹青聊天出了錯,她一個通敵的罪名是跑不掉了,不管是在兗州、宴湖、鎖夏,一旦跟這個罪名沾惹上,也是剩下四個字了“不得好死”。

第花不想死,也沒打算出賣雕仇丹青,她的家鄉鎖夏城早已被一把火燒沒了,對她來說,哪里人都一樣,都是異鄉人。她現在只想守護小彘、雪兒、葛氏,這些沙陀、華夏、兗州、宴湖的恩怨,她分不清也不愿意理會。

總算聽到江郎中指引他們去辦理“身份牌”,尤其是得知她也可以辦,她開心的不得了,拖著雕仇丹青就往一座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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