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2章 司隸薩恩

  • 混跡在五岳大陸
  • 宏樂
  • 3009字
  • 2020-09-12 17:46:04

一大早,洗漱完畢,第花卻不愿意前行。

“為何?”雕仇丹青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到。

第花扭捏的看著夔牛,又看著衣冠不整的葛氏,他恍然大悟。第花是怕他們離開之后,夔牛獸性大發(fā),欺辱葛氏。

“你放心吧,我保證夔牛不會欺負(fù)他們的。”

“你保證?你能保證什么?”葛氏本就是成熟嫵媚的少婦,尤其是神志不清,一些做派本意也非浪蕩,可夔牛是身強力壯的男子,看在眼里哪能不激火?第花不相信夔牛,她甚至連雕仇丹青也不放心。“不去了,實在不行,我?guī)е銈內(nèi)ャ羲以谀抢锊亓艘话褎Γ綍r候你帶著夔牛躲在一旁,我把劍賣了,應(yīng)該可以跟那些撿尸人換點糧食。”

雕仇丹青自然不會去泗水,那里全是族人的尸骨,他沒臉去看,更無法忍受他們死后還被人翻找,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他寧愿冒險進入宴湖堡,也不愿意面對泗水的慘狀。他跺了跺腳,很不情愿的低聲說道:“你放心吧,別看夔牛長得壯,他不能人事的。”

“什么?”

“就是不能對女人那樣的,你就放心跟我去宴湖吧。”

“啊,他那里壞了?”第花的聲音高了幾分。

“小聲點,你也不怕夔牛把你撕了?”說著雕仇丹青扯著第花離開了蘭若。

行走在荒寂的平原之間,宴湖城到兗州的官道筆直如箭,野蠻生長的茅草遍布兩側(cè),雕仇丹青不禁暗暗感嘆當(dāng)年這條官道建造時,夯實的多么結(jié)實,要想富先修路,好的道路是一個地區(qū)長久發(fā)展的基礎(chǔ),遼闊的中原類似的官道條條縱橫,據(jù)說許多的夯土層都是前唐時期留下的。

夔牛他們帶來的馬是戰(zhàn)馬,印有西亭的印記,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還是決定走路。

方才雕仇丹青的話,讓第花翻起了無窮盡的八卦心,只是那話題太過陰晦,看著第花那百轉(zhuǎn)千回,欲言又止的神情,漫漫長路,若是一路都是這般,好生無趣,雕仇丹青豪氣的說道:“我就與你講講夔牛的事情吧。”

“好呀,好呀。”一個大姑娘家居然喜歡聽這樣的八卦,饒是第花一向開朗,也不由的臉紅嬌羞一下。

“其實他的故事也不復(fù)雜,十年前,他落魄在沙漠之中,人都曬成了肉干,嘴唇開裂的如同花瓣一般,那時候明鳥才八歲,用她精致的小壺給他喂水,救了他一命,從此夔牛就一直陪伴著明鳥身邊,成為她的司隸薩恩。”

“什么是司隸薩恩?”

“沙亭語,就是貼身侍衛(wèi)的意思。不過這不算是沙亭語,在沙亭,奴隸就是奴隸,按照漢語的轉(zhuǎn)化叫做畢存羅,這司隸薩恩是夔牛所說,不曉得是哪里的語言,聽起來怪怪的,像是梵語,又不太一樣,我也拿不準(zhǔn)。比起中土的貼身侍衛(wèi),西域的司隸薩恩是一生一世的契約,無論生死不可背叛。”

“就是賣身契嘛。”第花用自己的話解釋道。

雕仇丹青話到嘴邊轉(zhuǎn)了一轉(zhuǎn),解釋道:“嗯,可以這么說吧,在中土,簽訂死契的農(nóng)奴如同奴隸,在西域,戰(zhàn)敗的部落的婦孺也是如此,這司隸薩恩不過是野人們的一種語言,不同解釋而已,說起來也是有趣,最初夔牛在部落里養(yǎng)傷,成了明鳥最好的玩伴,大家也沒有當(dāng)他是畢存羅,但后來讓我們驚訝的是當(dāng)明鳥十歲的時候,有一次夔牛背著她在草原里玩耍,結(jié)果來了突然來了天葵。此事被尉遲大人知道,怒不可揭。”

“說什么呢,羞死人了。”第花不滿的嘀咕起來。

“那我不說了。”

第花不言語,可沒幾分鐘就耐不住了:“你說吧,尉遲大人怒不可揭之后咋樣了?這女子來了那事又非自己能控制的,難不成還要打死不成?”想到在一個男子身上突然來了葵水,若是自己必定羞死,真是茍無偷生之理。

見第花重燃話題,雕仇丹青有些得意:“打死倒是不至于,不過尉遲部落雖小,到底曾經(jīng)是于闐王族,那時候又與我定有婚約,這種事情傳出去,尉遲部落豈不成了笑柄?不過也就像你說的,此乃天意,也怨不得誰,尉遲大人將明鳥好生責(zé)罰了一番,不許她與夔牛相處,又打算讓夔牛去遠(yuǎn)方的部落。”

第花微微點頭,這樣的處置到?jīng)]什么不妥。

“沒成想那夔牛卻揮刀自宮了,說是要做明鳥的司隸薩恩。”

“額。”第花有些接受不了。“就這樣?”

“就這樣,夔牛都這樣了,自然留在了尉遲部,伴隨明鳥左右可謂形影不離。”雕仇丹青想起明鳥得到“女鐵勒”那晚,兩人初次魚水交融,夔牛就在帳外守候,心神有些蕩漾。

第花有些愣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個巨漢般的男子居然為了這事成為了“太監(jiān)”。她并沒有見過皇宮里的太監(jiān),只是聽聞男人若是失了自己的本根,會不長胡子,說話女聲女氣,可這這征兆在夔牛身上一點也沒體現(xiàn)。“不可能吧。”

“如何不可能,此事我也曾去詢問過,那尉遲大人命人端出夔牛那 話兒,你可知道那有多粗壯嗎?就算是現(xiàn)在也依然保存在那里,有機會給你看看?”

第花心里一羞,又見雕仇丹青雙手隨意比劃起男人那長長的、粗粗的東西,臉色慌張起來,嚇得幾乎都沒有血色了:“你這人真是混球,怎么說起這等污穢不堪之事。”

“男女之事人之常情,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嬌艷的臉蛋、豐腴的身體、婀娜的身姿無非是大自然的造化,最終還是需要男女敦倫傳之后代子孫,難不成一個和尚在蘭若打坐念經(jīng),女子在道龕前吃齋念佛就能延綿子孫?”在西域風(fēng)氣開化,男女之事更是奔放,長輩雖然會介入兒女婚事,但整個部落對男女之間的自由戀愛,哪怕有越軌之舉都視而不見,聞而不究,這話雕仇丹青已經(jīng)按照華夏風(fēng)俗說的文縐縐的了:“最終還不是赤身裸體,坦誠相待?”

這人越說越離譜,第花只想找個地縫鉆了進去,趕緊狂奔幾步,心中發(fā)誓要離這個惡徒十萬八千里。

雕仇丹青駐足而望,這幾日與這華夏小村姑說說笑笑,內(nèi)心的負(fù)重感陡然降了許多,回首遙望西方,不知明鳥到了哪里,一路上是否安全無虞?尉遲明鳥返回西亭的路有兩條,一條往北,臨近黃河,只要過了黃河,河?xùn)|(山西一帶)的諸侯大多中立,作為西亭的鐵勒即便一路上需要掩飾身份,但畢竟相對安全,可兗州沿岸的黃河渡口此時此刻必定重兵把守,實在冒險,為了確保安全,明鳥的路線是往南,越過睢陽,只要到了豫州境內(nèi),那里的領(lǐng)主未必得到泗水之戰(zhàn)的消息,從舊渠尋條船就能順當(dāng)?shù)姆祷仃P(guān)中了,按照計劃此時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睢陽了吧。

思慮一會,見第花已經(jīng)跑遠(yuǎn),雕仇丹青也快步追了上去。

行走十余里,第花再也不敢跟這個“惡徒”說話,但是越靠近宴湖堡,兩人之間的距離越近。第花已經(jīng)許久沒有入城了,宴湖城外并沒有出現(xiàn)道邊尸體橫成、餓殍滿地的景象。

反倒黃土覆蓋的路面出現(xiàn)白黃相間的沙土,細(xì)聞此味,應(yīng)該是石灰,雕仇丹青心中大定,顯然宴湖堡已經(jīng)找到控制疫病的方式。

一路前行,沒多久,就遠(yuǎn)遠(yuǎn)看見坐落在山丘之上的宴湖堡,遠(yuǎn)遠(yuǎn)看去,外貌平淡無奇,比起一路而來的黃河沿岸的河間諸多城堡,這也太不入流了,若不是外城墻還未建完,說不定都看不到城堡的主體。

按照第花所說,城堡之外三里見方就是新筑的城墻,一座嶄新的城市,因為疫病的緣故,整個城市顯得有些蕭索,只不過來來往往的路人們不再驚恐慌張,城門邊的守衛(wèi),臉帶口罩,依次盤查,第花和雕仇丹青想要入城,守衛(wèi)行了一個軍禮,指引他們到北郊的普救堂檢查,由郎中們檢查之后,發(fā)放“檢疫證明”方可入城。

麻煩是麻煩了一點,能夠建立起如此有效的疫病管控措施,雕仇丹青對這位甯神醫(yī)一改昨天的不屑,內(nèi)心泛起敬意。

兩人沿著外城墻繞行數(shù)里,才找到位于一座寺廟的安世堂,一路上到處堆滿了青磚和青石條,許多豁口并沒有工人,少量的工人正集中在個別相對緊要的豁口工作。

雕仇丹青心中暗暗懊惱,密牒給的情報確實通報了宴湖堡城墻失修,工程停頓的信息,但語焉不詳。

早知道如此多的豁口,真應(yīng)該賭一把,攻入城中易如反掌,而城外堆積的充足的石料,只要逼迫城中百姓足夠在短時間里整修城墻,然后再將他們驅(qū)逐出城,雕仇丹青有把握兩千人足夠守上半年。

一想到躺在泗水邊兩千枯骨,雕仇丹青就隱隱作痛。

主站蜘蛛池模板: 宁明县| 松滋市| 黑龙江省| 当阳市| 大宁县| 吉首市| 安溪县| 临高县| 顺义区| 沁阳市| 屏东市| 英超| 江源县| 焦作市| 商城县| 遂溪县| 凉山| 顺义区| 大洼县| 辽阳市| 项城市| 石渠县| 焦作市| 嘉定区| 文安县| 盐池县| 恩平市| 东阿县| 阿巴嘎旗| 庄河市| 浪卡子县| 剑川县| 随州市| 蛟河市| 阿克陶县| 体育| 宁强县| 库尔勒市| 大邑县| 五华县| 吴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