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100.捉奸
- 皇姬策
- 酒瀾夢夢
- 2999字
- 2020-01-15 22:47:35
傅晟澤離開后,太后仿佛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倒在軟椅之中。劉嬤嬤嚇得趕忙撲到太后身邊,“娘娘!娘娘!您怎么樣?”
但見太后眉頭緊促,痛苦地緊閉雙眼仰面躺在軟椅中,唇色和面色都蒼白如紙,嘴唇不住地顫抖著,呼吸沉重而費力。她一只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掙扎著抬起抓住劉嬤嬤的手腕,虛弱無力地說:“頭好痛……藥…藥…”
劉嬤嬤聽后立即急急地在自己袖中摸索,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將其放進太后口中,再將茶水灌入太后口中,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將藥吞了下去。之后來到太后身后蹲下身為她輕輕按摩頭部穴道。
過了許久,太后的呼吸才漸漸平穩(wěn)。她微微睜開雙眼,臉色卻還是那么難看,“張偉…張偉可在外面?”
劉嬤嬤語速急促地答道:“張大人不在外面,皇上已派人去傳張大人了。”
竟然又被他搶先一步。太后虛弱地再次閉上眼,半晌,才吩咐道:“扶哀家去書房。再讓人去鴿舍拿一只鴿子來。”
“娘娘,您的身子可以嗎?”
太后兩手費力地撐著椅子把手坐起身,“哀家還沒死呢,定不會讓他們將我打倒。”抓著劉嬤嬤的手站起身,“讓人去準備筆墨,哀家要給郭大人寫封信。”
眾人簇擁著太后來到書房,太后強撐著提筆寫下一張小紙條。這時宮女也取來了一只肥壯的灰鴿。太后的手青筋暴起,控制不住地抖著,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小紙條裝進灰鴿腿上系著的小筒里。
太后極其鄭重地將灰鴿交到劉嬤嬤手中,語重心長地托付道:“阿茱,你找個僻靜地地方將這鴿子放出去。哀家信得過的只有你了。”
劉嬤嬤眼含淚光將鴿子抱在懷里,重重地點頭,“太后放心,奴婢一定辦到。”說罷便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劉嬤嬤捧著灰鴿沿著壽寧宮的宮墻游走,最終走到一極其偏僻的角落。劉嬤嬤四下里張望一番見無人在旁,抓著灰鴿脖子的手緩緩收緊。
不一會兒,灰鴿受驚激烈地拍打起翅膀來,在劉嬤嬤的手下拼命掙扎哀叫著。劉嬤嬤的雙眼沒有任何溫度,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漸漸地,灰鴿掙扎的幅度小了起來,到最后再也不動了。
劉嬤嬤這才松開手,確定鴿子已死之后,她取出那張小紙條放進嘴里咽了下去,之后在角落里挖了一個深坑將鴿子的尸體埋好。做完這一切后,劉嬤嬤將手上的泥土擦干凈,暗暗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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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宮女官耳房內(nèi),沈蕓夢坐在窗邊,繼續(xù)彈奏她的古琴。十根潔白纖細的蔥指在琴弦上優(yōu)雅地翻飛跳躍,不用眼睛看便能熟練精確地彈奏出美妙的樂曲。
沈蕓夢精通很多樂器,但最愛的卻是古琴。古琴的線條優(yōu)美流暢,雖然只有七根弦卻能奏出世間一切悲歡離合。琴聲低緩時可令人平心靜氣,琴聲激昂時又可使人澎湃激動。看似纖細柔美的琴弦,卻鋒利如刀,一不小心就能讓人皮開肉綻。
沈蕓夢彈著彈著,耳邊仿佛聽見一陣遙遠的悲嚎。她以一個上滑音令樂聲戛然而止,側(cè)耳靜靜傾聽著,末了唇角彎起一絲柔美的淺笑。
“太后終于倒了。”沈蕓夢略帶感嘆地說,隨后又向墨竹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墨竹頷首抱拳道:“都安排好了。劉嬤嬤會在壽寧宮拖住太后,不讓消息外泄。張偉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惠霖宮了。”
“呵呵,那么一會兒又要有幾個人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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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晟澤回到御書房后,等了許久都不見徐泰將張偉帶來復命。正要派人再去催時,徐泰驚惶地快步走了進來,喘著粗氣道:“皇上,張大人不在禁衛(wèi)統(tǒng)領室。”
傅晟澤怒道:“竟敢擅離職守!張偉此時在何處?”
“在…”徐泰為難地瞥了一眼傅晟澤,“聽禁衛(wèi)們說,張大人去了…惠霖宮。”
“惠霖宮…”傅晟澤的表情變幻莫測,讓人不敢細看那張精致的面容之下是何等驚濤駭浪。一時間眾人連喘氣都不敢,屏氣凝神等待傅晟澤爆發(fā)。
少頃,傅晟澤猛地拍案而起,暴怒大吼:“備龍輦!馬上起駕去惠霖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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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鄭曉憐被禁足惠霖宮起,惠霖宮便成了皇宮中被人遺忘的角落。鄭曉憐被關在宮內(nèi)數(shù)月來無人問津。她孤獨、寂寞、悲傷,整日以淚洗面,望穿秋水。直到某日夜里,張偉忍不住寂寞和對她的思念,悄悄潛進了惠霖宮。一夜春宵后,二人便再也抑制不住欲望,張偉經(jīng)常潛進惠霖宮與鄭曉憐私會。
為避人耳目,張偉通常都是半夜三更才會去,但今日,從惠霖宮傳來一個驚天的消息:鄭曉憐懷孕了。張偉一聽登時便忘記了現(xiàn)在還是白天,心情復雜地向惠霖宮趕去。見到鄭曉憐后又抑制不住激動,光天化日之下便寬衣解帶共赴云雨。
傅晟澤的龍輦在惠霖宮門外剛一停下,他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龍輦向?qū)m門沖去。宮門外守著的禁衛(wèi)們一見皇上駕到頓時嚇得愣在了當?shù)兀恢撟钄r還是開門。
傅晟澤厲聲下令,跟在他身后的林煜琛上前舉劍“嘭”地一聲將宮門上的大鎖砍斷,使勁一踢便將宮門踢開。傅晟澤一掀袍角踢開兩個妄圖阻攔的禁衛(wèi),氣勢洶洶地大踏步向惠霖宮寢殿而去。
“張偉!鄭曉憐!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給朕滾出來!”
傅晟澤鬢發(fā)散亂地沖進惠霖宮,面目猙獰瘋狂地大喊著。待沖到寢宮門外,寢宮之門恰好被撞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從門里爬了出來,見到傅晟澤嚇得癱軟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晟澤狠狠地等著他,對林煜琛吩咐道:“殺了他!”
林煜琛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揮劍在張偉脖子上一抹,一股滾燙的鮮血便瞬間噴涌而出。林煜琛這一系列動作迅速果斷,張偉甚至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便倒在了地上,眼球暴突看著自己的血染紅整塊漢白玉地磚。
坐在床上的鄭曉憐被這一幕嚇得尖聲慘叫,不顧自己衣衫不整就從床上跌了下來,瘋癲哭喊著向傅晟澤爬去。
“皇上饒命啊!是張偉那個禽獸強迫臣妾的!臣妾不敢背叛皇上啊!”
傅晟澤厭惡地狠狠一腳將她踢開一丈遠,憎恨又心痛地蹙眉望著她,“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朕多年來待你不薄,你竟做出這等有辱皇室之事。你不要怪朕心狠!來人啊,賜鄭氏白綾毒酒,命其自盡!若不自覺赴死,就用弓弦勒死!”
神影衛(wèi)領命上前,傅晟澤不帶任何留戀地轉(zhuǎn)身離去,鄭曉憐凄慘的哭聲在整座皇宮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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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了嗎?這是鄭曉憐的聲音。”身在永興宮的沈蕓夢側(cè)頭問道。
墨竹仔細地聽了一會兒,“聽見了。鄭曉憐的下場似乎不怎么樣。”
沈蕓夢捏起一顆花生米緩緩地吃著,理性地分析道:“這都是她自己作孽。身為帝王的女人敢跟別的男人私通,這嚴重踐踏了屬于帝王的自尊。尤其是像傅晟澤這樣同時擁有自卑與自傲的帝王,更是痛恨這種事情。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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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終于到了沈蕓夢摘去紗布,重見天日的時候了。這一日傅晟澤、陸鴻煊、林煜琛、何萱等人都圍在沈蕓夢床邊,聚精會神地看著陸鴻煊為她拆紗布。
陸鴻煊小心翼翼地將紗布一圈一圈從沈蕓夢臉上解下,當紗布完全落下后,沈蕓夢感覺到眼前異常明亮,眼瞼微微顫了幾下緩緩睜開眼睛。半個月來已習慣了黑暗,猛然睜開眼睛,一陣耀眼的光亮將她刺得兩眼生疼,不由地又瞇了起來。
傅晟澤坐在她面前緊張又不確定地輕聲問道:“蕓夢,你能看清朕嗎?”
漸漸適應了光線之后,沈蕓夢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人和景物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我能看見了,能看見皇上了!”
沈蕓夢激動地開口道,傅晟澤也被她的笑容感染終于松了一口氣,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陸鴻煊再對她的眼睛仔細檢查了一番,綻放出欣喜的笑,“皇上,沈女官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不過今后可要十分注意了,不能再有損傷。”
“多謝陸太醫(yī)!”沈蕓夢對她連連道謝,“我今后會格外注意的。”
站在遠處的林煜琛也放下心來,抬眼凝望了一眼沈蕓夢又低下頭去。何萱站在傅晟澤身后熱淚盈眶,“蕓夢你終于好了。沒想到自己的容貌會成為奸人害你的利器,我真是對不起你。”
“說什么呢萱兒,”沈蕓夢站起身與她相擁在一起,內(nèi)疚地說:“還好那刺客沒有傷害你,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才真是對不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