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教妖女
- 一場風月未了
- 夜上弦
- 5335字
- 2020-11-06 18:31:24
天色漸漸變暗,幾只全身漆黑的烏鴉盤旋在天空中,一直叫個不停,而所有的村民也都走完了,荒涼的墳墓前,只剩下尤柏一個人。
此時的尤柏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作為一個21世紀的溫順女孩,平時最喜歡看的就是一些關于穿越的小說,自己曾幻想著能過有一天穿越到古時,最好得到皇上的寵愛,然后做一個皇妃,體驗一些被人照顧的感覺,穿著自己認為笨拙而又沉重的衣服;或者穿越之后做一個敢愛敢恨,懲惡揚善的俠女,在充滿刀光劍影的江湖當中用一把鋒利的寶劍闖出自己的一片天,最好能夠找到一個英俊瀟灑的如意郎君。
但當自己的夢想成真,自己真正的穿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還是非常留戀那個科技發(fā)達的21世紀,在這里,總是從心底里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孤單,不僅僅是自己離開了愛自己的父母,以及一些最要好的朋友,而是穿越之后,自己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外人,一個不屬于這個年代的靈魂出于本能的感到孤單。
只是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回去,而不得不逼迫自己習慣此時的生活,幸好,有華亦陪著自己,華亦的溫柔,善良,無不讓自己動心,而如今,最愛的華亦也離開了自己,而且還是在自己面前離去,這種看著最愛之人在自己面前離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尤柏感到是如此的悲哀。
眼淚無聲的留了下來,尤柏不知道今天自己留了多少眼淚,只知道自己的眼淚從沒有停止過。
“華亦,為什么,為什么你也離開了我,到底我做錯了什么,要讓你離開。”
尤柏這時忽然瘋狂起來,抬頭望著天,那雙柔荑此時指著蒼涼的天空,大聲的吼道:“賊老天,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帶走華亦,華亦那么善良,你為什么要帶走他,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難道我還不夠可憐嗎。嗚嗚…”
吼完的尤柏,似乎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跌到在地,大聲的哭起來,那哭聲,是如此的凄涼,剛剛沒有走遠的村民,聽到尤柏的哭喊,紛紛搖頭嘆息:“多好的一對夫妻呀,卻遭此劫難,哎,尤柏這小姑娘真是命苦呀。”
“是呀,真不知道她會不會撐下去,希望尤柏能夠趕快好起來。哎。”
隨著眾人的離去,那嘆息聲也越來越小,逐漸的消散在空中,唯獨尤柏那悲傷的哭喊還飄蕩在四周。
倒在地上的尤柏,慢慢的支撐著自己爬到墓碑前,張開雙臂,慢慢的將刻著華亦名字的冰冷石碑抱在懷里。
“華亦,天黑了,變涼了,我抱著你,這樣你就感覺不到冷了,華亦不怕,尤柏會一直陪著你的,一直陪著你,華亦,你不能說話,那我給你講故事給你聽吧,這樣你就不會覺得孤單的,好不好?你不答應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尤柏似乎忘記了華亦已經(jīng)離去的事實,慢慢的用手擦干自己的眼淚,將身體靠在墓碑上,將頭慢慢的靠在其上,像以前一樣靠在華亦的肩上。
“話說,在很久以前,有一對癡情的男女,她們因為身份地位的不合適,所以他們私奔了,來到了一個小山村里,每天過著清貧但快樂的生活,他們一起種下一棵小樹,說要讓他們的感情想小樹一般快樂的成長。”
天邊的月亮慢慢出來,似乎它也感受到了尤柏的悲傷,幽幽的灑下一片月光,照耀在尤柏的身上,像是在安慰尤柏。而沉浸在講故事當中的尤柏,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離他不遠的樹林邊緣,有一個人正在注視著尤柏,來人目光陰沉,身邊圍繞著一種陰冷的氣息,讓人看到不自禁的感到心里一顫,那雙陰沉的眼睛中,充滿了復雜,有不舍,有傷痛,也有一絲遲疑,來人的手一張一合,似乎昭示著此人心里的想法一般,而此時的尤柏,還是自顧自的講著她的故事。
“你知道嗎華亦,最后那個男人也是一去不復返,而可憐的女人還在家天天盼望著自己心愛男人的回來,可是,女人等啊等,等啊等,最后有個商人回來告訴了她,男人已經(jīng)離開了人世,而女人不信,還是每天的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頭發(fā)都白了,男人還是沒有回來,而那棵她們一起種下的愛情樹也已經(jīng)長高長大,最后,你猜,會是什么結局?”
“哼,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哈,最后,那個女人就坐在他們種下的那棵樹下老去,而在他死去的一瞬間,那棵愛情樹也隨著死去,漫天的黃葉飄落,最后人們將這個女人葬在了那棵樹下。”尤柏說完,便沒了動靜,似乎還沉浸在故事當中,久久沒有說話。
而樹林當中的男人似乎也沒有失去耐心,還是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尤柏。
過了許久,尤柏才回過神來,眼淚也再次流了下來,“華亦,你回來吧,別再睡了,我害怕,你快回來吧,晚上的氣溫還是很低的,而且尤柏哭了整整一天,身體早就扛不住了,只是對于華亦死去的不趕一直支撐著她,才沒有讓她昏過去,但是現(xiàn)在自己終于承認華亦是真的走了,真的離開了她,心里的信念破碎了,隨之而來的是尤柏的昏迷。
“嗚嗚,這是在哪,怎么這么陌生。”尤柏費勁的張開哭的通紅的眼睛,望著陌生的房間,不由得詢問道“玲兒你醒了。身體好點了嗎?”尤柏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連忙望向聲音傳來的,入眼的只是一個穿著水藍色綢衣的男子的背影。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叫我玲兒,你究竟有什么企圖?”一連三個為什么,似乎也把面前的人給問傻了。
站在那里沒有回答,而是輕輕地回答:“你先養(yǎng)好身體,我會慢慢的告訴你的,一切,都等你養(yǎng)好身體了再說。如果你想要報仇,就先把自己的身體養(yǎng)好。”
說完,男人便走了出去,自始至終,尤柏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正面。
“吃點東西再休息會吧,飯菜在桌上。”男人停住將要邁出門口的腳,偏著頭淡淡的對尤柏說,說完之后就離去了。
吃完飯,尤柏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華亦死去時候的景象。
眼淚又流了下來,尤柏蜷縮著躲在床上,默默的流著眼淚,并且在心中默默發(fā)誓:“華亦,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一定。”也許是真的累了,不知不覺尤柏又沉沉的睡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變黑。
尤柏伸了個懶腰,屋里沒有其他人,只有尤柏自己一個人,摸著自己有點餓的肚子,尤柏起身,卻發(fā)現(xiàn)桌子上擺放著還算溫熱的飯菜,尤柏知道是白天那個男子給自己準備的,所以也沒有客氣,狼吞虎咽的吃著,完全沒有平常淑女的樣子。
正在狼吞虎咽的尤柏聽見有人開門進來,頭也沒有抬起,依舊狼吞虎咽,只不過吃法比剛才好了很多,畢竟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尤柏還是需要注意點自己的形象的。
而男人也沒有打擾尤柏,自顧自的看著她吃,待尤柏將桌上的飯菜全都以風卷殘云的姿態(tài)橫掃完畢之后,男人才說話道:“玲兒,怎么樣,吃飽了嗎?”
尤柏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陌生男子非叫自己為玲兒,但還是抬起頭來,映入其眼簾的是一張充滿儒雅氣質(zhì)的男子。
“為什么救我,還有,你為什么叫我玲兒,你認識我嗎?”一連串的為什么從尤柏的嘴中吐出。儒雅男子扇了一下手上的折扇,然后起身將折扇一合,對著尤柏單漆下跪,一副下人見了主人一般,而儒雅男子接下來的話語,更是讓尤柏目驚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屬下冷鋒拜見圣女。”圣女?什么圣女?他不會是認錯人了吧?尤柏不敢相信,不由得對著自稱冷鋒的男子道:“圣女?我嗎?你是冷鋒?”
“屬下乃魔教右舵主冷鋒,奉教主之命,前來尋找圣女,天不負我,終于讓我找到了圣女。”冷鋒說,但還是沒有起身,一副謙恭的樣子。
“你先起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圣女的。”
“是,圣女。”
冷鋒起身站好,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回憶的神色。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里,圣女為了趕快回到魔教,連夜趕路,殊不知,圣女的行蹤已經(jīng)被人告密,正道人士派出了一些武林高手想要埋伏圣女,至圣女于死地,事實證明,他們成功了,圣女在路上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跟隨圣女的人員為了保護圣女,全部戰(zhàn)死,而等我們收到消息,趕到圣女出事的地點時。
只剩下滿地的狼藉和兄弟們的尸體,而唯獨沒有圣女的消息,為此,教主大怒,在江湖當中掀起了一場報復行動,造成了一場腥風血雨,江湖為之一顫,正道人士紛紛奮起抗衡,最后差點造成正道和魔道的決戰(zhàn)。”
聽到這,尤柏不由得心里一顫,雖然不知道冷鋒說的對不對,但還是為魔教教主這樣的做法感到心驚。
冷鋒頓了一頓繼續(xù)說:“最后,教主不得不停止對正道人士的報復,而一直找不到圣女這件事,一直埋藏在教主的心里,所以教主派出了教內(nèi)人員開始尋找圣女。如今,黃天不服有心人,終于讓我找到您了,圣女,跟卑職回魔教去吧,教主和魔教當中的人都非常希望您能過回去,如果讓教主他們知道您還活著,我想他們應該會非常高興地。”
尤柏沒有立即回答冷鋒,雖然自己可能就是冷鋒口中所說的那個所謂的魔教圣女,但是出于自己穿越之前通過電視劇或者武俠小說來看,魔教之人往往都是兇殘冷血的,如果自己真的跟冷鋒回到魔教,那自己會不會也會變成世人眼中的嗜血成瘋的魔女呢,雖然尤柏是個張揚而獨立的女孩,但是并不像變成魔女。
“過段時間再說吧,我現(xiàn)在需要養(yǎng)傷。而且,我還不想這么快就離開這里。”說罷,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冷鋒知道她要去哪,所以也沒有阻攔,只是看著尤柏漸漸走遠的身影發(fā)呆,當尤柏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時,冷鋒才一閃身,展開輕功追了上去。
“夫君,柏兒來看你了,不要怕,有我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
看著依靠在墓碑邊的尤柏,冷鋒冷酷的眼神不由得變得柔和,這樣癡情的女子,世間少有啊,心中充滿了對這個可憐女孩的同情。
過了片刻,冷鋒起身搜查了周圍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就又回到了尤柏的身邊,看著這個還在滔滔不絕跟一塊冰冷的墓碑說話的尤柏,不由得心里一痛,“圣女,天涼了,回房間休息吧。”
但尤柏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語,還是說個不停,而冷鋒也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身慢慢的離去,過了片刻,手里拿著一件披風,輕輕地披在尤柏的身上,而又慢慢的離去。
整個過程,尤柏都沒有看冷鋒一眼,似乎在尤柏的眼中,并沒有冷鋒的存在,而冷鋒對于尤柏的舉動,似乎也是非常理解,并沒有多說什么,慢慢的朝著房間走去。
慢慢往房間走的冷鋒,心中也早已不再平靜,因為看到尤柏,他想起了自己深愛的她。
不由得掏出一直放在身上的那只玉簫。這支玉簫,是冷鋒的愛人送給他的,而如今物是人非,空留下一支玉簫陪在身邊。
背靠著一棵大樹,冷鋒的腦中浮現(xiàn)出以前和她的一幕幕,她說她喜歡聽他吹簫,他便每天給她吹,而現(xiàn)在,只能自己傾聽那原本屬于她的簫音。
那充滿悲傷的簫音慢慢的朝著四周擴散,原本還在不斷跟離去的華亦說話的尤柏慢慢停止了說話,因為她聽出了那簫音的悲傷,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自己和華亦的種種場景。
有快樂,也有悲傷。不知不覺,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一曲吹完,冷鋒擦掉留在臉上的淚痕,剛要離去,尤柏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曲子好悲傷呀,難道你也有什么傷心地事情嗎?”冷鋒轉身看了尤柏一眼,并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往回走,尤柏覺得失望,不由得心里暗罵冷鋒的小氣,連這個都不告訴自己,自己小聲嘀咕著往回走,當尤柏來到房間門口,剛想伸手打開房門時,冷鋒那淡淡的話語傳進她的耳朵。
“你想要報仇嗎?”尤柏全身一震,豁然轉身,眼睛急切的看著冷鋒,那表情,不需要言語,冷鋒便知道尤柏是想要報仇的,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那就來我房間吧。”說完便獨自走進了房間,門卻沒有關,他知道,尤柏是一定會來的,果不其然,冷鋒剛坐下,尤柏便急匆匆的來到了冷鋒的房間。
“你知道是誰害死的華亦的對不對,快點告訴我,我要為華亦報仇,快點,我要報仇,報仇。”冷鋒并沒有立即回答尤柏的提問,而是不慌不忙的為自己和尤柏倒了一杯茶。
淡淡的回答道:“你先坐下,我也不知道是誰害死華亦的。”冷鋒頓了一頓后又說:“但是如果你能夠告訴我華亦當時死的情形以及華亦的傷口的話,說不定,我便能推測出是誰害死了華亦。”
尤柏剛聽到冷鋒說他也不知道是誰害死的華亦的時候,心里充滿了失望,又同時對冷鋒很憤怒,是冷鋒告訴自己想報仇就來房間,但是來了之后卻說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害死了華亦,因此,尤柏憤怒的看著冷鋒,但接下來冷鋒的一番話,卻是讓原本絕望的尤柏重新看到了希望。
“真……真的?”
“我不敢肯定,但你說一下我試著推測一番,說不定就能推測出來。”冷鋒回答道。
“好的,好的,我說,我說,你一定要推測出來。”尤柏連忙說。
冷鋒的一番話,重新燃起了尤柏那絕望的心靈,本來尤柏已經(jīng)絕望,華亦死了,自己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而且就算自己知道了,但自己一定能報的了華亦的仇嗎?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談何報仇。
“那天早晨,華亦因為要去給人看病,而家里的藥材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我只好去山里采藥,而在山中,我被一群黑衣人追殺,雖然最后我逃了回來,但當我回到房間之后才發(fā)現(xiàn),華亦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里了,而我看著華亦死去卻無能為力,嗚嗚……”說著說著,尤柏便哭了起來,而冷鋒則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能不能把華亦的傷口告訴我。”而此時的尤柏已經(jīng)淚不成話,最后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將華亦的傷口告訴了冷鋒,而聽完尤柏的話,冷鋒憐憫的看了一眼尤柏,緩緩說:“或許,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快告訴我,快……”聽到冷鋒的話,尤柏豁然抬起頭來,急切的問道。
“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
“對,世上只有一人的劍法才能造成如此的傷口。”
“武林盟主,武林盟主!我與你不共戴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尤柏咬牙說。
“武林盟主戚昱,一身功力高深末測,就連我都不是對手,你如何報仇,連點功力都沒有,別癡人說夢了。”冷鋒不由得打擊道,尤柏聽完,又不禁為自己不能報仇而悲傷。
過了片刻,冷鋒說:“圣女,咱們還是回到魔教吧,回去之后教主會教你武功,只要您勤加練習,一定可以報仇的。”
“對,回教,對,趕快走,我去收拾一下咱們就出發(fā)。”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望著尤柏離去的背影,冷鋒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