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它甜還是我甜？

到了鎮上，天色已經大亮，街上滿是背著背簍行色匆匆的小商販，白鈺瑤二人也不敢耽誤，忙轉頭朝他們上次的攤位去。所幸，眾人忙著爭主街的攤位，倒是還沒有到這轉角處的街道。

這次雖是釀了十壇子酒，但是兩人只是帶了六壇。

隨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多，白鈺瑤開始了叫賣的旅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來瞧瞧我們自家釀的酒啊！”

“姑娘要不要嘗嘗，不醉人的。”

……

“小娘子你們終于來了，再不來我家表少爺就要差老奴尋到您家里了！”不多時，一位老人瞧見他們時滿臉喜慶的小跑過來道。

白鈺瑤上下打量幾眼，回之一笑道：“老伯莫急，不知您要多少？”嘴上問著，卻是沒有丁點兒開壇的打算。

慕名而來，又被稱為少爺，必是花子期。

只是她在京城時，卻是從未聽花家兩兄弟說過，他們在這小地方有親戚。

老人看了擺列整齊的酒壇幾眼，問道：“這幾壇我都要了，勞煩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回府喚小廝過來搬酒。”

白鈺瑤心中一喜，剛要應下，卻是聽見不知從哪個方向過來的行人道：“這怎么行，您都要了，我們買什么？”

旁邊的幾位附和著：“就是，我們也等著呢！”

白鈺瑤打眼瞧去，幾人都隨身帶著酒壺，還有兩人有些眼熟，看來是她那日打折的方法引來的客人。心里思索，還沒有主意，卻是聽站在她身邊的季子羨提醒道：“家里還有。”

白鈺瑤笑著拱手道：“這位老伯，這些酒若是我今日一同賣給你，對這幾位來說不厚道，我家里還剩四壇，不知可勞煩您派人去取一趟？或者是我們二人明日給您送來？當然了，車馬費我們會補給您。”

誰知對方卻是爽朗一下，“我家表少爺果然沒有說錯，小娘子天生就適合做生意，我們也不差那點兒車馬費，只是不知什么時候能隨兩位去取？”

“您若是急呢，現下就可以去，我們家住附近的杏花村，不難找，到了村里您找一位姓白名術的男人，他會帶您去取。若是不急，那就待我們把這酒賣了再一同回。”

“原來二位是杏花村的，那老朽便不等了，一會兒帶小廝上門去取就是，這銀子就先給兩位留下。”

“那就勞煩您了，我們這酒一兩十五文，一壇子大概是一百三十五兩，那就一壇子收您二兩，總共四壇，給我七兩便好。”那一兩就當打折了。

“如此，老朽便受了小娘子的好意了。”老人說著，掏出錢袋數了七錠銀子遞給她，這女子心思通透，倒是個難得的好苗子。

“老伯慢走。”

送走了大客戶，白鈺瑤接下來專心照顧小客戶。

“麻煩你們二位先上前來，這次要多少？”白鈺瑤沖那兩位面熟的男人道，季子羨則是打開了酒壇的蓋子。

兩人嘆道：“我們二人都來了好幾次了，這酒壺日日隨身攜帶，今兒個終于等到了二位。”

白鈺瑤笑笑，“人手不夠，自然釀的少，而且，這釀酒也需要時日。”

簡單的交談幾句，季子羨已經幫他們打好了酒，白鈺瑤收錢。

不出她所料，剩下的幾位面生的顧客，都是經人介紹而來，白鈺瑤言而有信的給他們少了幾文錢。

“慢走，喝好了再來啊！”

送走一批客人，季子羨拉她坐下，“渴了嗎？”

“還好，就是有些熱。”白鈺瑤說著，扯了扯衣領，因的早上冷，出門時穿了不少。

季子羨看了眼不遠處的茶水攤道：“你坐著，等我一下。”

“啊？你去哪兒？”話剛出口，那人長腿幾步已經走出了一截，沒有回答。

片刻的功夫，只瞧那人提著一壺水過來了，白鈺瑤左右尋著水壺，“帶的水喝完了？”

“沒有，這是綠豆湯，消暑。”季子羨說著，在她身邊坐下，左手拿了一只自家帶的碗倒了一碗遞給她。

白鈺瑤滿臉歡喜，喝了一口又喂他喝一口，仰頭問：“甜嗎？”

季子羨抿了抿唇似在回味，“尚可。”

“是它甜還是我甜？”白鈺瑤一雙手揪著他的衣擺，臉上是勾人的笑。

季子羨狀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卻是能瞧見那雙眼里的灼熱，像極了每晚的他。

“這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能亂來。”白大膽絲毫不怕，甚至湊近他，在他耳畔落下一句，最后還不知死活的吹了口氣。

而季子羨的耳垂，在她視線之下一點點的變得殷紅。

“羨哥哥，你耳朵紅了。”白鈺瑤說著，伸手準備捏一捏，被他一把抓在手里，“別鬧。”

“咳咳，二位可還賣酒？”一男子輕聲打斷他們動作，白鈺瑤抬眼看來，入目的便是那滿臉的揶揄，站在他旁邊的年輕婦人則是滿臉通紅，一瞧便知把他們剛剛的親密舉動看在了眼里。

“賣，當然賣！二位一瞧就是剛成親不久吧，我這酒，除了能讓二位欲醉不醉蜜里調油之外，還有養顏美容、調養身體的功效，二位嘗嘗？”白鈺瑤話音落下，只見那小娘子羞的一張小臉兒埋進了夫君的肩袖上。

季子羨無奈搖頭，拍拍白鈺瑤肩，“莫要胡說。”說罷，上前一步主動道：“這酒十五文一兩，不知二位要多少？”

白鈺瑤歪頭看他，平時悶不吭聲，學得倒是挺快，比她強多了。

“你這小娘子倒是有趣。”男人臉上并無不喜，倒是生出幾分興趣。

季子羨淡聲道：“內人頑劣，擾二位了。”雖是這樣說，卻是全然沒有責怪的意思。

男子淡然一笑，“無妨，給我拿一壇吧。”

“二兩銀子。”

十幾步外，一粉色錦衣的婦人站在那兒看了良久，臉上就像淬了毒一般，尤其是當瞧見白鈺瑤接過的銀子時，臉上的猙獰更加控制不住。

“楊，楊姨娘……”隨行的丫鬟被她的表情嚇得后退兩步，聲音止不住的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