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段位

七八歲的模樣，或是因為小孩兒長的太快，他身上沾著土的衣褲都短了一截。

白鈺瑤瞟了一眼，視線下落放在沉默著的季子楓身上，“可有受傷？”邊問著邊蹲下身子左右檢查著。

“沒有?！奔咀訔鲹u了搖頭，悶聲悶氣的，可以瞧出情緒不佳。

“他受什么傷，小牛犢子像極了他那死去的爹！”婦人破口大罵，神色間皆是鄙視，卻是在瞧見站在一旁的季子羨時訕訕的閉上了嘴。

白鈺瑤不搭理她，只是問著自家小孩兒：“他欺負你了？”

季子楓似乎有些氣悶，憋了又憋終是吐出一句：“他罵你?！?

“罵我？罵什么了？”白鈺瑤有些驚訝，小孩兒卻是閉口不答。

無奈起身，又問那站在家長身旁的男孩兒，“你罵我什么了？”

男孩兒有些憤憤，很是不服的喊出一句：“我只是說你是狐貍精轉世，專門兒來勾男人的，他就撲上來……”‘打我’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只聽啪的一聲清脆聲響。

男孩兒怔怔的，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那婦人愣了一秒，大喊著：“狐貍精敢打我兒！”撲了上來，季子羨瞧見，一抬手把她甩向一邊，看向她的目光冷的瘆人。

婦人被甩得坐在地上，立馬兩腿伸直罵罵咧咧：“好??！你們夫妻二人竟聯合起來欺負我孤兒寡母。老天不開眼啊，怎的不一道雷劈死你們……”

那男孩兒似乎因為臉上的疼痛而反應過來了，哇的一聲嚎了出來。

白鈺瑤嗤笑一聲，拍拍雙手道：“其一，是你兒先罵的我，我只是給他一點兒教訓罷了，其二，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又怎能反過來怪我們欺負你？所以，就算是天上打雷，遭雷劈的也是你?！?

滿臉純善，絲毫看不出她是剛剛動手之人。

“你，你……”婦人胸膛起伏，干煸的手指指著白鈺瑤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白鈺瑤被那小孩兒的哭聲吵得心煩，瞥她一眼，淡聲道：“你什么你，若是不會說話，便等到會說了再來吧。”

說罷，拉著季子楓進了院子，季子羨看那人一眼，跟著進去關上了院門。

三人沒有理會門外的母子，白鈺瑤剛要解開季子楓的衣衫瞧瞧他身上有沒有傷口，小孩兒立馬后退一步，臉頰染上了薄紅，有些扭捏的哼哧半晌道：“羞羞?！?

白鈺瑤：“……”

站起身退后一步，朝一旁似乎在憋笑的男人道：“你幫他瞧瞧，我先回屋了。”

三人原以為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卻是不想竟引得風波動蕩。

“砰砰砰……”

院子里洗果子的白鈺瑤，聽見聲響有些納悶，今日怎的這么多事？

“小楓，開門去?！彼龖械闷鹕恚翢o心理負擔的支使小孩兒去。

“好?！奔咀訔鲬鹕沓T口去。

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人有些驚訝，“村長伯伯？”

“你哥哥嫂嫂可在家？”村長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

“哥哥不在，去地里了，嫂嫂在家?！奔咀訔骰刂?，邊讓開身子讓他進來。

卻是不料村長一聽，悄聲道：“你幫伯伯去喊你哥哥回來好不好？”

季子楓雖是不解，卻也是順從的點點頭，不忘回頭對院子里的白鈺瑤道：“嫂嫂，我去地里喊哥哥回來?！?

白鈺瑤：“……”

“去吧，路上慢點?！鳖H有一股賢妻良母的味道，若不是楊長青見識過她堵的人說不出話來，差點兒都要信了。

白丫頭也真的是邪門兒，十幾年怯弱甚至不敢見人，被劉府提親刺激到了，現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大郎媳婦在家啊，我還道家里怎的無人呢？”楊長青有些尷尬，呵呵一笑打馬虎眼道。

白鈺瑤卻是不買賬，把手上的水漬甩了甩，漫不經心道：“村長這話可不對，小楓不是人嗎？往日季家只有兩兄弟，常年在家的可不就是只有那孩子一人嗎，旁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身為村長的您心里定然清楚?！?

他這個時候過來，所為何事猜也能猜到。

村長擦擦被她嚇出的冷汗，訕訕的道：“是是是，倒是我妄言了?！?

心里卻是急道，季家的地離得也不遠，這兄弟二人怎么還沒回來？

白鈺瑤瞟一眼，倒是沒有再為難他，剛剛不過是一個下馬威而已。從旁邊拿過一只凳子放他跟前，“村長坐吧?！?

“好好，多謝。”村長應著，順從的坐下，白家姑娘這張嘴真的是厲害的很，戰無不勝，沒人能從她嘴里討得了好處，還是少招惹為好，那事兒也等季家大郎回來再說吧。

不大一會兒，被惦記的季家倆兄弟回來了。

柵欄門沒關，季子羨回來就瞧見自家小娘子坐在那兒慢條斯理的洗果子，村長如坐針氈的頻頻看向門口，不待他開口，就聽村長道：“回來了？你這胡子……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村長前來可是有事兒？”聲音沉穩，語氣客氣。

村長這才緩過勁兒來，“是有那么一事，聽說子楓今兒與楊家的石頭打架了？”

白鈺瑤默默翻個白眼兒，明明已經知道的事，還要裝模作樣的再問一次。

“是。”

季子羨話音剛落，楊長青立馬接道：“這本也不是大事兒，小孩子嘛，誰家的沒有打過幾次架？偏偏啊，那楊家婆娘過來跟我告狀，說是你媳婦兒打了她兒子，這種污蔑還是要澄清的好?！?

不待季子羨開口，兩步之外的白鈺瑤已然起身，“不是污蔑，我確實打她兒子了?！?

說得言之鑿鑿，理所當然。

村長驚愕一瞬，再開口時變得語重心長：“小孩兒之間打鬧還可以說是不懂事，在玩鬧，可是這一旦大人出手，就不一樣了……”

白鈺瑤復又坐下，懶得聽他說教，出聲打斷：“可不就是不一樣，那孩子出口吐惡，傷人傷己，我也只是順手教他做人的道理，還請您回去轉告那家人，順手的事兒，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