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證據確鑿

“也好！免得你心里覺得折磨。你殺人的時候，怎么就不覺得心里折磨呢？”

“你身為警察，可別血口噴人，我會告你的。”

“你當然有這個權利告我了。”丁強彎起了嘴角，眼里帶著笑意，“既然你知道我是警察，應該也知道，我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意的冤枉你的。”

“別廢話了，拿證據吧！”

鄭志海突然就強硬了起來，丁強的話，讓他感覺到了恐懼，他需要讓自己的聲音大一些，讓自己的態度強硬一些，他不相信，丁強真的會有什么證據。

丁強拿起了一張舊報紙，“這是福山市柳林鎮十七年前發生的一件案子的報道，你應該去過柳林鎮吧？”

鄭志海的臉色變了，“沒有！”

“不！還真有。”

“你胡說。”

“我都說了，沒有證據，我是不會亂說的。我們查到了，你現在還有個貿易公司在東江，除了經營海貨之外，也經營山貨。福山市正好是野山菇的產地，柳林鎮也是產地之一。當然了，你雖然沒有買過柳林鎮的野山菇，但你去考察過。”

“時間應該是十九年前，那家你去考察的野山菇加工廠的老板，可是對你記憶尤深啊，一看你年輕時候的照片，就認出你來了。他說你是個奸商，竟然想用低于市場價四成的價格收購他家的野山菇，是被他趕出來的。”

“當然了，你要是不在他廠子門口破口大罵，興許他應該不會對你的記憶這么深。包括他的老婆，還有兩個工人，都確定見過你，就是他們追著你，把你趕下山的。這是他們的證詞。”

丁強拿起了一疊紙來，“你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沒這個必要。這么多年，興許我忘記了。”

“鄭老葛經常這么說，怎么你也學會了他那招了？”

鄭志海眼里閃過一絲狐疑，他不知道鄭老葛這個時候還在等著被提審，“他是他，我是我。再說了，就算我去過柳林鎮，又能證明什么呢？”

“就是證明你去過啊！”

鄭志海有些愕然。

“那家加工廠就在柳林山上，有一條山路，通到加工廠，也通往山那頭的福溪村，站在加工廠的位置，就能夠看得見福溪村了。”

“是嗎？”

“當然！我知道你走過那條山路，而且有證據。”

“什么證據？”

“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你們通過山路的時候，被山上的茅草把腳腕給割傷了吧？”

“沒有！”

“沒有？”丁強聳了聳眉頭，“你是說，你們經過的時候，腳腕并沒有被割傷？”

“你別亂說，我根本就沒經過過那里。”

“好吧！隨你。”丁強又拿起了一張紙來，上面還夾著照片，“這是一份DNA報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鄭志海的心，提了起來，“沒這個必要。”

“你什么時候想看都可以，這是你的權利。”丁強將報告放在了桌面上，“當時的技術，可能還不是那么的先進，福山警方也一直找不到兇手，只能把那些有血跡的茅草，送到省廳的實驗室去保存了。對你來說，很不幸的是，過了十七年，竟然還能驗出上面有你的DNA。”

“DNA知道吧？每個人的DNA，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從看守所拿了你一根頭發，已經完全確認了，血跡是你留下的了。當然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重新接受一次DNA的驗證，也可以找第三方的驗證機構來。”

鄭志海向后靠去，眼睛不再去直視丁強了。

“這是殺死死者的兇器照片，是一把普通的折疊刀，隨便什么街上都能夠買到的那種。”

鄭志海的臉色，再一次變了。

“你是不是認為，兇器肯定找不到了？你錯了。當年你們逃跑的時候，擔心兇器會被留在現場，也擔心警犬會找到兇器，所以帶著兇器一起走，一直快到福溪村的時候，把兇器扔進了福溪。只是，你們沒想到的是，兇器竟然還是被發現了。”

“很不湊巧，兇器正好落在了一張福溪當地人放在溪里的漁網上，正好是兩根漁網線平行時的間隙之間，根本就沒落到水里面去。沒想到吧？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還是輸在了這張網上。”

“警方當時的推斷是，兇手用力的將兇器朝著福溪扔了下去。可是，好死不死的，兇器在空中的時候，正好碰了一下伸出來的樹枝，被樹枝擋了一下，才向下掉落。掉落的時候，正好就掛在了那小小的縫隙之間。”

“那時候是晚上，你們急著逃跑，應該沒有看清楚吧！天亮后，放網的人去收網，連帶著把兇器也帶了上來，因為上面有血跡，就被交給了警方。警方很快就證實了，那把折疊刀，就是殺人的兇器。”

“只是當時并沒有找到這把折疊刀，是從哪里來的，警方也只能用同樣的方法，在提取刀山的指紋后，把兇器先保存起來了。”丁強又拿起一張紙來，“這就是指紋的比對報告，很不湊巧的，就是你的。”

丁強看著面如土色的鄭志海，嘆了口氣，“多年前沒辦法偵破的案子，只是因為那個時候有很多客觀的條件。比如，柳林鎮離海東太遠了，誰能想到，兇手是遠在海東的烏嶼島上呢？你那時候也不是什么在逃人員，更沒有你的指紋記錄，根本就比對不了。”

“但現在可以了！你說說，這些東西，夠不夠把你送上刑場呢？”鄭志海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了，有汗珠從額頭流下，順著臉頰，落了下來，“為了錢，你們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啊！怎么？沒什么話想說的嗎？”

“沒有！沒有！”

鄭志海是用嘶吼的，難得的見到他這個樣子，這還是那個烏嶼村的首富嗎？

丁強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現在已經不是那么的著急了，鄭志海越是瘋狂，就代表著他越是崩潰。丁強在等他自己說，他的證詞，很可能就是突破鄭老葛心防的鑰匙。

鄭志海又要了一杯水，咕嚕嚕的喝下，這樣可以讓他平靜一些。他當然知道自己完了，他也正在考慮，要不要什么都說。往事一幕一幕的在他的腦海里閃過，讓他又開始焦躁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鄭志海終于開口了：“我說！我說！什么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