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還是個孩子

已經在心底準備好要為“鱷神”侍寢的牛震山族長，此時卻是一愣，身體僵直，手也懸停在半空中，宛如木偶。

“啪”

精神海中正在看好戲的袁一本尊，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無語至極，大罵第二人格不是個爺們，褲子都脫了愣是把電視關上。

“我…我來為大人您…侍寢！”牛震山低下了滾燙的臉頰，將羞澀藏在濕漉漉的頭發里，心里宛如千萬只草泥馬來回踐踏，搞不清楚鱷神這種反應，是不喜歡她，還是不喜歡人類…

“侍寢？”

袁一感覺腦子有點朦，隨即便想到了是甚么情況，可他自幼時便被分離，這些年雖然跟隨袁一一同長大，耳濡目染學習了不少成人知識，但心性總歸是沒有成熟起來，見到這真刀真槍的實戰，頓時如新兵膽子一般手足無措起來。

“咳咳～那啥，不需要，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袁一逃也似的側過身去，不去看那若影若現的旖旎春光，下一瞬就發出了震天的呼嚕聲。

牛震山也是一愣，隨即仿佛明白什么，微微一笑裹緊了身上的獸皮，和衣躺在了袁一身邊，手捂著嘴巴，但還是不住發出撲哧的笑聲。

但她滾燙的軀體卻似不小心一般碰到了袁一的后背，驚得他一個顫抖，往后縮了縮，躲開了一尺多遠。

牛震山臉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了，她已經確信，這鱷神大人不是看不上她，而確實是個毫無經驗的羞澀“初哥”，這下對于鱷神的敬畏，也隨之大幅降低，他看起來也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袁一此刻身體都僵硬了，呼吸也變得粗重無比，臉上開始發燙，心中猶如萬千螞蟻在爬一般，奇癢無比。但他卻不敢回頭去看，去親近那近在咫尺，隨時可以享用，并且不用承擔任何責任的美味。

奈何這寨子條件實在太差，即便是族長的閨閣，床也不過是個單人床，這下擠了兩人，其中一個還是壯碩如牛的三百斤大漢，實在是難以騰挪開，牛震山這一上床，便猶如膏藥一般，貼在了袁一的背上，將自己的身軀，狠狠擠壓向袁一。

這一貼不要緊，袁一卻更難受了，她甚至能隔著厚毛皮，感受到袁一砰砰作響的心跳，那如雷如鼓的心跳震動，同樣震得她封閉多年的少女矜持，開始崩解，她逐漸忘了自己侍寢的初衷，而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渴求得到身旁男人的愛撫。

“啊嗯～～咳～那啥，這太擠了，要不你去別的地方睡吧！”袁一實在太熱了，背后的女人簡直如同一顆火球，燒得他從里到外都想要釋放，可他卻在內心里，時刻都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個孩子！

起碼在他的潛意識里，他一直都還是個孩子！

精神海里的袁一，正在和水里的三條游魚嬉戲，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生理反應，和第二人格，幼年袁一的精神波動，不由得哈哈大笑，眼淚都擠了出來。而偏偏在這種極度刺激和興奮的精神狀態下，那精神海里的海水，竟然在緩緩增加。

袁一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是精神高度活躍造成的，像極了上次對戰巡游者頭領前的情緒共振。而這次的能量，更多的是來自自己。

“我…我沒有地方可去了，這是…我的房間，況且現在外面那么黑，我能上哪去嘛…”

牛震山顫抖著聲音說道，仿佛受驚的小鳥般無助，臉上卻是心思得逞的笑意，如果袁一此刻釋放精神力絲線，就能輕松看出這兩種反差，不得不嘆一句好茶，果然能當上一族之長的女人，不會那么簡單。

“這…那好吧，但你不要再擠了啊。”

袁一又縮了縮身子，將臉都貼到了巖壁上，冰冷和粗糙的觸覺，讓他的腦子清涼了那么一絲絲，隨后，一條火熱滑膩的長腿，又纏上了他的腰。

待到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時候，袁一才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他基本一晚上沒睡。

前半夜是靠著驚人的毅力和精神力控制，對抗牛震山的百般挑逗，死守處男之身。后半夜牛震山興許是白天太累，疲倦睡去，不僅手腳亂放地壓在袁一身上，呼嚕聲更是大得震天響，又經過封閉空間的反射，震得石洞中的火把都掉在地上。

也就是清晨牛震山早早起床離去，他才適時迷瞪了一小會，可就是沒多久就又被外面族人們抄家伙拉隊伍的動靜，給鬧得不得不放棄睡眠。

這一晚上，除了收獲到不少的精神海水之外，就是滿肚子的起床氣了，而這氣多半是要撒在食人族的頭上了。

等袁一穿上牛震山為他準備的獸皮麻衣之后，他便看到了已經集結完畢的牛姓族人們，他們攜老扶幼，摻著老人，牽著孩童，將不多的家當用草繩捆扎，肩扛的肩扛，腰胯的腰胯，一如逃荒的饑民一般。

可他們的臉上卻是充滿了希望，眼睛熠熠發光。人人都聽說鱷神將要帶領他們前往人類基地，去過那文明的，不受饑餓死亡威脅，天堂一般的生活。

見到袁一穿著他們族群的服飾出來，所有人就有是拜倒在地，口呼鱷神萬歲，比之昨日更是激動和虔誠數倍。

袁一抬抬手讓他們都起來，又向著前排的牛震山點點頭，示意可以出發。

牛族長今天臉上沒有畫油彩，顯出了二十出頭年輕女性特有的活潑，五官柔美清秀，眼帶流波，頭發盤起，一點都不似昨日的颯爽英姿。只是袁一在看到那盤起的長發時，眼角不由得一陣抽搐。

“鱷神大人有令！小甲小乙，你們帶領族部沿著河道向電站前進，我帶幾個人隨大人去蕩了食人族。”牛震山向著袁一嫵媚一笑，轉頭向眾人吩咐道。

這媚眼又是看得袁一眼皮一抖，點點頭認可了她的布置。

“小甲，小乙得令！”

兄弟倆立刻轉身招呼起老少族人，意氣風發地帶著他們組成了隊伍，牛震山也點了四五個青壯，帶好武器，站成另一排。

“你們如果遇到華族士兵，可提我名字，袁一！”袁一朝著甲乙兄弟說道，隨即率先出了寨門，大步走去。

牛震山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生她長她的山谷，便帶著人急忙跟上了袁一的腳步。其他隊伍的人也如她一般，惜別了自己的故土，開始了新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