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剪梅
- 素手回春之朝堂
- 果仁
- 2054字
- 2020-11-01 09:27:31
第17章:一剪梅
“怎么……可能?”二皇子仍舊不愿相信眼前所見,可他又實在想不通扳指是如何憑空消失的。
“妹妹,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你有此項特殊技能?”楚心柔不死心地問道,“想必連父親、母親都不知道吧?”
楚心顏悠閑地將椅子搬回原位,任憑李洛拉著自己的衣袖查看,冷冷對楚心顏笑道,“姐姐平日對我關(guān)心甚少,自然不知道我學會了那些本事。”
楚心柔對懟得楞在原地,求助地望著麗妃娘娘,麗妃輕搖頭,似乎告訴她莫要自找沒趣。
“楚心顏,表演得非常好!朕說過演得好有賞!”皇上食指輕輕叩著桌面,展顏笑道,“快說說,你想要什么賞賜?”
楚心顏聞言,忙上前謝恩,“能讓皇上和娘娘開心一刻,是我莫大的榮幸!賞賜我就不敢要了。”
“心顏,既然皇上已經(jīng)許諾賞賜,定無拂了皇上心意的道理。”太后望著她,微微笑著,“你臨時上場,表演精彩絕妙,擔得起皇上的賞賜。”
楚心顏眼珠子嘀咕一轉(zhuǎn),心下有了想法,瞥了眼謝弘毅,笑道,“那……皇上,我原先不知七皇子的扳指是御賜之物,如今被我塞進手臂之中……如今實在不知該如何還給七皇子了……”
“哈哈……”皇上撫須大笑,將楚心顏的俏皮樣盡收眼底,“皇兒,父皇做主,就將那玉扳指送給楚心顏罷了。”
謝弘毅折扇輕搖,仿佛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起身淡淡回道,“是,父皇。”
暮色將至,夕陽斜斜掛在山頭,眾人已離席散去。
李洛依舊拉著楚心顏的衣袖不讓她離開,“楚心顏,你快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心顏扯了扯袖子,咬牙切齒道,“李洛!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夸下海口殺我個措手不及,要是失敗了可有好果子等著咱們!”
“這不是你本事大嘛……”李洛有些心虛,陪著笑臉道,“我就知道你鬼主意多,滿滿的都是驚喜!”
楚心顏撇了他一眼,幸好自己肚子里有點存貨,不然就等著二皇子落井下石了。
“你快教教我,你是怎么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李洛對楚心顏一臉崇拜,“瞧見麗妃娘娘和二皇上那臉色沒?一陣青一陣白的,簡直像開染坊了似的!楚心顏,你快告訴我怎么變的?不然我今晚可真要睡不著了……”
楚心顏正愁不知道怎么把這個小尾巴給甩了,遠遠見二皇子去而復返,忙道,“李洛,二皇子回來找我麻煩了,你趕緊去把他引開!”
李洛順著她的眼神,瞧見二皇子沿著花間小路疾步走來,果斷放開了楚心顏的袖子,起身道,“那好,你去前邊等我,待我去會會他,待會咱們一同出宮。”
“嗯嗯!”楚心顏一臉配合,乖乖點頭,目送李洛奔赴戰(zhàn)場。
李洛一走,楚心顏提步便走,一刻也未停留。
想到自己一石二鳥之計甩開兩人,心中甚是高興,腳步間不自覺輕快了起來,沿著御花園青石板路信步走著。
走了一圈也不知到了何處,走得累了便在一旁石凳上休息。楚心顏撐著頭望著前方,金秋的黃昏,湖畔滿樹黃透的銀杏在夕陽下隨風飄零,片片都透著秋意。
又是一年深秋,來到這個世界已一年多了,想著來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仿若夢境。
本以為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卻怎知到頭來他把什么都忘記了。
楚心顏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口中不自覺吟唱起李清照的《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燕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你倒是有這閑情。”
楚心顏循聲望去,謝弘毅站在黃澄澄的銀杏樹下,微微淺笑,長身玉立,面色溫潤如玉,眼中流光晶瑩。
楚心顏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會不會記起了一切呢?
怎么可能,楚心顏笑自己真會異想天開。
一片銀杏葉子輕輕停靠在謝弘毅的肩頭,金黃的銀杏葉就像是他月白長袍上的一處小畫,并無突兀之處。
“你怎么在這里?”楚心顏見他沉默地看了她半晌,忍不住開口問道。
謝弘毅緩緩走了過來,伸出手掌,微笑著卻難辨喜怒,“我自然是來拿我的玉扳指。”
楚心顏詫異起身道,“七皇子,你不會這么小氣吧?皇上不是已經(jīng)將玉扳指轉(zhuǎn)贈于我了嗎?”
見他依舊攤著手掌,靜靜立在身前,楚心顏抬手將他肩頭的銀杏,輕輕取下放在他手掌,蹙眉輕道,“七皇子,扳指已經(jīng)變?nèi)胛业氖直郏倌貌换貋砹恕?
謝弘毅將銀杏葉子捏在手中細細端詳,銀杏葉通體金黃,葉絡(luò)絲絲分明,仿佛它從長出來就是金黃的。
過了許久,楚心顏以為他不再追問了,見他放下銀杏葉,長睫半闔,眼中含著辨不清的神色,輕嘆著,“還記得父皇將它贈于我時,母后還在身邊。時間一晃,五年過去了。”
楚心顏沒想到他會在此時講起他的母后,平常溫潤如水的他,很少讓人看見他的喜憂。
或許眼前正是秋意濃,總是引入無限追思……
關(guān)于他的母后,她是知道一些。
她知道玉扳指含著他對母親的回憶,她知道他定不會輕易放棄玉扳指的。
“我行弱冠禮那日,父皇來了母后宮中,我們?nèi)顺粤艘活D家常飯。”謝弘毅目視前方,緩緩開口,“席間沒有繁文禮節(jié),沒有江山社稷,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便飯。”
謝弘毅很少提起他的母后,他總是把他的憂傷藏得深不見底。
楚心顏望著他眼中的思念,他曾說過他母后是因中毒而亡,這五年來,他一直在追查下毒之人。
“能有回憶追思,也是好的。”楚心顏低頭輕輕踢起腳邊的落葉,鋪了一地的金黃再次飛揚起來,“我自生下來就沒見過我的親娘,我腦中拼湊不出一家人團聚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