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這么多年來，花家虧欠你太多。大娘欺負你，家丁也容不下你，這些我都知道。故此，我才百倍千倍的待你好。可為何，你會做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來？

——沈無月，你屠我全族。今日起，世間再無阿月，唯有我花翎的仇人！

——你最好殺了我，否則，他日我見你一次便殺你一次。千刀萬剮都不足平我怒！

昔日種種狠厲話語回蕩在腦海，擾得沈無月片刻不得安寧。

“花翎，我問你，見到我為何不殺？”

楚子航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失控的男子，一邊忍受著手腕處駭人的力道，一邊艱難地從嘴邊擠出一句話來，“你要我，如何殺？”

自打楚子航穿越過來后，這個沈無月就是個bug一樣的存在。論武力，他一個劈叉都劈不好的廢柴如何和人家輕功了得的相比？論權利，這里是他沈無月的地盤，自己只有乖乖被囚禁的份，逃都逃不走了，更何況要殺他？

再看如今，都被沈無月死死扣著手腕吼了，他能做到的就只有默默忍痛。唯有眼角那一點小小的淚花，無聲控訴著這個世界。

“罷了，你走吧。”

就在楚子航以為自己手腕快要斷掉時，沈無月卻道出了這么一句話。

“你...”

沈無月最終還是沒有讓楚子航繼續說下去，而是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宿主，你還好吧】

沈無月離開后許久，楚子航都保持著跌坐在地的模樣，好似靈魂都消失一般。

——沒...沒事......

【宿主，要不要來包辣條壓壓驚】

——一百金呢，我可沒錢。

【沒事，這是系統贈送的，安慰一下宿主的心靈】

一提到有免費辣條可吃，楚子航立時來了勁。也不想著方才有多可怕了，只顧盯著系統尋食吃。

...

是夜，皎潔的月光落在地上，點點螢光閃爍，靜謐的好似一首曲調溫和的安眠曲。

湖心亭內，沈無月握著酒杯，獨賞著這一抹月光。

和楚子航大鬧也不過是數個時辰前的事，此刻回想起來，那句‘你要我，如何殺’依舊在腦海之中，揮散不去。

指尖扣著酒杯，沈無月第一次沉沉地嘆了口氣。

“小翎兒，翎...哥哥......”

“公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湖心亭中閃出一道身影，那竟是消失了許久的無影。此刻出現，沈無月卻沒有半分驚訝，反倒是淡淡道，“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回公子的話，屬下已查到那對接人的下落。”

“好，明日啟程。”

一夜無話第二天。

早早的楚子航就被系統標準的雞鳴聲鬧醒，一番詢問下才知道，原來系統是跑出來更新任務進度條了。

【宿主，當前任務長期沒有進展，可需系統提示】

一聽可以給提示，楚子航也不鬧起床氣了，理著頭發就道

——要，快說。

【那就去找沈無月吧】

——他能告訴我什么？

【去問問就知道了】

找到沈無月的時候，他正與無影說著什么，看那樣子，似是要出遠門。

“沈無月，你...”楚子航本一心為任務，心中也沒出現什么別扭的。可當見到沈無月時，昨日的種種便齊刷刷地蹦了出來，惹得他到嘴的話又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