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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陳昭霖北山截殺

  • 溫酒祭霜刀
  • 胭脂千杯酒
  • 2968字
  • 2020-09-12 21:25:23

十年之前,圣上皇無極以太原徐囚祠謀反之名,令楚淮率天朝數百祠門共同討伐,當日太原徐囚祠設家宴,凡是有一點血緣關系的都去了,不知為何,酒肉中含迷藥,眾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攻破了徐囚祠府邸。

徐囚祠祠主徐天憐自縊,親屬數千遭屠,尸體堆摞如小山,焚尸烈火竄上云端,太原城內血海幾日不見干涸,史稱此‘伐徐之役’,說書人更是為楚淮歌功頌德,將他描繪成懲惡揚善的蓋世英雄,而徐天憐則變成了眾人口誅筆伐的惡賊人。

二年開春,順京城內齊聚英杰,為的都是一件事——賀楚淮封‘北狼王’。

皇無極以楚淮戰功顯赫,又與自己交情甚好,破了千古不變的令條,楚淮成為天朝史上,第一位與皇室無血緣關系,卻被封王的人。

若是問封王有什么好處?

王可擁有自己的軍隊,自己的領土,雖然不可能繼承大統,但實力相比于之前的祠門之主,是高出了一大截,地位也可與諸王平齊,甚至更高。

順京城,玉華殿,這其中歌舞升平,肉山脯林,瓊漿玉露在金絲氈上流淌,盤中滾燙的熟肉散發著噴香,宴會吸引來數百只烏鴉,在玉華殿上空鳴叫盤旋。

“左丘大人伐徐之役有勞啦。”幾名文臣端著琉璃酒杯,到楚淮席位上慶祝,楚淮喝得兩腮嫣紅,他扶著席案搖搖晃晃站起,滿面春風地端著酒杯,一杯連著一杯。

“呵,還不是我把徐家大旗斬斷的?他做什么了?”

年少的陳昭霖穿著代表他尊華身份的金絲長袍,他小聲嘀咕著,酒杯狠狠落向席案,其中美酒便濺撒出來。

“哈哈,金耀祠陳祠主年少氣盛,志比天高啊!”

陳昭霖向一旁看去,只見得一四十余歲的家伙,有枚鷹鉤鼻,兩眉短淡,印堂狹窄,顴骨下塌,三角小眼閃縮不定,他穿著金色長衣,胸口繡了枚虎頭,正舉著酒杯,笑著向陳昭霖行禮。

陳昭霖上下打量一番,隨即冷笑道:“呵呵,虎湘王,不在你的湘南守著,來這順京做什么?祝賀楚淮封北狼王?”

虎湘王名叫盧平庸,為皇后哥哥,也就是皇無極的姻兄,雖說皇后近幾年有些失寵,但虎湘王在湘南地區可謂風生水起,所設軍隊‘長戟威虎騎’更是所向披靡,經常攻打南蠻諸國,逼其年年進貢。

“哈哈。”虎湘王放下酒杯,環視四周,小聲說著:“我知道你心中憋屈,明明自己有一身本事,封王的卻不是自己,可你看看,這西蜀王、周定王,哪個有好臉色?也就那個傻乎乎的北燕王與那幾個跟狗似得文臣去祝賀,現在你猜,他楚淮這北狼王能做多久呢?”

陳昭霖聽罷不語,狠狠盯著笑容滿面的楚淮,猛地將酒倒入口里,狠狠咽下,他手一用力,將那金杯捏成扁餅,隨后揚起長袍憤然離場。

虎湘王笑著說了句:“慢走。”目送陳昭霖離開。

宴會將近尾聲。

忽而海相平匆匆入殿,他身穿亮鎧,魁梧的身姿立刻吸引了眾人目光,只瞧他走到楚淮身旁,彎腰耳語道:“公子傷了陳昭霖。”

剛還滿面紅光的楚淮此時面如死灰,他驚訝地看著海相平,隨后怒摔酒杯,急匆匆出了玉華殿。

眾臣面面相覷,還不知發生了什么,虎湘王砸著桌子叫道:“還看什么看!宴會散了!回家睡覺去吧!”

“哇,街上怎么這么多人啊。”

兩個年幼的娃娃正趴在屋檐頂,望著順京繁華的街道。

四歲的楚云苓四處看著,他指著街道上十余名祠門子弟問道:“大哥大哥,你快看,那些金色的衣服。”

楚京墨攥起手里揉捏的石子,笑瞇瞇地看過去。

果然,街上有十余名身穿金絲長袍的祠門子弟,他們腰別鍍金刀,背著鍍金弓,清一色棗紅駿馬,高舉金色孔雀旗幟,十分張揚,領頭那人與旁人不一,他身上穿著的是價值千兩的金鱗鎧甲,他仰著頭,不屑地瞧著其它祠門子弟。

“估計是金耀祠的人,但這也太有錢了吧。”

楚京墨自小認清各祠門旗幟與裝束,能認得是金耀祠并不奇怪,可他不知那領頭之人,便是金耀祠祠主——陳昭霖。

“你猜猜我的彈骨指,能不能打爛那家伙的金鱗甲?”

楚京墨指著陳昭霖發問道。

楚云苓露出小虎牙,笑著說道:“我不信,那金色的衣服,刀都砍不爛。”

“瞧好了!”

楚京墨兩指錮住石子,‘嗖’地彈出,那石子在半空中猶如箭矢,正中陳昭霖肩膀。

金鱗四散,石子鉆入金鱗鎧甲,陳昭霖慘叫一聲,跌落駿馬,他迅速抽出鍍金環首刀,躲在馬后大聲叫道:“有刺客!”

等了半晌,卻未見子弟拔刀,陳昭霖疑慮時,聽得周圍人群傳出冷嘲熱諷,抬頭一看,臉色立刻紫紅,哪里是什么刺客,只有兩個小孩在屋檐上嬉笑,陳昭霖不由得怒火中燒。

他取下鍍金弓,從駿馬馱著的箭筒里取出枝金雕羽翎箭,不顧旁人勸阻,搭上弓弦瞄準了楚京墨。

松手之時,有別家祠門子弟撞向陳昭霖,箭矢一歪,刺斷幾片磚瓦,竹子箭桿顫動著,在楚京墨面前發出嗡嗡顫音。

楚京墨驚訝地看向陳昭霖,他立刻抓起楚云苓的小手,慌慌忙忙下了屋檐。

“陳祠主!那兩位可是三雅祠的公子啊!”攔下陳昭霖的子弟急忙喊叫著。

“又是楚淮!”陳昭霖氣得微微發抖,他只覺得周圍人都在恥笑他,笑他被兩個小孩打下馬,笑他連一個小孩都射不中,笑這么一個廢物是怎么當上金耀祠祠主的!

陳昭霖憤怒地推開那名子弟,他飛身上馬,馬鞭‘啪’地炸響,他怒吼道:“金耀祠子弟跟我走!今天必須殺了那兩個崽子!”

馬鞭又一揚,幾匹駿馬便在街道上飛奔起來。

楚京墨拽著楚云苓沿著小巷奔向北山,北山之地滿是楓樹,開春之時長出新葉,遮不住太多東西,又加上楚京墨體力耗盡,只得趴倒在地,與楚云苓躲在根樹樁后。

楚京墨捂住楚云苓的嘴巴,不安地探頭看著。

“陳祠主,那兩個小孩就是在這里消失的。”

“那你們還不滾去給我搜!”陳昭霖依舊紅著臉,怒斥著自家子弟。

“陳祠主……”一名子弟上前勸阻道:“恕我多言,那兩個小孩畢竟是三雅祠公子,若是有丁點閃失,恐金耀祠會與三雅祠針鋒相對,到時就難以收場了。”

“難以收場?”

陳昭霖面露兇光,他猶如狼顧,惡狠狠盯著那名子弟,陳昭霖忽然發難,將那子弟按在樹上,環首刀順勢而出,劃過其喉嚨,頓時一朵嫣紅花朵綻放開來。

陳昭霖臉上橫肉微微顫抖,他將那人丟下,提起金絲袍擦拭刀上鮮血。

“三雅祠二位公子合力殘殺我金耀祠子弟,又奪我佩刀,刺傷我左肩。”

陳昭霖說著,忽然反手握刀,猛地刺穿自己左肩,鮮血涓涓流淌,他扯下一塊布匹捂住傷口笑道:“哈哈,于是我意外誤殺二位公子,難以收場?我倒要看看是誰難以收場!接著給我搜!”

眾子弟見狀,也只得悶頭去找。

樹樁后的楚云苓嚇得嗚嗚哭起來,楚京墨也是汗毛林立,他不曾想惹到的人竟如此變態,他捂著楚云苓的嘴巴,呼呼喘著粗氣,只得盼望父親早點到來。

頭皮如炸裂般疼痛,楚京墨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腰別鍍金刀的金耀祠子弟正揪著他的頭發,用力將他拖出樹樁。

“陳祠主!找到了!”那子弟高聲叫嚷著。

楚京墨抓住那人手臂,張嘴就是一口,痛得那子弟尖叫一聲松開了手,楚京墨借機爬起,向樹林更深處跑去。

陳昭霖笑容猙獰,他微微攤手,身旁子弟便上前遞予鍍金弓,陳昭霖不顧傷口流血,他費力拉開弓弦,離弦之箭破空而出,尖嘯著撲向楚京墨。

楚京墨正巧跑到樹后,這箭矢釘在樹上,嗡嗡發顫。

金耀祠子弟欲上前追捕,哪知陳昭霖攔住他們命令道:“你們看好那個小孩,這個我親自來殺。”

陳昭霖步伐輕盈,速度自然是比楚京墨快,沒一會兒便追趕上楚京墨,而楚京墨年幼,體力不支,扶著棵樹木呼呼喘著,一扭頭,只見陳昭霖又搭好一支箭。

“呵呵,我看這一箭你還能不能躲過!”

弦聲顫響傳入楚京墨耳中,那箭飛向半空,猶如蒼鷹撲下,剎那間刺透他后背,從前胸貫出,楚京墨捂著傷口,緩緩跪地,只覺得胸憋悶無比,好像有什么重物壓在上面,根本喘不過氣。

呼吸越來越艱難,周圍的嘈雜聲音也漸漸平息,黑暗慢慢吞噬掉楚京墨,無助、疼痛、恐懼好似洪水般將他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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