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四人同臺
- 神醫(yī)毒后
- 程許諾
- 3241字
- 2020-12-03 20:28:06
走出的四人正是容凌,清歡,由小憐扶著的舒夜。云天傾看到容凌的瞬間有些心虛,下意識移開目光,清歡注意到云天傾的動作,眼中笑意深沉。小憐扶著舒夜走在公堂側(cè)面的座位上,冷眼看云天傾以下,重重一哼。
獨孤軒然看到四人,想掩飾自己的另類裝扮已經(jīng)來不及,只得硬著頭皮直面四人考量的眼神。“沒想到幾位倒是好心情,頂著正午的大太陽出門游玩。”
四人沒來得及說話,云天傾說:“躲在帷帳后聽了半天,你們聽出些門道了嗎?”說著走到容凌身邊和他共擠一個凳子。容凌滿意摟著云天傾,絲毫不在意別人驚訝的目光。
獨孤軒然的小宇宙汩汩沸騰,眼中一簇小火苗啪啪燃燒。這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做親密之事已不是新鮮事,但也應(yīng)該顧忌場合。沒看到門外面站了一群百老性,這不是公然帶壞純潔的人們嗎?當(dāng)然,云天傾和容凌已經(jīng)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對獨孤軒然的憤怒視而不見。
提督和師爺同時皺眉。王老爺剛才在公堂外擊鼓鳴冤的同時,進來幾位大周的貴客,提督在接風(fēng)晚宴上見過幾人,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便是當(dāng)今圣上也要給他們幾分顏面,可見他們地位之高。現(xiàn)在,幾位大人和欽差大人隨意攀談,難道欽差大人位分也很高?提督和師爺對視一眼,開始猜測欽差大人的真實身份。
王老爺和五個長老跪在公堂之上,目瞪口呆看著走出的幾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幾人長相出眾,一冷傲,一妖媚,一溫雅,就連伺候人的那個都清秀的很,再看時,只覺得幾人視線冰冷,不是他們這些下等人能直視的。低下頭時,感到頭頂炙熱的視線,然后聽到獨孤軒然問:“這就是你們的答案?是不是少了一點東西?”
云天傾勾起嘴角,靠在容凌身上,容凌順手抱著她的腰,輕聲問道:“今天玩得很開心?”
云天傾扯扯嘴角,“還可以吧。在行宮呆的無聊了,出來走走也挺好。還能看一出好戲=,何樂而不為?”
容凌抬起目光,看一眼公堂跪著的王老爺幾人,“他們值得你動用暗衛(wèi)的力量?”說著,視線偏移,掃到清歡身上時,清歡捂嘴咯咯輕笑,手中的團扇無規(guī)則揮舞,打在容凌的衣角上,“為何看人家呢??真是討厭。”
容凌目光一閃,對云天傾說:“以后少和人妖來往,會毀掉你的世界觀。”
清歡怒目而視。
同時,王老爺干笑兩聲,“欽差大人真是說笑了。小人一生奉公守法,怎敢隱瞞實情。”
獨孤軒然點頭,“還有你的老母親呢?她的說辭是什么?”說著,含笑看向提督。
師爺呵呵笑著站出來,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大人,卑職念在王老爺?shù)哪赣H年歲已大,讓人在后堂陪著,這是她的證詞,請大人過目。”
獨孤軒然接過,掃了兩眼,笑著說:“翠花心善,被人拐賣。”然后把紙張扔到王老爺?shù)热嗣媲埃澳隳赣H的說辭可是你們都不一樣呢。不過,你們每個人的說法都不太相同,是不是沒統(tǒng)一意見,所以才會出現(xiàn)分歧?”
王老爺面如死灰,暈倒。五個長老齊聲大呼“饒命”,其中一個顫抖著撿起飄在眼前的紙,看到紙上的內(nèi)容面色大變。紙上一個字都沒有。
獨孤軒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說吧。翠花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我生氣了,會忍不住動刑。九門提督的刑罰,你們自認能挨過幾道?”
五個長老一一接過白紙,震驚看著公堂上站著的幾人,站起來不安分的手舞足蹈,“你們聯(lián)合起來詐我們,這是一個陰謀。你們官官相護。”
公堂上的微妙只有在公堂上的幾人知道,公堂外的群眾只知道跪著的人受了欺負,人心中保護弱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群眾嘩然,后面的人涌著前面的人往里沖,場面失控。
離書案最近的清歡大拍驚堂木,捏著嗓子說:“都給我安靜。誰要再羅嗦一句,我就把他請進來。侍衛(wèi)們,都給我看好了,到底是誰在說話。不管有沒有發(fā)生,只要嘴巴一動,就把人帶進來,本官要治他一個擾亂公堂的罪責(zé)。”
場面安靜下里,獨孤軒然蹲在五個長老面前,笑容嘲諷,“翠花失蹤那晚,是個滿月吧?那時,你們在哪里?不著急,一個一個說。”
五人齊齊低下頭。
獨孤軒然笑得詭異,“既然不想說,沒關(guān)系。我給你們一個不說的機會。就看你們能不能抓住了。”然后獨孤軒然依次靠在五個長老的耳邊說悄悄話。片刻說完后,獨孤軒然拍拍幾人的肩膀,“到底想要怎樣的結(jié)果,就看各位的表現(xiàn)了。”
暈過去的王老爺被涼水澆醒,一睜開眼就看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長老門垂頭喪氣,一個個看著他欲言又止。王老爺眼中神色驚疑,抓住其中一個問:“出什么事了?”那人回答,“他們都知道了。還把認證帶來了。”
云天傾捻起容凌散落在胸前的發(fā)絲顫在手指上,漫不經(jīng)心說:“獨孤這招混淆視聽用得好。沒想到他這么擅長心里戰(zhàn)。”
舒夜咳嗽兩聲,用手帕捂著嘴看向云天傾,拿開手帕?xí)r,雪白的綢緞上一抹鮮紅的血跡。小憐看著心痛,扶著舒夜,“主子,還是回行宮休息吧。這里有這么多人,不差主子……”說著,狠狠瞪了云天傾一眼。舒夜張口,咳嗽聲把他要說的話淹沒,小憐急忙拍他的后背。片刻,舒夜氣喘吁吁說:“若是再怎么膽大妄為,便是我都保不了你。”
舒夜的咳嗽沒打斷公堂上的審理,獨孤軒然說:“王老爺,我剛才對他們說,五個人中最先說出的那人今天可以安然無恙走出去,但只要有人說出真相,剩下的人都會有牢獄之災(zāi),你說,他們會有怎樣的選擇?”
清歡倚在獨孤軒然身上,笑得風(fēng)情萬種,好像他現(xiàn)在不是在公堂,而是相公館,“沒想到公子竟然用這招。厲害。清歡佩服。”
舒夜嘆息,“果然是很好的招數(shù)。”
小憐不明所以,問:“主子,這招數(shù)有何神奇之處?”
舒夜沒回答,云天傾心情頗好的解釋,“這招數(shù)就妙在考驗一個集體中是不是每個成員都全心全意相信對方,且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她在現(xiàn)代曾聽說過博弈論中的經(jīng)典范例,囚徒困境,和現(xiàn)在的場景有異曲同工之妙。人類所具有的天性就是趨利避害,并且永遠不會把自己的明天交到別人手中,哪怕這個人很熟悉,也沒有人敢輕易冒險。而博弈論的有趣就在于猜測對方的選擇,但他們越是猜測就越不肯定,所以,主導(dǎo)博弈論的人無論何時都是最終的贏家。
容凌瞥了云天傾一眼,“看來你對心理戰(zhàn)術(shù)很有心得,不如改天我們找?guī)讉€人實驗一下?”
云天傾思考一會兒,“我以前經(jīng)常用心里戰(zhàn)術(shù)拷問犯人,在我手中的上刑的人幾乎都看不出身體上的損傷,但出去后沒多久,就自盡了。你確定,真的要玩心理戰(zhàn)?”
無論從云天傾嘴里聽到怎樣聳人聽聞的話語,容凌都很淡定,“只要你想玩,我自然是要作陪的。既然你對刑罰這么有興趣,不如一會兒我們?nèi)ヌ诵滩看罄危蛘咛炖危規(guī)讉€人現(xiàn)場實驗一下?”
云天傾搖頭,忍不住打哈欠,“還是算了吧。玩心理戰(zhàn),我也要浪費心理能量的。還不如回家睡覺。”
容凌抓住她亂擺放的手,“天沒黑,不能睡覺,陪我下棋。”
云天傾耷拉著嘴,一副快哭的樣子。
舒夜輕笑一聲,“不用看了,他二人一向都那個德行,誰也插不進去,很多時候親密的讓人討厭。”
公堂中瞬間寂靜,揮舞團扇的清歡和蹲在地上冷笑的獨孤軒然身體一起僵住,時間靜止片刻后又緩緩流動,獨孤軒然站起身,對云天傾說:“沒道理我費盡心血審案,你在旁邊看笑話,畢竟這事是你應(yīng)承下來的。”
云天傾從容凌懷中站起來,在眾人注視下旁若無人伸個懶腰,慢悠悠說道:“快一個時辰了,也該有個結(jié)果了。我都餓了。”三兩步走到王老爺面前,低頭詢問,“還不打算說?算了,還是我?guī)湍阏f吧。公堂外站著那么多人,他們肯定比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更想知道答案。”
飽受冤屈的王老爺,大義凜然的五個長老,道德敗壞的私奔婢女,無辜受害的王少爺,一個個人在她面前飛速旋轉(zhuǎn),云天傾眼中布滿凌厲的風(fēng)雪。公堂外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塊烏云遮擋,冷風(fēng)吹在每個人身上,涼氣颼颼竄進心里。
“傳證人。”云天傾小手一揮,站在公堂外,人群前,一掃先前在容凌懷中的慵懶,神情冰冷,氣勢凜然。無形中,人們都感到風(fēng)雨欲來的危機。
在一片低氣壓中,一個身穿翠綠衣服披頭散發(fā)的女子從側(cè)面走進公堂,跪下,“小女子翠花見過各位大人,見過老爺,見過五位長老。”
女子一直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的長相,但從婉轉(zhuǎn)動聽的聲音可以判斷,翠花的確如眾人描述的那樣,容貌絕佳。人群中發(fā)出小小的議論。
云天傾單手負后,“翠花,你可知罪?”
翠花不卑不亢,“小女子只知王老爺罪不容恕,天理難容,人人得而誅之。小女子請大人一定為小女子做主,替小女子和相公討回公道。”說著,梆梆磕了兩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