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隊長之死
- 開棺錄
- 土城管
- 2985字
- 2020-10-23 16:31:48
文山醒了過來,揉著腦袋坐了起來,老隊長正在靠著墻,望著洞頂,思考著什么。武子則在用凹凸的石壁磨著自己的短刀?!靶蚜税。每珊??”武子問道。“都睡蒙了...”文山尷尬地回答,自己熟睡的時候老隊長他們倆一定在忙來忙去。老隊長回過神來,拍了拍肚子:“醒了就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吃完好往里走,牛大彪指不定什么時候進(jìn)來呢。”文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起牛大彪向自己掃射的時候心里就悶得慌。
三人圍坐在一起,吃著簡單的晚飯,都沉默著。壓縮餅干很容易就讓他們的肚子感到滿足。
老隊長把剩下的燒酒均分了:“休息好了吧,好了就行動。”他拍了拍手電,它已經(jīng)不再那么亮了,電池已經(jīng)快耗盡。
“走什么?牛大鏢他們要是來追咱們,肯定也從那個漩渦進(jìn)來,咱就擱這堵他,出來一個抹一個脖子?!蔽渥硬亮瞬炼痰?,上面還殘留著那條大魚的血跡。反正勝算不大,不如放手一搏。
“哈哈哈,”老隊長笑道,“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啊,這水下四通八達(dá),不可能就這一個入口,咱們還是往里走,順便摸點(diǎn)明器,要是沒死在這還能拿回去賺筆大的?!蔽纳街浪恰白砦讨獠辉诰疲诤豕字兴抉R矣”,他一定還在惦記著毀了那個尸體。雖然老隊長不知道黑哥要這雙陰陽眼干什么,但在自己得知了其中的秘密后他竟然不惜一切代價的想殺了自己,肯定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毀了他這個計劃,就當(dāng)是維護(hù)世界和平了。
三人起身,帶上裝備,走向更深處。
“這畫,還挺栩栩如生的嗷?!蔽渥涌粗谏系谋诋?。
“嗯,這些就是我在老黑家看的照片中拍到的?!崩详犻L看著前方,說道。他不時動動耳朵,在墓中需時刻保持警惕,因?yàn)槲纳诫m然已經(jīng)清醒,失血過多還是讓他面色慘白,十分虛弱。
武子嘖了嘖舌,心里也為鬼司馬感到惋惜?!澳阏f,老天讓他有個陰陽眼,又讓他英年早逝,也算公平...哎呦。”武子話沒說完,就被絆了一下。前面兩人聽見武子的驚呼,回頭看看他。武子用手電照了照腳下,橫著一句還沒有腐爛的尸體,是個孩子?!芭逗鸷?,讓你瞎說話,鬼絆腳了吧。”老隊長幸災(zāi)樂禍道。在墓中要是碰到鬼絆腳,說明那個死者有求于你,大部分都是死不瞑目,向你祈求個住所,只需為他挖個墳就好了。可如果你不幫他這個忙,他就會纏你一輩子?!按蟾?,你也別說風(fēng)涼話了,我容易嗎,看著這天真的大眼睛,我還真就幫他圓了這個心愿了。”武子無奈,彎腰架起了尸體,這一彎腰,手電掉落在了地上,“咣當(dāng)”一聲嚇了眾人一跳,武子撿起手電的時候,那個孩子的尸體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白骨?!拔也?!”武子頓時驚出了一身白毛汗。老隊長他們也發(fā)覺了異常,文山剛要說些什么,老隊長就捂住了他的嘴,指了指周圍。三人用手電照向四周,他們所走的洞穴已經(jīng)不見了,變成了開闊的場地,遍地都是骨骸,平地的最中央,有一座由白骨堆成的坡,坡上擺著一口棺材。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骨骸都是小孩的,而且年齡大約都在三四歲?!斑@是個殉葬坑?”武子問老隊長,老隊長卻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皯?yīng)該不是,”文山說道,“我怎么覺得這是個...祭祀的地方。要不我們?nèi)タ纯茨强诠撞??“武子和文山都在征求老隊長的意見,但其實(shí)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口棺材打造得非常精美,兩側(cè)分別雕刻著金鳳和黑龍,雕工之細(xì)膩?zhàn)屓艘詾樗鼈冊谟蝿右粯?。在古代,”鳳“及為陽,”蛇“及為陰。而那黑龍象征的正是具有強(qiáng)大力量的蛇。這應(yīng)該就是那鬼司馬的棺材了。武子他們?nèi)齻€卻站在坡下,沒再往上爬。因?yàn)槟枪撞纳厦妫P腿坐著一個“人”。
三人慢慢武裝起來,黑驢蹄子也已經(jīng)拿在了手中?!澳銈兊降谋任蚁胂笾械倪€要早?!彼麄冋郎?zhǔn)備靠近的時候,那人卻說話了。三人一驚,連老隊長也被嚇了一跳,聽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黑哥。黑哥從棺材上跳下來,俯視著他們。他并沒有武子想的那么老,反而很年輕,臉上的一道疤讓他看起來十分惡毒。三人一時不知所措?!澳銈冊谶@里看到了我,就已經(jīng)宣告了你們的死亡,我早說過你要為此付出代價,老隊長,”黑哥說著,從身后掏出一把手槍,指著老隊長。
“把槍放下!”武子也用短刀指著黑哥。武子話音剛落,四面八方就冒出了許多人,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他們?nèi)齻€,牛大彪也從黑哥身后站了出來。武子看到他,就想沖上去取他的性命,文山在后面拉住了他?!斑@個孫子?!蔽渥訍汉莺莸亓R道。
“算你走運(yùn),我今天心情不錯,現(xiàn)在還不想殺了你們,直接結(jié)果了你們一定很沒意思。不如這樣,咱們打個賭,我手里有一隊伙計身手非常棒,不如你們在這個墓里打一架?你們要是贏了,我就給你們開路,讓你們從這個墓里出去。公平起見,我會繳了他們的槍。怎么樣,是不是很合理的提議?”黑哥笑了笑,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三人。“合理個屁啊!三打十哪門子合理?”武子剛想破口大罵,就被老隊長攔住:“好,說定了,不過,要是我們贏了,我們還要你后面那條狗的腦袋!”黑哥回頭看了看牛大彪,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那么,祝你們玩得愉快?!昂诟缗牧伺氖?,從暗處走出一隊人,他們個個五大三粗的,很難對付的樣子。他們二話不說,直奔主題——干!老隊長他們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敵眾我寡,仍然直面迎敵。武子跑向?qū)γ嬉蝗?,那人對?zhǔn)武子的臉就是一拳,出拳的時候,武子已經(jīng)不在他的面前。那人兩腿一陣吃痛,跪倒在地。原來武子在那人的拳頭快打到自己的時候就跪在地上,憑借慣性向前滑行,短刀在左右手快速轉(zhuǎn)移,就在那人雙腿上留下了深深的口子。武子從那人身后站起,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呸,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蔽渥恿R道,卻被身后的人扛了起來,重重得砸在骨堆里,一根肋骨刺穿了他的胳膊。
與此同時,老隊長正與兩人扭打著,他年紀(jì)雖大,反應(yīng)卻很快,對方重拳直奔他的小腹,老隊長以左拳相對,將那人的手打了個”嘎嘣“一聲巨響。順勢右手的軍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他的胸腔,軍刺拔出的同時向后一甩,就將身后一人的頭部劈碎。文山那邊也憑借自己的速度擊垮一個個敵人,自己也被匕首傷的渾身是血。
黑哥坐在棺材上,叼著煙看他們打斗,一邊為自己的狙擊槍裝好了子彈,放到眼前瞄準(zhǔn)著。
雙方激烈的血拼著,一聲槍響,所有人都不動了,那些人停了停,返回到了黑暗中。武子和文山同時看向老隊長,他的軍刺從手中滑落。胸口被血洇濕了一片,向前趔趄幾步,一頭扎到了尸骨里。“大哥!”兩人幾乎同時叫道,一同沖向他。武子把老隊長翻過身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滴在他的臉上,文山跪在一旁,默默地流著淚,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在不停重復(fù)著“大哥”兩字。老隊長嘴唇顫抖著,想把目光停在武子身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根本看不清楚武子的臉?!盎?..活著?!崩详犻L說完,匆匆的就走了?!按蟾?!”武子痛哭道,“我操你媽!”他大吼一聲,提起老隊長的軍刺,沖上骨堆,文山也咆哮一聲,這個仇,必須得報。黑哥蹲在棺材上,淡定的熄了煙,擺擺手,身邊的幾十號人就向武子他們沖了過去,武子和文山在土坡上與黑哥的人拼了命,但畢竟寡不敵眾,沒幾分鐘就都被敲暈在了原地,兩人臨暈倒前,還殺了黑哥四個得力干將。
黑哥看了看暈死的武子和文山,讓手下的人把他們帶出了這座鬼冢,自己則轉(zhuǎn)身盯著牛大彪:“你真心想和我混?”牛大彪堅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黑哥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牛大彪也笑了。黑哥反手從伙計手中抽出砍刀,一甩胳膊,牛大彪的腦袋已經(jīng)從骨堆上滾了下去,鮮血泚了他一臉:“叛徒?!焙诟缦蛩w啐了口痰,罵道?!鞍牙详犻L給我厚葬了,這個牛大彪就掛在山上最高的樹上,喂禿鷹了吧。”黑哥吩咐道。
牛大彪的頭顱,正瞪大著眼,一臉驚訝的樣子,望著不遠(yuǎn)處的老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