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上得知,她來到的這個時空不是歷史書上任何一個朝代,但從文化發展水平來看,大概與宋代相仿。只不過這個朝代不叫宋,而是叫君,與之相鄰的國家便是遼與西夏。
韓先生今日的功課有點復雜,要求以“禮”為題,寫一篇類似于論文的感言。韓先生尊奉孔家儒學,最為崇尚禮學,出這個題目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他現在的學生都只有七八歲左右,這道題目整得就有點超出范圍了。
墨馨咬了咬筆桿,仔細在腦中回憶大學里面中文老師教所講的知識,琢磨著怎樣才能寫出一篇既能拿得出手,又不至于被韓先生起疑的文章。
阿真坐在旁邊,靜靜看著墨馨陷入沉思中的模樣,此刻的她好似自家阿爹在書房里面寫文案時候的模樣,眼中藏著一抹神奇的光彩,令人無法忽視。
花了半個時辰,墨馨總算將這篇三百字左右的文章搞定了,然后扔給阿真,讓他自己照著再抄一份。
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囑咐阿真抄完之后將原文燒掉,朝著房門走去,準備回房睡覺。隨手推開木門,不想前腳剛剛邁出門檻,就被站在門口的韓先生嚇得徹底石化。
韓先生拿起紙張,粗粗將上面的文字掃了一遍,將視線轉向墨馨,緩緩道:“這是你寫的?”
墨馨低下腦袋,久不答話,算作默認。
“阿爹……”阿真扯了扯韓先生的衣角,神情閃爍,極是不安,“不關小墨的事兒,是我求她……”
韓先生沒有看他,而是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禮記》,遞到阿真的手里:“把這個從頭到尾抄一遍,明日天亮之前交給我?!?
阿真的小臉頓時就垮了下來,捧著厚厚的《禮記》,真真是欲哭無淚。
韓先生沒再理會他,拿起墨馨寫的文章,徑自走到房門口:“小墨,你跟我來。”
墨馨同情地拍了拍阿真的肩膀,提步跟上韓先生,與他一道來到書房。
韓先生坐在書桌前,將紙張放到桌上:“你識字?”
墨馨微微點頭,眼眸微微垂下,以此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除了《禮記》,你還讀過什么書?”
“……還略懂一些《論語》《孟子》,不過我最喜歡看的還是話本,”墨馨揚起嘴角,笑得憨厚可愛,“里面講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比起那些個枯燥無趣的儒墨道法要好看得多!”
韓先生了然一笑:“你莫要緊張,我并沒有別的意思,你勿需急著轉移話題。從你來我家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追究你的過往,你該了解,我們對你并無歹意。人活在世,多少都會有些過往,或是不堪回首,或是美如夏花,但這些都與旁人無關,所以我們無意干涉,你明白否?”
“先生言重了,”墨馨輕輕點頭,緩緩說道,“先生一家有恩于墨馨,墨馨自當銘記在心。過往已逝,于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當下與未來,多謝先生提點?!?
“呵,確然是個聰慧的孩兒!”韓先生很是滿意地笑道,“這屋里有些陳年的話本,日后你若無事,可以來這里翻閱。至于阿真,無需我多言,你應該明白怎么做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