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椴涣?xí)慣集體生活,我們在學(xué)校外面租了公寓,我們達(dá)到“家”門口時,就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確切的說他是在等我們。擅長推理和預(yù)測的我,習(xí)慣了把一切都放在掌握之中,面對突如其來的意想不到的場景,一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卓朗先開口了:“你好!我是Alan,Ada的弟弟。進(jìn)去坐!”
他走進(jìn)屋子坐下,我坐到他的對面,我實(shí)在想不出一個和William相處的方式。
還好有卓朗化解我們的尷尬,他問William:“你要不要喝點(diǎn)什么?我們中國的茶味道很好。或者,Ada的咖啡泡的不錯!”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情,就像是一個死人。每次,我有客人到訪的時候家寧都會安靜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卓朗端來了兩杯茶,放在我們面前,就去了書房。
我和William在客廳里對坐著,沒有聲息,沒有表情地對坐著,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我們就這樣看著對方,不說話,有過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死了。突然,他的嘴角有些抽搐,表情很痛苦,他也終于開口了。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我是吸血鬼!”
雖然我猜想過他不是普通人,也接受神仙鬼怪之類的“生物”,但是他就這樣告訴我,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看著他。他以為我是因?yàn)楹ε虏挪桓艺f話,所以他站起身來,打算離開。
我立刻叫住他:“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矗俊?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然后坐下說:“尋找我的妻子。”
“聽說你們吸血鬼有超人的能力,而且永生不死,為什么求我?”
我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笑了,一閃而過,蔑視的一撇,他說:“在我的時代,私家偵探只會收錢做事。”
我說:“你來找我就要按我的規(guī)矩。”
他看著我說:“是你先找上我的。”
我說:“我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他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我:“交朋友?”
我笑笑說:“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復(fù)雜。”
他突然笑了,是很明顯地笑了,奇心看著我,他說:“我聽說你是個很厲害的女偵探,在法國很有名氣。”
“哦?”
“我還聽說你見過外星人,又聽說你會捉鬼。”
“你只是聽說。”
“可是現(xiàn)在,我信了。因?yàn)槟阏娴暮芴貏e。”
“過獎了,我只是好奇心過剩而已。”
“你愿意幫我?”
“盡力而為。”
“我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直以來,我的事除非我要求,否則卓朗是不會插手的,更不會在我和“朋友”談話的時候打擾我,可是這次……也許他是擔(dān)心我和吸血鬼打交道會有危險吧。
我和William疑惑地看著從書房走出的卓朗,但是我還是對William說:“卓朗是我的孿生弟弟,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你可以完全信賴他。”
卓朗拿著一本書、一些剪報(bào)和一些應(yīng)該是打印資料的東西過來,放在我們面前,他對著William說:“William先生,在你請我姐姐幫忙之前,請你先解釋一些事情。”
William有些遲疑。卓朗卻步步緊逼,他的表現(xiàn)很反常,他從來不會強(qiáng)迫別人,一向都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卓朗把剪報(bào)拿給我看,說:“今天醫(yī)學(xué)院上解剖課,由于教學(xué)助理的失誤把警方正在調(diào)查的兇案的尸體分配給了我們。”
我聽著卓朗說,看著剪報(bào),這是近一個月來這一個小鎮(zhèn)上的信息,卓朗一向心思縝密,我想這是他為了來這里學(xué)習(xí)提前做的準(zhǔn)備。每個人都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格外敏感,雖然不是頭條,我還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些關(guān)于兇案的報(bào)道。我耐心地聽著卓朗說:“正在我們打算解剖的時候,教授匆匆派人把尸體換走了。那些尸體保存的還很完好,看樣子應(yīng)該是死因無可疑,只是還沒有破案。”
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我說:“你的意思是其實(shí)這件案子很可疑。”
他說:“不是這件,是這些!你手上的剪報(bào)是我來這里之前收集的,我一直很奇怪,一個小鎮(zhèn)上連續(xù)發(fā)生了五起命案,為什么只是草草報(bào)道。可是今天見到了William先生和那具尸體......”
他看了William一眼,William卻沒有任何表情,也許是不知道猜不透卓朗的想法吧。于是卓朗繼續(xù)說:“我絕對相信我姐姐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中國武術(shù)高手,可是William先生的出手可以快到讓人難以察覺,我做大夫這么久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臉色慘白的像你一樣,剛才跟你接觸的時候我完全感覺不到你的呼吸,所以就翻閱了英國的古籍。這個小鎮(zhèn)長年陰冷潮濕……”
我對卓朗說:“你不用懷疑了,剛剛William已經(jīng)告訴了我他是吸血鬼。”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William,而他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于是,我轉(zhuǎn)過頭來對卓朗說道:“我相信William!就算那五起命案真的跟William有關(guān),我也愿意聽他申辯。”我知道卓朗想保護(hù)我,可是William可以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我,就不會是一個小人。
卓朗并不理我,看著William說:“雖然和那具尸體接觸的時間極短,但是已經(jīng)足夠我進(jìn)行初步的檢查。表面上看來死因無可疑,可如果進(jìn)一步驗(yàn)尸就可以發(fā)現(xiàn)死者是由于失血過多而死。而傷口就在他們的頸后大動脈處,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那兩個齒痕會愈合,但我肯定那是致命傷。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說什么吧,William先生?”
William看了看卓朗,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站起來離開了,我只能說他是離開了,因?yàn)槲抑豢吹搅怂玖似饋恚恢浪窃趺礃与x開,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離開的。
我問卓朗:“你是故意的?”
卓朗回答:“我不相信你每一次都可以那么幸運(yùn)。”
我知道卓朗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可是如果說一個人活著總要追求點(diǎn)什么的話,我想我就是為我的好奇心而活吧。我問:“這一次為什么不支持我?”
他說:“作為一種特殊群體,他們的存在方式就是與世隔絕,絕對不會讓人這種稱霸地球的生物知道他們的存在。”
“阿朗,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知道的我天生就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如果真的有一天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話,也算是死得其所吧!反正不是第一次,可是我需要你的支持。”我懂得“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可是每一個人都要有自己活著的價值。
卓朗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他問道:“可是William已經(jīng)離開了,你有什么計(jì)劃?”
我說:“他還會找我的!”
“哦?”
“你怎么突然變笨了?像他那樣的一個人竟然要找我?guī)兔Γ敲匆簿褪钦f這件事非我不可啦!”
卓朗突然笑了:“我知道你是Superwoman!不過,請問今晚吃什么呀,卓小姐?”
我卓靈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啦,不過一提到洗衣服做飯就……我立刻扶著頭說:“額……我今天好累啊,可能還要倒時差,我要去睡覺,晚飯就交給你啦,卓大少爺!”
可惡的卓朗居然還故意調(diào)侃我:“武林高手也需要倒時差嗎,Miss Superwoman?”
唉!我只好求饒啦:“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卓大少爺!你又不是知道我只會吃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