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尷尬落座,惹得兩個仆人忍俊不禁。
最尷尬的要數(shù)韓貴春和上官翎了。
韓貴春忘了上官榮雄的一番交代,剛見面,就死盯著上官翎細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幾乎要把她看透看遍,眼里充斥著濃濃的褻**意和淫**樣,若不是上官榮雄急忙阻斷遮擋,不知還要看多久才能清醒。韓氏捏了他一把,嘴角微微顫動著,所有這些加起來,足以使他羞于見人難以啟齒。
上官翎忘記上官蓉的樣貌,誤稱韓貴春“哥哥”,早已羞臊滿腹,再加上被人盯著打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落座就沒了言語,更不敢抬頭見人。
韓氏見場面尷尬沉悶,借故要問米行的事,把韓貴春帶出房間,等遠離大家,責罵道:“大春,你剛才怎么回事?就算人家生得再好看,也不能在你姨夫面前失掉禮數(shù),唉,你剛才把姨娘我的臉都給丟盡了!”
韓貴春忙說:“姨娘,是侄兒不好,眼下該怎么辦呀?”
韓氏嘆口氣說:“你有所不知,翎兒剛來府上,我見她生得端莊美貌,就想把她指婚給你,雖說現(xiàn)在她和那個叫根兒的有婚約在身,但事在人為,只要他們還未成婚,你就有機會。你姨夫雖有微詞,但也會看我?guī)追直∶妫Γ皇莿偛拍阕屛矣行┦趺茨苋绱藷o禮呀?現(xiàn)在好了,你沒在她面前留下好的印象,讓我有些作難了。”
韓貴春愣了一陣,便說:“姨娘,侄兒從小沒求過你什么,但現(xiàn)在求你一件事,還望把翎兒指婚給我,姨夫那邊還請你多多進言,如果此事能成,此生便無遺憾了。”
韓氏嗔怪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一個翎兒就把你弄得神魂顛倒,但我看得出來,你確實相中了她,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會想辦法讓翎兒接受答應,但你也要給我爭口氣,再不能出現(xiàn)剛才的狀況了。”
韓貴春隨即想到上官榮雄的態(tài)度,忙說:“姨娘,如果姨夫不同意又該怎么辦呢?姨夫那邊阻礙很大,還請你多多美言和撮合呀!”
韓氏淡笑著說:“姨娘自有辦法說服他,這段時間你只管和翎兒搞好關系,不能惹惱于她,更不能惹你姨夫生氣,等我想到辦法再依計行事。”
韓貴春稱謝不已,早已把上官榮雄的話拋之腦后了。
而在他們兩個走出餐房的同時,上官榮雄也開口安慰上官翎,“翎兒,剛才的事有我考慮不周的地方,明知你和大春第一次見面,對蓉兒沒甚印象,卻沒有及時陳情介紹。呵呵,不過這是小事,現(xiàn)在認識了,等晚上蓉兒回來,你們幾個再坐一起好好聊聊,就不會這般尷尬無話。根兒,待會你跟你大娘去米行看看,晚上和蓉兒一起回來。”
上官翎只是點頭致意。
陳根起身稱謝,道:“多謝大伯提攜栽培,我一定向蓉哥哥和大春哥多討教,盡快熟悉米行情況用心做事,絕不敢愧對你們的收留之恩。”
上官榮雄見陳根不卑不亢,也有不凡的臨場應變能力,非常滿意,讓他坐下,笑道:“根兒聰明伶俐,讓你去米行做工,我非常放心,去米行后,一定要多向大家請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問小紅,她是我新收的徒弟,最近我又認她作了義女,善于理財和管理,是我的左膀右臂!”
陳根又是一番感激。
一場家宴就在尷尬沉悶中結束。
之后,韓氏有意讓韓貴春留在家里,帶陳根往米行走去。
上官榮雄看破韓氏的用意,但因之前警告過韓貴春,所以比較放心,隨意囑咐陳根幾句,就出府談生意去了。
府上一下子沉靜下來,韓貴春不想放過與上官翎難得的獨處機會,他們一走,就主動去客房找她了。
走進房間,韓貴春見上官翎有意躲避和疏遠,道歉說:“翎妹妹,先前是我失禮,還請你不要怪罪,一時被妹妹容貌所震撼,但絕沒有輕薄和非禮的意思,天地良心!”
上官翎知道躲不過,細想一陣才說:“大春哥不必自責,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坐下說話吧!”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韓貴春坐下來,又道:“妹妹的遭遇哥哥我深表同情感同身受,勸你節(jié)哀順變,留在這里就像到家中一樣,姨夫姨娘待你如家人,不必過分傷懷難過了。”
上官翎輕輕點頭,卻無言語。
韓貴春又道:“妹妹剛來,想必還未走出府上,要不我?guī)汶S意去外面走走,就當是散心好了。”
上官翎急忙推辭道:“多謝哥哥美意,只是我先前晝夜趕路,舟車勞頓,深感不適,要不改日再請哥哥帶路游玩吧?”
韓貴春尷尬笑道:“既如此,就在家歇息休養(yǎng),對了,我房中還有兩本閑書,想必妹妹無聊煩悶,待我取來打發(fā)時間也好呀!”
上官翎想了想又道:“實不相瞞,我只讀過兩年私塾,認不得幾個字,白瞎了哥哥的好意,再說娘親剛走,現(xiàn)在也不知爹爹下落,我無心再做任何事。”
韓貴春見她這也不做那也不想,一時竟對她無計可施,又呆呆看著她出神了。
上官翎渾身不自在,急忙起身說道:“哥哥,妹妹心累身乏,想歇息一陣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韓貴春聽她下了逐客令,再無臉面滯留,起身告辭,“既如此,哥哥不便打擾妹妹休息,正好我還有事要出門一趟,天冷,妹妹小心著涼才是!”
上官翎道謝:“多謝哥哥關心愛護,我會注意的。”
韓貴春嘆口氣走出房間,一到自己住處,便拉下臉來,顯然有些生氣惱怒了。
上官翎等韓貴春走遠,把門反鎖,坐到床沿想接下來的事,越想越傷心,最后又嚶嚶抽泣起來。她想離開,卻害怕被清遠縣衙抓回去,想留下又怕讓大伯為難,也怕陳根和韓貴春起沖突鬧矛盾,更不想與他們有情感方面的糾葛和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