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榮雄一見韓貴春,就拉到一邊說:“大春,走,跟姨夫回家去,我侄女來府上已有兩日,你們也該見見!”
韓貴春有些犯難,道:“姨夫,蓉哥哥還沒回來,讓我盯著點(diǎn),要不等等再走吧?”
上官榮雄聽他還不知上官翎到來,才知韓氏沒提前找過他,想了一陣才說:“這里先讓小紅幫忙看著,翎兒不是外人,是我榮英兄弟的女兒,雖說我們兩家有些疏遠(yuǎn),但也算宗室親人,蓉兒一時半會回不來,先帶你過去見見,等晚上再讓他過來,一起說說話,也算認(rèn)下親了。”
韓貴春趕忙對殷翠紅交代一番,就跟隨上官榮雄離開了米行。
在路上,韓貴春詢問道:“姨夫,這翎兒妹妹多大年紀(jì),既是老家親人,可侄兒從未聽你和姨娘說起過呀?”
上官榮雄呵呵一笑,說道:“只比你小兩歲,模樣清秀,但先把丑話說在前面,她可是有婚約的人,而且根兒就在府上,我打算先安排根兒向你學(xué)做生意,之后再主持他們倆的婚事,雖說你姨娘有意將她指婚給你,但我們做人該講講良心和誠信,既然翎兒已與根兒有婚約在前,不管你姨娘再作何打算,姨夫我是萬不答應(yīng)的!”
韓貴春聽到這些唐突生澀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上官榮雄見他不為所動,又生氣威脅道:“你只可以當(dāng)她妹妹對待,不許有其他念頭,這句話你要謹(jǐn)記在心,但要在你姨娘面前屈身應(yīng)付一下,你可聽明白我說的話了?”
韓貴春想了想說道:“姨夫,我聽明白了,在姨娘面前我要隱瞞周旋,但暗里卻要把翎兒當(dāng)妹妹看待,不能心存妄想,這個侄兒懂得!”
上官榮雄見他聰明伶俐,囑咐道:“男兒志在四方,不能做英雄氣短的事情,古往今來,有數(shù)不盡的豪杰被葬送在了溫柔鄉(xiāng)里,姨夫之所以事先提醒警戒,為的是守住誠信二字,你姨娘不通情理,非要拆散人家,我只當(dāng)婦人之見不予理會,但你身負(fù)我的殷切期望,不能使我寒心,聽我一句勸告,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你功成名就施展抱負(fù),就有中意女子跟隨而來,切不可作出害人害己喪盡天良的失信之事呀!”
韓貴春附和道:“姨夫的意思侄兒明白,自會小心對待,不敢違逆姨夫的忠告教誨。姨娘那邊,我會謹(jǐn)慎說話,一定不會使你為難憂心的。在我眼里,容貌只是副臭皮囊罷了,可貴的還是內(nèi)在,品行不端不思進(jìn)取,對我來說只是酒囊飯袋而已。我自小跟隨姨夫?qū)W做生意,一心想把米行生意做大做強(qiáng),至于擇偶婚配,全憑姨夫做主。”
上官榮雄聽到這話,深感欣慰,接連點(diǎn)頭,道:“侄兒志存高遠(yuǎn),姨夫欣慰,如此我便放心了。”
兩人又談了些采購販賣大米的事,就已走到了上官府門前。
他們接連入府,剛進(jìn)門就碰見了韓氏。
韓貴春疾走上前,問了聲安,便去住處梳洗換衣。
韓氏不知上官榮雄早已威嚇警示過韓貴春,面色含笑,跟隨他走到正廳,笑問道:“老爺,怎么把大春帶回來了,米行那邊可有誰看守盯著呀?”
上官榮雄淡笑道:“蓉兒還沒回來,現(xiàn)在有小紅和幾個伙計看守著,翎兒來府上已有兩日,所以我先把大春帶回來相認(rèn),等到晚上,我再差人把蓉兒也叫過來,讓他們幾個多說話,熟悉才好呀!”
韓氏附和道:“他們四個年紀(jì)相仿,該有一番說辭,翎兒和根兒業(yè)已緩過勁來,下午我就帶根兒去米行看看,順便把蓉兒帶回來,也算不耽誤工夫呀!”
上官榮雄一聽這話,馬上引起了警覺,忙說:“根兒才來不久,突然帶去米行,未免有些著急,我想再過幾日吧?”
韓氏見他疑心,又道:“老爺,他不是弱女子,從府上到米行也不過半個時辰的腳程,既然想留他在米行做工,也該及早熟悉了解情況,小紅在行,有她在,根兒也學(xué)得快一些,再過幾日蓉兒和大春又要去外地收購大米,他們一走,只有小紅守著,如果根兒上手快,多少還能幫幫她呢!”
上官榮雄聽她這般說辭,才道:“夫人所言甚是,呵呵,那依了夫人想法便是。午飯快好了吧,我這來回都快被餓昏了呀!哈哈……”
韓氏笑道:“飯菜都做好了,就等老爺回來呢!”說完,急忙走去廚房察看催促了。
韓貴春換衣趕來,上官榮雄笑道:“大春啊,馬上就要午飯了,等一下你就能見到翎兒妹妹,到時可別亂說話呀!”
韓貴春慌忙應(yīng)聲道:“姨夫放心,侄兒時刻謹(jǐn)記,斷不會亂說話的。”
上官榮雄呵呵一笑,便起身往餐房走去,道:“你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呀!”
韓貴春見他這般在意,心中多了份戒心,一下警覺起來。
上官翎和陳根一同跟隨仆人走去餐房,一見到韓貴春,便緊張慌亂起來,上官翎稱呼“蓉哥哥”,而陳根也跟著叫了聲“蓉大哥”。
韓貴春早被上官翎的姿色和身段所迷惑出神,完全忘了之前答應(yīng)過上官榮雄的話。只見對方腰身纖細(xì)膚色白嫩,猶如出水芙蓉,一顰一笑足以令他心馳神往,變成呆若木雞,愣在一邊傻看癡想。
上官榮雄見狀,忙擋住韓貴春視線,瞪了他一眼,便面向上官翎和陳根糾正:“呵呵……這是韓貴春,你們該稱呼他大春哥,蓉兒外出辦事還未回來,到晚上你們自會相見的!”
上官翎慌忙低下頭,被他看得羞紅了臉,心生不喜,只欠了下身子,并不想叫他哥哥。陳根大大方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叫了聲“大春哥”,顯得大方得體。
韓氏惱怒,走上前,捏了一把韓貴春,動了動嘴唇,看得出是在責(zé)怪他剛才犯花癡了。
韓貴春自知失了態(tài),一下回過神來,連聲說著“失禮”“見諒”之類的話,臉紅得像烙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