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凝的家庭屬于中產,體會過金錢帶來的方便與享受,找一個財力更加雄厚的對象,是她一以貫之的追求。
從她第一眼看到蕭洋起,就將他定為了自己中意的目標,所以,她對雨墨,便顯得格外關照、親近些。
雨墨何等聰明,自然明白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樂得成人之美。
到了周末,蕭洋打來電話,問雨墨要不要回家,順道過來接她。
雨墨略一思忖,雖然回家了也是一個人,但總比待在宿舍要放松、自在一些,況蕭洋只是順道,遂道:“好吧。”
坐在一旁的宛凝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誰呀?”
宛凝道:“就是那位土豪大叔,過來順道捎我回家。”
宛凝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說道:“快到飯點兒了,反正你們也得吃飯,不如我請大家一起吃吧!”
雨墨明白她的意思,卻仍面露難色道:“這個……等他來了,你得問他,要知道,土豪都是很忙的,忙著賺錢。”
凌寒與夏薇笑著慫恿道:“不行不行,再忙也得讓土豪幫我們刷回卡!”
大家正說笑間,雨墨的電話又響了,接通后,蕭洋道:“我已經在樓下了,你下來吧。”
掛斷電話,雨墨無奈道:“他讓我下去。”
宛凝優雅而果斷地站起身道:“走,我們一起下去!”
雨墨只得隨她們一起下樓,來到蕭洋的車旁,宛凝雙臂抱在胸前,對著車窗內的蕭洋道:“雨墨已經答應和我們一起吃飯了,你呢?要不要一起?”
蕭洋聽了,遂道:“那好,你們全部上車,我請你們吃飯去!”
宛凝聽了,心花怒放,忙招呼大家上車,自己搶先坐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雨墨暗道:“反正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從眾而已!”
蕭洋看宛凝坐在了自己身邊,回頭看了眼雨墨,發現她毫不介意。
他載著大家到了一家酒店的自助餐廳,說道:“來這里的好處是無需點餐,想要什么自己選。”
凌寒看了價格,乍舌道:“我們五個人要七百多,夠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宛凝瞅了她一眼道:“我們一群粉嫩妹子,陪他一個大叔吃飯,花再多錢都值得!”
蕭洋笑道:“這位同學說得對!”
宛凝裝出嚴肅的樣子糾正道:“我有名字,我叫宛凝,記住了嗎?大叔!”
蕭洋忙道:“宛凝,好聽,記住了。”
宛凝方露出滿意而迷人的笑容。
飯間,宛凝拿出手機對蕭洋道:“大叔,加個微信唄!”
蕭洋稍一遲疑,溫和笑道:“我不玩微信,你不見我和雨墨聯系,都是打電話嗎?”
雨墨聽了,低頭抿嘴笑了——所謂“睜眼說瞎話”,大致如此。
宛凝碰了個軟釘子,不甘心道:“留個電話也行。”
“雨墨那里有,你問雨墨吧。”蕭洋道。
雨墨忙道:“完了我告訴你。”
宛凝聽了,心中怏怏不樂。
雨墨的心中,卻有幾絲莫名的舒爽。
飯后,蕭洋將宛凝等三人送回學校,方載著雨墨朝她家方向駛去。
“你那個叫宛凝的同學,很奔放。”蕭洋道。
“有錢人,自信又霸道。”雨墨淡淡道。
蕭洋丟開這個話題,又道:“不如先去我家坐會兒?”
雨墨仿佛吃了一驚道:“為什么?”
蕭洋笑道:“禮尚往來啊,我去過你家,當然該邀請你去我家坐坐啊!”
雨墨猶豫不決。
蕭洋解釋道:“我一個人住,家里沒有其他人。”
雨墨低下頭,語氣虛弱道:“這樣恐怕不太好。”
蕭洋從后視鏡里看著她,堅定追問道:“你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我?”
雨墨有氣無力道:“都不相信。”
蕭洋從她臉上,看到了她內心的掙扎,遂一打方向盤,車拐了個彎兒,朝自己家駛去。
雨墨發現,自己竟沒有拒絕的力氣。
進屋后,蕭洋笑道:“本來,我打算晚上自己親自做飯給你吃的。”
雨墨報以一個溫和的淺笑,算是回答。
接著,她感覺一片陰影壓過來,抬頭,發現蕭洋蕭站在咫尺之間,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她的心一陣狂跳,費了好大勁,才扭身走開。
蕭洋見她并不迎合,責備自己太心急,遂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又忙著替她沏茶,來分散自己的心神。
二人坐在沙發上,蕭洋打量著她柔順的短發、與不染鉛華的面龐道:“還是這樣好,看著親切隨和,沒有了舞臺上的桀驁不馴。”
雨墨羞澀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頭。
“對了,我有樣禮物要送給你。”蕭洋道。
雨墨驚訝道:“禮物?”
蕭洋站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精美的大盒子,遞給雨墨。
雨墨遲疑著打開,發現里面是若干條紅絲巾,薄厚、長短不同,適合從春到冬各個季節。
雨墨的眼睛不禁濕潤了。
蕭洋柔聲道:“我知道,為了遮擋脖子上的胎記,你一年四季都系紅絲巾,這是我跑了很多家商店選的,希望你能喜歡。”
雨墨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良久,方用力點點頭。
——這個溫柔體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子,若不適因了算命先生的話,她會不顧一切愛上他。
越是如此,她越會退避三舍——真到了不得已分開那一天,她怕自己撐不下去。
想到這里,她平靜站起身道:“你的禮物我收下了,非常感謝。我還要趕到酒吧唱歌,先走了。”
蕭洋見她神情突變,不明所以,忙道:“那我送你吧。”
雨墨淡淡道:“不能再麻煩你了,我自己打車去。”
蕭洋也換了一副冷漠的神情,說道:“這怎么能是麻煩呢?反正,我原也打算晚上到藍色妖姬酒吧坐坐,那就一起走吧!”
雨墨聽了,只得與他一起下了樓。
車里,二人都不說話,蕭洋遂開了音樂,車內響起動聽的古典鋼琴曲。
“下班后,我送你回家。”蕭洋不冷不熱,態度堅定道。
“你玩你的,我自己能回。”雨墨道。
“你覺得那個時辰,我不該也回家嗎?”蕭洋語氣生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