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車后,雨墨道:“今天辛苦你了。”
蕭洋道:“不用這么客氣,今天于你而言,是個特殊的日子。”
“嗯,那倒是。”雨墨歡喜道,“我即將跨入大學的校門!”
車快到小區(qū)時,蕭洋征詢道:“我上去陪你坐會兒?”
雨墨想起蕭洋為她做的一切,不忍心拒絕,遂道:“好吧。”
進屋后,雨墨道:“你先坐會兒,我去洗手換個衣服。”
說完,她拿著家居服進了衛(wèi)生間,很快換好出來。
卸妝后的雨墨,清純可人,臉上稚氣未脫。
蕭洋不禁道:“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
雨墨笑著解釋道:“沒辦法,迫于生計。”
“你考上的,就是秦放所在的那所學校?”蕭洋又問。
“對啊!”雨墨道。
“那你們,會發(fā)展成男女朋友嗎?”蕭洋直白道。
“絕不可能!”雨墨馬上道。
“為什么?”蕭洋不解問。
雨墨不好意思講,幼時聽過的算命先生的話,怕蕭洋笑她迷信,掩飾道:“沒有心動的感覺。”
“我覺得他也不錯啊,俊俏、有才,據說你的那首《情花之戀》,就是他填的詞。”蕭洋以退為進道。
“你說得沒錯。”雨墨道,“可是,這不是愛情的充要條件。”
蕭洋突然沉默了,不再追問,有句話在他心里沉沉浮浮——“那我呢?你覺得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卻始終未說出口。
雨墨太小,他要等她再長大一點,要像春雨潤物一樣,讓她自己明白他對她的心意,然后心甘情愿愛上他。
雨墨覺察到了蕭洋神情的異樣,卻并未體會到他細微的心思,茫然道:“怎么?我說錯了什么?”
蕭洋淺淺一笑道:“沒有。”又道:“上學后,還繼續(xù)在酒吧唱歌嗎?”
“是的,只要與學業(yè)不沖突。”雨墨道,“我得掙錢養(yǎng)活自己啊!”
蕭洋聽了,若有所思“唔”了一聲。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表,已是十點,遂道:“那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雨墨一邊應聲“好”,一邊送他出了門。
轉眼即將開學,蕭洋給雨墨打電話道:“你什么時候去報到?我送你。”
雨墨道:“你也挺忙,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蕭洋道:“再忙,這點時間還是有的,你不用推辭,就這么說定了。”
雨墨聽了,只得道:“那好,你明天上午九點來家接我。”
次日,蕭洋準時到達雨墨家里,幫她把東西一起拿到車上。
到了學校,雨墨才慶幸有蕭洋送她——那些入校的新生,幾乎都有爸爸媽媽陪著。
她扭頭感激地看看蕭洋——如果不是他在身邊,此時自己不知會怎樣地煢煢孑立、形影相吊、顧影自憐呢!
——奶奶走了,幸運地,她遇上了蕭洋。
蕭洋覺察了雨墨情緒的變化,調侃道:“怎么?現(xiàn)在體會到我的重要性了吧?”
雨墨老實承認道:“重要……和之前的奶奶一樣重要!”
蕭洋沒有反駁——雨墨思想單純,他不好表現(xiàn)得太輕佻,擔心那樣會把她嚇跑;像奶奶就像奶奶吧,起碼是至親的人。
他陪她交完各種費用,又去了宿舍。
幾位已經安頓好的女同學,看到氣宇軒昂、英俊瀟灑的蕭洋,一邊偷眼覷著,一邊羞澀忸怩問雨墨:“這是你哥,還是男朋友?”
雨墨抬頭瞥了一眼蕭洋,促狹笑道:“我叔!”
幾位女生當了真,目光躲閃著蕭洋道:“你叔真年輕!”
雨墨又上下打量了蕭洋幾眼,贊同道:“對!你們說得沒錯!”
蕭洋立在地上,一直笑意盈盈,心里卻覺得不甚熨帖。
待雨墨將一切都安頓好,蕭洋道:“那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雨墨“嗯”了聲,送蕭洋出去。
屋里的女孩“呼啦”一下涌向窗口,探頭向樓下張望。
待蕭洋開車離開,雨墨返回了宿舍。
一個女孩驚訝道:“你叔是土豪啊!那車怎么也得幾百萬吧!”
另一個接口道:“我怎么就沒有這樣一個叔叔!”
“真是少見多怪!”一個神情有點高傲的女孩不以為然道,“難道你們沒看到嗎?他手上的那塊腕表,至少有五十萬元;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是用龍涎香和沉香木調制的,數(shù)量極少,你就是有錢也買不到,除非是圈內人。”
雨墨聽了,驚訝道:“有見地!”
女孩方謙遜笑了笑道:“他戴的那款表,我正好見過;至于龍涎香和沉香木調配的香水,也是在偶然的機緣下聞到,因為氣味獨特,所以印象深刻。”
后來雨墨才知道,那兩個同學分別叫凌寒和夏薇,而這位見多識廣的同學,名叫宛凝,父母經營著規(guī)模不小的家族企業(yè),她雖外表有點高傲,心地卻很善良,模樣也俊秀。
只是后來,她常向雨墨打聽蕭洋的情況,眉宇間的神情,仿佛只有她能配得上他。
晚些時候,秦放來了,進屋后笑道:“我這幾天忙著迎接新生,倒沒工夫去接你,恕罪恕罪!”
雨墨笑意盈盈道:“是蕭洋送我來的。”
秦放臉上的笑容斂去,淡淡應了聲:“哦!”
夏薇依在凌寒肩頭,露出半張臉,笑問:“這位帥哥又是誰呀?”
秦放忙自我介紹道:“我叫秦放,和你們同系,今年大四。”
凌寒戲謔道:“你為什么跟雨墨這么熟?,難不成是她男朋友?”
秦放聽了,笑而不語。
雨墨不以為然道:“好朋友而已!”
夏薇半認真半玩笑道:“羨慕你!認識的帥哥這么多。”
唯有宛凝一言不發(fā)——在她眼中,秦放不及蕭洋自信、溫潤、堅毅。
雨墨對秦放,是喜歡得不夠,對蕭洋,是徹底不敢有非分之想。
像雨墨這種窮人,反而對金錢沒有太多貪欲,因為,并沒有體會過一擲千金的樂趣。
蕭洋所擁有的財富,讓雨墨望而生畏——像她這種日日為三五千塊錢奔波的人,面對蕭洋的收入,會覺得人生徹底失去了希望和奔頭。
——那是她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狀態(tài)。
真正對蕭洋有野心的,是像宛凝這種富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