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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塵埃落定

  • 重生之庶女驚華
  • 棲梧
  • 4353字
  • 2020-11-04 19:00:03

翌日,齊凌開始著手準備回京的諸多事宜。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瀘州城的百姓和僅剩不多的官員終于看出了他隱藏的實力,在他將所有案件所需的人證物證甩在公堂上,將罪犯逼得啞口無言時,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莫名的恐懼意味。

在他們看來,齊凌來到瀘州城后,從來沒調查過手上負責案件的諸多疑點,以至于給了別人一種錯覺--他沒做的,就是沒有辦法去解決的。

殊不知,他不是沒做,而是不將這些行動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底下,等眾人對其不抱希望時,突然拿出來的證據卻將在場的人砸得七葷八素。

果然是夠深藏不漏的!

隱約中,瀘州城的官員幾乎都看出了齊凌的迫切,也很識趣地沒有出來阻撓,而是低垂著頭,閉起眼睛豎起耳朵,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兒。在這個時候,誰不識抬舉出來阻止搗亂,所有人都會很好心情地送他兩個字--找死。

許是有了這些人的配合,齊凌辦案也非常迅速有效,不出一日,陳壽貪贓枉法私吞官銀一案,終于水落石出,一本本堆疊在公堂上的賬本里,記錄了陳壽所貪錢款的去向與用途,條分縷析,字字清楚,教人看了為之一嘆,就連陳壽在看到那些賬本時,跪在地上的身子也瞬間癱軟成泥。

所有人,包括陳壽、葉勛瀾在內,對齊凌露出的這一手格外詫異,似乎想不通他是從何處得來的“證據”。唯有沐書夜才清楚,那些證據,其實出京時就已經被他帶在身上。她從無劍口中得知,在得知齊孝帝將此案派給他時,他就已經找準了切入點,趁著王欽等人準備南下事宜時,偷偷去了一趟戶部,調出了陳壽貪贓枉法的官銀數目,并與戶部尚書待在府衙里一天一夜,從一大堆的數目中合力揪出了錢款的去向,這便是后來的--“證據”。

而到了瀘州城后,他一邊多管閑事插手旱情奪去葉勛瀾的功勞,一邊命無劍帶人去暗中查訪那些錢款的具體用途,很快就查出了所有的線索。只是不知為何,他卻秘而不宣,直到臨回京時才將此案了結,給了眾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沐書夜才知道,他之所以沒有大張旗鼓地去查什么,不是沒有頭緒,而是早已不需要這么做。可恨她竟然如此愚蠢,硬是好心拉著他跑動跑西,甚至連命都差點丟掉,卻在最后時刻從無劍口中間接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齊凌,還真是夠無恥!

想必,這也是目前瀘州城官員們想要罵的話。可惜,這些人才深刻意識到,齊凌無恥的地方還不止這些。

在齊凌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陳壽案子了結后,他手中驚堂木一拍,陳靖、王匡昀等幾名官員死于非命的案子也被揭開,看著一個個有著陌生臉孔的罪犯從開始的矢口否認再到接下來的心慌意亂以至于到了最后的垂死掙扎,整個過程就像是看戲一樣,直教人瞠目結舌,卻又不得不心悅誠服。

而上天似乎極其厚待這個身份尊貴的皇家公子,整個審案過程就像是給他開了后門,順暢得宛若流水,連半點鵝卵石的阻礙都不曾見到。

到了此刻,所有官員都已經認下事實了。有這么一個人,玩得比你好,睡得比你美妙,關鍵是辦事還比你順暢個千萬倍,恐怕除了不要命的羨慕嫉妒恨,旁的人還能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的人,第一個就會被五皇子露出來的那幾手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吧?

眾人安安靜靜地看著戲,就連以為會出來阻止的靖遠侯,此刻也收起了手,靜坐于公堂之上,看著五皇子耍盡威風翻手覆云,不出聲也不討好,儼然一副公道公正公平的好模樣。

每逢此時,沐書夜總會狠狠地鄙視一番,覺得此人的偽裝能力越來越高明了,厲目一掃,看周圍這些官員近乎崇拜敬畏的眼神,儼然已經將他看成了新的“靠山”,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又收獲了好一批忠誠“追隨者”,還真是為人不齒。

偶然間遇到葉勛瀾,兩人的關系雖不算得有多親厚,可上次到底將話說開了,彼此也想著為回京留一點顏面,言行舉止間頗多客氣疏離。經葉勛瀾有意無意的提醒,沐書夜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以往齊凌處事從來從容泰然,為何此次卻變得這么急切,倒像是有人拿著火把在身后追趕他似的?

可盡管如此,她依舊找不到答案。一則齊凌忙得腳不沾地,二則她派出去的人也沒能查到個所以然來,等再次見到齊凌時,已經是兩日之后。

至此,所有的案子審判都已塵埃落定。

秋意漸濃,院中桂花盡情綻放,幽幽清香和著微涼的秋風拂過各處,實乃不可多得的嗅覺盛宴。

沐書夜躺在藤椅上,雙手枕頭仰望著一碧千里的天空,愜意地問向身旁的人,淡淡道:“此次案子,你為何處理得這么急切?莫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兒?”

齊凌眸光微閃,投以她一記魅惑至極的笑意,三兩撥千金,“我一直以為,這些案子拖得太久,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記了我的本質。我若是不做點什么,那些人豈不是要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聽這意思,竟是權威被人挑釁了?

不過想想也對,以齊凌這萬事不顧的性子,若非被人挑釁,估計還真是不會這么大張旗鼓地任性妄為。想必公堂上露出的那些手,也夠瀘州城的官員們畏懼好長一陣子了。

沐書夜不禁為那些倒霉的官員和罪犯們默哀,犯罪也不挑時間,居然還碰上了皇子殿下趕時間的關鍵時刻。

對那些人而言,想必也是夠滋味的。

“你還有什么事兒么?若是無事,明日便啟程回京吧!”沉默中,齊凌突然側頭看了下她,眸子里光芒閃爍,像是星河里格外璀璨奪目的星,剎那間驚艷了沐書夜的視線。

沐書夜忽然有些不敢直視那道目光,低著頭,有些自言自語:“其實也沒什么大的事兒。只不過想要查點東西……”

“你要查什么東西?”齊凌嘴角銜著一抹淺淡的弧度,語氣稀松平常,像是在跟她說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出行那樣。

沐書夜忽然有些無所適從,抬起眼角偷偷打量著他,卻見那棱角分明的輪廓里剛毅盡顯,怎么看都讓人無比癡迷。

此刻他心情似乎還不錯,那略微剛硬的面部線條也變得柔和了幾分,讓她素來冷靜理智的情緒也多了幾分脫韁的任性,試探著問他,“最近我在查徐鏗的背景來歷,我看你與他關系似乎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提供點什么線索。”

齊凌眼里劃過一絲驚異之色,許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這么直白地問出來,心下略一思忖,攤開手,眉宇里盡顯無奈,“這回可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對徐鏗也并不是很了解。”

“不是很了解?”沐書夜反復咀嚼著這句話,心里有塊地方開始塌陷,露出空洞的缺口,讓微冷的秋風潮水般灌入。

她忽然很想不顧形象地冷笑,然而視線在觸及那張俊臉時,所有不加以思考的沖動也被她死死壓了下去。

她知道,她不能沖動。一則她沒有質問他的立場,二則她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他的確不了解徐鏗。其實說到底,那不過是她的臆斷,不足以作為呈堂證供,來對他的橫加干擾進行審判。

就算她覺得齊凌和徐鏗的關系不僅僅止于“不是很了解”的層面,那又如何?就算她覺得對寒老大和龍三多加阻攔的人是齊凌的手下,那又如何?她除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覺得”,便再沒有更多的證據來支撐她這些猜想。

雖然這些猜想顯得那么真實,可說出去又會有誰愿意并敢于去相信?

恐怕沒有吧?

沐書夜忽覺不是滋味,一顆心隨之沉了幾沉,最終還是重歸于平靜深處。然而這樣的結果似乎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縱然心里不舒服,也不會在表面上泄露半分,只是揚起笑臉故作輕松道:“既如此,那我也不繼續查下去了。連你都不是很了解的事情,想必我更沒有可能知道真相了吧?便依你所言,我這就去收拾收拾,明日隨你一起啟程回京。”

說著,她便自藤椅上利落起身,翩然離去。

齊凌看著那道纖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嘴角不自覺溢出一聲輕嘆。不是沒有察覺出她語氣中的嘲諷,可事關重大,他卻不能掉以輕心。想必以她的蕙質蘭心,肯定猜出了他在背后的動作,之所以不說,估計也是存著沒有確切證據不想鬧大了彼此面子不好看的想法。

有時候,他都要忍不住佩服她的心性與魄力,少了閨閣女子無端猜想的無理取鬧,多了幾分男子的審時度勢,為她整個人增添了許多魅力。

他覺得,他越來越欣賞這個女兒身卻男兒性子的沐書夜了。

想到明日的啟程回京,他由一開始的不情不愿變為此刻的無比期待。當然,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什么。

昨日,無劍呈遞的書信里還提到,王皇后竟然與他母妃云貴妃聯起手來,有意無意地給他選擇皇子妃了。此番回京,估計又有意外的收獲了。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明日如期而至。論起五皇子回京最高興的人,恐怕要非瀘州城官員莫屬了。他們可不會忘記,自從五皇子來到這里后,城內可是發生了不少重要的事情,其中還有好幾樁命案。

可高興之余,泛上心頭的卻是濃濃的擔憂。這些命案已經了結,可留給官員百姓的陰影依舊還在,甚至隨著齊凌的離去大有越演越烈之勢。不少人擔心,沒有了五皇子的“庇佑”,將來還有人遭遇暗殺,那該如何是好?

瀘州城的官場已經禁受不住這么劇烈的沖擊,可以在一個接一個官員死去后,還找得出能主持大局的人來。

當時,齊凌、葉勛瀾和沐書夜正坐在院子里烹茶論事,驟然被林瑾提出這個疑問,三人皆有片刻的沉默,而后一致將目光投到眼前這個中年男子身上。

此次瀘州城辦案,林瑾查出被陳壽以官職和家人脅迫,不得不將其釋放出獄。此舉雖屬于知法犯法的范疇,齊凌念在他未曾犯下大錯,且秉持為瀘州城百姓辦事的仁心善舉,做主將他的罪名降到了最低,僅以罰俸一年為最終處罰。

如此一來,林瑾卻因明哲保身謹小慎微換來了他在瀘州城的安全,甚至隱隱有主導瀘州城官場,一躍成為主事之人的趨勢。

可饒是如此,此刻站在面前的人,既無半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之態,也不顯得張揚自滿目中無人,恰到好處的恭謹守禮,是面前這三人一致認為對他最合適的形容。

“殿下,瀘州城可謂是群龍無首,倘若發生了什么重大變故,下官只擔心無人能主持大局啊!您看,是否能多待些時日,待皇上任命的新城守來到之后,您再考慮回京?”

林瑾一邊抹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語速飛快地說道。

他知道,此舉乃是大逆不道,皇子的行程豈是他一小小的官員就能干涉得了的?他也知道,昨日全部結案后,五皇子已經命他上書皇上,不僅簡單陳述了瀘州城官員奇缺的現狀,還懇請皇上趕緊調派官員來坐鎮。

可如今奏折不是還沒呈上龍案,任命的官員不是還沒到么?

見識到了那么多同僚的馬失前蹄,他已經不做其他奢想,唯求下半生順遂自由,安穩度日。這勞什子的大局,誰想要主持就讓誰去主持吧!

他才不稀罕。

在場三人早已修煉成精,自然聽出了林瑾言語中的推脫,心頭也頗為好奇。放眼望去,瀘州城內再無官員能與之抗衡,他也算是個身處高位的人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居然絲毫不留戀?

幾人不禁又多看了幾眼,最后還是齊凌代表其他兩人問出了那份疑惑。

只是,在知道了林瑾的想法后,在場三人倒也稍微能理解他為何會這么想了。

本來齊凌還打算讓他嘗一嘗做城守的癮,如今倒是不必,可任命的官員也還沒到這里,他也只能用言語去安撫,“林大人,你也不必驚慌。既然任命書還沒下來,你便是瀘州城內最有話語權的官員,以你為城中百姓謀福祉的原則,想必能在這段時間里將一應大小事務處理好的。任命也不過是半個月之事,想來撐過這半個月,應該沒什么大的問題吧?”

林瑾對上那雙眼,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下,連忙低著頭應道:“殿下放心,下官定不辜負您所望。”

齊凌滿意地點頭,揮退了林瑾后,轉眸看向身旁這兩個自始至終都沉默無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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