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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集體中毒

  • 醫妃難逑
  • 李琉璃
  • 5117字
  • 2020-12-03 18:46:43

宗政祁燁慢哉的收回手,眼見慕容嘯月進來,想這小子現在不是應該在軍營之中訓練新兵的嗎,怎么會回這里來的,“你怎么來了?營中很閑嗎?”

慕容嘯月冷嗤一聲,徑直走向了璃憂那里去,一屁股坐在了璃憂的面前,“嫂嫂,弟弟求你件事。”

璃憂笑著問道:“什么事啊?”這是到底發生了什么讓慕容大都督這樣討著乖來求人的,璃憂好奇的看著慕容嘯月的行為舉動,“說吧,能幫的璃有率一定幫的。”

“那好,這可就說定了。”說完慕容嘯月拉起璃憂就要走,這可將宗政祁燁給惹火了,他一手抓住璃憂,厲聲問道慕容嘯月,“做什么!”話外音是,竟敢當著他的面,將他的人給拉走,不知‘死’字怎么寫嗎!

慕容嘯月不管宗政祁燁,只對璃憂說道:“我那軍中,已經有三個營的士兵惹上了不知名的熱癥,連軍醫都束手無策了,弟弟這才想著來請嫂嫂過去看看。”

璃憂道:“熱癥?”這可是個會要人命的癥,如果是嚴重的癥狀還是會傳染其他人的,璃憂立刻順手的將孩子抱到了宗政祁燁的懷中去,嘴里道:“我隨你去看看,我先去將醫箱拿著。”

宗政祁燁一愣一愣的,這怎么甩包袱的動作這么嫻熟啊!璃憂進屋去拿她的醫箱時,宗政祁燁嚴厲的聲音傳進慕容嘯月的耳朵中,“出這么大的事怎么現在才說!”

慕容嘯月不以為然,既然他都跟璃憂說了,而且宗政祁燁也知道了,而宗政祁燁剛才也沒當著璃憂的面發火,那就是沒事了,所以慕容嘯月有些無所謂的說道:“現在不是說了嗎,而且當時只有一兩個士兵生病,我讓軍醫去看了,當時沒引起重視。”

“就是半個你也得給我重視起來,以后在敢不報,看我怎么收拾你!”宗政祁燁說道,慕容嘯月只能點頭,“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病因引起的,所以我這不是來請嫂嫂了嗎。”

“算你聰明,知道家里還有一個,所以急了?”宗政祁燁說話是從來不留情面的,慕容嘯月也早已習慣了,所以也不頂嘴了,只乖乖等璃憂出來。

璃憂去到軍營之時,就聞見帳外一陣惡臭,問了軍醫是否是士兵吐出來的,軍醫答是,璃憂微蹙起眉頭,然后拿出自帶來的口罩罩上嘴巴,又隨手拿出一個給了慕容嘯月,還對他講:“怎么不早些來說。”

慕容嘯月急急問道:“很嚴重嗎?”

“還不知道,等我進去看了在說吧。”璃憂說完后進帳,見了十幾個士兵都躺在床上,臉上,身上都出現了很多的紅斑,而且雙眼發紅,似像修羅惡魔的樣子,她來到一個士兵的床前,仔細翻看了士兵身上的紅斑,紅斑里有明顯的膿液,而且很多處傷上有被咬過的痕跡,那些咬口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嘯月幫我把他翻過來。”璃憂叫著慕容嘯月,他走近后照著璃憂的吩咐將一個重病的士兵翻過了身去,璃憂緩緩的蹲下查看士兵背后的紅斑,確實跟上面的是一樣的,傷口已經在泛膿流血了。

璃憂想這不太可能的,怎么會是這種傷口呢?

“這附近都是雪山吧。”璃憂問道,慕容嘯月點頭,看了看軍醫,又看了看璃憂,他道:“嫂嫂是啊,這四周圍都是雪山,而且終年落雪,氣溫很低。”

“那就對了!”璃憂驚呼道,“我看傷口像是被什么咬過的一樣。”說完,璃憂又問上士兵,“你最近可感覺身上被什么咬過,剛咬時有些發疼,又癢,而且有灼熱的感覺?”

那士兵想了想,最后像想起了什么來,便說:“是啊,前兩天我去山中巡邏,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些,身上就開始又疼又癢,而且每次疼癢起來就是非常灼熱的。”

璃憂問道:“哪座山中?”

士兵看了看前面,道:“是索喀山里的那片雪原上。”

“嘯月帶我去那片雪原看看。”

“好。”

雪原——這座雪原中間有一個被冰雪覆蓋的小河,河上終年被厚厚的冰覆蓋,璃憂是很輕松的就走到河中去,可是她卻看見河中被鑿出了一個小洞來,看起來是人為所的,她問道慕容嘯月:“這是怎么回事?”

慕容嘯月走近一看,似有所想的看了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道:“大概是士兵干的,他們常年呆在雪山里的軍營中,四周的泉水都被冰凍了,所以有時他們會從河中割些冰塊下山去,化了可以煮熱喝,聽說喝雪水能強健身體。”

璃憂立刻問道,“你有喝嗎?”這話一問,慕容嘯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道:“不瞞嫂嫂說,我是軍中主帥,我要喝的吃的都是從山下運上來的,我雖然來這里多年,卻還真的從來沒有喝過這雪水。”

璃憂點了點頭,放下心來,“這就好了。”璃憂又對他講道:“嘯月,能否現在割一塊冰給我看看。”

慕容嘯月指著腳的這片冰河,問道:“就是這里的?”

璃憂點頭,說道:“對。”說完,慕容嘯也是二話沒說的就一掌霹在了腳下那位置上,一小塊冰掉進河中,被慕容嘯月撈起拿在手中,璃憂走近一看,似乎發現了什么,看完后她讓慕容嘯月將冰扔進河中,而且說道:“嘯月,讓你的士兵以后都不要在這里來采集冰了。”

“為什么,嫂嫂。”

璃憂并沒有多做解釋,只點了點頭,說道:“回去告訴你。”慕容嘯月后來也沒有在多問什么了,只跟著璃憂下了山去,一下山璃憂就鉆進了帳中去,她告訴慕容嘯月自己需要的藥材是什么,其實也是些簡單的東西,所以就讓他派人去找,她指了指山上的那個位置:“事物有相生相克之法,既然是因為飲用了那里的雪水,那就去那湖邊的采集。”

說完璃憂拿起紙筆畫出了一朵很美麗的花來,她說道:“讓你的士兵去挖這樣的花來,記得要連著根挖起,而且有多少挖多少,記住了花的顏色是鮮艷的紅色,在雪原上應該是很顯眼的。”

慕容嘯月還是不副不懂的樣子,他問道:“嫂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璃憂也不隱瞞他了,她說道:“你的士兵,一部分可能是因為飲用了雪原上的冰化成雪水而染上病的,還有一部分是在林中巡邏時被蟲子所咬到了,而那咬人的蟲子正是從冰河之中而來,那種蟲子叫冰蠶子,雖然叫蠶子確實具有毒性的,而且這蟲子身體本來就帶著一種能讓人身體溫度升高的毒素,所以當人誤食后就會中毒,可是這蟲子被煮熱后會死,可他們的蟲卵卻不會死掉,這些蟲卵遇熱就會立刻孵化,我看你士兵身體中應該寄居了不少這種蟲卵了,所以我讓去你山上挖這種花,這種花叫紅晶花,它也是有毒的,可是花中的毒素卻能殺死士兵體內的毒,而我現在要配置解紅晶花毒的解藥。”

“哦,原來如此,那我馬上就讓人去挖!”說完,慕容嘯月風一般的跑了出去,璃憂便開始著手配置解藥,她身邊帶著小月,小月也能幫忙,可是她手中的藥不夠,所以只能讓人回去城中到各大藥店去購買。

慕容嘯月的人整整在山上挖了一宿,足足挖了十筐紅晶花回來,璃憂吩咐下去,生病的士兵一人一朵生嚼下去,在配合她調制的解藥服下,果然一劑藥下去,紅斑漸漸消失不見,慕容嘯月喜上眉梢,連連向璃憂道謝,離解毒已經是三天之后,可是還有些士兵沒有喝道解,璃憂只能繼續留在山上。

第四天當宗政祁燁黑臉走進帳中來時,璃憂才發現自己已經差不多五天沒有去了,還好孩子已經斷奶了,平時都是嬤嬤們帶著喂些馬奶,牛奶之類的。

“你怎么來了啊。”璃憂知道他一定是來抓自己回去的,而且宗政祁燁臉色不好,璃憂想該讓人回去送個信,報個平安的。

“我知你忙,所以自己就來了。”

自己來了?璃憂覺得好笑,這是怎么說的,自己來的還這張閻王臉啊。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給他們解毒了,士兵差不多已經快好了,我也很快可以下山去了,這是最后一鍋藥了。”璃憂指了指鍋中熬著的藥草,笑道:“其實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你也別責怪嘯月了,都是冰河中的蟲子惹的禍。”

宗政祁燁哪是關心他們,他關心的不過是她的身體,第一天送信下來說是會暫時住在山中,第二日說是找到了解藥,可不見人回來,第三日,宗政祁燁就坐不住了,這解藥有了,有查明了原因,怎么不見人回來呢?第四日,也就是現在他早早就來了這里,不過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給累成了什么樣子。

他走上前去,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璃憂有些掙扎,“唉,你是怎么了?”還沒說完,宗政祁燁的大掌已經覆在了她的額頭上,“別動。”他是想看看她有沒有發熱。

璃憂知道他的意圖后,心中一暖就順勢靠在了他的胸前,“我沒事,解藥配制好后,我就自己先喝下了一碗,不會有事的,只是累。”

“那就跟我回去。”

“先等等啊,這鍋熬好我就跟你走啊。”

所以當璃憂熬解藥之時,宗政祁燁就順道去了慕容嘯月的帳中,沒想到他還仰躺在椅子上睡大覺,一旁的侍衛見一臉陰沉的宗政祁燁進來了,連忙想要去叫醒慕容嘯月,還沒走過去就被宗政祁燁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嚇退了。

慕容嘯月仰著,椅角就那樣翹起,宗政祁燁走過去毫不留情的將椅角給踢斷了,“唉喲!”一聲慘叫,慕容嘯月應聲倒在了地上,坐起來后準備拔劍,卻見宗政祁燁一身陰沉之氣的站在他面前,宗政祁燁開口問道:“慕容都督這是要砍誰啊!”

慕容嘯月咽了咽口水,心想他怎么來了,睡覺還被抓個正著,“睡會,太累了。”宗政祁燁冷哼一聲,“睡會兒?”璃憂那樣子像是幾夜沒合眼了,卻不見她睡,他怎么能睡著的。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這是累誰呢?他自己都舍不得這么累著她的。

宗政祁燁走到桌前,慕容嘯月是自覺得挪動了屁股,移向一邊去了。宗政祁燁剛一走過去,立刻就有他帶來的侍衛搬來了一張完好的椅子,宗政祁燁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公文來看,果然是跟他那性格是一樣的,戰場上是一個能人,可到了戰場下,讓他拿起筆來寫每日要上交到王府內的公文就跟要他的命一樣。

“你已經半月未交軍中記事的公文了,本王記得你只上年初交過一次,而現在離年初已經又過了好幾個月了。”宗政祁燁說道,看著那公文上那已經有些腿色的字跡,只寫了五個字,然后就可憐的被主人扔到了一邊去。

慕容嘯月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這宗政祁燁的軍中有規定,每半月上交一次公文,公文中要詳細記載各軍中的事,不管大小事都必須上交上去給宗政祁燁過目。

“我不會寫!”慕容嘯月倒是回答得干脆,宗政祁燁卻是將公文個拍在了桌上,雖然不重卻非常的有力,“不會寫,我便派個師爺過來教你如何寫,你怎么把人給本王扔山中了,差點沒把人給凍死。”

慕容嘯月忽然覺得自己做得太對了,自己軍中的事,自然由他這個統帥決定,還輪不到一個小小的師爺來指手劃腳,他沒將那人剝光在扔山里就算是發慈悲,看在宗政祁燁的面上了,“我軍中的事,我自然會向你親自匯報,也輪不上外人來指手劃腳的。”慕容嘯月發狠的看著宗政祁燁身邊站著那個人,不就是被他扔在雪山上的師爺嗎。

“話雖如此,可你有想過,如遇像是現在這件士兵集體中毒的事,你親自來匯報,可會趕得急,這次算你幸運,可是在有下次呢?等病倒一大片在來匯報,還是等死了幾百士兵在來匯報!”宗政祁燁說道,眼睛掃向他,宗政祁燁知道他是不受管教的,也是愛兵的,可是現在既不是在他的虎嘯崖上,也不是以前在京城之中了,宗政祁燁覺得自己必須重新整頓軍種的紀律,“公孫師爺我會留下來,你給我虛心向公孫師爺學著寫完整一個公文,只要能給我一月交一次,本王就賞你。”

這個還比較有吸引力,所以慕容嘯月就在次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這個師爺。

宗政祁燁對于慕容嘯月來說更像是哥哥,一個一直維護與放縱著自己的哥哥,就像是許多年前,那時慕容嘯月跟在宗政祁燁后面征戰,可是那次戰役后,因為慕容嘯月營中的幾個士兵因為喝醉了而闖入民居將一位姑娘給侮辱了,慕容嘯月當時趕去后才發現朝廷派來的監軍也在,并且也知道了此事,這事要上報給朝廷是沒得說的,當時那幾個士兵都是跟著慕容嘯月生死里闖過來的老部下,如果被朝廷知道了,是必死無疑,所以那時慕容嘯月是對那個監軍起了殺心的,而且旁邊就是懸崖,所以殺了直接推下去,恐怕是連尸骨也找不到的,結果他是那樣做了,可最后監軍帶來的一個副監察卻逃過了,逃回朝廷后便將慕容嘯月的事上報給了朝廷,當時朝中過半的大臣要求處死慕容嘯月與那幾個先鋒。

宗政祁燁當時還在軍中,得知此事后是連趕了三天的路回到了京城,一時間朝議論燁王濫用職權想要保住慕容嘯月,宗政祁燁當時也沒避諱什么,他千里迢迢回來了也就是要保住慕容嘯月一條命而已,所以當時他是很果斷的就當那幾個先鋒給斬了,而將所有的責任都退給了那幾個已死的先鋒,而慕容嘯月對此事也必須付出代價來,所以便有了現在還在京城百姓中作為談資的燁王親綁了自己的親隨上殿,當著天子與滿朝文武的面將慕容嘯月一鞭鞭抽得半死的故事,自從那次后慕容嘯月也在沒出過任何差錯,而且也在沒人敢在議論此事,誰知道宗政祁燁為了此事,親自登了多少大臣的門,放下身段苦求他們不要在將小事化大了。

所以,慕容嘯月這輩子最敬重,最畏懼的人就是宗政祁燁,而他這一生只為兩個人流過眼淚,一個是那個已死的女人,一個就是宗政祁燁。

在璃憂離開宗政祁燁的那段日子里,也是宗政祁燁最頹敗的時候,難時的慕容嘯月回過一次京城,那是奉朝廷的命回京城述職,很快又要趕回北楚,可是回到京城聽到宗政祁燁的消息后,他還是忍不住去王府中看了他一眼,那時的他終日喝酒,醉得不醒人事,他為宗政祁燁掉過眼淚也就是那次,他敬重的人他不希望看見他這樣,所以心很疼,難次他掉了淚,可驕傲與以往的事讓他說不出一句安慰的,他只對當時不醒人事的宗政祁燁罵了一句活該后,就轉身離開了王府。回到北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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