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院子里的那只耕牛就搶了公雞的工作把梅若茗一家都給叫醒了。
黃氏或許最早起床,開始忙上忙下。
大家簡單地吃過了飯,梅若茗自覺地回書房讀書,有時軟手段確實比硬逼來得管用。
其實最早起來的不是黃氏而是梅若茗。梅若茗一大早就起來用功,吃了幾口早餐就又回書房去了。
梅荀認為自己果然慧眼識珠,早就應該讓自己的女兒去好好給梅若茗溝通溝通,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
問到跟弟弟說了些什么,梅若芳說給了他一點甜頭就上鉤了唄,至于是什么,爹就別管了。
小時候梅若芳就很會哄弟弟,都說長姐為母,而嫁人之后的梅若芳更脫落得大方得體,或許有個近身的人還真的有點不一樣。
現在三個孩子就剩梅若茗還沒有成親,而且也到了可以婚娶的年齡,為什么不幫他也放放風聲呢。在鄉試前后都可以有個好的寓意。如果過了鄉試又在當年成了親可謂雙喜臨門,如果鄉試沒過,有個近身的人也可以壓壓浮躁的心,女兒的話也不能指望著如緊箍咒一樣時時警醒。
梅荀明顯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計劃,想讓梅若茗先成家再成名。
梅荀正想跟家人商量這件事,一把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斷了他到嘴邊的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給自己孩子說親的事誰能專業過梅婆大神呢。
“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泵奋骺蜌獾厍飞碚f到,梅若芳馬上起來讓位給梅婆坐。
梅婆笑呵呵地說:“呦,若芳回娘家啦,什么時候回的?”
梅若芳也笑著說:“昨個回來的,這不是昨天村長一職交接嗎,我爹被選為村長,就回來一趟?!?
梅婆拍手到:”我也是為這個來的,恭喜啦梅荀,做了村長,可謂是實至名歸,還有若庭,若芳和黃娟這樣孝順的孩子?!闭f完梅婆還環顧了四周一番,問到:“哎?怎么沒有見到若茗?”
梅若芳笑著回答說:“還以為您老的把若茗給忘了,只記得我們這些被你說過媒的呢?他在現在在書房里用功呢?!?
“這么說我可就不依了,你們三個我可是從小看到大的,怎么會忘了若茗,這孩子將來的媒可得由我來說,不能給別人,要不是梅荀說著這孩子現在的注意力都在讀書上我早就替他把風聲都傳遍四鄉五里了。”
“梅婆大嬸,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呀,都收了我們家兩份彩禮錢了,現在還把若茗的媒也給包了,還讓別的梅婆到哪里找活計去?!?
“若芳說話還是這樣的鋒利,嫁了豐年那個小伙后說話更厲害了。”梅婆對她說過的媒都如數家珍,名字什么的都記得清楚。
江氏輕瞪了女兒一眼,梅若芳吐了吐舌頭。
“別人不說,這村長一直都很照顧我們一家,我就是不收這彩禮錢也要給若茗尋得一戶好人家。再說了,這大房中干這種事的也就我梅婆一個人了,難道還要找二房三房的人不成?”說到最后二房三房梅婆還頗有點憤慨。
一直沉默的梅若庭終于開口說到:“大嬸,現在我爹是村長,這種話要是讓別二房三房的人聽了去終究不好?!?
事實上是有的二房三房的人寧愿選擇條件差的人也不不要梅婆給說的一對比就能看出差距的人,這可把梅婆給氣到了,鬧鬧村界也就算了,這村里的還要劃族界。
誰也不知道這無形的族界是什么時候劃開的,而大房又是什么時候受到其他兩個房的人的敵視的,但是可以猜到的是,萬事因利而起,因利而產生無休無止地的爭端。
聽了梅若庭的話,梅婆也只好收住口,笑著說:“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還有其他事,那我先走了?!?
梅婆剛要起身告辭就被梅荀給叫住了,大家都不知道梅荀還有有什么話要說。
梅婆復又坐下,大家都齊刷刷地望向梅荀。
“梅姐,你剛才說到小兒的親事,我也剛好想拜托你給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梅荀的一番話把大家都給嚇了一跳,就連這種事做上癮了的梅婆也頗為費解地問到:“不是說這幾年還不給他尋思這種事嗎,怎么突然又想了。”
“我是想著,早一點成家也好,今天您來,就把順便把這事給說了?!?
梅荀這個決定在別人看開來可能有點倉促,但是其實在昨天,這件事就已經縈繞在梅荀的心里。
梅若芳是有點持反對意見的,但是當著梅婆的面前也不好說些什么?梅若芳是想著讓弟弟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后再來說這些事會好一點。從古至今,先成家后立業還是先立業后成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梅婆自然歡喜不得,笑容爬滿了整張臉,說:“我就說嘛,讀書怎么了,成家了安穩下來書才能讀得好。你看以前的讀書人就都有妻子在一旁幫著磨墨什么的。然后考中狀元以后衣錦還鄉,妻子就成狀元夫人了?!?
梅若芳笑說:“梅婆大嬸,只是鄉試,離狀元的路還遠著呢?!?
梅婆擺擺手說到:“哎呀,一樣都是好事嘛。好了,我也不多說了,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我一定給若茗找一個好的未來的狀元夫人?!?
說完梅婆踩著輕快的腳步走了出去,梅荀使了使眼色黃氏馬上趕了出去來,拉住梅婆說:“嬸,就說給我們家小叔子找個好人家,可不要說找什么狀元夫人,讓人聽了倒認為我們家不知天高地厚了?!?
梅婆拍著黃氏的手說到,知道了,就你們家謹慎出了名,現在你成了人家媳婦,也變得對家族的名譽看得重要了,算嬸當初沒看錯人。放心好了。
黃氏一直把梅婆送到了門口,看著她的身影漸漸遠離才返回到客廳,但是這邊又七嘴八舌地說起來,真是過了農忙閑下來嘴皮子倒是此消彼長地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