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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 別惹囂張妃
  • 春水暖
  • 5011字
  • 2020-12-10 18:35:16

趙亞晨見他這么快鎮定了下來,自己也靜了靜心,回答道,“回皇上,臣按摩娘娘的腹部助產,但胎兒背朝上,頭沖下,一絲不動,顯然不大對勁。臣試了幾次,發現胎兒都沒有下移的跡象,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朱梓驍啞聲道,“那給皇后推腹呢?”

趙亞晨搖搖頭,“臣不敢。若胎兒真是被臍帶纏住,這般硬推,只會加速胎兒窒息,

娘娘也會疼得受不了。”

朱梓驍沈默片刻,面色慘白,一字一字用力說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大人。”

趙亞晨快速的把所有方法都想了一遍。頓了頓,說道,“臣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試一試。”

“快說!”

“娘娘目前羊水尚未流盡,胎兒胎息強健,甚有活力。若能以針灸之法刺激,胎兒自己或許

會翻轉過身子,繞開臍帶出來。”

朱梓驍一聽,急忙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說道,“那你快試試。”他現在只是一個一心關心妻子的男人,什么帝王的威嚴,全然不顧了。

趙亞晨皺了皺眉頭,沉吟道,“針灸之法微臣并不擅長,沒有十分把握。微臣請旨,請皇上立刻傳喚宮里的針灸大師馮瑞馮御醫前來,更有勝算。”

朱梓驍一愣,這次隨行的御醫里根本沒有馮瑞,若回宮召喚,從這里趕回皇宮,再趕回來,就算快馬加鞭,星夜來回也要大半天功夫。

他猶豫了一瞬,追問道,“你覺得馮御醫一定有把握?”

趙亞晨說道,“臣不敢替他打包票。但肯定比我與在這里的其他御醫更有把握。”

“那......皇后能撐那么久嗎?”朱梓驍實在怕來不及,聲音有些打顫。

趙亞晨堅定地說道,“皇上放心,皇后的體質好,撐到天明不成問題。只是若拖得久了,孩子和大人都受不了的。”何況現在皇后娘娘不撐也得撐了,除了這個辦法,孩子生不下來。

朱梓驍知道情況危機,立刻大步奔到外殿,招來侍衛火速回宮傳召馮瑞。

再度折回內殿,朱梓驍心里忐忑不安,忽然有些不敢面對正在生產的寧云衣。

他掀開幕帳走近床榻,見寧云衣緊閉雙目,發出斷斷續續的痛苦聲音。

朱梓驍有些心慌,上前幫寧云衣把被子蓋好,低聲問道,“皇后怎么樣?”

除了趙亞晨,其他的御醫也是有著豐富經驗的御醫,沉著的說道,“暫時無礙,臣等已開好方子,待會兒給娘娘喝點止血補氣的藥,補補氣力。”

朱梓驍知道他們已經商量過了,便不再多問,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布巾,幫寧云衣擦拭額上的

汗水。

寧云衣一身單衣,早已濕透,汗水沿著額角滴滴滾落,脖子與鎖骨處也都是汗漬。

雖然很痛,但她的意識卻一直十分清楚。剛才朱梓驍離開好半晌,幾個御醫和宮侍也神色異常,什么‘難產’‘窒息’‘出血’等一些支離破碎的話語也落入耳中。

御醫異常的舉動,讓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了。心里一下恐慌起來。

幸好此時朱梓驍及時回到她身邊。寧云衣心里定了定,睜開眼看著朱梓驍在她身邊忙來忙去,臉色不比自己好看多少。

她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梓驍......”

朱梓驍勉強對她笑了笑,握著她的手沉穩地說道,“你聽御醫的,這會兒先不要用力,好好攢點力氣。若是疼得厲害,就握緊我的手。”

寧云衣聞言,虛弱的點點頭。

湯藥已經準備好,趙亞晨親自端了過來。

一旁伺候的宮人要扶起皇后,朱梓驍說道,“朕來吧。”說著小心地將寧云衣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寧云衣的一頭黑發凌亂地披在身后,粘了汗水,躺在朱梓驍懷里很不舒服,卻覺得十分安心。

朱梓驍幫她整理了下凌亂的發絲,免得她難受,再接過藥碗,小心地讓她喝下。

也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不過片刻功夫,寧云衣便感覺有了些力氣,而且腹痛也不似剛才那般劇烈了。

“孩子......沒......沒事吧......”寧云衣慢慢睜開雙眼雙眼,趁著劇痛過去,在朱梓驍懷里問道。

“孩子很好,你放心吧......”朱梓驍非常擔心,卻不敢顯露出來,柔聲說道,“我答應你,等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們就不要了,兩個孩子就好。”

寧云衣抬起沉重地手臂,緩緩撫到自己的腹部,沒有說話。

她心里有些明白,現在已經入夜,孩子還沒有下來的跡象,只怕這次兇多吉少。

三個時辰后,馮瑞跟著侍衛一路飛奔趕到了郊外的皇家園林。

下馬的時候,雙腳酸軟,已經走不了路了,等在門口的馬福見狀,急忙讓人將馮瑞馮御醫架起來,抬著進了內宮。

由于外人不能進入內殿,馮瑞只好自己背著藥箱踉蹌的往里走。

早已有人傳報,朱梓驍已在那里等候。馮瑞看見朱梓驍,撲通一聲跪倒。

朱梓驍沒心思和他多說話,只是鄭重急促地說道,“皇后難產,胎兒被臍帶纏住了。趙御醫等人舉薦你,說你的針灸之術高明,可隔著肚皮刺入胎兒穴脈,迫使胎兒自動翻轉。朕這才借星夜傳你過來......你若能救皇后于為難,朕自然重重有賞,不過若皇后有個萬一......”朱梓驍瞇了瞇眼,“馮御醫,你全家老小的性命......”

馮瑞聽了皇上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話,想到家人,慢慢鎮定下來。他也的入宮多年的老御醫了,知道越在緊要關頭,越不能慌張。

此時慢慢定下心來,擦了擦額上是的汗水,恭聲道,“是。微臣必定竭盡所能,報效吾皇。”

朱梓驍見他恢復御醫本色,舒了口氣,說道,“好了,你快進去吧。”

馮瑞隨皇上進了內殿,剛一邁入,便聞到濃郁的湯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整個內殿都透著一種緊張,壓抑和隱約憂懼的氣氛。

來的路上他就在想,可能是胎兒出了問題,需要極其高明的針術醫治,但卻怎么也沒想到孩子還沒出生,竟是要他隔著產婦的肚皮給胎兒扎針。

馮瑞先和趙亞晨等御醫仔細了解了皇后的情況,才來到床榻邊。

宮侍輕輕卷開床帳,馮瑞看清皇后的模樣,不由心頭一驚。

皇后閉著雙眼,深深地陷在舒軟的枕褥間,長發散落,單衣凌亂。面容透著深深地疲倦和憔悴,臉色蒼白得好像一張紙。而且腹部高高隆起,正是懷胎十月的模樣。

馮瑞雖然經驗豐富,此時也不由心頭大震,忐忑不安起來。

皇上坐在床頭,不時幫皇后擦拭額頭的汗水,見他進來,望了過來。

馮瑞看清皇上的雙眸,那雙清澈睿智的眸子,此時透出濃濃的祈求和期盼之意,那憂懼的擔心,深切的關懷,和尋常人家關心妻子的丈夫任何沒有區別。

紛紛瑞定了定神,說道,“皇上,微臣斗膽,要掀開皇后的錦被,查一下胎兒的情況。”

朱梓驍的聲音中帶著急切,沉聲道,“馮御醫,你放手做吧。”

旁邊宮人動手掀開皇后身上錦被,露出里面單衣。由於汗濕,單衣早已黏貼在寧云衣身上。

馮瑞隔著薄薄的單衣,伸手按了按,摸索著胎兒的位置。

他雖不是婦科的專醫,但作為一個專門治跌打損傷的外科御醫,這點小事難不倒他。而且看著動作很輕,其實手勁頗大。

他突然猛力一按,寧云衣大叫了一聲,猛地抬起身,雙手用力揮舞,竟想推開馮瑞。

朱梓驍嚇了一跳,忙按住她,急切的說道,“云衣,忍一忍,馮御醫在幫你檢查胎位。”

寧云衣粗重地喘著氣,又痛得倒回床上,痛呼聲也大了起來。

朱梓驍有些無措,“馮御醫,這是怎么回事?”

馮瑞皺了皺眉,無奈地看了旁邊的趙亞晨一眼。

趙亞晨與他交流了一下眼神,硬著頭皮對朱梓驍說道,“皇上,待會兒馮御醫要為皇后

施針,皇后可能忍不了痛。能不能......把......把皇后的手腳......這個......這個......”

即使趙亞晨是皇帝的心腹,此時也不免額頭冒汗,說話支支吾吾,不敢說全了。

朱梓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神色微變。寧云衣是一國之母,身份尊貴,怎能讓人如此冒犯?

馮瑞見皇上猶豫,抹了一把額頭冒出來的汗水,說道,“皇上,若皇后在微臣施針時掙扎......很可能會傷到皇后和腹中的皇嗣,這個......”

趙亞晨也接口說道,“皇上,現在一切當以保住皇后和皇嗣的安危重要啊。”

朱梓驍知道他們說的非常有道理,立刻吩咐道,“快去取柔的軟錦緞來。”

錦緞取來,朱梓驍親自動手捆寧云衣的雙手。

“云衣,你忍忍,馮御醫待會兒要幫你施針,怕你掙動傷到自己。”

寧云衣眉頭緊皺,喘著粗氣道,“不......”

朱梓驍也皺眉,溫聲勸道,“這是為了你好。馮御醫施針時需要集中精神,胎兒在肚子里,穴位不好找,萬一你忍不住,只要輕輕一動,很可能會給你和孩子帶來危險。”

寧云衣抬眼看了他一眼,見朱梓驍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眼角眉梢都是滿滿地擔憂和疲憊。

寧云衣也知道自己難產,非常的危險,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

馮瑞手握銀針,仔細尋找胎兒的位置。馮瑞心中萬分忐忑,

這一針下去,若是刺到準確的位置也就罷了,萬一刺到胎兒的脆弱之處,比如眼睛或耳朵上,這生出來一看,傷了皇嗣,自己說不定便要人頭落地啊。

現在不管怎么樣,他這一針是一定要扎了,而且之前皇上也一再交待過:一切以保住皇后為前提,孩子實在不行寧可放棄,但絕不能傷了皇后的安危。

馮瑞知道事情重大,所以非常謹慎。經過反復確認,又和趙亞晨商議過后,才決定施針。

朱梓驍看著馮瑞取出的銀針足有七八寸來長,臉色一下子青了。

他轉頭看了看寧云衣,這么長的針刺下去,她會忍受得了嗎?

他趕緊瞥過頭去,不看馮瑞手中的長針,專心望著寧云衣,手緊緊按著她的雙肩,一邊壓制她的掙動,一邊和她說話,希望幫她分神。

其實寧云衣已經疲憊得聽不清楚耳邊的話語了,神智也有些迷茫,力氣也大大的不足了。

當馮瑞的第一根針緩緩扎下去時,她甚至都沒有感覺。

但是胎兒明顯感覺到了,開始劇烈的掙動起來。

寧云衣臉色一變,一陣劇痛猛然襲來,“啊──”人到這時候總覺得喊出來會好一點,所以她又開始大聲喊叫。

朱梓驍一代帝王,英勇神武,看到寧云衣這樣,也不免眼睛濕潤。

馮瑞幾針下去,胎兒動的越來越厲害,這種痛楚,讓寧云衣幾乎暈死過去。

趙亞晨一看皇后邊明顯神智不對,心中也是焦急。

“快去把提神藥拿來!還有補力的人參。快點!快點!”

宮人匆匆端了藥來,卻有點傻眼。皇后現在這樣被綁著,又不能扶起來,這怎么喂藥啊?

朱梓驍這時回過神來,沉聲說道,“把藥給朕。”

他接過藥碗,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對著寧云衣,口對口慢慢喂給寧云衣。

在場的宮人和御醫,見皇上皇后如此夫妻情深,都十分感動。

喝了藥后沒多久,寧云衣慢慢又有了些精神。可是孩子動得厲害,實在沒什么力氣。

馮瑞那幾針扎得恰到好處,胎兒果然被刺痛翻身,順利的避開了臍帶的纏繞。可是寧云衣的神志越來越微弱,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又過了半個時辰,趙亞晨神色凝重地說道,“再拖下去,孩子會窒息而亡的。皇后恐怕也會大出血。”

朱梓驍真是急了,忽然猛力提起寧云衣的身子,重重扇了她一巴掌,大聲喊道,“云衣,你不能睡,知道嗎?你這樣,孩子會沒命的,你也會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此時的朱梓驍不再是一個帝王,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想要盡力救回妻子的普通男人,看著要昏死過去的妻子,他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聽到他的聲音,寧云衣原本有些潰散的神智突然清醒過來,大概真是被朱梓驍的哭聲刺激到了,而且聽說孩子可能保不住,自己辛苦了這么久,險些丟了命,到最后保不住孩子那點多虧啊!

在這種意念的催促下,兼之生產已進入尾端,身體已有了一種本能,終于寧云衣大喊一聲,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隨即昏了過去。

“生了生了!皇后生了!”

“生了!生了!皇后生了……”

屋子里亂成一團,趙亞晨和宮人們是喜極而泣,而馮瑞等幾位御醫則是想到自己終于保得腦袋了,也幾乎渾身脫力。

嬰兒很快發出哇哇地哭聲,聽著還挺嘹亮。出生后,趙亞晨仔細查一看,原來是個胖小子,難怪這么費力。

朱梓驍根本顧不得什么孩子,見眾人又驚又喜,有些慌亂,忙沉著地說道,“馮御醫,李御醫,你們好好給孩子檢查一下,看有什么問題。趙御醫趕緊給皇后看看,照顧皇后要緊。”

趙亞晨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皇后只是因為脫力昏睡了過去,而寧云衣對這些早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因為慌亂,沒有注意到寧云衣戴在脖子上的碧綠色玉佩在錦被中上過一道詭異的綠光......

電話鈴響個不停,寧云衣翻了個身繼續睡,她最討厭睡覺的時候電話響個不停。

電話鈴!?寧云衣猛地跳起,床頭的電話拼命地響,她喘著粗氣,顫抖著手她拿起聽筒,“喂?”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是抖的。

“云衣啊,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你不是說下午要過來的嗎?手機也沒開,爸爸有點擔心!”是她的父親,熟悉的聲音讓寧云衣一下子淚盈滿眶。

寧云衣深吸一口氣,含糊地說道,“睡了個午覺,幾點了?我就過來。”

“都已經三點多了,睡個午覺這么久?不是告訴過你,白天睡太多不好,你啊,從那次住院回來后,身體就一直不好,要多注意,知道嗎?”

“知道了......”又隨便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寧云衣坐在床上愣了半天,睡個午覺也做夢?好怪異的夢,清晰得如同真實。她伸個懶腰,不記得答應爸爸去他那里,而且,她不是一直跟爸爸住在一起的嗎?什么時候分家了?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寧云衣下意識地環顧了下四周,猛然睜大了眼,這是她的房間嗎?怎么這么陌生?所有的家具都是陌生的,而且自己一向喜歡白色,怎么窗簾,床罩,被單,全都由白色系換成粉色碎花的了?

如果不是墻上還掛著她自己的照片,她幾乎以為這不是她的家。

轉過頭,當她看到床頭上偌大的結婚照的時候,寧云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程遠不是已經背叛了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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