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好像被臍帶纏住了
- 別惹囂張妃
- 春水暖
- 5039字
- 2020-12-10 18:35:16
寧云衣抬頭看看大殿正中央祥和的佛祖,“我不知道......我本來已經(jīng)放棄了,可是,他背離了我,有些事,我無法釋懷......”
“皇后娘娘要知道,皇上本就屬于這個世界,他能做到今天這樣,已經(jīng)是非常不容易了。”
寧云衣走到門口,看著遠方,方丈大師接著說道,“之前,皇上也曾來過這里,他也很苦惱......皇上有些事情做的的確傷了娘娘的心,可是皇上對娘娘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這一點,娘娘不能否認。”說完,方丈大師嘆了口氣。
“我明白。”
“娘娘其實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斬斷了雙翼,不甘心不能在自由飛翔,娘娘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
“不,我只是......”
“娘娘的心思老衲明白,還記得多年前老衲曾說過的話嗎?娘娘的一個決定很可能會關系到天下眾生,還望娘娘能三思啊。”
“我曾經(jīng)也想過,既然嫁給了他,終生都是他的人,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想過要想這個世界妥協(xié),可是......可是......”
方丈大師嘆了口氣,“只是娘娘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的想法無法應對于現(xiàn)在的處境,娘娘感覺自己做不到了,對嗎?”
“不是的。”寧云衣的眼中出現(xiàn)絲絲迷茫,“我是愛他的,我也希望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我現(xiàn)在仍然愿意與他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我也一直在努力,只是......”
“只是皇上的一些做法,傷害了你的感情,你對親人有情,對朋友有義,甚至對下人對奴才,都知心相交,你是個與眾不同的人。但是,娘娘要想想,娘娘的自尊,原則,自由要比什么都重要嗎?”
寧云衣啞然,她真的能為了那些放棄那個人嗎?真的可以做到永遠不相見,永遠不思念嗎?
是的,當初她沒有想過朱梓驍真的會當上皇帝,沒有想過他會為了這個帝位做出如此犧牲,也沒有想過......皇后的這個身份,會讓她失去這么多的東西。
“大師到底想要說什么?”
“老衲只是想要娘娘想清楚,莫要做出后悔的事情。娘娘要知道,心愛之人的愛,可以讓人堅定!也可以讓人軟弱,如果娘娘離開了,不知道皇上會怎么樣!”
方丈大師雙手合十,口誦佛號,“娘娘想清楚該怎么做吧。”說完,方丈緩緩向殿外走去,邁出大殿門的時候,說道,“娘娘怎么來的,就可以怎么離開。”
寧云衣低頭想了良久,猛然抬頭,大師是什么意思?是在告訴她怎么回去嗎?她真的可以回去?
回到皇宮,一切如舊。轉眼過了正月,很快便迎來春天。
思量了多日,寧云衣才鼓起勇氣,翻出了已經(jīng)好久沒有打開過的錦盒,里邊裝著一枚碧綠色的玉佩,就是它才讓她離開了自己的世界,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玉佩通體碧綠,摸在手里感覺冰涼,就像她此刻的心。小心的將玉佩戴在脖子上,她的心更加迷茫,她該怎么做?
轉眼已經(jīng)七個月的身孕了,行動起來很不方便,所以,為了讓她能安心待產(chǎn),朱梓驍下旨,閑雜人等不得來文軒宮,不得打擾皇后休息。
可后宮人多,事多,她又是后宮之主,想要全都避開,那是不可能的。今日邊疆來報,擊退了進犯的三十萬大軍,重新奪回了先前失去的領土,寧云衣接到消息的時候,高興的大聲說道,“太好了!”
一年前,南夷趁王朝內(nèi)亂,不斷進犯邊境,邊境六七個州郡被奪,最近又趕上南方大旱,百姓苦不堪言,朱梓驍為此一直懸著一顆心。
此時終于收到捷報,南夷被打服了,乖乖退出了端慶王朝版圖,可謂是一天大的好消息。
寧云衣知道朱梓驍也一定得到了消息,現(xiàn)在一定很高興,正想著,外邊有人通報,“皇上駕到。”
抬頭,看見朱梓驍高興的大踏步走進來。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寧云衣也笑了,“高興了好一陣子了吧?現(xiàn)在是不是該歇歇了?”
朱梓驍揮退了宮人,說道,“我脾氣不好的時候,你勸我開心點,說心情好身體才會好,現(xiàn)在我開心了,你又讓我休息,這是什么道理?”
寧云衣知道他高興著呢,“是,你說的有理,我沒理,行了吧?”
朱梓驍哈哈大笑,說道,“這徐竟寒確實有本事,三十萬南夷大軍竟然讓他逼退了。看來,你力薦徐竟寒去南夷平亂是對的。”
那次從徐府回來后,寧云衣就向朱梓驍推薦徐竟寒,沒想到朱梓驍就然答應了,第二天就下旨,讓徐竟寒去南方平亂,沒想到只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收到了如此好的效果。
“現(xiàn)在,南方安定了,我的心也放下了,現(xiàn)在能安心的陪你待產(chǎn)了。”
寧云衣聞言一愣,沒想到他竟然想著陪自己待產(chǎn),心里著實感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有宮人進來通報,說端親王,相國,兵部尚書求見。
朱梓驍皺了皺眉頭,“就說朕忙著,稍后再見吧。”
宮人剛要退下去,就被寧云衣叫住,轉頭對朱梓驍說道,“你還是見見吧,想必他們也是得到了消息,心中高興,皇上不見豈不掃興。”
聞言,朱梓驍覺得有道理,“好吧,讓他們進來吧。”
這時,寧云衣站起身,說道,“皇上在接見外臣,我不方便打攪,先去內(nèi)殿吧。”
朱梓驍點點頭,招呼宮人小心扶著寧云衣去了內(nèi)殿。
寧云衣在內(nèi)殿坐下,便聽見一墻之隔的前殿傳來朱梓驍興高采烈的聲音,“你們說的對,朕要好好賞賜徐竟寒徐將軍。”
“徐將軍只有二十六歲,卻立下大功,年紀輕輕,正是我朝又有一位新軍神。”端親王朱梓航開心的說道。
兵部尚書聽后立刻吹捧道,“徐將軍雖然厲害,卻也比不過陛下當年的威名,而且徐將軍是陛下一手提攜起來的,算半個天子門生,說來還是陛下英明神武,有識人之明,給了徐將軍機會。如今能助皇上成就偉大功業(yè),真是可喜可賀。”
這番話說得朱梓驍更是心花怒放。他雖不是個偏聽偏信,喜歡聽人拍馬屁的皇上,但奉承話沒人會討厭。當即下旨封上了徐竟寒,
樓清羽聽迦羅炎夜更加高興,封賞了周云天,又和那幾位大臣說了一會兒子話,才叫他們退下了。
他們離開后,寧云衣從內(nèi)殿出來,慢悠悠的走到朱梓驍跟前坐下,突然覺得腹部疼痛,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寧云衣伸了伸雙臂,“難道是我老了嗎?現(xiàn)在就覺得疲憊,當年聲小澤的時候也沒覺得這么難受。”
寧云衣這一挺身,沒有寬大的衣裳遮掩,,腰腹的隆起便十分明顯。
朱梓驍急忙起身,走過去,給寧云衣按摩肩膀,“你怎么會老呢?你呀,在我眼中,你永遠年輕。”
寧云衣?lián)u搖頭,“這句話不好,還在你眼中?好像我真的老了一樣。”她現(xiàn)在還不到三十啊,在現(xiàn)代社會,這個年紀還是個孩子呢!
“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不對,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寧云衣一聽,撲哧笑了出來。
朱梓驍不易察覺地蹙了蹙眉,隨即輕輕說道,“現(xiàn)在我真的知道懷胎辛苦,生完這一胎,我們就不生了。”
寧云衣一瞪眼,“好像你能說了算似的。”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現(xiàn)代社會,想避孕就能避孕,在這里想不生孩子就只有一個辦法!
這次懷胎確實比上次辛苦,渾身難受,體力也下降了很多,所以朱梓驍才惦記著找個安靜的地方安心待產(chǎn)。
朱梓驍趁著此次大捷,朝中終于安穩(wěn)了下來,便讓趕緊將朝務整理了一下,帶著寧云衣去了京城西郊的一處皇家園林待產(chǎn)。
那里一向是皇家避暑休閑的地方,環(huán)境幽美,園子也修得規(guī)模龐大,舒適漂亮。
朱梓驍喜歡這里清靜,適合休養(yǎng),這次來除了幾個親信和侍衛(wèi)外,其他人都都免了隨行,就連小澤也沒讓跟著。
朱英澤作為皇太子,已經(jīng)完全適應了現(xiàn)在的生活,朱梓驍也有意鍛煉他的獨立能力,讓他隨著幾位太傅學習,并獨自處理一些政事。
住在園子里,寧云衣的確覺得好多了,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
“兒臣給父皇和母后請安。恭祝父皇龍體安泰,母后身體安康。”
小澤一身天藍色錦衣,像模像樣地跪在地上給兩人請安。
寧云衣趕緊讓他起來,說道,“不是說不讓你過來請安嗎?怎么今日過來了?”說著看了看兒子身后服侍的宮侍一眼。
小澤晃晃小腦袋,說道,“兒臣想父皇了,想母后了,就過來了。”說著可憐兮兮地望著二人。
朱梓驍讓宮人們退下,將小澤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笑著說道,“小澤真孝順。父皇和母后也想你了。”
小澤呵呵笑著和朱梓驍親熱了會兒,又向躺在貴妃榻上休息的寧云衣伸出小手,“母后抱抱。”
寧云衣快要臨產(chǎn),肚子大得連走路都要抱著,而且這次懷胎似乎一直不太順利,總折騰得她
難受,渾身無力,最近兩個月后宮的事情都沒怎么管。
她實在不大舒服,可對兒子的要求又不忍拒絕,只好望向朱梓驍。
朱梓驍對兒子說道,“小澤乖。你母后最近身體不適,有些累了,下次再抱你吧。”
小澤點點頭,“母后要好好吃飯哦,這樣才會身體好。”
寧云衣開心一笑,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說道,“知道了,母后會好好吃飯的,你去玩吧,今天給你放假一天。”
小澤歡呼一聲,跳下朱梓驍膝蓋,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朱梓驍見寧云衣氣色還不錯,問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寧云衣?lián)u了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不了,太累了,還是躺著吧。你要無聊了就出去走走,不必理會我。”
朱梓驍皺眉說道,“怎么這么沒精神?還是哪里不舒服?”
寧云衣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含糊地唔了一聲,“這段時間不都是這樣嗎?沒事的。”
“去床上睡吧。”
“不,這里挺好的......”寧云衣話沒說完就睡了過去。
這幾日,她的腿浮腫的厲害,夜里又經(jīng)常抽筋盜汗,難得睡個好覺。
朱梓驍見狀,便幫她蓋好被子,叫來心腹宮人服侍,自己起身出去了。他剛在馬場兜了幾圈,
他剛在空地上跑了幾圈,便遠遠看見馬福氣喘吁吁地跑來。朱梓驍心里一驚,立刻打馬迎了上去。
“慌張什么?出了什么事?”
馬福語無倫次地說道,“皇......皇上......趙御醫(yī)讓您快回去......”
朱梓驍聞言,立即跳下馬,沖出馬場,向正殿飛奔而去。趙御醫(yī)就是之前幫寧云衣接生趙亞晨,趙大夫,朱梓驍?shù)腔蟊阕屭w亞晨當了御醫(yī),專門負責他和寧云衣的身體。
“云衣──”朱梓驍沖進正殿,見寧云衣仍躺在貴妃榻上,臉色極為難看,冷汗淋漓地抱著肚子。趙亞晨正給他診脈。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朱梓驍連忙過去,在寧云衣身旁陪著。
趙亞晨臉色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剛才皇后午睡,被夢驚了,醒來胎息大動,確是有臨盆征兆。”
寧云衣突然繃緊了身子,痛呼出聲。
朱梓驍忙過去握住她的手,陪她忍過這波陣痛,柔聲說道,“我扶你回床上。”
寧云衣點了點頭,卻覺得渾身無力,雙腿酸軟。
朱梓驍將她架起來,與趙亞晨一起攙著她向旁邊的大床挪動。
忽然寧云衣又低吟了一聲,朱梓驍向她下身看去,發(fā)現(xiàn)一片嫣紅。
趙亞晨隨著他的視線也看見了,二人不由都是臉色一變。
寧云衣被自己的肚子擋住視線,不知道自己流血了,只是以為羊水破了,未多留心。
眾人將寧云衣移到床上,產(chǎn)褥錦被早已備好。
寧云衣的身體緩了些,見朱梓驍面色難看,握了握他的手,微笑說道,“看你緊張的,又不是你生孩子,再說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是。”朱梓驍勉強笑了笑,說道,“我就是不忍你痛苦。”
寧云衣此時還有些力氣,轉頭對朱梓驍說道,“現(xiàn)在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了,以后不生了,唔——呃──”
又一撥陣痛襲來,疼的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梓驍趁她沒注意,將趙亞晨拉到一旁,低聲問道,“皇后為何流血了?”
趙亞晨面色難看,“娘娘這次恐怕有些不順。產(chǎn)道未開,羊水未破,卻先見了紅,弄不
好會血......”他沒敢說出‘血崩’二字,趕緊轉口說道,“不過娘娘身體好,只要孩子下來得快,當不會有問題。”
朱梓驍想起寧云衣生小澤的時候也是很難受,但最后還是順利生了下來,這次也不會有事的,他這么一想,便略略放心,讓趙亞晨去著手準備,自己陪在寧云衣身邊。
誰知偏偏怕什么來什么,這個孩子卻是個慢性子,怎么也不肯往下走。
“嗯──”寧云衣疼得在床上輾轉,汗水濕透了單衣,時間一點點過去,竟沒有絲毫進展。
朱梓驍臉色漸漸變了。兩個時辰已經(jīng)過去,可這孩子卻沒什么動靜。
寧云衣的疼痛間歇越來越密,他隱隱覺得這次生產(chǎn)和上次不太一樣,不僅腹部是那種墜脹的驚痛,竟還有一種肚腹間撕拉分扯的絞痛。
“啊──”
她猛地挺起身,圓隆鼓脹的肚子更是驚心,沒有一絲下移的跡象。
“梓驍......梓驍......好痛......”
寧云衣慌張痛楚地喊著朱梓驍?shù)拿帧K敫嬖V他,自己有多難受,但鉆心的疼痛讓她根本張不開口。而且這種劇痛之下,她雖隱約覺得不太對勁,但因為太過疼痛,自己根本沒辦法判斷究竟有何不一樣。
“云衣,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朱梓驍有些慌亂,語無倫次地安慰著。
“好痛......真的好痛......”寧云衣大口喘著氣,吃力地想說話。
“我知道......堅持一下,孩子出來就好了......”朱梓驍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也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趙亞晨忽然面如土色,失聲大聲叫道,“不好了,胎兒好像被臍帶纏住了。”
朱梓驍渾身一震,“你說什么?”
趙亞晨震驚的睜著雙眼,顫聲說道,“胎兒好像被臍帶纏住了,這才出不來......”
朱梓驍雖然對生孩子這方面不懂,但多少也知道一些,胎兒被臍帶纏住,很可能會造成孩子窒息死亡,又或者產(chǎn)婦和孩子雙亡!
朱梓驍霎時搖搖欲墜,下意識摟緊了懷里的人。
寧云衣被疼痛已經(jīng)折磨的昏昏沉沉,并未完全聽清二人對話,但感覺朱梓驍渾身僵硬,內(nèi)室里氣息沉重,心里也有不好的預感。
“梓驍......”
朱梓驍回過神來,低頭用力親了親她的額頭,“云衣,沒事的,有我呢。”
他慢慢放開寧云衣,扶她躺回床上,對趙亞晨示意了一下,避開幾步,低聲說道,“你怎么
確定胎兒被臍帶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