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畫中女人
- 名伶寵妃
- 童安知
- 3006字
- 2020-10-13 00:30:38
“喜歡啊,當(dāng)然喜歡。剛才那部戲曲的名字是叫什么?”褚溪盼一說到剛才那部戲,心里頓時有了小小的激動。不知為何,自己對戲曲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喜愛。那琳瑯滿目的戲服,涂在臉上厚厚的粉底。他竟然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戲子,在戲臺上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拾墨辭唇角欲發(fā)得向上勾起,低聲回答道:“臥薪嘗膽。”
“臥薪嘗膽……”褚溪盼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隨后仰起頭,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嗯,這部戲曲是根據(jù)吳王勾踐的故事而引發(fā)的靈感。”拾墨辭見狀解釋道。
“哈哈,不錯,不錯。”褚溪盼大笑了兩聲,拍了拍拾墨辭的肩。這名字倒是取得好。
“若是以后七弟你還想看戲,有的是機會。我決定讓他們在父皇的壽辰上,唱一曲。”褚安瑾卻說出了褚溪盼意想不到的決定,那認真的神色看起來不想是開玩笑。
“真的?”褚溪盼在開心之余,還另有顧慮:“你也看到了四哥他的態(tài)度,四哥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那我們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
褚溪盼驚愕的看向褚安瑾,這話真不想從他口中所說。見褚安瑾也是在看著他,兩人眼神相對,皆是相視而笑。
“怎么,你們?nèi)ツ橇耍俊瘪野茶热嘶氐蕉呛螅耀t衫便把好奇的目光投向褚安瑾和褚溪盼兩人。
褚安瑾卻是不言不語,默默的回到座位喝起茶,把這個圓謊的難題交給了褚溪盼。
“去……去……去茅廁了。”褚溪盼恨恨的看了一眼褚安瑾,不過為了以后還能看到戲曲,這謊,就由他來撒吧。
“去個茅廁要去這么久?”褚玹衫顯然不信,再次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褚安瑾。
褚安瑾聳了聳肩,表示褚溪盼說的是正確的。褚玹衫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褚淵,想問問他什么看法。結(jié)果褚淵卻是望著手中的杯子發(fā)呆,對于褚玹衫的目光也是愛理不理。
褚玹衫見狀,也只好放棄繼續(xù)追問,暫時相信褚溪盼這一去茅廁說法。
五人在花滿樓繼續(xù)逗留了一會,便回了宮。隨后接下來的幾天,五人繼續(xù)準備褚喬登壽辰所需的東西。
一個月后,褚喬登大壽。宴會地址選在德寧宮后的長喬亭內(nèi)。
這天夜里燈火通明,到處一片喜慶。朝廷上下的百官都捧著自家的寶貝前來祝壽。這不僅僅是一個壽宴這么簡單,如若討得褚喬登的歡心,說不定就是一個加官進爵的機會。
當(dāng)褚喬登入座后,原本噪雜的會場頓時安靜下來。褚喬登端起桌前的酒杯,高聲道:“今日乃朕壽誕,特大涉天下,愿舉國同慶。”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起身,舉起酒杯,一口飲進。
“皇阿瑪,這是兒臣托人從西疆帶回來的萬壽葫。兒臣祝皇阿瑪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太子褚何瀟上前一步,跪拜在地。手里捧著一條長盒,盒子打開是一個純金打造的寶葫蘆,葫蘆的中央刻著萬壽葫三個字。
“太子有心了。”太監(jiān)總管馮峰全將寶葫蘆呈上,褚喬登面上無過多喜色,只是將它放到一旁。
“父皇,兒臣祝您金樽滿豪情,玉箸擎日月,開懷且暢飲,和我天倫樂。 ”褚玹衫打開手中的盒子,上面卻是一只尖角。似鹿不似鹿,亦牛亦非牛。
“四皇子,這是?”褚喬登雙眼一亮,縱使他觀遍天下奇珍異寶,卻也不知此角為何物。
眾大臣也都伸長了脖子,暗地里分分猜測。
“東域麒麟角,百年得一遇。飲其血,嗜其肉,亦可延年益壽。”褚玹衫卻是笑著將那只尖角舉高,對于褚何瀟的萬壽葫,露出滿滿的不屑。只是一個小小的葫蘆而已,怎能與他這麒麟角想比擬。
“當(dāng)真?快快呈上來!”褚喬登大喜,眾大臣也炸開了鍋。褚喬登讓馮峰全將麒麟角呈上。麒麟角放在手中,不過巴掌大小。不過這小小的尖角,卻是傳說之物。
古書亦有記載,麒麟乃上古神獸,額頭長有尖角。此角吸收日月之精華,飲其血可活血化瘀,延年益壽。嗜其肉可使人恢復(fù)年輕面貌,永不垂老。但麒麟乃上古神獸,有緣人百年一遇。此角更是不可多得神物。
“父皇,一個月前兒臣就派人去了東域搜索麒麟的行蹤。本來兒臣沒抱著什么希望,也許是上天知道皇阿瑪?shù)膲鄢綄⒅粒蕴氐刈岟梓氍F(xiàn)行。讓兒臣找到了這麒麟,取下這角獻給父皇。”褚玹衫上前一步跪拜在地上,心里早已高興成一團。看父皇甚是喜愛的模樣,自己定會被好好賞賜一番。
“恭喜皇上喜得珍寶,愿祝皇上萬壽無疆。”眾大臣見狀異口同聲,這四皇子今日在這壽辰上,算是出盡了風(fēng)頭。
“玹衫,你有心了。來人,賞賜四皇子玉如意一對。”褚喬登大聲道,眾大臣聽罷紛紛抬起頭側(cè)目褚玹衫。有的大臣眼里是欣喜,有的大臣眼里是擔(dān)憂,有的甚至是憤恨,但更多的是意想不到的愕然。
這玉如意是十二年前南允之戰(zhàn)所繳獲的勝利品,世間僅此一對。玉如意是獅子狀。通體呈白色。體內(nèi)有血絲蠕動,夜里會發(fā)出淡淡的紅光,由如有生命一般。褚喬登曾試圖讓人去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但注入的血絲都不會游動,更別說夜里能有紅光淡出。物以稀為貴,所以褚喬登十分喜愛這對玉如意。曾還揚言要將這對玉如意傳給未來的皇帝,所以此時褚喬登將玉如意賞賜給褚玹衫。這期中的意義……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褚玹衫卻也是一瞬間的愕然,但愕然之后便是滿心的歡喜。褚玹衫使勁的磕頭,恨不得把頭都磕破了:“謝皇阿瑪厚愛,謝皇阿瑪厚愛。”
咚咚的磕頭聲傳遍每個人的耳朵里,眾人面面相覷。
“皇上,這……不太好吧?”坐在一旁的長孫若燕也耐不住性子了,若是將這玉如意贈與褚玹衫,那太子褚何瀟的面子又該往那放?
褚喬登也察覺到氣氛的一絲尷尬,說實話他曾未想過將皇位傳給褚玹衫,對于玉如意他十分喜愛也有些不舍。剛才的玉如意之事,只是一時高興沖昏了頭腦。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他是一國之君,此時若是收回成命,恐怕會被人貽笑大方。所以只能看了一眼長孫若燕,面上有些無奈。
褚喬登即使心里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但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四皇子,你先坐回座位吧。六皇子,七皇子,你們帶了什么壽禮給朕?”
眾人看得出褚喬登有意回避剛才玉如意之事,誰都不想在這個檔口當(dāng)個出頭鳥去撞槍口。褚玹衫只好乖乖坐回位置上,心下有些郁悶。眾人也選擇了默不作聲,全當(dāng)剛才的事沒發(fā)生過。只是之前還在憂愁的人,現(xiàn)在心里別提多高興得緊了。而那些高興的人,都是暗暗嘆息了一聲。這大好的機會,又沒了。
褚安瑾上前一步,命人從長喬亭外搬進一把備好搖椅:“父皇,兒臣知道您后背經(jīng)常生疼。剛好兒臣也不知道送什么壽禮,就找人做了一把搖椅。希望皇阿瑪有空的時候可以坐在這搖椅上休息休息,保重龍體。”
褚喬登欣慰的點了點頭,在一旁的褚溪盼也不敢示弱,連忙拿出自己的壽禮說道:“父皇,兒臣也沒什么好拿出手的,這是兒臣讓人用琥珀所雕刻的鳳凰。”
褚溪盼打開禮盒,里面是一對栩栩如生的鳳凰。右邊是鳳,左邊是凰。鳳和凰纏繞在一起,寓意著皇上和皇后百年好合。
褚喬登隨即再次點了點頭,其他皇子也相繼將壽禮奉上,唯獨褚淵依舊坐在位置不動。
“十二皇子,你就沒有什么要送朕的?”褚喬登見狀忍不住出聲問道,難道這十二皇子是沒有給朕備壽禮?
“父皇,這奇珍異寶您多的是。兒臣的禮物不比各位哥哥弟弟的,就選了一副李子染的水墨畫。”褚淵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將畫軸攤開。
眾人皆是一陣嘩然,這李子染是當(dāng)今有名的畫師。自持清高氣傲,任誰都不放在眼里。
長孫若燕的父親長孫善彥就曾派人去向李子染討畫,結(jié)果各個吃了閉門羹。后來長孫善彥派人去抓李子染,而李子染早就溜之大吉了。可見一個李子染連當(dāng)朝丞相都不放在眼里,要討得他的畫,這難度可想而知了。
然而當(dāng)褚淵的畫展開在眾人面前時,這議論就更大了。坐在龍椅之上的褚喬登面色鐵青,一旁的長孫若燕眼里帶著驚恐。褚安瑾則是面上帶著深深的悲哀,垂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褚淵攤開的畫,根本不是什么水墨畫,畫上畫的卻是一名絕色女子。如若只是一名女子的話那到還好,只是這女子卻是七竅流血的模樣,看著煞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