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褚喬登狠狠的拍了眼前的案桌,滿臉怒容,呵斥道:“褚淵,你這是什么意思?!”
站在下面的褚淵為之一震,嚇得跪在地上。心下不知自己犯得是什么錯,手中的畫軸掉落在一旁,褚淵這才看到這畫中根本不是他苦心求來的青山水墨畫,而是夏又陵夏妃死時的慘狀!
這夏又菱是褚安瑾的母妃,在長孫若燕懷第二胎時,夏又菱陷害長孫若燕并導致她流產。因此夏又菱被打入冷宮,夏又菱被打入冷宮后的第二天上吊自盡,聽人說死時面色鐵青,七竅流血,由如這畫中模樣。
然而當晚有太監說在冷宮聽見有女人在唱歌,于是便前去查看。結果看見以死的夏又菱依舊被吊在原來的房梁上,慘白的嘴唇在蠕動,還是死時的模樣。那個太監不久后就瘋了,夏又菱這三個字從此成了宮中的禁詞。
“父皇……這……這……這不是兒臣求的圖。”平日里冷靜的褚淵也不由得全身顫抖起來,這青山水墨圖卻變成了夏妃死時的模樣,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對,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褚淵把目光掃向眾皇子,最后定格在褚玹衫的身上。其他人都是一臉憂色,唯獨褚玹衫是帶著笑意。雖然褚玹衫嘴角的弧度只是向上彎了那么一點點,幾乎微不可微,但此時還是被敏感的褚淵所察覺到。
褚淵腦海里閃過前幾日褚玹衫來自己府上說要看自己為父皇準備的壽禮,自己便拿給他看,說不定就是那時……
“是四皇子,一定是四皇子陷害我的!”褚淵突然大聲說道,眾人的目光隨即轉向褚玹衫。
褚玹衫一愣,此時他便不知道褚淵心里的想法。只是想不到褚淵竟然會想陷害他,隨即反妥道:“褚淵,你別給我血口噴人!”
“前些日子是不是你來我府上要看我送給父皇的壽禮?你看過以后我就沒有動過,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還是鬼換的?”褚淵指著褚玹衫控訴道,只有褚玹衫看過自己的壽禮,一定是他換的!
褚玹衫卻是一聲冷笑,扯了扯嘴角:“我何日有到過你府上?可有證人?”
“你……”褚淵本還想繼續爭辯,卻被龍椅上震怒的褚喬登打斷。
“吵什么吵?在你們眼里還有朕嗎?來人,將四皇子,十二皇子暫且壓下,則日再由朕親自審問。”褚喬登話音剛落,立馬有四名侍衛從長喬亭外走進。每兩人架著褚玹衫和褚淵的雙臂,欲將兩人抬走。
“父皇冤枉啊,褚淵你這個卑鄙小人,定是見我送與父皇的麒麟角心聲妒忌,竟然想陷害我!”褚玹衫雙目變得猩紅,想不到褚喬登會做出如此決定。隨即使勁掙扎,妄圖想拜脫侍衛的鉗制
褚淵一改平日的冷靜,惡狠狠的瞪著褚玹衫,額頭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將褚玹衫大卸八塊。
“父皇,四哥和十二弟并非歹毒之人。我想十二弟也不可能會想要冒犯您,說不定這里面另有蹊蹺。”褚溪盼上前一步,朝著褚喬登拜了下去。
“是啊父皇,請父皇明察。”褚安瑾也上前一步,和褚溪盼并排跪著。
站在一旁的褚何瀟也跟著走了出來,與褚安瑾等人跪在一齊。
其他皇子見狀,互相看了一眼。但見太子都出來求情,也只好紛紛走出來道:“請父皇明察。”
眾大臣都低下頭用余光偷偷打量著褚喬登,不知這次他會如何抉擇。
褚喬登依舊是滿臉怒容,沉聲道:“莫不是,你們都想反了?”
“兒臣不敢,今日是父皇的壽辰,若是因為這些小事而大動肝火,實在不值。”褚溪盼朝著褚喬登磕了一個頭,連忙解釋道。
“小事?你說這個是小事?”這不說還好,一說就讓褚喬登更為惱火。這種冒犯龍顏的事情,竟然在褚溪盼的眼里只是一件小事!真是朕的好兒子啊!
“啊,父皇。我不是這個意思....”褚溪盼一嚇,這才反應過來。周圍的皇子都是嘲笑般的看著褚溪盼,就他這智商,還出來替別人求情。
“哼,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褚喬登揮了揮衣袖,冷聲道。
褚溪盼卻是不敢在說話,只是低著頭。額頭的冷汗體現出了他此時的膽顫,真是越描越黑。雖然他很想幫一下褚玹衫和褚淵,但可不想為了幫他們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褚喬登掃過一眼跪在地上的眾皇子,看著旁邊堆成小山一般的壽禮,心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感情。隨即輕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四皇子,十二皇子,這次就先饒過你們。若有下次再犯,不管是誰求情,朕一定會嚴懲你們。”
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還是不忍心下手啊。
“謝父皇開恩,兒臣定不敢再有下次。”褚玹衫見狀連忙磕頭謝恩,呼了一口氣,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謝父皇。”褚淵盯著褚玹衫看了一眼,隨后也磕頭謝恩。
“父皇,兒臣還另外給你準備了份壽禮。”褚安瑾說道。
“哦?”褚喬登有絲絲驚訝,想不到褚安瑾會備兩份壽禮。
褚安瑾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隨后從長橋亭外走進幾個穿著長腳戲袍的戲子。那幾個戲子一進來就唱道:“八千騎兵破丹州,南允皇族四下逃。敢問英雄若何人?褚國賢帝褚喬登,”
眾人見那幾個戲子竟然直呼皇上之名,不由得都嚇了一跳。但見褚喬登無任何惱怒之色,反而有幾分興趣的看著他們,眾人也只好乖乖閉嘴。人家皇上都沒說什么了,他們這些做大臣的在說,你就顯得多此一舉了嗎。
只見一個化著白臉的戲子與一個化著紅臉的戲子斗作一團,隨后兩人分開。
“來者何人?”白臉的那人手中拿著一把鐵戟,指向紅臉的人。
“朕乃褚國之君褚喬登。”紅臉那人說著從腰間抽出佩劍,兩人再次戰做一團。
褚喬登看著看著一掃剛才的不快,甚至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個故描述了十二年前他御駕親征滅亡了南允國的輝煌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