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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狩獵遇刺

  • 將門虎妻
  • 鐘離雅婧
  • 3169字
  • 2020-10-12 23:22:51

第二日早膳,三人同桌,依舊無語。

程炎恪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兼蒼的臉黑的有些嚇人。

一個是因為沒徹夜沒睡,導致精神不足;一個明顯是因為事情不順,而導致精神不好。

相反,司徒鈺最為安樂。昨晚喝下程炎恪端給她的藥之后,居然一覺睡到天亮,她少有睡的這么沉。

“今日太子安排射獵,不知敬王和敬王妃可有興趣?”兼蒼坐在馬上,向出來恭送他的二人發出邀請。

司徒鈺接受到程延瑞惡狠狠地目光之后,想借此再刺激他一番。剛想應答著一起入宮,卻被程炎恪攔住。

“本王昨夜感染風寒,身體多有不適。王妃也是帶病之身,不敢妄自添加麻煩。”他聲音本就慵懶,再加上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一句話,說的甚是有氣無力,當真符合他感染風寒之癥。

“既然如此,那王爺和王妃多保重才是。——駕!”兼蒼說完,一行眾人,絕塵而去。

他們剛走,程炎恪便虛弱地躺下。司徒鈺連忙攙扶住他,“你怎么了?怎么身體會這么虛?”

程炎恪嘴唇干裂,整個人顯得更加的萎靡。

扶著他躺下,她才心有戚戚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兼蒼對你做了什么?為什么你們都不歡而散?”兼蒼還一副欲求不滿模樣。

程炎恪不想搭理她,兩個大男人,能做什么?

他只不過幾日來太勞心勞累,昨晚又應付兼蒼,導致經脈受損,精力不足而已。

這副身體,恐怕會成為永遠的拖累吧……

司徒鈺又道:“為何你不讓我跟著去?射獵可比宮宴好玩了。”

程炎恪睜開眼看了她一眼,隨即又側頭轉過身去。昨晚若不是在她的藥里加了安神藥,她恐怕早就被兼蒼派去搜東西的人傷了。

兼蒼今早臉色這么難看,顯然是沒有找打他想要的東西。這天下,沒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可這東西,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找到。否則,天寧無一日安寧可言。

“一個目不識丁的將軍,哪能攙和到兩國太子之間去。萬一……萬一他們故意擠兌你,到時候又要連累本王。”他一句話,說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

司徒鈺白了他一眼,說來說去,還不是怕我連累你?

“行,王爺你聰明機智,姑奶奶我是莽夫。我就呆在這王府,哪兒都不去,就不會給你添麻煩了好吧。”真是的,什么人。能多說兩句話了,就抬舉自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那么無力。她這樣的性子,他這幅身子,要如何保護她?

蘇州錦被,暖的了身子,卻暖不了心。

一朝動情,一世情劫。

晌午的時候,程炎恪才安然入睡,司徒鈺就急匆匆地沖了進來,蘇晉來不及攔住她,她倒是一把就把程炎恪拽了起來。

“兼蒼和程延瑞狩獵,遇刺了。”慌張之下,居然忘記了程炎恪只著里衣。

她手勁又大,撤的他的衣服滑落到了半腰。也正是這一個動作,讓她看見了他背上,交叉的兩道醒目的,丑陋的疤痕。

與他光滑的、白皙的、細膩的肌膚,如此的不相襯。

在她的理念里,她一直都認為他是個美到極致的人。也正是如此,連細微的瑕疵都不能容忍。然而,在他的身上,卻有如此怵目驚心的傷痕。

“這……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傻眼,居然忘記了她闖進來的目的。

程炎恪順著她的視線,也明白她說的是什么。他輕輕地拿開她的手,將傷疤掩上,又接過蘇晉遞來的外袍,罩在身上。

“兼蒼怎么了?”他在腰間打了個團結,故意避開她的話題。

“哦……兼蒼遭遇刺殺了,現正在乾慶殿養傷。”她依然對他身上的那兩條疤感興趣。

“乾慶殿……”他輕輕地喃語,“為什么要送往乾慶殿?”

“乾慶殿離太醫院最近啊,這你都忘記了。”她端起桌子上的水,也不管是不是程炎恪喝的,就往自己的嘴巴里招呼。

兼蒼這么了得的身手,怎么可能會受傷?而且皇宮狩獵場守衛森嚴,怎外人又如何能夠輕易進去。

容安此刻來報:“啟稟王爺,王妃,宮中的喜公公,傳旨來了。”

程炎恪和司徒鈺相視一眼,便出門接旨。

司徒鈺跪下,卻見程炎恪只是慵懶的站著,并不見有何禮儀。喜公公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便開始宣讀圣旨,

他不守律法,不守宮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朝堂上打瞌睡這種荒唐事都做的出來,又怎么會計較這些。

而且,他前幾天好不容易養好的精神,似乎昨晚一晚就被榨干了。如今男風盛行,再叫上他與兼蒼之前似乎還有些熟絡的曖昧,他們,不會……

她跪在地上,側過頭悄悄地打量他。見他桃花眼雖然勾魂,可眉宇間卻有一股英氣,可謂氣宇軒昂。而且他經常留戀花柳之間,應該不是……

她的揣摩還未完成,那邊的喜公公卻已經完了。“敬王,敬王妃接旨。”

司徒鈺連忙道了聲萬歲便接過喜公公手中的圣旨。

喜公公的拂塵搖晃了幾下,便躬身道:“還請王爺和將軍早日進宮,唯恐兼蒼太子有恙。”

程炎恪見司徒鈺久久沒有回應,便問道:“不知皇侄兒可有受傷。”

喜公公只認為是這位王叔關心自己的侄兒,連忙安撫,“太子殿下只是輕微地擦傷,并無大礙,王爺請放心。”

程炎恪點了點頭,回應他即刻進宮。程炎恪只是擦傷,這事情,會是他做的么……

喜公公卻略有疑慮,“咱家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公公但說無妨。”

喜公公早知這敬王只是個虛名的王爺,可自己生前卻得敦妃輻照,也不得不多提醒點他。

“圣上對此龍顏大怒,咱家希望王爺能夠勸慰兼蒼太子,不要挑起兩國戰爭才好。否則,盛怒之下,殃及池魚。”

程炎恪和司徒鈺坐在馬車內,顯然蘇晉的技術很不錯,兩人一點也感覺不到搖晃。

司徒鈺看著閉眼休息的程炎恪,心中雖有疑問,也不好開口。

“你本就不是藏的住話的性子,有什么話就盡管問吧。”

“宮中御醫那么多,兼蒼為何指定要你為他診治,據我所知,你并不會醫術。”

圣旨上寫的很明白,兼蒼受傷,盛怒之下,拒絕任何宮中御醫的治療,點名要了程炎恪。此外,他擔心自己的安慰,居然讓堂堂鎮邊大將軍去給他當護衛。這樣的條件,恐怕也只有他敢開口吧!

程炎恪此刻是真的虛弱的不成樣子,靠在馬車上,借此穩住自己。“我與他乃同門師兄弟。”

他果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意圖能夠揭穿他的機會啊。

“你……和他?哎喲……”她激動的忘記了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噌地站了起來,頭撞到了車頂。

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性格如此迥異的兩個人,居然是同門師兄弟。

那她……那她剛才所想的一切,不都是自己在意……

呃……的確只是她一個人在浮想聯翩。

蘇晉喚了聲到了,便將他攙扶了下來。他只感覺他似乎又廋了,扶著他的手,幾乎都捏不到肉。

兼蒼將所有的人屏退,看著他們夫婦二人風風火火的趕來,丹鳳眼凌厲之中,帶著滿足的笑意。

司徒鈺見他大魚大肉吃的好好的,還怡然自得的飲酒作樂,哪里有要歸西的人的樣子?這兼蒼,分明是假傷。

在司徒鈺剛要暴怒地捶他一頓時,他自己扯開了胸前的衣服,露出古銅色肌膚上的一個血窟窿。

居然……居然真是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司徒,不要打本宮了,本宮是真的受傷了。”

程炎恪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他顧不得其他的坐了下來。“司徒鈺,你先出去,守住這里。”

“受傷的人還喝酒,活該!”他忍不住的啐了他一口。

兼蒼依舊笑,與程炎恪冰雕一般,毫無情緒波瀾的笑不同,他的笑總是帶著蠱惑的味道。“我就知道,師弟你一定會救我,師父不疼我,你總得疼我吧。啊……你輕點,扎下去真的很痛。”

他現在沒心思和他斗嘴,全部的精力都灌注在了指尖上。三寸銀針捏在手里,他的命也在他的手里,他不能馬虎。

三刻鐘過去,他的臉色更加慘白,幾乎透明,隱約還可以看見他臉部血液的流動。

他擦拭了下額頭上細密的汗水,然后收針。“好了。”

兼蒼看著他接近透明的臉,道了句:“你又救了我一條命。為了報答師弟的恩情,我就以身相許了吧。”

“呸,白送我都不要。”程炎恪不想和他扯淡,他只想睡覺。

兼蒼卻并不放過他。“你也以為我是假傷是吧。”

這乾慶殿離太醫院最近,可也是離藏書閣最近。他出使天寧,目的本來就不單純。再加上他如此狠毒的風格,怎么會空手而歸。

“你不該逼我,也不該把我拉下水。我實在無心應付這些,何況我都是一腳進棺材的人了,你又何必折騰我。”

兼蒼就喜歡這師弟的直白,也清楚他的性子,只有把他逼急了,才能動的了他。

“師父若是知道我有危險,你卻見死不救,他一定不會饒你。”

哼,程炎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很會抓他的軟肋。

“這次狩獵,其實是真正有人要殺我,而這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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