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3章 夜探書房

  • 將門虎妻
  • 鐘離雅婧
  • 3210字
  • 2020-10-12 23:22:51

程炎恪見她臉色恢復紅潤,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司徒鈺繼續道,“我怎么感覺你們之間有些曖昧,你對他還有些撒嬌的味道。”

……曖昧。

……撒嬌。

“……兼蒼生性狡黠,本王只是個久居昌安不曾出過城的市井無賴。你說某個市井小民,興許本王還熟絡,這兼蒼還是免了。”

司徒鈺見他又恢復以往一貫的無賴樣,斜睨了他一眼,也不愿多做交談。

想起兼蒼那狹促的眸子中隱藏的笑意,程炎恪便有些惴惴不安。

“鈺兒,你可知道,兼蒼這名字怎么來的?”

“啊——”他以前都沒有這么親昵地叫過她,突然開口,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剛喝進嘴巴的一口湯,全部噴了出來,還險些嗆到自個。

程炎恪立即丟給她一個白眼。

“不知道。”她一邊擦著嘴巴的湯汁,一邊嗔怪他。好端端的轉什么性子?

“兼蒼的軍旗,總記得。”

司徒鈺陷入回想中。“他的軍旗很特別。軍旗上繡的不是舒麗國的圖騰,也不是舒麗國的國姓。而是……”

“——白鷺。”

“——白鷺。”

看了眼他,又繼續道,“是一只滄浪之上,展翅騰飛的白鷺。”

程炎恪接道:“這來源于,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舒麗的白露,既白鷺。但白鷺并不作為舒麗的神鳥,也是因為兼蒼授意。所以,凡是兼蒼中意的人士,都會有白鷺刺青。而且這刺青外人模仿不來,擁有刺青的人,終身祛除不了。除非……”

程炎恪曾經見過一個人,為了擺脫這刺青,“——挖肉削骨。”

司徒鈺立即會意,“那日你篤定黑衣人是兼蒼的人,是因為看見了刺青吧。”

他的眸子突然有了神采,轉頭看向她,帶著欣賞。“司徒鈺,你越來越聰明了。其實兼蒼還有一個意思——兼濟蒼天。”

她暗驚,在戰場上,不難發現他的野心,也沒想到他野心居然如此之大。

“他……想要統一整片陸地。”這是至今以來,第一個將眼光放的那么遠的儲君!

看了眼司徒鈺,他是明白為什么兼蒼要活捉她了。

司徒鈺不僅能戰,而且她只要有人教,就能很快的接受東西。以前老狐貍只把心思放在她姐姐司徒玦身上,對司徒鈺的寵愛也就無法無天了。

“今夜小心些。本王安排蘇晉保護你。”

司徒鈺因著有傷在身,不好反駁,點了點頭,“那你呢?”

她會擔心自己么?

“兼蒼不敢傷本王。”

夜幕四合,一鉤彎月高懸天際,傾斜出清冷的光輝。

兼蒼將紅燭吹滅,窗戶上一列巡邏侍衛的影子走過。將被子整理好,輕輕地將落地窗推開,便匿了下去。

下蹲著身子,緊靠墻壁,借著柵欄的掩護,摸到了程炎恪的書房。

入府一眼,他已經將敬王府的布局摸了個透徹。

一列鐵甲侍衛邁著整齊的步伐從他們柵欄下走過。

正是這個時候!在另一波還未到達之前,推開門,滾了進去。

書房沒人!程炎恪早已經料到他會來的,不是么?沒什么書房中還是感覺不到生人的氣息?

“敬王不在。”跟著他的絲琴,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程炎恪不在書房,這要如何進行下去?難道,他估計錯了么?

“那就在書房找找。”兼蒼壓低聲音,略顯急促,卻依舊沉穩。

線人來報,說東西藏在臥室。兼蒼這才反其道而行,夜探書房,臥室交由得力下屬搜查。可現在程炎恪居然不再書房,難道……

事情暴露了?

兼蒼借著月色,一一掃過書架的書籍,如他這般強勢的人,也委實被他給震撼到了。

素女心經、空空艷、玉樓春……這都什么書?

他知道程炎恪風流奢靡,可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荒唐到這種地步。

一個王爺書房之中,沒有文房四寶,沒有兵書,書架空空,唯獨只有這樣情-色的插畫。讓他情何以堪?

絲琴的臉也有些扭曲,這樣空曠的書房,倒是方便了他們尋找,可找遍了也沒有找到要的東西。

絲琴自作主張的將火折點燃,突然高竄的火焰下,映照出一張紅潤的臉。

那人歪膩在椅子上,嘴角微勾,一抹妖艷的笑容蕩漾開來。如墨的黑發,無風自動。他一身如血的紅衣,在躍動的燭光下,顯得異常的詭異。

“恭迎太子殿下。”他坐在最角落出,書架投射的陰影剛好將他藏匿出來。

兼蒼笑了。他忘記了,這位敬王,不會武,再加上身子骨肉,氣息比尋常人低。他沒發現他,也是正常的。

絲琴反映極快,不但沒有作為刺客被發現時的驚慌,反而快速地將火折吹滅,同時非常熟練地發出了暗器。

“絲琴,退下。”兼蒼在暗夜之下,仍極其矯捷地接下他發出的暗器——琴鏢。

說完,門外立即進來幾個侍衛,帶領著絲琴出去。

“好生看著路,琴侍衛不要再走丟了。”程炎恪嘲意眷濃。

兼蒼自顧地拉開他對面的檀木椅,坐了下來。聲音沙啞低沉,紫色瞳眸魅惑人心。“師弟,幾年不見,別來無恙。”

程炎恪雙腳架在書桌上,桃花眼挑了一眼,又漸漸合上。只露出濃卷睫毛下的一條針縫看他。

“太子擾人清夢,竟就是為了這雞鳴狗盜之事,實則令子炎汗顏啊。”要有多無奈,才能令他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兼蒼的身子抖了抖,他們相處了八年,年齡雖說相仿。可他沉穩干練,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滄桑。

反觀這位三師弟,從他弱冠至今,都是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容顏更是凍結了一般,無絲毫變化。唯獨變的,也就是他臉部線條不再光滑延伸,而是棱角分明了。

他在舒麗明爭暗斗,處心積慮想得到這天下。他卻荒-淫無度,安逸舒適,仿佛所有的名與利,榮與辱都與他無關。

同樣是桃源養大的人,同位皇族宗室,這樣的反差,怎能讓他平衡?

“我只是想借你囚龍鎖一用,師弟不必這樣尖酸刻薄吧。”他笑的異常邪魅,可在程炎恪看來,這卻讓他毛骨悚然。

八年相處的時光里,他早已摸透他的脾性,這樣的笑,是他算計前慣用的伎倆。只不過這次,輪到他要進他的圈套了。

“若不是司徒鈺使用困龍鞭,你怎么會知道囚龍鎖在我手上?”他說的極其緩慢,可卻有一種壓迫人的氣勢。“既然你喚我一聲師弟,那我也顧忌同門情誼。你要的東西,已經被我燒了。”

兼蒼收斂起笑意,隨即又暈開。就像烈日忽然被烏云遮掩,瞬間又掙脫出來一般。

“那東西是敦妃用性命換來的,你怎么可能會如此不珍惜?”

程炎恪知道和他比心機,他現在定然要輸。可是話卻不可以挑明說,“若不燒了,恐怕它會要了更多人的命。四年前,我剛回昌安,不也是差點因為它沒命了么?”

兼蒼地笑容立即褪去,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兆。

他會昌安不久時的那一次經歷,他知道。那種痛苦,折磨,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的住,能夠扛過來的。可是他做到了,孱弱如他,怎么會有那么強烈的生命意識?

這一年,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瞬間變得荒-淫無度,自甘墮落?

兼蒼看著對面近乎虛幻的他,心中有些許的疼惜。在桃源的八年,他們兩個最愛斗嘴,最愛廝打。

師父教授自己兵法謀略,強健身肌;將全身醫術教與他,讓他能夠自我救治,以延續他的性命。

他常常將他揍得渾身青紫,卻從來都不囔囔地向師父告狀,也總是用一種好不屈服的眼神示意,總有一天他的身體會強壯起來,再把他痛扁一頓。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的性子比別人倔,也比別人堅強。

“其實你也明白我要那東西的目的。”他從來都不用在他的面前耍心機,而且他也不會。

程炎恪冷哼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兼蒼又道,“你沒想過,報仇么?”

他的手指動了動,隨即又恢復往常。身子側向兼蒼,閉眼假寐。

兼蒼見他有了反映,忍不住又下了劑猛藥。“不為你自己,只為敦妃。”

程炎恪換了個腿壓桌子,眼睛終于全睜開了。“一個無賴,如何談仇恨?一個廢物,又如何報仇?”

兼蒼起身湊近他,看著他紅褐色的瞳眸泛著水霧,知道他是動心了。

“如果我幫你呢?”

程炎恪斜睨了他一眼,半是嘲弄,半是惋惜。“可惜呀,我就是不領情。”

他惋惜的是自己,嘲弄的兼蒼。兼蒼若想幫他,何必等到今日?三年前,四年前,或者更早,八年前,他就有這個能力幫他了。

他現在提出幫他,不就是準備好了套,要他自己乖乖的鉆進去么?

兼蒼知道自己又白忙活了。今日一斗,他成功的激怒了他,可卻并沒到達目的。

從來都沒有贏,也從來都沒有輸。

“我只想問一句,程郎是否果真才盡。”

程炎恪難得好脾氣,“你我相處八年,你又派人監督我四年,我是否才盡,你不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么?”

他說的全對,兼蒼笑了笑。“希望如此,否則,你我 日后,必成勁敵。”

“那我也問上一句,上次刺殺……”

“既已知道,何須再問。”說罷,他玄色身影消失地無影無蹤。

冷風借著大開的窗戶,呼呼地吹了進來。將他整張本來就不算紅潤的臉,吹的更加慘白。

主站蜘蛛池模板: 汕尾市| 平昌县| 都江堰市| 若羌县| 洪雅县| 东丰县| 阳朔县| 定襄县| 龙山县| 肃北| 五大连池市| 府谷县| 襄垣县| 胶南市| 木兰县| 万盛区| 吴堡县| 鄯善县| 吉木萨尔县| 大同市| 翼城县| 河间市| 裕民县| 石门县| 广宁县| 凌云县| 南召县| 玉山县| 滦南县| 永泰县| 清河县| 广丰县| 阿图什市| 当阳市| 兴化市| 鹿邑县| 镇原县| 隆回县| 泸西县| 朝阳县| 湛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