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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宮宴殺機

程炎恪和司徒鈺坐在茶樓的最高處,泡一壺好茶,看著兼蒼的隊伍,緩慢的進城。

司徒鈺發現,跟著程炎恪久了,她也變得會享受起來了。她雖不喝茶,可聽他講了這么多,她也慢慢地學會了聞茶香。

“兼蒼一來,昌安可能會不太平。”同為軍人,她能夠嗅到陰謀的味道。

程炎恪自顧的斟了一杯茶,端到嘴邊。“文官對文臣,不是有太子在前面擋著么?再說,你一個受傷的將軍,我一個廢物王爺,壓根攙和不到一起。”

司徒鈺看了看自己傷,“還說是神醫,也不過如此。都還幾天了,這傷也不見好。”

程炎恪但笑不語。

兼蒼所帶的人并不多,包括他自己在內,統共才五個。可程炎恪他們遇刺時,黑衣人便有二十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浮在暗處的,往往才是最是令人的忌憚的。

“天寧太子程延瑞恭迎使者。”舒麗是大國,天寧向它俯首稱臣多年,可程延瑞這一聲恭賀不吭不卑,既有君臣之別,又有不是國體。

兼蒼坐立在高頭大馬上,不說話也不點頭,任由程延瑞尷尬地站著。

只是最靠近他身邊的一個隨從,輕輕地道了一句,“太子不必多禮。”

傲慢、張狂到如斯境地,絲毫不把程延瑞放在眼里。

抑或整個天寧,都不在他的眼里吧。

程延瑞給他讓出一條道,一行五人緩緩前行行了。

兼蒼卻突然回過頭,看向了高出的程炎恪和司徒鈺,微微頷首,太子得不到的尊敬,給了對手。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英氣逼人,狂野不羈。與程炎恪的風流韻致不同,兼蒼整個人顯得邪魅性感。

戰場上的運籌帷幄和風霜歷練,造就了他渾然天成的霸氣。與從小在宮中長大的程延瑞相比,兼蒼瞬間便高大威猛起來。

同樣是一國太子,兼蒼一雙震懾人心,寒光四射的星眸,帶著特有的狡黠和謀略。程延瑞的眸子卻透入著算計和狹隘。

隊伍漸漸遠處,司徒鈺眸中的神采也漸漸黯淡。

程炎恪清晰地感覺到她見到兼蒼那一刻時的熱血沸騰和激情澎湃。那像是一種久別之情,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隨著她一起黯淡的,還有他內心的那一束希望之光。

哀痛稍縱即逝,仿佛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司徒鈺,我們也該進宮了。”

司徒鈺一直望著兼蒼消失地方向,久久未回過神。程炎恪只當她是呆了,并未打攪她。

下一刻她卻像是發現什么驚奇的事情一般,直接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她來勢太猛,加上手上有傷,若不是程炎恪及時地拉她入懷,她又要撞翻桌子,栽下去。

她雙手鉗住他的雙臂。“剛才……兼蒼身邊的那個隨從……那個說話的隨從……就是上次刺殺我們的領頭人。”

程炎恪蹙眉,聽著她說下去。“那日躲在枯葉下,我只覺得那聲音熟悉,可當時太緊張,沒聽出來。剛才他對程延瑞說話,那聲音,那身影,突然就讓我想起,去年那一戰,就是他從我手中把兼蒼救走的。

他們……他們為何突然來天寧?”

宮宴上,建安帝高坐在龍椅上,半是欣喜,半是憂慮。

蒼穹是大國,使臣分位本就高,而如今來的還是太子兼蒼。

他喜的是,兼蒼能來,證明天寧不可低估的國力,使得別國不敢輕易來犯。憂的是這兼蒼狠辣果決,拿不準他的性子。如何迎合他,自然也就是到難題了。

兼蒼話不多,并且似乎有意不想和建安帝多寒暄,反而與程延瑞交談地多一些。建安帝看出他更喜歡年輕,找了個理由便拂袖退了。

一來,他也可以看看延瑞這個太子做的如何;二來,倘若真的有得罪兼蒼之處,他這個皇帝,臉也不會丟的那么干凈。

兼蒼看著建安帝一走,嘴角的笑越發的邪魅。

程炎恪和司徒鈺二人坐在兼蒼的對面,不可避免的會有目光碰觸,可并無交流。

司徒鈺因為知道她這傷又是兼蒼賜的,越瞧他,越瞧出些情緒來。若不是程炎恪拉住了她,她鐵定會沖上前去,找他對質一番。

她端起酒桌上的烈酒,一口飲,喝的太猛,居然給嗆到了。

她一陣咳嗽,牽扯了肩膀的傷,痛的她呲牙咧嘴。抬頭又看見兼蒼意味深遠地朝她一笑,怒火又竄了起來。

程炎恪摁住她的手,笑的極其風流曖昧。“司徒鈺,別忘了,你今天可是作為敬王妃出席,別給本王丟臉。”

司徒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只有他這種豁達的胸襟,才能看見仇人,還笑微笑面對。她司徒鈺可不能!

將她的酒樽奪去,然后在女官耳邊說了幾句,不少片刻,女官便端了一壇不知名的酒水過來。

“你有傷,不能喝酒,嘗嘗這個。”

司徒鈺揭開,嗅嗅了,淡淡地茉莉香撲面而來。她嘴一癟,像是個吃不到糖的小孩。“你讓我喝茶?我從來不喝茶。”

程炎恪親自給她倒了一碗,端起送到她嘴邊。微笑著示意她喝,不得不說,他傾國傾城的笑,讓她不忍拒絕。

她接過小小地啜了一口,香醇濃郁,滿齒留香。

——居然是茉莉花釀。

她喝的高興,暫時也就忘記了兼蒼如何的可惡,如何的算計她了,情緒也平復了下來。

敬王極為尊貴,可他早已經不是朝中風云人物,縱使他如何荒-淫,也無人問津。這也成就了他二人不被打攪的清樂。

這一幕,卻唯獨沒有逃過兼蒼的雙眼。

司徒鈺是戰功赫赫地將軍,遠近聞名的火爆脾氣,他與她交手多次,對她的性格也了如指掌。可從未見她今日這般的心平氣和,甚至還帶著女兒家的嬌羞和單純。

就仿佛在她的身上渡了一層柔和的光,將她的戾氣全部遮掩。這樣的她,反而更加的迷人。

他最意料不到的,卻是她身邊坐的紅衣男子。

從他認識他開始,他都是一身妖媚的紅衣。明明如烈火一般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卻像殘血的夕陽,帶給人無限的美感,也給人無限的惋惜。

他雖妖媚,卻絲毫沒有女人的陰柔之氣,用氣宇軒昂似乎都不為過。

他從知道他的名字開始,兩人便進行過無數次的較量。不管是在他溺水前,還是才盡后,他沒贏,也沒輸。

司徒鈺和程炎恪二人,的確是很完美的組合。一個如驕陽烈火,一個似霜秋靜美。

若是他的才智還在,這兩人,會成為他日后最強勁的敵手。

兼蒼將停留在他們身上的視線收回,看著有些諂媚的程延瑞,道:“兼蒼有一事不明,還望太子賜教。”

他一句話,就把程延瑞抬了起來。連忙恭敬道:“賜教不敢,只是本宮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歷代國君都注重年號,兼蒼不懂,理應是建在前,定在后。可為何天寧先帝年號寧安,當今圣上卻是建安。”

兼蒼言辭犀利,一句話便將程延瑞陷入兩難境地。

國號年號都是忌諱,民間百姓為了避忌,皇帝登基后都會改名或使用諧音,對此更是議論不得。

兼蒼作為使臣,若是不答,可謂不恭;可若是答的不好,就是對皇家不敬。

程延瑞戰戰兢兢道:“寧乃希冀之意,愿天寧安定昌盛,所謂歸寧乃邦。而建,是通健。老子曰,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德若渝。父皇希望能夠以德服人,才立年號建安。

蒼穹乃泱泱大國,榮德圣上更是英明神武,使得蒼穹繁榮昌盛,國泰民安。作為天寧國主,又怎么不把德,銘記于心。”

程延瑞答的是小心翼翼,兼蒼卻不予置評,“太子好文采。”

百官也都稀噓一口氣,暗自為程延瑞捏了一把汗。

程延瑞客氣地回敬了一句,“與太子相比,本宮望塵莫及。”

兼蒼笑了笑,拍了拍程延瑞的肩膀。“太子英雄年少,日后必定能夠繼承大統。屆時兼蒼親臨恭賀,幫太子斟酌年號,可好?”

程延瑞有些招架不住了。這個問題,確實不是他能夠回答他的。

若是敷衍了事,這不僅是他底氣不足,天寧國威更是喪失。可若是他回答了,皇帝還健在,他卻想著自己登基的年號,這不是表明了存在篡位之心么?

蒼穹乃大國,太子這番話說的這么直白,明顯是在難為他。可那又如何?兼蒼有這分魄力,蒼穹有這分國力。

段文上前道:“太子美意,乃天寧之福,只是儲君畢竟不是君。”

段文這話,也算是隔空扇了兼蒼一個耳光。兼蒼也是太子,為小國斟酌年號,乃君王權利。雖然兼蒼一定會是蒼穹國君,可畢竟現在,仍是太子。

“哈哈……天寧果真人才輩出。”

司徒鈺乃一介武將,對這些扣字眼的問題一個都不懂。她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程炎恪,“喂,什么意思,為什么百官在程延瑞應答時,個個斂聲屏氣的,臉也一會兒黑一會而白。”

程延瑞說話不過一會,眾大臣的臉卻變了不下數十次。

問完后她又后悔了,她是程炎恪那痛,她就戳哪啊!

程炎恪并不惱,只是慢慢向她解釋。“我父皇在位時,天寧國力不強,每年都要上貢舒麗。而后漸漸發展了仿造業和航運,國力漸漸充裕。皇兄取建,實則是想脫離舒麗,建設獨立的國家。”

“原來如此,原來兼蒼早已明白皇上意圖,只想從程延瑞口中得出,好有出兵的理由。這一招真是高明。”

“師出無名,這兵就不能發。”

“皇上什么時候開始有這想……”司徒鈺還欲往下問,卻被程炎恪阻止。

他全身像是散架一般的坐在椅子上,說不盡的頹廢和奢靡。他將手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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