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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太子兼蒼

  • 將門虎妻
  • 鐘離雅婧
  • 3447字
  • 2020-10-12 23:22:51

蘇晉將房門輕輕合上,站在程炎恪的斜前方。

一來若有緊急情況,便于程炎恪逃生;二來,若有敵人突襲,方便他最快出擊。

他跪了下來,“王爺降罪,今日乃卑職失職,才會讓王爺和王妃遭遇刺殺。”

程炎恪讓他起來,在桌子前來回地踱了好幾步,才穩住情緒。“你加派人手保護王府,此外,挑選些暗影衛保護王妃。”

他家主子從來都是一副慵懶散漫的樣子,連多說幾句話都嫌累。卻肯為王妃這般操心,難得。

“王爺知道來人是誰?”

“你可還記得小時候與本王與齊名的那位?”程炎恪又歪膩在了太師椅上,病怏怏地像霜打的茄子。

蘇晉心中一震,如遭雷擊。

那個人的行事風格過于狠毒,名字足以令人聞風喪膽。“是他!”

程炎恪點了點頭,“本王不知道他與司徒鈺有何過節,可那刺青,卻表明了是他的人。”

當他用盡全力將那名黑衣人從司徒鈺身邊踹開的時候,分明看見了他手臂上的白鷺刺青。

那正是他的圖騰。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卑職知道了,還請王爺多保重,卑職這就去安排。”

程炎恪的雙手在案桌上輕輕的叩擊著。多年未見,他凌厲果決,越發的令人畏懼。而自己呢?

他也忍不住嘲笑自己。怯懦,無能,窩囊,廢物……這些詞匯跟了他十二年,也許會更久,久到他垂垂老矣,成為天寧國永遠的笑話。

司徒鈺的傷極重,藍兒見她肩膀血肉模糊,手都忍不住哆嗦。

司徒鈺一把抓住她的手,強制她鎮定。“我忍的住,你好好擦。”

藍兒的眼淚在眼睛中轉了好幾回,都被她逼了進去。“小姐,你忍著點。”

藍兒將毛巾擰干,小心翼翼,但還是看到自家小姐蒼白的嘴唇上,一排就要滴出血的齒痕。

兩人額頭都是細密的汗,只不過一人是因為緊張,另一人是因為痛楚。

程炎恪看著藍兒端著血水出去,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司徒鈺身上的宮裝還未褪盡,由于結著血痂,衣服扯不開,藍兒只能用剪刀把她整個手臂后背的衣服剪下來。露出她頸脖處光潔的肌膚。

司徒鈺抬頭見是他,并沒有表現出女子該有的矜持扭捏。只是安靜的趴著,回應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用眼睛示意。

--你來了。

程炎恪在她身后坐了下來,白皙如玉的手中拿著一個玉瓶,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給她上藥。

他的動作很輕緩,手腹所過之處,像山澗溪流淌過腳踝,帶給她陣陣的清涼與舒適。完全沒有剛才那般撕心裂肺地灼燒之痛。

這種感覺很微妙。

司徒鈺受傷無數,給她上藥療傷的人數不勝數,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就像是行兵打仗精疲力竭之時,恰遇一池溫泉,洗去通身的污垢和疲憊。此刻,程炎恪就是那池溫度適宜的泉水,帶給她無盡的享受。

她忍不住的發出嚶嚀之聲。

她袒-露在外的肌膚不似花柳眠姑娘們那般的細膩、滑嫩。反而因為長期風吹日曬,呈現麥芽色。使刀弄槍的緣故,她的肌膚彈性比別人的好些。

此刻的她,由里至外,從視覺到聽覺,都充滿誘-惑。

程炎恪的手稍作停頓,而后又專心致志地為她擦藥。

她背部疤痕不少,尤其是從右肩延伸到她左腰的一條,尤為醒目。盡管時間太久,已經痊愈,可那長出的粉紅嫩肉,依舊擰掙的可怕。

他手不自覺的摁在了那條疤痕上,問的好沒有緣由。“怎么來的?”

司徒鈺伸出未受傷的左手,在他摁的地方摸了摸,然后道:“這是我十五歲那年,第一次上戰場,被舒麗國領將砍傷的。”

“十五?”程炎恪有些詫異,十五歲的她已經在戰場叱咤風云了?

司徒鈺口吻很輕,不知是不想提及的緣故還是受傷沒有力氣。

“我十四歲開始上戰場,十五那年略有成就,這也造成我驕傲輕敵。”她緩了口氣,繼續道,“敵兵領將是個十七歲的英俊男子,那一戰,我們打了三個回合。前兩個回合都是我敗下陣來,但他都將我放了。

那時候我不甘心,精心準備了良久才應戰第三回合。可誰知,我軍出了奸細,一切計劃皆暴露,而我也被他斬下馬。他不取我性命,只說,這傷算是留給我的教訓,讓我記住,驕兵必敗。”

程炎恪聽的肝膽俱裂。

兩軍對壘,軍事計劃最是關鍵,尤其是在破釜沉舟之時。若那時候出了奸細,全軍將進入何種絕境,可想而知。

戰場變化無窮,前一刻還在慶祝勝利的將軍,也許下一秒就會橫尸山野,成為人人踐踏的殘骸。

如此血腥的場面,如此殘酷的格殺,她卻描述地這般風輕云淡。仿佛是一個垂暮的老人,回憶孩童時戲水的時光,不足為道。

“這教訓也夠慘重的。”程炎恪聲音亦如平常的清淡,司徒鈺仿佛還可以想到他如冰雕定格的笑容。

她又繼續道:“那一戰,我能夠活過來,多虧了一個藍衣少年。說來也算是緣分,去年我與舒麗國再一戰,領將居然又是他。五年不見,我雖長進不少,可他在軍事上才能,遠非我可以抗衡。

依然是三戰,可這一次我不像是前一次那般狼狽。第一回合我們打了個平手,第二回合,我險些被他活捉,可還是被他逃脫。第三回合,說來也慚愧,我居然被他生擒。”

程炎恪忍不住插嘴,“你不會又是被那個藍衣少年救了吧。”

司徒鈺的耳根有些紅潤,她別扭地點了點頭。“他捉我回去之后,把我扔在營帳中就去整頓軍隊了。也是他一時疏忽,才給我了僥幸逃脫的機會。”

程炎恪看她說到藍衣少年時,眼睛中總是帶著莫名的興奮和一些別樣的神采。她自己不知道,他卻是瞧出了端倪。

他只覺得心中突然堵得慌,說出的話也有些捏扭。“我還以為將軍百戰百勝呢。”

司徒鈺只顧趴著,便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差別,“你可知道那領將是誰?舒麗國的戰神--兼蒼!”

程炎恪聽到兼蒼,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

“本王素問兼蒼心狠手辣,做事果決,毫不留情。他能夠兩次饒你性命,當真是難得。”

司徒鈺點了點頭,贊同他所說。“這就是戰場上建立起來的交情吧。如果他被我生擒的話,我也舍不得殺他的。”

程炎恪譏誚一笑,“英雄惜英雄,問題是你能擒的住這兼蒼么?”

司徒鈺并不惱,“我自知敵不過他,若是能在戰場上再戰上幾個回合,也是愜意的。”

“找死。”

司徒鈺明白程炎恪說的對,可她也不想反駁。軍人之間的情誼,不是三言兩句就能道明。更何況是程炎恪這種足不出戶的王爺。

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

“聽說這兼蒼,你從小可是與他的齊名的。天寧程恪,舒麗兼蒼。我年少總是聽人津津樂道,心中想,若是能夠見上你們其中一個,也知足了。可……”她突然就住口不說了。

剛才談論到兼蒼的時候,他已經被神化一般的存在了。再想想身邊的他,這樣的落差,怎么不令人心寒?

她偷偷地撇了程炎恪一眼,見他的情緒無任何的變化,心也稍安了些。

程炎恪不以為意道:“本王腦子進水,那也不是本王愿意的。如今也這般了,難道要自怨自艾的過一輩子?”

司徒鈺有些凌亂了。腦子進水,確實不是他的錯。可他活成這般,也只有他才能無恥的大言不慚。

容安此時將煎的藥端了進來,程炎恪接過嘗了一口,便叫容安把神醫開的藥方給他。

“你把地龍骨這味佐藥去掉,然后每種藥比例減少。”

容安心中一凜,地龍骨是活血通絡的要藥,若少了這藥……而且還要減少藥量,這不是延緩王妃的恢復么?

他雖有萬般遐想,卻也只是垂首道:“是。”

司徒鈺不解,“這要有毒?”

“敬王府沒人敢加害與你,把藥喝了。”

司徒鈺喝下藥之后,她實在是乏了,藥本身就有安神的緣故,不會就沉沉睡去。

程炎恪看著她在睡夢中卻依然皺著眉,抿著嘴,睡的很是不安穩。

他揚起的嘴角落了下來,緊緊地抿在一起。想替她把眉心撫平,伸出手,在半空中又緩緩地握成拳,最終落了下來。

司徒鈺一覺醒來,身上正蓋著一件虎皮裘袍。剛動,肩膀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強忍住才沒出聲。

這時才注意到她邊上還坐做一個人。

白色的衣領,大紅的裘袍,將他的頎長的身形襯托的非常到位。她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將紅色穿的這么妖魅。

她一直認為,紅色是適合女子的,代表著張揚和熱情。可今日她才明白,也許,這天底下,只有他才配的上紅色。

他睡的很安詳,臉色卻是慘白。

該是昨日背著她逃跑,消耗他太多的精力,才成這副病怏怏的樣子。

程炎恪醒來的時候,司徒鈺還在安睡。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暗自慶幸,沒發燒。吩咐藍兒好好照顧她,便早朝去了。

司徒鈺起身,看著他走遠。

她從來都不把司徒無雙的語重心長放在心上,可這次關乎到程炎恪的性命,讓她恍然明白,她身上多了一條性命。

唉,要是程炎恪沒那么廢,她也不至于會這么衰吧。可話說回來,那天若不是他不丟下她,她也許真被抓了。

幾日過去身子漸漸好了,司徒鈺哼哼唧唧地問起了那日的事情來。

“程炎恪,當日刺客明明是沖著我來的,你為什么不自己逃走要救我?”

程炎恪并不答她,反問了她一句,“你功夫不錯,又為何不丟下我自己跑?”

“我是將軍,沒有將軍丟下士兵自己逃跑的道理。”

她回答的極快,就像是條件反射。程炎恪的眼里有什么東西,落了下去。

并不正面回答她,“蒼穹派使者出使天寧,你猜派出的是誰?”

蒼穹國強兵壯,能人頗多。這時候無故出使天寧,不太正常。又到底是誰,能夠讓天寧臣子聞風喪膽?

“難道是……太子兼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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