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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請君入甕,甕中捉鱉

  • 大明風(fēng)華
  • 神策曼陀羅
  • 3769字
  • 2020-10-12 18:24:32

隨著甘陜的持續(xù)大戰(zhàn),青隘口大敗,秦州府即將成為孤城的戰(zhàn)報(bào)也傳到了朝廷。

弘治自然憤怒,甚至要再尋大將去替換陳金,幸得一眾大臣死命勸住方止,又進(jìn)言讓陳金撤軍,移防他處,弘治也怕大軍再敗,便同意了。

兵部尚書劉大夏散朝后,又悄悄派人四下里散布皇帝要撤換陳金且命大軍撤出秦州府的小道消息。

其實(shí)劉大夏也不知此自亂陣腳之舉有何深意,但陳金來私信,必要如此為之,劉大夏深知陳金將略之才,便也按言做了。

京城雖然都知道了這些消息,倒也沒有過激的反應(yīng),依舊是紙醉金迷,哪管那許多。

不說京城諸般反應(yīng),單講秦州府之事,自從有陳玉凌建言妙計(jì)之后,陳金令按計(jì)而行,各部急急的布置。

有保城中百姓等撤離的,有收拾糧草輜重等后勤之事的,也有忙著修補(bǔ)城墻的各營士兵,倒是一派忙中不亂有意撤軍之象。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蠻軍,早有探子將秦州府之象報(bào)知哈克勒及滅日勒。

哈克勒便對滅日勒道:“依我看來,陳金不是個好相與的,上次雖然大勝他一場,但我等自身也損失近七百勇士,尤其是馬匹損傷較多。”

“從哈森大汗與明軍交戰(zhàn)始,此次我等傷亡也算重大,明軍仍有優(yōu)勢,此次做撤軍之態(tài),恐怕是誘敵之計(jì),切不可輕敵。”

滅日勒也覺不尋常,但隨即陰聲道:“我也覺其有誘敵之嫌,不過有兩計(jì)倒可試他一試,一者仍自派兵攻城,試試守城明軍的城防。”

“二者可靜觀其變,看接下來明軍有何動作,再作判斷,雙管其下,可有奇效。”

哈克勒也覺有理,接下來幾天,便領(lǐng)軍親自攻城,只覺一天比一天抵抗的弱,攀上城頭更易,攻城損失更少。

好有次都在城頭廝殺,險奪城池之時,又被趕來支援的明軍殺下城頭,雖然如此,但在哈克勒看來,如若再這般攻城幾番,必可一鼓作氣拿下秦州府。

哈克勒回營后便將攻城之事說與滅日勒,滅日勒略思道:“這倒是可喜,但仍不排除有誘敵之嫌,即便無此,也不可再強(qiáng)力攻城。”

“傷亡過大,也不易再掠甘肅都司,回去之后更不好向兩位大汗交代,且再觀望幾天,如若是真撤軍,那便罷了,若是詐我,必要他自食其果。”

接下來幾天,雖然年關(guān)已到,但因在大戰(zhàn),明軍也沒慶祝,仍是做那些撤軍之事。

蠻軍也無年節(jié)一說,卻不曾進(jìn)攻,雙方只靜坐著,仿佛一團(tuán)死水,極為詭異。

但靜則思動,新的一年來臨不過幾天,夜里,從一段城墻上放下一個吊藍(lán),藍(lán)中有一個極富態(tài)的中年人,小心翼翼,不高作聲,恐驚了其他人。

下得城后,便急急往蠻軍營中急奔后來,守營蠻軍見是明人來闖營,作勢要?dú)ⅰ?

那中年人嚇的大叫,倒也引來周邊蠻軍一起圍觀,發(fā)出陣陣哄笑之聲,而此時將至初夜,哈克勒并未休息,只苦思明軍何意。

正思考間,外間傳來的叫聲和笑聲弄的他心神不在,便親自出帳去探看,只見一群蠻軍圍觀哄笑。

斥散后,見中央跪臥著一個中年富人,這四周盡是蠻軍軍營,此人只能是秦州府中人,略一想,敏銳的意識到機(jī)會來了。

讓人將其攙入大帳,又命人去請滅日勒大帳議事,稍時,滅日勒便到,于帳中坐定。

而帳中的明人仍自叫口中叫饒,涕泗橫流,渾身顫抖,不知是冷還是怕。

滅日勒十分不屑,便道:“你是何人,此來所為何事,莫不是充作細(xì)作探我虛實(shí)。”

那明人更加害怕,只斷斷續(xù)續(xù)道:“小人名叫孫富,世代經(jīng)商,落戶于秦州府,廣有余財(cái),這幾日連續(xù)大戰(zhàn),小人害怕得緊。”

“又兼這幾日明軍要撤軍,小人更是夜不能寐,此來只乞貴軍入城后能保我一家老小性命,我愿貢獻(xiàn)八成家私充作貴軍資,也可為貴軍作內(nèi)應(yīng),助貴軍奪城。”

滅日勒聽罷,若有所思,又問道:“即如此,你將城內(nèi)明軍虛實(shí)布置告知于我,我再行決斷,若有欺瞞,叫你骨肉成泥。”

孫富便道:“此前聽說那督師大敗于青隘口,又見前番貴軍攻城甚緊,折損過多,恐后路被斷,便欲撤軍,城中都在收拾。”

“百姓大部被遷走了,只留下什么奉化衛(wèi)守城,不過也無心守城,人心思安,毫無軍心,此番我輕易出城,便是明證,至于何時撤軍,卻不清楚,想來也就這幾日了。”

滅日勒心中印證,確不是假話,看了一眼哈克勒后,有意使詐,便摔了酒碗,抽出腰刀,扯起孫富衣襟,將刀架在孫富頸上。

又道:“你這廝竟敢誑我,你以為我不知,前番青隘口一戰(zhàn),奉化衛(wèi)折損大半,如今怎么可能守城。”

“再說你言城中遷出百姓,我怎么一個也沒見到,可是欺我無知?速將實(shí)話道來,否則我一刀宰了你。”

孫富見滅日勒不信,又欲殺己,頓時亡魂皆冒,只叩頭不止,口中慌急道:“饒命啊,大帥,我所言皆是事實(shí),望大帥明查。”

此時,營外又來了兩個明人,這次守營蠻軍不敢阻攔,便徑自帶到主帳中,哈克勒正要問時,孫富卻是識得二人。

一個是何清,一個是鄭春,都是平日經(jīng)商之友,此時見他二人來此,于平日了解,也知有何來意,便連叫救命。

二人也認(rèn)得孫富,只是在營中也不敢說話,只硊下向兩大帥見禮,哈克勒也像前番滅日勒一般問此二人。

二人也是據(jù)實(shí)而答,所答也如孫富所言大同小異,哈克勒此時也有些確定明軍要撤離之時,好言安撫之后,便讓三人回去,充作內(nèi)應(yīng)。

待三人走后,哈克勒同滅日勒交換意見后,也是認(rèn)定明軍要撤軍,只等明軍撤后,進(jìn)駐秦州府。

孫富三人回城后,并未回府,而是去府衙見了陳金,說了蠻營之行細(xì)節(jié),陳金聽罷,便知魚已咬鉤,安撫三人后,又實(shí)行接下來的計(jì)劃。

哈克勒等既已知明軍要撤,便在秦州府三十里布置哨探,一探一報(bào),接下來幾天又不斷捉到了些逃兵。

仔細(xì)審問之下,只說陳金不仁,要奉化衛(wèi)守城送死,自已撤到后方圖安穩(wěn),這與之前孫富等人之言契合。

周圍州縣也傳來消息說見明軍大隊(duì)人馬每日護(hù)送百姓撤往后方要塞,因人數(shù)差距太多,于是并末攔截。

同時京城的細(xì)作也傳來消息說陳金大敗,弘治欲換將,又恐再敗,下令讓陳金撤軍。

至此種種現(xiàn)象表明明軍確有撤軍之象,哈克勒及滅日勒也是高興不已,也不象往日那般緊繃,只令全軍放松。

等待明軍撤出,又令明軍撤后,全軍奪城為主,不可追趕,恐中埋伏,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卻是得宜。

時間來到新年正月初十夜,陳金見百姓早已遷出城去,軍隊(duì)也已準(zhǔn)備好,時機(jī)已然成熟,便令全年悄悄從四門撤出城去。

城上虛插旗幟,另扎草人守城,又命待后夜時,孫富等人再傳信給蠻軍,讓蠻軍入城,孫富依令而行。

后夜時,親自出城入蠻營,告知明軍已悄悄撤軍,請大軍入城,哈克勒也不疑有他,便盡起全軍進(jìn)城。

行至城外時,寂靜如廝,但見城頭旗幟鮮明,又有人守衛(wèi),但叫來孫富詢問,孫富朝著城頭叫聲兩聲。

便有何清及鄭春帶仆人將城上旗幟及守衛(wèi)扔下城來,哈克勒長槍一挑,見是草人,便疑心盡去。

又令部分騎兵先入城探明城中情況,少時,有人來報(bào),城內(nèi)一切正常,并無埋伏,哈克勒喜極,便令大軍入城。

全年行至內(nèi)城時,天已亮了,這秦州府卻是繁華,店鋪民宅連片,雖經(jīng)大戰(zhàn),人去樓空,城墻毀壞,但是整個民宅及其他設(shè)施基本完好。

也隨處可見家禽家畜,而且明軍倉皇而退,府庫及民財(cái)極為廣有,心中感嘆大明富有外也深覺此來大有所獲。

于是便令全軍不可破壞城內(nèi)設(shè)施,便在府城休整幾日,再攻陜西都司全境。

滅日勒進(jìn)城后,令斥候出府城周圍五十里探明年跡象,又行至府衙見到陳金辦公處所,人雖走,但窗明幾凈,屋里各物陳列有致,深感陳金帥才。

待安定好眾軍后,滅日勒便找到哈克勒商議如何瓜分秦州府財(cái)府一事,由于秦州府唾手而得,不分戰(zhàn)功,哈克勒便決定對半分成,滅日勒也無異議。

于是瓜分罷后,下令殺豬宰羊,犒賞全軍,又找來孫富等人一起飲宴,席上孫富等人也獻(xiàn)出八成家財(cái),哈克勒自然高興,一時間賓主盡歡。

至十一日夜,斥候回報(bào)說,探尋兩日,府城七十里內(nèi)不見敵情,尋至一百二十余里,方才見明軍大隊(duì)往后方進(jìn)步。

本想繼續(xù)追蹤,但恐被發(fā)現(xiàn),但趕回回報(bào),滅日勒及哈克勒聽罷,饒是再謹(jǐn)慎,此時也不多疑,下令撤回所有斥候,全身心放松,整日飲宴,隨軍嬉玩。

卻說陳金等人,兩三日便走了近兩百里,又在密林中伏了一日之后,有感蠻年懈怠,便依陳玉凌之計(jì)而行。

全年人銜枚,馬摘鈴,輕裝極速折回,城外并無駐軍,如入無人之境,十四日入夜之時,明軍便趕到城下。

蠻軍守衛(wèi)極其松馳,根本無人發(fā)現(xiàn)明軍,明軍各門皆布一衛(wèi)之軍,人人小心謹(jǐn)慎,默不作聲。

于城門外深插鹿角,齊力挖了數(shù)道陷馬坑,沿接恰拐角處多設(shè)絆馬鎖。待設(shè)置齊整,陳金便命發(fā)信號炮,知會各門衛(wèi)軍。

待一聲炮響,四面八方齊齊將涂有火油的火箭射入城中,城中多是木制房屋,冬日雖冷,但也極易燃。

而且屋屋相連,頓成一片火海,而蠻軍也多住民房,又兼甘陜之地冬日極其缺水,沖天之火襲來,再勇猛也無濟(jì)于事。

彷徨無措,奔走逃命,慘叫連連,被燒死者甚眾,稍時,城外又發(fā)起了密集的火炮,炸死敵軍者有之,炸壞房舍、崩壞碎屑致人死傷者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

而此時府衙中飲酒的蠻軍眾將,聽得火炮齊鳴,震耳欲聾,房屋大量毀壞,又見城里火起,大火連延不斷。

偌大個秦州府便像個大火盆,慘叫聲、高喊怒罵聲不絕于耳,一如末日來臨,酒醉早已醒了大半。

哈克勒及滅日勒后悔不迭,慘中毒計(jì),只好率亂軍各自分散四門突圍,打開城門,騎兵當(dāng)先。

可城外陷阱四布,根本無法沖出,要么被鹿角扎中馬腿,將騎士掀下馬摔死,或被后面步軍踐踏而死。

要么是掉進(jìn)陷馬坑,被明軍亂槍戳死,也有的想從拐角處沖出,但無奈被絆馬索絆倒,再也起不來。

后邊步軍見騎兵失利,也隨即突出,但明軍投槍利箭又使蠻軍死傷無數(shù),死沖不得出,便退回城中。

騎兵步卒混作一團(tuán),人人奔命,自相踐踏,忙亂退回城中,緊閉城門,而明軍也不欲攻城,只緊緊圍著,不透縫隙。

而明軍火炮有量,火箭有數(shù),不間短發(fā)射一個多時辰后,便告殆盡,可是城中大火愈燒愈烈,不見滅勢,漫卷的火焰散出兇光昭示著此戰(zhàn)之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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