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楊柳輕落,幾分月色微柔。
夜是黑的,葉,是黑的。
四處寂靜無聲。
絕不是舍不得打破如此寂靜,而是因為,仿佛發出一絲聲響就會被周遭的黑暗吞噬,被周遭的寂靜唾棄。
久而久之,這里也再沒了聲響,風也不敢用力刮,即使路過這里,亦是要唯唯諾諾。
常人絕沒有勇氣來打破這樣的寂靜,只可惜,馮予不是常人,顧獨行亦不是常人。
二人皆是當今江湖屈指可數的高手,所謂藝高人膽大,莫過于此。
“閻羅在此?”顧獨行問道。
“世間無人知道閻羅所在,我又怎會知道?”馮宇道。
“那來這里做甚?”
“自然是找人。”
“可你方才分明說閻羅不在此。”顧獨行道,言語中,多了絲不明的意味。
“閻羅可是那九天仙子?”馮予道。
“如若九天仙子,又怎會自稱閻羅?”顧獨行道。
“那閻羅可有杜康之能?”
“閻羅自然只有閻羅之能。”
“那不就是了,閻羅既無好酒,也不是個沒人,我尋他作甚?”
“那你來找什么?找一個美人?”顧獨行又問道。
“不僅找一個美人,還要找我的刀。”馮予道。
“這里怕是鬼都沒有一只,哪里來的美人。”顧獨行道。
“說的對,這里興許連鬼都沒有,那么敢在這里的美人,定然是美麗至極的。”
馮予笑著說。
“說不定是丑陋至極呢。”顧獨行道。
“呵呵呵,若是月盈盈都丑陋至極,那天下怕是已沒有美麗女子了。”馮予大笑著說道。
“多謝公子謬贊,不過方才的話,盈盈可是放在心上啰。”
一陣女聲傳出,不遠不近,晃如近在耳邊。
“無聊。”顧獨行撇了一眼月盈盈道。
“號稱謫仙子的你,卻住在這種地方。”顧獨行又道。
“為何不能呢?”月盈盈反問道。
“陰森恐怖,又何嘗不是高處不勝寒呢?廣寒宮,也未必美過閻羅殿。”馮予道。
“還是馮公子會說話。”
“相比姑娘也知道,我今日來,不僅是來找你的。”
“哦!盈盈實在想不明白,這里可還有比我更有趣的東西?”
“若說這里,盈盈姑娘自然是最美的,也是最有趣的。”
“那便是了,既然公子不是找我的,那是干嘛的?”
“呵呵,我不僅找你,而且還找一柄刀,一柄獨一無二的刀。”
“奇怪,奇怪,小李飛刀到我這里來找小李飛刀,這莫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呵呵呵,盈盈姑娘著急了,在下并未說來找小李飛刀。”
言罷,馮予笑瞇瞇的看著月盈盈。
“哼,真沒勁。你的刀在那無常喉嚨上,你卻跑來問我找。”
“昨夜我的刀明明收了回來,今早卻在那無常喉嚨上,今早刀雖在那無常喉嚨上,但此刻,定然在盈盈姑娘這。”
“唉,若是公子不信,可以自己找,地就那么塊地。”
“哦,是么?”
馮予一邊說著,一邊到了月盈盈的身后,縱然月盈盈反應過來,卻已是來不及。
“看來,世人只知道小李飛刀例無虛發,并不知道,馮予的身法,亦是天下少有。”
“盈盈姑娘謬贊了,小李飛刀,一個姑娘家家的,可不能亂拿。”
“我若不拿,起不是便宜了閻羅。”
“我這飛刀,閻羅可拿不走。”
“那我豈不是厲害過閻羅?”
“閻羅豈能與你相提并論?”
“公子倒是會說話。”
“在下口活一直很好。”
“夠了!!!無聊。”顧獨行看著打趣的二人,道。
言罷,便一記云鶴沖天,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不知情趣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