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的消逝,閻羅的沉默。
仿佛認可了馮予一般,仿佛認可了他便是江湖的至強者一般,一時之間,馮予的聲望,到達了頂峰,無人出其左右。
又或許,閻羅也沒有把握躲過那小李飛刀。
兩月的時間已過。
一塊隨意聳立的石碑,一處雜草叢生的牌匾。
上面刻著金錢莊三個大字,只是,周遭充滿了平民的無奈,或衣衫襤褸,或食不果腹,或骨瘦如柴。
實在是讓人想不通,這里,究竟和金錢莊三個字有什么關系。
江湖上的大俠多如過江之鯉。有義薄云天的,有豪氣沖天的,有憐憫天下的。
可卻無救濟著金錢莊的,興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或許是……
這亦是不足為奇,沒有金錢的金錢莊。沒有獅子頭的紅燒獅子頭。這世界本就如此。
即使破敗,這里依然五臟俱全。
破敗的酒館,破敗的房屋,破敗的小店。
所說最值得稱道的,便是那破敗的酒館,這酒館門店破敗,有著絲絲蛛網(wǎng),雖有著兩層樓,房梁柱子卻是早已經(jīng)如同朽木一般,仿佛隨時都會坍塌。
為什么值得稱道呢?只因為這里有酒,有酒自然就有客。
而此刻,這屋里已有了兩三位客人,其中一名卻格外的獨特,如同鶴立雞群一般,他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如同雞窩一般,一張面容盡是醉態(tài)。
鼻尖一片通紅,若是不喝個十來年的酒,可喝不出這難得樣子。
只是,這人看上去,濃眉大眼,五官格外深邃,決計不會超過三十,莫非這人打娘胎開始喝酒?
而為何說他鶴立雞群呢,放眼望去,店中客人,皆是骨瘦如柴,皮包骨頭,卻唯獨他,壯如牛。
仿佛一拳,就能敲碎任何人的鼻梁。
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這里買醉。
“我猜這里的酒定然是天下難尋的好酒。”
“這里的酒,乃是天下最差最難喝的酒?!?
“不,這一定是天下最好的酒,天底下的酒,絕沒有比這更好的?!?
“何以見得?!?
“這其一嘛,入得撼山拳楊不凡的口。它是好酒?!?
“還有呢?”
“其二嘛,我且問你,若是不能吃飯,你會如何?”
“會餓死?!?
“那若是不能喝酒呢?”
“簡直生不如死?!?
“這周圍的百姓皆是骨瘦如柴,家中可有余糧?”
“定然沒有?!?
“可卻有酒,那你說這酒是不是天下少有的好酒。”
“是,定然是,怕是絕世珍寶也比不上?!?
“所以能喝到這樣的酒,定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能入的小李飛刀馮予的口,也是這酒水的一大幸事?!?
“哈哈哈,楊兄果然有趣?!?
破敗的村莊,破敗的酒館,馮予,楊不凡喝著小酒。
“不知馮兄來此,為何事?”
“受一個女人的囑托尋人?!?
“什么樣的女人,能有這么大的面子呢?”
“早年我闖蕩江湖之時,受過恩惠?!?
“她讓你尋何人?”
“一個喜歡打碎別人鼻梁的人?!?
“我若是你,我絕不會說出尋誰?”楊不凡道。
“哦,為何?”
“因為我不想被人打斷鼻梁。”
“可今日哪怕是被人打斷鼻梁,我卻也一定要帶他回去。”
“興許小李飛刀能夠殺死楊某,但一丈之內(nèi),楊某定然能夠打碎小李飛刀的鼻梁。”
楊不凡一邊喝著酒,一邊醉態(tài)朦朧的道,言語中,仿佛已經(jīng)神智不清,醉的毫無力氣,可卻無人敢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哈哈哈,可即使碎了鼻梁,馮某也要帶他走。”
“我若是不走呢?”
“那你一定會非常遺憾。”
楊不凡顫顫巍巍的舉起手中的杯子,又喝了一杯,這一雙顫巍巍的手,實在是不像是能夠敲碎別人鼻梁的手。
“我遺憾的事情多了去了,多一件,少一件無妨。”
“可若是這一件事若是有了遺憾,定然必沒酒喝還要恐怖?!?
馮予也是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沒有看楊不凡一眼,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
“你若是騙我,你定然保不住你的鼻梁。”
“一丈之內(nèi),小李飛刀絕躲不過那能夠敲碎鼻梁的一拳?!?
“何時動身?!?
“越早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