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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刀出沒之三霜降(03)

  • 江湖風起
  • 才子佳人
  • 3572字
  • 2020-10-27 18:28:11

琴若見陳氏姐妹走進房來,喜不自勝。

三個人手臂相握,嬉笑一團。陳思長說“二位妹妹,我們還去那片小樹林,彈琴起舞,怎么樣?”

陳思年與琴若不住點頭。三個人拿了琴、燈籠以及所用之物,離開落月樓,直奔望京坡外的小樹林。

譚胡迷失了方向,神志逐漸不清,覺得胸口憋悶,氣息不足。只是本能地向前奔跑。恍惚間,聽見前方樹林中有撫琴之聲,譚胡跌跌撞撞跑進樹林。小路彎曲,譚胡記得這個樹林,記得前方有片空地,琴聲就是從那里傳來。一步一步,譚胡感到路越來越長,前面隱約的光亮正逐漸模糊,他終于支持不住,摔倒在地,拼盡最后的力氣,“啊”了一聲,昏死過去。

琴若的琴聲被一聲呼喊打斷。陳思長和陳思年也停下舞步。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番,循聲走去。

三個女子沒有走多遠便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譚胡。陳思長伏下身,仔細端詳,并不認識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她抬頭看了看陳思年和琴若,兩人也默默搖頭。陳思長抓過譚胡的左手,見手掌發黑,忙探三指摸脈,脈沉若無。

陳思年看著姐姐,“他還活著嗎?姐姐。”

陳思長點了點頭,“應該是中毒了,不知道有沒有救。”陳思長遲疑片刻,向兩個妹妹打了個手勢,“合力抬回去吧!”

錢婆和奚紅葉聽仆人說三個姑娘抬回來一個受傷的大漢,兩人忙走出門去。譚胡被放在廳堂的地上。錢婆和奚紅葉蹲下身看了看,摸了摸手腕與頸部,又看了看傷口。奚紅葉看著錢婆,錢婆無奈一笑,“都抬回來了,怎能見死不救?來人,抬到后院的偏房去。”

幾個仆人抬起譚胡。“當”一聲,一枚帶血的蝴蝶鏢從譚胡懷里滑落。眾人一驚,陳思長撿起來交給奚紅葉,奚紅葉瞪大雙眼,“快救這個人,老姐姐。”

錢婆也看在眼里,頻頻點頭。

奚紅葉看著三個姑娘,“從哪里發現的這個人?”

“離這不遠的樹林。”

奚紅葉夾著蝴蝶鏢,沉思不語,她已經猜到打鏢這個人是誰。

錢婆用毛巾擦著手。龍頭老太奚紅葉,陳思長,陳思年和琴若站在身后。

“是蛇毒。”錢婆已經把譚胡的傷口包扎完畢。

“蛇毒?”

“幸虧我以前學過些解毒的手法,要不然就救不了了。也幸虧這個人內功精湛,否則也挨不了這么長的時間。”

“哦?”奚紅葉走近譚胡,“如此說來,他是個高手。”

錢婆喝了口茶,“據我所知,蛇毒入體,取人性命不過一碗茶的功夫,這個人能挨這么久,足見他內功精湛深厚。”

錢婆吩咐門外的仆人,人醒了趕緊通報她。

幾個人回到客室,錢婆看了看奚紅葉遞過的蝴蝶鏢,“是你們雙子門的蝴蝶鏢。”

“是。”奚紅葉點點頭,“我拿給老姐姐你看過,所以你認識。雙子門的蝴蝶鏢,我輕易不使用,也輕易不外傳。江湖上幾乎沒有人認識這個鏢。”

錢婆點了點頭,“你爹煞費苦心,打造了蝴蝶鏢給你,或許是希望你原諒他吧。回首往事,想來老爺子早有悔意。”

奚紅葉低下頭,輕輕嘆氣,“他把我帶回大西北,就把我困在家里,與世隔絕,讓我斷了對陳長年的念想。等我生下圓朗,撫養成人,給圓朗娶妻生子,一個不留神就是二十年。這二十年足夠讓我銳氣盡失,棱角磨平。他困我二十年,終于肯停手了,我卻已被他改變了性情,不是我原來的模樣,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如今,我年近古稀,孫女都已成人立世,理應事事都看淡了,我卻還是不想叫他一聲父親。傳我武藝,助我開創雙子門,為我打造蝴蝶鏢,他的確做了很多,但在我看來,于事無補。”

錢婆輕輕搖頭,“血濃于水,父女終究是父女,你爹如今已壽高過百了吧,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解開你這心結,你也明白。”

奚紅葉低頭不語,目光暗淡。

錢婆把目光落回掌上的蝴蝶鏢,“紅葉,那這枚蝴蝶鏢,是你的門人所用嗎?”

龍頭老太奚紅葉抬起頭,面色嚴峻,“是,我敢斷定,是我那不肖的門人,違我旨意,涂毒在鏢,胡亂傷人。”

話說到這,陳思長與陳思年也面露殺機,緊咬嘴唇。

奚紅葉看了看兩個孫女,“是我識人不透。老姐姐你知道,我雙子門的門人都是對對孿生。十五年前我來京都,經過一個鐵匠人家,見到一對孿生兄弟,時年十五歲上下。我一眼相中,覺得他們是習武的材料。詢問之下,兩人也是自幼習武,只是沒有名師指點。后來經他父親同意,我把兩兄弟帶回大西北,教傳武藝。經過你落月樓時,你也曾見過他們兩個。”

錢婆半張開嘴,“見過,我如果沒有記錯,一個叫歐飛羽,一個叫歐行羽,那個歐飛羽還是年少白頭。”

奚紅葉恨恨地一點頭,“正是他們兩個,是我看走了眼。我教傳他們武藝五年有余。他們的確勤奮好學,吃盡辛苦,對我也足夠孝敬。我連蝴蝶鏢的打法都傳授給了他們,并且送給他們每人十枚蝴蝶鏢,告訴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更不可在上面涂毒,做卑劣的勾當。學成之日,我遣他們到江湖上闖蕩,沒想到他們當天沒走,而是淫心大動,伺機闖入我兩個孫女的閨房……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我兩個孫女就失身于他們。我當場廢了歐行羽的性命,那個白頭歐飛羽破窗而逃,還帶走了思長的五十枚蝴蝶鏢。”奚紅葉氣憤難當,“后來我到京都城找尋歐飛羽,想廢了他性命,更想收回蝴蝶鏢。到了京都城,我卻已經找不到他爹的鐵匠作坊,他原來的住所也已更名改姓換了主人,真是跑得徹底,躲得干凈。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我雙子門的門人也在打探他的下落,我必得而誅之。”

錢婆聽罷,也是牙關緊咬,“如此賊人,的確該殺。”

“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向門人傳授過蝴蝶鏢,而且只字不提。以前我傳授過蝴蝶鏢的門人,我也陸續收回他們手中的蝴蝶鏢。所以現在江湖上會打蝴蝶鏢且身上有蝴蝶鏢的,除了我們三個,就只有這個歐飛羽了。”

錢婆思索了一會,“那你爹也沒有傳授過別人嗎?”

“自從我離開他那,我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他一直是托別人來送鏢。二十年,我從未見過他,也不想見他。他是否收了徒弟,是否傳授外人蝴蝶鏢,我一概不知。”奚紅葉沉默片刻,“不過我相信,他不會把蝴蝶鏢傳授給第二個人。”

錢婆淡淡一笑,“我也相信。”

仆人來稟告,說譚胡已經蘇醒。

譚胡慢慢睜開眼睛,覺得頭痛欲裂,記憶只停留在自己摔倒于林中的小路上。譚胡覺得渾身無力,口舌干燥,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門外進來一個仆人打扮的女子。譚胡半坐起身,向來人點了一下頭,“勞煩這位姑娘,我討口水喝。”

女仆說了聲“稍等”。隨后端來一碗清水。譚胡接過,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請問,這里是?”

“落月樓。”

“落月樓?是望京坡的落月樓?”

“方圓千里,只有這一個落月樓。”女仆掩嘴一笑。

譚胡點了點頭,抬眼掃視房屋。房間布置很簡單,除了自己身下的床,屋子正中央還擺了一張圓形的木桌,桌子上擺放著一只花瓶,里面插著三五支山花,譚胡叫不出名字,桌子周圍有三把小凳子,環桌而立。墻上的掛著幾幅名人的字畫。看得出是間偏房。

“請問天亮了嗎?”

“快了。”

“請問是哪位相救?”

“我們樓主馬上就來。”

譚胡思索間,門一開,走進來兩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前面一位七十左右年紀,但腰身筆直,紅光滿面,后面一位也有七十上下,拄著龍頭拐杖,微微駝背,眼睛紅腫,像是剛剛哭過。

譚胡慢慢坐起身,靠著床頭坐好,抱拳施禮,“多謝二位相救,在下身體虛弱,恕不下地施禮了。”

錢婆一笑,擺了擺手。女仆拿過兩只凳子。錢婆和龍頭老太奚紅葉并排坐在床邊。

錢婆打量譚胡一番,“朋友,貴姓?”

譚胡一聽,是江湖人的口氣,“晚輩譚胡。”

“譚胡,哦,哪里人?”

“從關外大西北來。”

“來這,是參加尋刀會嘍。”

“閑來無事,看看熱鬧。”

“怎么傷的?”

譚胡摸摸懷里,臉色一變。

錢婆一笑,“不用著急,鏢在我這,是抬你時從你身上掉出來的,我們沒有翻你的東西,你的刀在屋外。”

譚胡面露感激,“十分感謝。”

“那你是怎么傷的呢?”錢婆目光閃爍,重復問道。

譚胡遲疑了一下,微皺眉頭,“一時不慎,被人暗算了。”

“是仇家?”一直沒有說話的奚紅葉,終于開口發問。

“天黑沒有看清容貌,但應該不認識,只記得是一頭白發。”

奚紅葉臉色陰沉。

錢婆拍了拍譚胡身上的被子,“天還沒有亮,再休息一下,天亮再詳談。渴了或餓了,喊下人就可以。這里很安全,你放心休息就可以了。”說著,兩個人起身向外走去。

“請問,恩人怎么稱呼?”

錢婆回頭看了看,“不是我們救的你,要謝,等有機會當面謝她們吧。”

她們?看來搭救我的不止一個人。譚胡想著,又昏睡過去。

兩匹馬在大道上飛奔。天色將晚。馬上的兩個人一身塵土,滿面倦容。前面一匹馬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年齡不大卻已經是發白如雪;后面一匹馬上坐著的也是一個男人,年齡與前一個相仿,一身藏青色的衣衫,頭戴一頂草帽。前面的白發青年叫歐飛羽,后面的青年人是伊勝雪。

月初上,兩人策馬進了嵩山腳下的小鎮。歐飛羽率先下馬,敲開了一個客棧的大門。

“這位小哥,請問還有客房嗎?”

伙計看了看,“有,您這是幾位?”

歐飛羽向后指了指,“兩個人,兩匹馬。”后面的伊勝雪也已經翻身下馬,牽馬走過來。

“好,二位里邊請。有上好的雙人間,在二樓。”伙計在前面引領著,兩個人走進小客棧。

房間里擺著兩張床,一張方桌,干凈利落。

“有事您二位盡管喊我,桌上壺里有水。”

“好,多謝小哥。”

伙計關門離開,歐飛羽和伊勝雪放下行李,分坐在兩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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