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梅低頭思忖一會兒，來了興趣：“好，我給你們講在高中時，我們班很讓我羨慕一對。那是在高一下半學期，不知不覺班里就出現四對相好的。因兩人形影不離，同學們私下議論開了，當然也沒躲過老師眼睛。這還了得，老師大會講、小會講、家長會上還講，學生不能談戀愛、早戀的危害、戀愛影響高考……敲打了好一陣子，很快有三對悄悄分開了。唯這對雖然上學不一塊來，但放學一定是一塊走。課間休息在教室里大呼其名，不是男找女借書，就是女找男借本，好像故意演給大家看。盡管同學們投來異樣的眼光，可他倆仍我行我素。說來也巧，他倆的名字后面都是華字。同學們習慣男的叫男華，女的叫女華。說他倆就叫二華。那時，天冷女同學下課喜歡聚在教室閑聊解悶。班里有個小巧玲瓏女生，綽號‘小靈通。’她常常神兮兮的帶來最新消息，什么女華給男華打飯了。什么二華中午去逛超市了……‘小靈通’即活潑又滑稽，她依仗爸爸是教導處主任膽子很大，還敢頂撞班主任。一次，班主任不點名批評班里的怪現象，‘為什么有的女生值日，男生幫著打水、掃地……’”

“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小靈通”在下面嘀咕。

“就你話多！班里那么多女生不幫？為什么只幫她一人。還有男生值日，女生去幫掃地、抹桌子。你們說這怪不怪？”老師接著又說。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閉嘴！”老師厲聲喝道。

“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是在高考估分那段日子，同學關心自己分數的同時，也別有用心地關心起二華的分數。可是他倆估的分數都不高，女華估了540分，男華估了550分。怎么和模擬考試差得好多？消息不脛而走，同學們議論開了，有的說不會吧？他倆成績一直都很好，怎么正考就考砸了呢？還有的說他倆都把時間、精力用在談戀愛上，怎能考好？當然，最不滿意的是班主任，平時表情豐富的班主任，這時當啷著臉樣子很難看。點名表揚六名同學，不點名批評了五名同學。然后，老師又‘請’了最有希望考上重點的五位同學談談，其中就有二華。奇怪的是，分數還沒有正式公布這段時間里，二華臉上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沮喪，照樣一塊吃飯，照樣放學一塊走。同學們猜開了。是故意裝著笑臉給大家看？還是……”

在畢業聯歡會上，同學們個個掛著笑臉很開心。但誰也沒有二華臉笑得燦爛。“小靈通”站起來吆喝：“二華來一塊”。同學跟著喊著，在熱烈的掌聲中，女華大方地牽著男華的手上臺。二華并肩站在臺上，向同學們鞠了一躬。說：“今天我倆向同學們獻上一首歌《小草》。”

在音樂的伴奏下：“沒有花兒香，沒有樹兒高……”

“二華唱得好不好？”

“好！”

“再來一塊要不要？”

“要！”

“我倆再為同學們獻上一首蘇聯民歌，女華頓了一下笑盈盈地說《山楂樹》。”

在優美音樂的伴奏下，他倆手拉手，敞開心扉放聲歌唱：“歌聲輕輕地蕩漾在湖面上，暮色中的工廠發出閃光，列車飛快奔馳，車窗的燈火輝煌……”

夢梅睜大了雙眼：“你們可別笑話我，《山楂樹》這歌名，我根本不熟悉，只是音樂熟悉點。當時這首歌叫他倆這么一唱，我熱血沸騰，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這首歌太美了，太美了。

我感到我像個鄰家小妹，他倆倒像大哥大姐。我看到同學們個個情緒激動、雙眼流露出羨慕的光。

熱烈的掌聲過后，女華笑盈盈地說：“今天借此機會，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女華說到這和男華甜蜜地一笑：“從今天起我倆正式戀愛了。”

“嗷——嗷——”同學們喊著，接著熱烈鼓起掌來。

看到同學們熱烈地為他倆祝福，二華又向同學們鞠一躬。同學們掌聲更響了。

“女華，你公布什么遲到消息呀？我還以為你倆宣布要結婚了。”刁難的“小靈通”歪著頭賴皮地說。

“‘小靈通’你懂不懂婚姻法？現在結婚可是違法的。”女華說完，又順水推舟喊道：“同學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同學們異口同聲，鼓掌又響起。

女華笑著，笑得很甜。又向同學們鞠一躬，起身時已熱淚盈眶，終于，抑制不住啜泣起來。這時，我們不少女生眼圈都紅了。

“咚——咚——咚——”老師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三下，驀地，教室里一片寂靜，同學們的目光一下投向老師。

老師臉上嚴肅透著慈祥，她慢慢掃視同學們一圈。然后，喝了口水說：“同學們，今天的畢業聯歡會是我們班第一次畢業聯歡會也是最后的一次聯歡會。今天我感到你們長大了。再有兩個多月，你們就要奔赴各地大學校報到，成為一名大學生。在這里我祝賀你們。同時我也要忠告你們，邁進大學門不是終點，不能懈怠，更不是熬出頭了……這些思想千萬要不得。我希望你們在大學校里德、智、體全面發展，以優異的成績完成學業，將來成為國家棟梁之才。”

老師又向同學們掃視一圈繼續說：“今天的聯歡會同學們注意了沒有，有五名同學沒來，我想大家已知道是誰了？原因就是高考落榜了。我在這里再說一遍，你們還很年輕，以后的路還很長。落榜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上進信心和勇氣。同學們，咱們趕不上頭幫車，就坐下幫車。趕不上快車，咱就坐慢車。統招生沒考上咱就讀業余的，還可以學一門技能。總之，不能悲觀失望，俗話說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同學們，我說得對不對？”

“對！”

老師又喝了口水繼續說：“下面，我說說我們班二華。”哄一聲，老師逗樂的話引起同學們一陣笑聲。老師也笑了：“這是我們班特定詞匯，今天我用一回。二華這兩名同學在班里互幫互學，共同進步直到考上重點大學，這是很值得慶賀的。剛才他倆唱《小草》，對，今天是兩顆幼苗將來定是兩顆粗壯的參天大樹，是國家的棟梁之才。”剛才他倆唱《山楂樹》這是我小時侯就聽的抒情歌，今天他倆唱得好哇，這是發自內心的真誠表達。讓我們為他倆祝福吧。”

在熱烈的掌聲中，班長宣布聯歡會結束。老師喊了一聲“同學們，請等一下。”老師快步來到門口和同學們一一握手話別。握著老師溫馨的手，看著老師激勵的眼神，同學們個個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我還記得老師對我說：“韓夢梅你要努力，你的發展空間很大。”我聽到老師的鼓勵很高興。我看到同學們各個高興地信心十足地走出校門，我覺到我差一點被落在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