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我們九點走出寢室樓。淡淡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寶娟戴了一頂紅白相間鴨舌帽,將馬尾辮從鴨舌帽后松緊口處出來,走起路來馬尾辮在腦后一跳一跳的像松鼠尾巴。有華戴了一頂太陽帽,我戴一頂白帽。在小賣店夢梅買了四瓶礦泉水,我們四人興致勃勃地出發了。
山腳下,我們剛走過山坳邁過一個大土坡,我就感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身上也熱了起來。體力最差的是寶娟了,她在后面喘著粗氣,嘴里不住的央求道:“唉——累死了,你們慢點行不行?唉——累死了,休息一會兒行不行?”
“看來我們都缺乏鍛煉,還沒上山只走過一個土坡,就開始喘了,坐一會兒吧。”夢梅用紙巾搽著額頭說。
“‘人越吃越饞,越心思越懶’。老人古語說得真對。上高中時,我每天早晨五點半起床,六點十五分就得走出去。還三天兩頭考試,忙得我才八十六斤。現在我都九十四斤了,足足長了八斤稱。”有華説。
“你還不算長肉,你看寶娟肥透透的能有一百四十斤。”夢梅說完,竊笑。
“哎呀,夢梅你要眼喘氣呀?我哪有那么重?我才一百斤出頭。看我臉挺胖的,其實我身上沒肉。”寶娟喘著粗氣爭辯著。
“哎,寶娟你激動什么?我估稱不是有誤差嗎?如果我說競燕一百四十斤,競燕也不會像你那樣瞪眼,張大嘴巴嚎叫想吃人呀?”
“競燕不是身高嗎。”
“寶娟,你光看見競燕身高,卻沒看見競燕素質高。”
“嘿嘿。”寶娟咧嘴笑了。
“寶娟,你想減肥就別睡懶覺,人哪,一懶嘴就饞,一饞就不愿動,一不愿動就長膘。”夢梅說。
“寶娟,身懶毀了你的身材,心懶毀了你的夢想。”有華說。
“對,身心都不能懶。寶娟,我有個主意——你每天早晨到體育場陪我跑兩圈。一個月就苗條了。”夢梅説。
“陪你跑兩圈?太好了。那早飯也陪你吃,免得你自己吃不下。”寶娟望著夢梅美的雙眼瞇成縫。
“寶娟,你就是個大吃貨!小心成鴨梨”夢梅說著站起來,屁股扭向寶娟,啪啪啪使勁拍打著自己屁股。
“哎——哎——大白天舉止文明點。”寶娟邊喊邊慌忙后退躲閃著。
“哎——哎——夢梅你同不同意?說話呀?”寶娟賴皮地緊跟夢梅身后問。我和有華向前面山頂攀登。
“哎,你倆急什么?在休息一會兒不行呀?早知道急,早抱上兒子了。”寶娟急著朝我倆喊,接著嗤嗤竊笑。
“哎,肥娟又説咱們壞話了。”有華說。
“讓她説吧。”夢梅説。
“你們快看哈!寶娟要裸奔。”有華喊著。寶娟將外衣脫下系在腰間,上身只剩露肚臍杏黃小衫,露出白白的雙臂。若無其事地向我們趕來。
“寶娟,你這哪叫裸奔?”夢梅幽幽地說。
“我這叫陽光浴。”寶娟瞅著夢梅笑瞇瞇地說。
“寶娟,這哪是陽光浴?一絲不掛才叫陽光浴。咯咯。”夢梅笑出聲來。
“寶娟,你快把衣服穿上吧。這可是在大山里。”我勸著。
“怕什么?太熱了,你們再說,我就全脫了。”寶娟佯裝動手脫杏黃小衫。
“哎。寶娟你全脫才美呢,那可是溶進大自然的美。”夢梅挑逗著。
“咯咯……”我和有華笑不停。
“嘻嘻。夢梅你別陰陽怪氣的,我才不上當呢。你們不知道呀?我是外表時尚,內心保守的女孩,”寶娟雙手掐腰,笑得雙眼瞇成縫。
“我都出汗了,登上山頂就有風了。”有華說。
“哎——到山頂咱們找個既風涼又能看到光景的地方坐一會兒。”夢梅說。
“我先上去看看。”有華快步向前攀登著。
“肥娟,你快點好不好?”夢梅催著。寶娟跟上來氣喘吁吁地說:“你們喊什么喊?看我老胳膊老腿挺不方便的,你們年輕人就不能有點耐心?”
“肥娟,你臉皮不但厚,而且還挺壯實。”夢梅說。到達山頂了,山風撲面而來,給我們帶來清爽也給我們帶來松香味。
“哎,快過來,這兒挺好的。”有華在前面擺手喊著。
“‘站得高,看得遠’。老人古語說得沒錯,你們看山下的高樓都變得渺小了。”有華指著山下。
“寶娟,你看前面山巒起伏,成片樹林還有一條羊腸小路這就是風景。”我說。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夢梅興致勃勃朗誦起杜甫的《望岳》詩。一陣風吹來,送來了清涼也送來了松林的松香。
“夢梅,你朗誦得太好了。”我說。
“噢——噢——我在這里——”有華喊了起來。
“哎——帥哥——帥哥我愛你——”寶娟亮起嗓子。
“哎,寶娟你太肉麻了。”有華說。
“大家別干坐著,夢梅你唱首歌吧,活躍一下氣氛。”坐在黑松樹下寶娟說。
“寶娟,我現在可沒心情唱歌,還是你唱吧。”
“沒心情唱不要緊,那你講個故事吧。”寶娟又說。
“講故事,我也沒有什么故事。”
“那,你講個經歷故事也行。”寶娟又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