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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冰激凌

我的大學生活:上課、寫作業、在宿舍做兼職。

距離“野草書店”結束營業已經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很奇妙,沒有書店、沒有隱秘的閱讀角落。只有書桌上堆積的文件和課本。

時鐘:下午四點半。

總覺得自己有樣東西還沒完成,卻總是想不起來究竟是哪樣東西。努力想了很久,也想不起來,結果連手上的作業和兼職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走下樓,遇見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張詠兒。她一只手牽著一個皮膚黝黑、身高看上去有一米八五、身材健碩、五官精致男人;另一只手拿著冰激凌,和男朋友在這炎熱的午后,一同分享甜絲絲的冰激凌。

不喜歡張詠兒,主要有三大原因:

1.上學期和她一起同組做作業,經常不見人影,最后發現她竟然為了約會而翹掉小組討論。然而,同組的男生都因為她的美貌而“姑息養奸”。結課前一周才開始參與我們的討論。結課的時候,教授讓我們說說各組組員的任務,她竟然不要臉地把其他組員的任務說成是自己負責的范圍之一。

2.換男朋友如換衣服,上個月還是物理學院的小男神,這個月就是體育學院的陽光男神。

3.曾經同組完成任務,結課后卻把我當“透明人”。有一次主動和她打招呼,結果她卻裝作不認識我,把尷尬都留給他人。

每當張詠兒出現在眾人面前,總能吸引大眾的目光。我卻努力成為大眾中的另類,永遠都不想朝她望去。

我不想理會她,關于她的任何事我都不想,也沒有興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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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熱的太陽下彳亍。每一分鐘都在埋怨自己為何會在這個時間點走下宿舍樓。汗水如一顆顆珍珠鑲在我的額頭。

當我走到學校的小花園的時候,一顆顆珍珠瞬間為大海嘯所粉碎。從額頭,到臉龐,再到頸項的汗水,都是炎炎夏日的成品。

花園很小,人也稀疏。或者,說得更真切一些,是基本沒有人。花園位于學校的西北角,離這里最近的只是一些辦公樓。教學樓、食堂、學生宿舍主要在東南和中部,學生們基本都不會走到這個范圍,更不要說發現這個地點。

有一次,我需要提交幾份重要的文件到辦公樓,中途迷了路,卻發現了學校的世外桃源。于是,每當有煩惱或是剛好有空的時候,我都會來到這個無人之地放松心情。

我坐在樹蔭下遮陽。右側傳來:“喵~喵......”是讓人心動的聲音。

一只喵星人從草叢中笨拙地走出來。褐色的喵星人,手腳和耳朵都比一般的喵星人要短,顯得有些笨拙。

我對它回了一句“喵”,沒想到它就一步步走向我的位置,繼續對我“喵”了幾次。這幾聲“喵”較之前更響亮,像是在向我炫耀它的“喵”功夫可比我還強。

我撫摸了它的毛發,它頓時成了粘人的小家伙。如果說女人善變,那我覺得喵星人才是最傲嬌和善變的動物。誰讓我們是貓奴呢?甘愿承受與包容它們的所有小傲嬌。

從不遠處傳來幾聲更“有力”的貓叫聲。我身邊的這只喵星人原本被我“服侍”得舒舒服服,怎知道一聽到喵友人的呼喚,就匆匆離去,不留下任何痕跡。

傲嬌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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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厚厚的灰色云朵像在提醒我: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是時候收拾收拾心情,期待明天同一時間的 happy hour 吧!

不慌不忙地走回宿舍樓。驀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距離宿舍樓還有三百米,我只好在風雨中加快腳步。回到宿舍樓的時候,我已成了一只“落湯雞”,鞋子也沾上泥濘了。

匆忙地走回房間,趕緊沖了個熱水澡。再把鞋子洗刷干凈,放到陽臺去。

沒有寫作業的興致。于是從書架上挑了張承志的《黑駿馬》。是老板送我的書,他堅持不收錢。

翻開張承志的《黑駿馬》,讀到了讓我感慨萬分的段落:

“像許多年輕的朋友一樣,我們總是在舉手之間便輕易地割舍了歷史。選擇了新途。我們總是在現實的痛擊下身心交瘁之際。才順眼抱恨前科,我們總是在永遠失去之后,才想起去珍惜往日曾揮霍和厭倦的一切,包括故鄉,包括友誼,也包括自己的過去。”

想起了媽媽,想起那段我曾經拼盡一切割舍的歷史。割舍了又如何,歷史終究存在于過去,我們依舊沒有篡改歷史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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