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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蒼山之站

時間退回到3年前。

在蒼山之巔,一場曠世神斗正在進行。

身穿剔透白絲織就的迎風長袍,手持上古神器竹音清玉笛,此刻的卓牧云如一塵不然的神,傲然屹立于群峰之巔。

蒼山,高于世間任何一座峰巒,其峰頂直通天際,浮云自在腳下。

卓牧云已然成竹在胸,他早將戰亂的16國收復,共建為云屬16州,此刻的廣袤大地一片祥和。而他作為新帝,視蒼生為己任,心中再無旁念,似仙非仙,心已為仙。在卓牧云的心里,民眾安康,他便安康。其它,再無。他早已拋開人之七情六欲,嗔顛癡怨,這些惑亂于心的情結只屬于凡塵俗子吧?他不嗔不怒不笑,眉宇間一派清明,心靜如水。

慢慢將玉笛置于唇際,笛音似冰泉滴滴流出,整個山巒為之靜凈。

突然,身邊出現妖艷女子,紅衣紗裙,眉目間盡是妖嬈風情。兜兜轉轉,盈盈擾擾,如蛇般恨不能將整個白嫩綿軟的身子貼上卓牧云。

卓牧云只是安靜地吹笛,周身如籠罩一團仙氣,不為所動,根本親近不得。那女子倒也不急,斟了美酒,歪靠于卓牧云的腳下,媚眼輕酌,紅唇萎靡,酥胸盡展。

又有兩個妖艷女子憑空出現,一個試圖撫摸其背,一個試圖脫其白衫??諝庵袕浡幃惖奈兜?,應是骨香散。

卓牧云眉目輕蹙,唇際突然加了份力,音階驟提,空氣抖然震動,三個女子猛地去捂耳朵,已是不及,倏忽間,三人如水汽般消散。而那味道,也隨即消散。

“哈哈哈,好個卓牧云!連我的玉女陣都奈你不得,我真該拜你為上仙了呢!”

話音未落,浮云深處竟突然現出一尊駕攆,一眾紫紅色男仆化著極其妖媚的濃妝踩云而來。駕攆上,風吹簾動,金碧輝煌,四五個絕色美人坦胸露乳,極盡靡淫地斜靠于一人之側。那人臉上戴著面具,面具竟也是金色與大紅色相嵌,雖夸張至極,卻美艷無比。他一雙明眸在面具后顧盼生輝,倘若除去面具,真不知是怎樣一個絕佳的模樣。身姿婀娜,舉手抬足皆風情。只是聲音卻綿軟中透著陽剛,由此知,是男子無二。

坊間傳聞,其相貌無人可敵,卻始終無一人見過,見者,必死。

卓牧云眼見他來,反倒眉目間平淡下來。

“顏傾城,你終于來了!”

“卓牧云,你約我,我怎可能不來。我知你的意思,平定了16國,天下已定。唯有我,始終是你心頭大患,你不過是想除了我……你的野心還真大!可是,只怕這次來,未見得如愿,憑你我的本事,你覺得,誰會贏了誰?!”顏傾城輕笑著,從懷里拿出一把折扇,輕輕地扇著。

卓牧云猛然起身,拂袖一拒,笛音驟響,竟拂回那扇子輕扇來的十幾枚毒針。顏傾城微微冷笑,扇風驟起,打落反撲的毒針,卻根本不顧及旁邊的那七八枚,針針扎中身邊的美姬,倏忽間,具是絳紫變黑,四五個美姬瞬間變為骷髏。

“顏傾城,暗器傷人,虧你做的出!”

“我就是喜歡玩陰的,你管得著么?!”顏傾城猛地從駕攆中騰空而起,一把折扇瞬間變為利器,招招狠毒辛辣。

卓牧云急轉招術,見招拆招,手中一把玉笛突然變為利劍,劍鋒行至處,飛沙走石。

顏傾城身姿極具蠱媚妖嬈,但其出手卻又犀利、精準,若不是新帝,只怕世上再無二人可接他的招招必殺。

二人在空中斗法,只打的天地共顫、日月無光。

巨石荒草叢中,一個7、8歲大的孩子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戰斗??耧L大作,巨石飛舞,那孩子極盡所能地躲避著流沙的襲擊,卻仍是一臉貪婪地看著上空曠世難見的一役。

血紅色長袍與至白長袍,形成一紅一白兩道極具挑戰的色差,一個灑脫利落,一個妖媚詭異,與其說是斗,卻莫若說是一場太美太曼妙的舞蹈,處處皆殺機,卻精彩至極,美不勝收。

突然,烏云驟變,天地俱驚。

狂風大作中,二人各自使出必殺絕計,竟是玉石俱焚。

撲,一口鮮血。

倆人幾乎同時倒退近百步,心神俱碎,顏傾城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神君!”在顏傾城身后,黑衣男子炬木已逆襲而現。他一把抱住顏傾城,眼見他已然受重創,而原神亦在飄忽中。靈蛇尾“撲”的一下拍出,炬木已嚇的不輕,神君千年修行,當年神帝滅他都不得,如今,竟被卓牧云打得眼看現出真身。炬木已情急之下,抱定靈蛇尾已現的顏傾城,猛的扔出一道迷虹,迷虹過后,二人消失不見。

卓牧云踉蹌站穩,卻終克制不住,撲地一下,到底沒忍住腹腔那一口濃血,噴薄而出。隨即,眼前一黑,一頭摔倒在地。

再醒來時,卓牧云已經躺在牧云宮的宮邸里,桑柔有些嗔怪地看著他:“你總算醒了!”

她不好告訴他,他已睡了6天,而和天下第一魔君“靈蛇”顏傾城的這場惡斗,讓卓牧云損失慘重,幾百年的修為如今散去了七八成,只怕七筋八脈完好的已經沒剩多少了。

其實她不說,憑卓牧云的修為又豈能不知目前自己的狀況。他努力而慢慢地坐了起來,“神帝預言,天下平定,500年終。如今大限已近,我只怕是時日不多了!”

“所以你沒等自己沖破龍跡第九重,就去和顏傾城斗法,你真是不要命了!”

“若等到沖破第九重,500年宿命恐怕早已過了,不管怎樣,此次和顏傾城一損俱損,諒他20年內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20年以后呢?”桑柔心疼地看著他。

“20年以后?!”卓牧云思索著。

“牧云,蒼生真的那么重要嗎?我們不要管了好不好?我們走吧,天涯海角,我都追隨你……”

“桑柔,幫我召集16州主,我有要事商議!”

“牧云!”

“馬上!”

卓牧云的口氣歷來如此,說一不二,沒半點回旋余地。桑柔盡管滿心話想說,卻因為太了解他,只得生生把想說的話壓了回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到云屬16州,州主們火速趕往牧云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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