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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夜 我夢見的是你夢見我

  • 看著我的眼睛
  • 淺胤
  • 3118字
  • 2020-10-29 16:32:22

聽到這個敏感的名字,我的大腦瞬間充血,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然后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從路燈的死角處走了出來,那只被我踢到的黑貓“喵”地叫一聲,跳到了老太太的懷里。

我再也不敢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拔腿就跑,一邊跑著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跛腳老婆婆仍然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像一座被定了身的雕像。

一口氣跑了十分鐘,小路已經變成了大路,道路兩旁的路燈也明亮了很多,亮堂堂地照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九溪多的是桂花樹,我扶著其中一棵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突然,從旁邊作為綠化帶植物的孔雀草中躥出來一只渾身雪白的小貓,停在我一米左右,看著我“喵喵”的叫個不停。

我想可能這一片綠化帶是這只白貓的地盤,它覺得我侵入了它的領土,在向我示威。哎,想不到自己竟然凄慘到了這步田地,連一只貓都要驅逐我。這不禁讓我想起一句俗語:虎落平陽被犬欺。雖然用在這只貓身上不太合適,但也算是對我現狀的一個真實寫照。

“好,好,您別叫了,我現在就走!”我無奈的嘆口氣,起身繼續往前走。

但不論我走到哪,那只白貓始終跟著我,好像整個九溪都是它的地盤一樣。

“我說大貓,你到底想怎樣?”我停下腳步,蹲下去看著白貓,自言自語的說。

我當然知道它不可能回答我。

“喵喵喵……”白貓叫聲凄厲,突然發出了女人的聲音,“救我!救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處看了一圈,確定周圍除了這只白貓和我之外,沒有其他活物。

“大貓,是你在說話?”這兩天遇到太多玄乎的事情,就算這只貓真會說話,也已經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了。

“喵,是我,有人要殺我,救我!”白貓走到我身邊,用身體蹭著我的腿。

我還沒來得及答應它,突然背后起了一陣風,一只碩大的黑貓閃到我的前面,兩只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這只黑貓我認識,就是剛才被我不小心踢到,被白頭發老太太叫做“小月”的那只。

白貓看到黑貓,嚇的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它猛的跳到我的懷里,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

我抱著白貓站起身,壯著膽子和黑貓對峙。黑貓尾巴朝天上豎直,兩只前爪在堅硬的地面上磨著,嘴里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黑貓不會說話,白貓卻一直在我耳邊說著黑貓的壞話,說它是惡魔,是地獄使者,是厲鬼。白貓的聲音就像一個美人一樣,動聽優美而且極有磁性,我經不住耳邊風,慢慢就相信了白貓的話。

我對黑貓沒有好感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它叫“小月”。這個名字已經把我折磨到快要精神崩潰了。

我發了瘋般的用腳去踢黑貓,但是黑貓身手迅捷,總是能輕易的躲過我的攻擊。突然,白貓用爪子連續不停的敲著我的手背。我低頭一看,發現它嘴里叼著一把手槍。

我顧不上細想手槍的來源,抓起來對著黑貓就是一通亂射。黑貓靈巧的躲避子彈的攻擊,但還是被其中一顆射穿腹部。它躺在地上,鮮血流成了河,腸子也有半截露出體外,看上去異常血腥。

黑貓最后看了一眼我和我懷里的白貓,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白貓興奮的跳下去,圍著黑貓的身體轉了兩圈,確定它真的死亡之后,突然“喵喵”叫了兩聲,變身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

我還沉浸在第一次殺生的暴虐快感中,感覺渾身的鮮血都在燃燒。

白貓化成的妙齡少女柔媚無骨的貼在我身上,吐著香氣嬌柔的對我說:“公子救了我的性命,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用身體回報公子的救命之恩。”

我不知道白貓是故意為之還是平時說話就是這種方式,但是,這種古裝電視劇里常見的臺詞在現實生活中出現,對我這樣一個有著古風癖的人來說,具有極強的誘惑性。加上我剛殺了黑貓,體內躁動的情緒無處發泄,被白貓這樣挑逗,早就把倫理道德拋到了腦后。

白貓纏著我滾進旁邊的孔雀草草叢中,起伏的胸部壓在我的頭上,把我的臉整個埋了進去。

我在她身上亂摸,忍不住就去脫她的衣服。

白貓突然抬起頭,眼睛里冒著紅光,一張嘴露出兩顆尖利嗜血的牙齒:“喵喵!感謝公子幫我殺了命中克星,但是小女子現在身體虛弱的很呢!不如公子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讓小女子吸干了你的鮮血吧!”

“不要!”我驚恐的大喊一聲,汗毛倒豎。

白貓根本不理會我的尖叫,張開大口朝我脖子啃了下去。

“喂,小伙子,挪個地!要睡回家睡去,別耽誤我干活。”

有人重重的推了我一把,我睜開眼,看見一個環衛工人拿著掃帚站在旁邊。

我才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

我起身離開,環衛工人輕車熟路的從我剛待過的地方掃去幾片沾著水氣的落葉。我一摸后背,渾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在明亮的路燈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四處看了看,發現前面不遠處圍滿了人。

雖然我平時不喜歡湊熱鬧,總是避開喧囂的大環境,但剛才的噩夢讓我不得不逼迫自己向人群靠近。

我快走幾步,擠進了人群中央。

這個地方我熟悉,是九溪的一個居民活動廣場,里面有籃球場、排球場、乒乓球桌和其他配套的健身設施。以前這里經常有人打籃球,我也曾在這里和朋友打過乒乓球,但后來被一幫老年人占領,這里就變成了廣場舞的專屬地盤。

今天這里臨時搭起了一個舞臺,一幫穿著行頭畫著臉譜的戲子正在臺上演出。

我看見一幫畫著大花臉的漢子抬上一只很具有現代感的實木大床,擺在舞臺一角。漢子們下場,鼓點聲“咚咚咚”響起,一個白臉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踏著四方步上臺,也不和觀眾互動,徑直走向床邊,一個翻騰摔到床上,躺著不動。

舞臺上用的是老式照明,我看不清書生的臉,但看他臉型輪廓、五官分布以及身材比例,總感覺是一個我特別熟悉的人。

不容我細想,舞臺上突然升起了煙霧,一座大山從書生頭頂突兀升起。這個舞美做的特別精致,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是書生在做夢。

夢里的情節發展的非常快,先是書生遇到一位白衣飄飄的仙女,他們一見鐘情,然后畫面一轉跳到床上,書生竟然已經和仙女抱在了一起。而且動作和聲音都很露骨,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看了一眼圍觀的觀眾,不論男女老少,全都看得津津有味,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抗議。

我覺得自己不適合繼續待下去,轉身準備離開。但人群貼得太瓷實,我用力嘗試了幾次,根本擠不出去。于是只能繼續觀看。

就在我轉身的這么點時間里,舞臺上已經換了另外一出大戲。這次的演員特別多,一大幫花臉漢子站在一起,沿著舞臺邊緣圍成了一個圈。舞臺正中坐著一個穿著古代官服的男人,表情陰冷。

我只感覺這出戲有些熟悉,但演的是什么不太清楚。后來想想,好像是《竇娥冤》,因為我看到一個全身白衣的女子被押了上來,背后插著亡命牌,上面用潦草的毛筆字寫著女子的姓名。確實是兩個字,但是不是“竇娥”就看不清了。

圍成一圈的漢子充當了劇務的角色,他們抓起事先準備好的白花花的紙片扔向空中,看樣子應該是想模仿下雪的場景。

穿官服的男人開始說話,吐字不清而且語速超快,聽起來不像審判,竟然像是道士在念驅鬼咒語,又像是和尚在誦念《金剛經》。

我還沉浸在官服男人詭異的旁白中,白衣女子突然被按在斷頭臺上,旁邊一個猙獰的漢子舉起一把明晃晃的鬼頭刀,用力掄了下去。

竟然是真殺!

“咔嚓”一聲,白衣女子的頭立時和身體分離。滾燙的鮮血沖天而起,染紅了大半個舞臺。我離舞臺很近,炙熱的鮮血同樣濺了我一身。

掉到地上的頭顱似乎并不甘心,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咕嚕嚕”地滾到了我的腳邊。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感覺脖子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掐著,幾近窒息。我眼睛一黑,周圍的人群全都模糊起來,只有那個女子的頭顱漸漸清晰。

我突然明白,在這一場詭異驚悚的大戲中,我一直都不是旁觀者,而是這出戲里的演員。剛才那個做夢遇見仙女的書生分明就是我自己!

腳下的頭顱突然飛了起來,在視線和我雙眼齊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被迫與她對視。那個頭顱竟然在沖我笑!她一笑便露出白慘慘的牙齒,白的瘆人。

從她那一張一合的嘴唇上,我似乎讀出了“祝小月生日快樂”這樣的七個字,但好像又不是。直到后來,我才慢慢讀懂,原來那頭顱一直咿咿呀呀念著的是:

我夢見的是你夢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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