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恩赫特的王宮內,氣氛異常緊張,國王伊多三世斜靠著坐在王座之上。在他的面前,泰爾公爵、柯德爾公爵、大主教加西亞及其他王公大臣們分別落座宮廷長椅上,互相低聲談論著東征的事。
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了。開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一陣鴉雀無聲,注視著站在門口的貝特瑞。
“嗒...嗒...”,貝特瑞踏著沉穩的步伐,從在場的大臣面前走過。她依然身穿盔甲,目光堅定,而身后也有人開始小聲談論她。最后,貝特瑞站到加西亞的左側,對他微笑著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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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臣們...”,伊多三世開了口,但仍然斜靠著王座。
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來,面向國王。
他環視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今天,是我們艾恩赫特王國遭受屈辱的日子...雖然我們的戰士們都非常勇敢,奈何上帝要給我們更多的磨練...但是,最令我痛心的是,有人向我檢舉,在我最信任的領主中,有人背叛了他的國王!”
宮廷內一陣嘩然,有些人偷偷看向貝特瑞。而貝特瑞依然平視前方,保持著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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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喚弗雷德侯爵”,伊多三世對著門口指示道。
不一會兒,弗雷德來到了門外,昂首挺胸著走了進來。他向著伊多三世鞠躬行禮,隨后站立在中間位置。
“弗雷德侯爵,請你說出對我說過的話,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發誓沒有半句謊言。”伊多三世對弗雷德說道。
“是的,我尊敬的伊多王......我,弗雷德·郫格科勒,在上帝及各位大人面前,檢舉賽爾費雪公爵,背叛王國,出賣情報給達米爾人!”,弗雷德義憤填膺,伸出右手直指貝特瑞。
伊多三世看向貝特瑞,緩緩地說道:“賽爾費雪公爵,對于弗雷德侯爵的指控,你有什么想為自己辯護的嗎?”
貝特瑞兩步走到弗雷德身旁,面向伊多三世,說道:“尊敬的伊多王,弗雷德侯爵剛才所說,完全是憑空捏造,是對我名譽上的羞辱!”
“本次東征,王國上下都做了完全的準備,如果按照原定戰略執行的話,我軍主力不至于會兩面受敵而慘敗!”,弗雷德提高了音量。“偏偏在決戰之前,賽爾費雪的軍隊中了埋伏,打亂了所有的節奏!”
“銀狼鐵騎在東征時,每一位都奮勇殺敵,為艾恩赫特而戰!”,貝特瑞緊緊地握著雙拳,據理力爭道:“至于中了埋伏,我們都很意外,而且...賽爾費雪幾乎全軍覆沒!”
“你不需要任何意外!據安插在達米爾的間諜情報,這次埋伏就是賽爾費雪軍隊中的人出賣了情報,而且這個人...正是賽爾費雪公爵親自帶入軍中!”
貝特瑞聽完一愣,她回憶著遇上卡修斯的完整經過。現在看來,真的如同庫特所說,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陰謀。
她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定了定心神,說道:“這個人我知道,他是在我們進入達米爾國境前,一個遭達米爾人洗劫的艾里森村莊里救出的。因為他熟悉地形,所以才會讓他加入。但絕非你所說的蓄謀叛變!”
“兩位說得都有道理...這讓我也很難決斷。”伊多三世看向群臣問道:“各位大臣們,你們有什么意見嗎?”
泰爾和柯德爾都沉默不語,加西亞似乎比較相信貝特瑞,其他大臣們則只是竊竊私語,沒有表態。
“伊多王...”,貝特瑞邊說邊脫下一只手套,扔到了弗雷德面前。“既然此時難以決斷,又事關賽爾費雪的名譽,我申請通過決斗裁定!”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尤其是弗雷德,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料到對方會提出決斗的要求。
但還沒等他想出拒絕的理由,伊多三世就已興奮地站起身,拍手說道:“對呀!既然無法決斷,用傳統的方式來裁決是最好的辦法!”
弗雷德冷汗下來了,他哆哆嗦嗦地脫著自己的手套,然后不情愿地扔到了貝特瑞的面前。
貝特瑞干脆利落地撿起弗雷德扔下的手套,冷眼看向他。
“好!在上帝的見證下,我宣布四天后的下午兩點,你們二位在城外舉行決斗,不論生死,用勝利自證清白!”
等到伊多三世宣布完畢后,貝特瑞便轉身離開王宮,回賽爾費雪去了。其他人也陸續離開,只留下弗雷德一人呆呆地立在原地許久,最后才撿起手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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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爾離開王宮后,直接找到城里的酒館。他選了個角落里的位子坐下,點了杯酒,好像在等人的樣子。沒過多久,一個商人模樣的男人走進了酒館,他左右張望著,當看到泰爾后,便走了過去。
“公爵大人,久等了...”,商人坐到了泰爾對面,笑著說道。“...怎么今天約在這里?”
“我也剛到,今天到王宮辦點事,就順便約在這里。怎么樣...決定了嗎?”泰爾幫商人也點了杯酒。
“大人,您上次的提議的確很有說服力,但畢竟...我們在賽爾費雪的碼頭運作了多年,實在不方便遷移...”,商人顯得有些為難。
泰爾沒說話,只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布袋,并從里面倒出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珍珠到桌子上。
商人驚訝地拿起其中一顆最大的,并用著貪婪的目光看著它。“您找到穩定的貨源了?”
“對,而且數量源源不斷。”,泰爾擺弄著桌上的珍珠說道。
商人想了想,又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可是......伍登梅克的碼頭緊挨著北方野蠻人,商船經過那里實在太危險。”
“這個不需要擔心,只要你們在桅桿插上伍登梅克的旗幟,我保證不會有人來攻擊你們的船只。”泰爾信誓旦旦的對商人承諾。
“......”,看得出商人此刻正在內心掙扎,泰爾則靜靜地看著他。
“...好吧!”商人點頭了,他向泰爾承諾,回去后就立刻通知行會著手搬遷碼頭。泰爾笑著舉起了酒杯,于是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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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達米爾皇宮里,元帥加斯頓正在向達尼洛四世敘述著本次戰爭的經過。
“陛下,此次前往拉得納,的確讓我查到了一些謀反的跡象。據我調查,克拉格應該是和艾恩赫特的泰爾公爵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泰爾?...沒想到他也在里面插一腳。”達尼洛四世沉吟著。
“而且,本次艾恩赫特的進攻隊伍里,并沒有出現泰爾公爵的軍隊。這應該不是巧合這么簡單。”,加斯頓補充道。
“嗯...我知道了。還有什么其他發現嗎?”達尼洛四世點了點頭,又問道。
“還有...艾恩赫特的賽爾費雪紋章已經現世了,在一個女孩手里。不過從她目前的戰斗來看,應該還遠沒有覺醒。”
“那就先不用管,眼前還是國內的局勢更為嚴峻。”達尼洛四世走下寶座,來到加斯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達米爾的未來要依靠你了!......對了,有去找過米莉蕥嗎?”
“還...還沒有...”加斯頓有些臉紅。
“你也一路辛苦了,去休息吧。”達尼洛四世微笑著點點頭。
當加斯頓走出皇宮大門時,他看到米莉蕥正站在門外走廊上等著自己。只見米莉蕥歪著腦袋,對著自己展露了燦爛的笑容,頓時感覺一切陰霾都煙消云散。
“和我父皇聊完公事啦?”米莉蕥俏皮地看著加斯頓。
“嗯...”
“那今天帶我去哪里玩?”米莉蕥拉著加斯頓的手,來回搖擺著。
“帶你去畫畫”,加斯頓摸了摸米莉蕥的頭。
“太棒啦!”,米莉蕥高興地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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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穿梭在皇宮的大花園中,這里猶如天堂一般美麗。來自于世界各地的鮮花,由各國花匠悉心栽培著;精雕細琢的雕塑和噴泉,造型典雅的涼亭,林蔭大道,應有盡有。
加斯頓選了一個能看到遠處山坡的亭子,讓米莉蕥坐下,自己則拿出油畫筆和顏料。
米莉蕥仔細地整理著自己的長裙,又摘下一朵花,聞了聞。
加斯頓一邊看著眼前的米莉蕥,一邊將這美麗的一幕融匯到畫布上。不經意間,四目相對,兩人都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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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甜蜜的氣氛中悄悄流逝,加斯頓放下畫筆,端詳著自己的作品。
“哇!好美。”,米莉蕥迫不及待地跑過來看。
“因為你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孩”,加斯頓溫柔地看著米莉蕥,“這里所有的花朵都在你面前黯然失色。”
米莉蕥紅著臉,害羞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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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的長椅上,加斯頓懷抱小豎琴,彈奏著悠揚的樂曲。米莉蕥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閉著眼輕聲問:“你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嗎?”
加斯頓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上,“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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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決斗的日子,國王伊多三世,王后席亞拉及一眾王公大臣齊聚城外的一片草地上。決斗的雙方正在各自的營帳內做準備,等待著莊嚴時刻的到來。
在郫格科勒的營帳內,弗雷德正在和一名侍從密謀著。
“讓你做的事,辦妥了嗎?”,弗雷德壓低著聲音,焦急地問侍從。
“大人放心...”,侍從小心翼翼地從箱子里拿出一把斧頭,“這把斧頭的斧刃上涂滿了劇毒,只要皮膚沾上一點,就會在一瞬間喪命!”
“不會被查出來吧?”弗雷德接過斧頭,看了又看。
“絕對不會!這種毒不是艾恩赫特研制的,這里沒人能查的出。”侍從湊近弗雷德小聲說道:“回頭只要對方一斷氣,等埋進土里,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嘿嘿嘿,干得好!”弗雷德得意地奸笑起來。
在另一邊,貝特瑞正在擦拭手里的佩劍。劍身光亮得可以看到自己的雙眼,她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突然貝尼在帳外輕聲叫她。
“怎么了?”貝特瑞走到帳外問道。
貝尼靠近貝特瑞耳邊,對她耳語了幾句。貝特瑞皺了下眉,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好的...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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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到,雙方準備入場!”,傳令官宣布決斗準備。
貝特瑞與弗雷德走出帳篷,來到中間柵欄圍出的圓形區域,而伊多三世則正在興奮地與身邊的大臣有說有笑。
兩人來到圓形中間,向國王深施一禮。伊多三世站了起來,向兩人點頭示意,然后迫不及待的舉起手中的權杖,大聲宣布道:“我以國王的名義,允許你們的決斗,正式...開始!”
弗雷德立刻將手中的斧頭砍向身旁的貝特瑞,這顯然已經違背了決斗的規則。幸好貝特瑞身手敏捷,她迅速兩步后退跳開,然后擺好姿勢,劍指弗雷德。
場外已是噓聲陣陣,不少人鄙視弗雷德的卑鄙行為,但國王并沒有喊暫停,所以決斗繼續。
弗雷德心里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能想辦法靠近對方,然后用斧刃碰一下她的皮膚,他就必勝了。于是他像發了瘋一樣沖向貝特瑞,好像完全不懼怕被對方傷到。
決斗場上弗雷德的“英勇”表現,讓有些熟知他的人一時目瞪口呆,尤其是王后席亞拉,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居然是自己那位熟悉的父親。可惜的是,弗雷德的“勇猛”似乎并沒有太大成效,貝特瑞輕盈的動作總能回避他的進攻。
沒過一會兒,弗雷德有點接不上氣了,畢竟平時養尊處優,這點運動量已經快到極限。他漸漸地有些著急了,他開始后悔當初沒有選流星錘,更后悔為什么要參加這次決斗。弗雷德決定拼最后一把,他突然大喊一聲,朝著貝特瑞拼盡全力飛撲了過去。
“唰...”,貝特瑞一個側身,揮起長劍,斬斷了弗雷德手中的斧頭長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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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撲空倒地,貝特瑞提著長劍慢慢走向他。他慌張地在草地上爬滾著,一邊向后退,一邊伸手求饒,最后索性跪在了貝特瑞面前。
貝特瑞冷冷地說道:“我原本并沒有殺你的想法,但是你罪惡太重...”,她緩緩抬起手中的長劍,劍尖劃向弗雷德脖子的右邊。一陣強烈的殺意迅速彌漫整個曠野,現場的每個人都仿佛進入了一場殘忍的屠殺現場。
“伊多王!快宣布暫停,請您了!”,王后席亞拉慌忙跪下哀求身邊的伊多三世。但國王似乎被場上的局勢完全吸引住了,沒有理她。席亞拉又馬上對著貝特瑞哭喊著求情。
決斗場中的貝特瑞繼續說著:“那個卡修斯...哦不對,應該是叫巴爾特,是你安排的吧?”
弗雷德聽完突然睜大雙眼,臉色嚇得慘敗。
“你...不能殺我...”弗雷德哆嗦地說出這句話。
席亞拉一把搶過伊多三世手里的權杖,用力向決斗場中間扔去。權杖沿著拋物線飛向地面,但快不過劍光劃出的弧線。
“唰...”,弗雷德的脖子上一道劍痕,頭顱與權杖同時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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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席亞拉沖下席位,指著貝特瑞大聲咆哮著:“該死的賽爾費雪,你竟然敢無視國王權杖的權威,你應該被處死!”
大主教加西亞站了起來,大聲對各位說道:“賽爾費雪公爵殺死弗雷德侯爵時,權杖并未多地,而且權杖也并非伊多王親自扔出,不算暫停。按照決斗前所公正的那樣,不論生死,賽爾費雪公爵用勝利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席亞拉轉頭向柯德爾哭喊道:“柯德爾伯父,難道您任由這些兇手害死您的親兄弟嗎?”
柯德爾冷冷地說道:“弗雷德的言論不能代表郫格科勒家族。”,然后便對著身邊的侍從吩咐道:“派人把尸體運回城堡。”
決斗在伊多王的最終宣布和席亞拉的哭罵聲中落下了帷幕。不同人的命運就像金幣的兩面,而有些人,在一天內就經歷了這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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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貝特瑞與貝尼走在回城堡的路上,貝尼有些心事重重。貝特瑞忍不住問他。
“貝尼,在想什么心事?我們今天終于為銀狼鐵騎報仇了。”
貝尼點了點頭,“仇的確是報了,但代價太大,我們徹底與整個郫格科勒為敵了...而且王后在國王身邊,多多少少會影響國王的判斷...”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貝特瑞捋了捋被風吹起的長發。“...忍讓并不能帶來真正的和平,如果危機與挑戰隨時會來臨,我們就坦然面對。在一切來到之前,讓我們做最好的準備。”
“......嗯!”,兩人肩并著肩,一起走在夕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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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夏季總算過去了,賽爾費雪也逐漸從東征戰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城里的臨時學校迎來了第一批學生,他們來自不同階層,年齡也參差不齊。席德從皇家學院聘請了幾位關系不錯的學生來這里輪流授課。他們向學校里的學生們傳授語言、數學、幾何學甚至機械工程學課程。
課間休息時,孩子們總喜歡嬉戲打鬧,互相追逐。他們中有個十歲的男孩,大家都喜歡叫他騎士皮特里。他是杰克的兒子,貝特瑞感念他父親的忠誠和勇敢,特許他繼承了杰克的騎士爵位。皮特里雖然因為父親的陣亡而難過不已,但也因為父親的英勇而感到驕傲,這也讓他努力在學生中表現出色。
與學校外的熱鬧完全不同,賽爾費雪城堡的議事大廳內,此時的氣氛異常凝重。貝特瑞正坐在長桌前眉頭緊鎖,馬爾科、貝尼和席德列坐兩排,桌子上放著一封攤開的信件。
“怎么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要撤走碼頭...”平日里溫和的席德,這時顯得也有些著急。
“去年時,商人行會的確有提過搬遷碼頭的事...但當時的理由是因為中間路途不便。”貝尼回憶著。
“可如今這個問題早已被解決,實在沒想到他們還會提起搬遷的事。”,馬爾科搖著頭,疑惑不解地說道。
“現在整個賽爾費雪都處在恢復期,正是急需錢的時候。雖然之前的財政除了正常的人口稅收,就只剩下碼頭微薄的進口稅,那也好過完全沒有。”,席德無奈地說著。
“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兩條路:增收人口稅,或者與商人行會交涉,爭取留下港口。”,馬爾科分析道。
“我不會在這種時候增收人口稅。”,貝特瑞向大家表態。
“那我們就去找商人行會好好聊聊吧!”,貝尼拍了下桌子說道。
“嗯,席德陪我一起吧,我們現在就去。”,貝特瑞做出了決定,于是席德和她出了城堡,往碼頭走去。
...
這一個月里,碼頭上停靠的商船,已經比之前少了很多。裝卸工人們大多都閑坐著討論換新工作的事。
兩人走進行會,看到里面幾個人正在收拾合同和契約等文件。
“看來他們已經在準備搬遷的工作了,我們得抓緊了!”,席德領著貝特瑞走樓梯上二樓房間。
“咚...咚咚”
“門沒鎖,請進!”,傳來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
門被推開了,貝特瑞和席德走進了房間。商人行會的會長正坐在窗前整理文件,他抬頭看了看來客。當發現是貝特瑞親自來找他時,似乎就像預料中一樣,并沒有很意外。
會長恭敬地邀請兩位坐下,并給他們沏上茶,然后直截了當地說:“我想...我知道兩位大人今天來這的目的...”
“那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就開門見山。”,貝特瑞干脆利落地說道,“我希望商人行會能繼續將商船碼頭留在這里。”
“公爵大人,我很能理解您的想法,但現在的商業碼頭對我們來說,實在不方便...”,會長攤著手,聳了聳肩。
“我們已經按照之前的約定,將城外的大路全部翻修”,席德搶道。
“請兩位大人看下城里的情況吧......說實話,行會沒有一個商人愿意在城里經營,所有商船在這里卸貨,只是因為當時沒有其他選擇。把貨物運到離這較遠的商業城市,盡管中間路途平坦,但仍比不上直接停靠商業城市來的劃算。”
貝特瑞想了想,決定直接對會長加大籌碼。“我相信一定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我們向行會減少稅收,是否可以考慮?”
會長笑了笑,看著貝特瑞說道:“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當然可以談!我們希望稅收降低到百分之三,并給我們永久使用權。”
“那就和送給你們沒兩樣了...”席德有些出乎意料。
“能給我們一點時間考慮嗎?”貝特瑞打斷了席德。
“可以,但不能太久,我們一個月后就會完全搬走。在那之前,公爵大人隨時可以來找我。”會長擺出送客的樣子,貝特瑞與席德起身,離開碼頭走回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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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特瑞,你不會真考慮他的要求吧...”,席德走在貝特瑞身邊問她。
“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城里的市場不行,留不住來往的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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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到一個人,他也許能幫我們!”,席德激動地拉住貝特瑞。
“誰?”貝特瑞好奇的問道。
“傳奇商人——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