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睡了一宿,待我睜開眼,瞬間恢復了些記憶,我記得昨晚是怎么糊里糊涂的睡著了。轉眼就想她倆怎么樣?起來沒?
且聽房門外有洗漱的聲音,我起身拉門出去,淑惠正梳辮子你,看見我,忙問道,辰哥哥氣拉?誰的可算好?
額……我一時語塞,心想,你倆起了也你叫我,在這數落我呢?
淑惠正在凈面刷牙,伏著身,可能是角度的原因吧,我能看見她玲瓏的身材曲線,美不勝收,我覺得世間最美的事物也不過如此!
李慧看出些端倪怒嗔道,你瞅啥呢?她身上有鉤子啊?!
淑惠也聽出些緣由,忙起身,拿著毛巾捂著臉,背身向著我。
兩位妹妹,勿怪,是我一時魯莽,不小心沖撞了兩位洗漱,對不住了,在此賠罪了!我忙作揖賠罪道。
哈!這哪跟哪啊?辰哥哥你也是多想了,想你這般斯文,在前朝勢必也是個舉人,我姐妹倆就是愛聽你講話,實話講你確不像地主家的少爺,李慧道。淑惠這時也洗漱完起身站在門邊,用一把牛角的梳子正梳著秀麗的長發。
講真,那一刻我覺得呼吸的空氣都充斥這香氣,胭脂氣。作為老爺們實在不能理解,女孩子寧可委屈肚子不吃好的,也不可能不打扮,我本也無心打斷她倆,任由她倆搗鼓去吧,我也就站在那,充當道具,應個話道聲,好!好看呢!對這事,老爺們都能理解,不贅加解釋。
我在屋內門邊站了半天,眼見兩位妹妹洗漱可算完了,我心說這也半響了,我偷偷去個茅廁,再在井欄邊洗個臉,房東應該看你不見吧?
我不想鬧起無辜事由,低頭去臉盆旁洗漱,銅盆被李慧換成了溫水,搓一把臉,暖暖的,很舒服。
正待我起身,結果李慧遞過來的毛巾時,忽然看見房東從他們的房間里出來。這個是個中年男人,滿臉堆笑,眼睛眉毛擠一塊去了那種猥瑣的笑容,咯咯咯的笑著道,吆!大兄弟剛起啊?昨晚有兩位姑娘陪著睡得可好?用過早餐了沒?
我聽他這話里有話啊!頓時火氣,可又不知如何懟他,頓時杵在當場。這時李慧從屋里聞聲出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白了房東一眼,俺家辰哥哥昨晚睡得很好,不勞房東大哥費心了!
房東見沒好話也沒趣的點著頭擠了句“哎!哎!”這時房東媳婦從屋子也出來了,拽著房東房屋里拉,邊拉她老公還一邊挑事似的嘟囔,咦!兩個大姑娘伺候一個男人,不要臉!
聽了這話,我頓時火大,把毛巾“啪!”摔在臉盆里,正要上前理論,被淑惠和李慧攔下來了。淑惠道,辰哥哥,好男不跟女毆,你跟這號的潑婦掙講啥?別失了咱的身份!
我心想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有些是也真不能太較真,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以后我得多注意便是了。
反而李慧和淑惠對這事絲毫沒放在心思,表現異常的從容,有說有笑的,弄好了早飯,我們又一起吃了早飯。
吃吧了早飯,我便帶這她倆去了,我之前聯系的那家點心鋪,掌柜的熱情接待,簡單幾句話便安排得當。給她倆安排了個柜臺稱秤用牛皮紙包點心的活,簡單好學,駕駛兩位妹子聰明伶俐,她倆上手很快,不一會便熟練操作。掌柜的也很滿意。
一些安排好后,我便回了我家梁鋪,實在不想給兩位妹子惹麻煩畢竟兩個都是黃花大閨女,我跟她倆走的太近并不合適。所以后來兩天我自己貓在屋子里,勤奮練功,把最近荒廢的武功補回來。
可到了第三天,淑惠氣喘吁吁的跑了找我,說是她們房東家出了點事讓我去看看。
我說,淑惠妹妹,看給你急的,跑這呼哧代喘的,來先坐下來喝杯茶水,慢慢說。
淑惠見到我,一時也是笑容滿面,笑呵呵的望著我坐下了,端起我給她倒的茶,喝了一口,稱贊道,好香的茉莉花茶呀!好好喝!
她接著說,是房東的兒子病了,就在前天夜里突發發高燒,眼睛都斜了,滿眼紅血絲,嘴里胡說八道,也不吃飯,找了好幾個大夫都治不好,眼瞅著快不行了,房東大哥都去準備后事去了,房東大嫂在家哭的不行了。
妹妹竟是如此善良,都全然不記得那天房東媳婦罵她倆一事,我心說,如此心地善良的姑娘真是世間少有!
好的妹子,我跟你去看看,待我收拾一些法器。看個病帶啥法器?我是道士,看的是邪病,當然得帶法器嘍,大夫看病的藥箱我也沒有啊。
我順手中門后拿起了我的口袋,里面裝著我常用的法器,例如八卦鏡、桃木劍、銅錢劍、墨斗線等等。我這些都是皮毛,我師傅的法器厲害了,他老人家把所有的法器都用紅色的布袋裝好,布袋上還繡著八卦圖案,看護的那個仔細。
臨走時,我還沒忘把淑惠愛喝的茶葉帶上兩包,一并放在了布袋里。
出離了我家糧鋪,跟著淑惠一起來到了她們住處。進來房東的屋子,只見一個小男孩八九歲的樣子,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右上方,嘴里胡言亂語,移動不動,房東大嫂只管在那哭。
我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一番,在小孩的眉宇間看到了一團灰色邪氣,這小孩這病我大概是了解一二了。
我跟房東大嫂說道,大嫂莫心急,我自懂些治病救人的偏方,若你信得過我,可否讓我試一下?
這房東媳婦,忙用胳膊袖子擦了擦眼淚,又扒拉開額頭的頭發,急忙道,那太感謝了!大兄弟,您要是能給俺家娃治好,我這就給你下跪磕頭。說罷正要跪,被我攔下了。淑惠也上前安慰她,說我的本事如何如何高,是我給李慧和淑惠治好的病。
李慧這時也進了屋里,問我能幫干點啥不?我說,李慧妹妹,你幫跑個腿去抓點藥吧,我拿出筆和紙寫下藥方:玄參一錢,麥冬一錢,菊花一錢,半夏一錢,膽南星一錢,橘紅一錢,石菖蒲一錢,郁金一錢,黃岑一錢,川黃連一錢,大黃一錢半,生地黃一錢半,艾草一兩,共抓五副回來。
李慧和淑惠一起去抓藥去了,我在房東屋里,找了把椅子坐下,有掏出我布袋里的黃紙,收捻朱砂,又跟房東要了些水,調朱砂墨,快筆疾書寫了兩道符咒。
這事房東大哥也回來了,聽說他去準備白事的物件去了,說白了就是訂棺材了,見我在屋里他自然是吃了已經,臉上以無笑容。房東大嫂跟他講明了我的來意,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說,大哥,你可知你兒子最近常在哪里玩耍?
這般大野孩子,哪有個固定玩耍去處,我們兩口子除了要求他不準去河里其他的玩耍地場那是多了去了,房東道。
我跟房東說,大哥,你來幫忙做兩件事,一是去準備些香蠟紙錢,再一件就是去隔壁的孩子們打聽問一下,他們最近去哪玩了,尤其是兩天前的白天去哪了。
房東點頭應允,出門去。
過了半響,李慧和淑惠拿藥回來了。一進屋我忙招呼房東大嫂和她倆一起,喂孩子“吃藥”。其實房東他們家找了很多大夫,因為這小孩神志不清,湯藥不進,那些醫生拿這病沒辦法,但是我有法子!
首先我們一起在院子里用木頭放在四個凳子上打了個架子,又找來一個主編的大笸籮,像小孩放在笸籮上蓋上被子;將笸籮下放了些燒紅的木炭,將抓來的草藥打濕后放在木炭上,這些草藥頓時生起了白煙,灌進了笸籮里,這就是熏蒸療法。對于一些無法服用湯劑的重病人,就可以用此法外用藥物救治,熏蒸的療法里非常關鍵的一味藥就是艾草,艾草能打開人的毛孔讓藥物滲進體內。
正在這會兒,房東回來了,進院子給他嚇一跳,他心想這莫不是我們幾個把他娃給蒸了,這煙氣騰騰的,聞到了草藥味才知道這是在治病。
房東買回來了香蠟紙錢,又在鄰居家小孩打聽到了那天他們去玩的地方。我拿上來我的家當和剛寫的符咒,讓房東帶我前去一探究竟。草藥熏蒸這邊就交給了李慧和淑惠她們。
我跟隨著房東來到他家不遠的一處舊宅子,看樣貌應該是原主人搬走很久了,里面沒人居住。跟隨房東來到這所宅子的后門,只見這后門破了個洞小孩子剛好能爬進去。想必是這群孩子把這所老宅當成探險的玩耍之地了。我跟房東都是大人了,這小洞定是鉆不過,我便示意房東,爬墻進去吧,我了找到一處好落腳的地方,很簡單的就翻墻進入這所老宅的后院。
進來后我倆四處觀望,這座房子很破,有的門窗已經破損,屋內也沒什么家具,在后院轉了一圈沒什么異樣,我倆又轉到前院,這前院又一些花草樹木,有的已經枯萎,有的被雜草覆蓋,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當我們轉到西廂房北側時,發現在這個位置地上竟然躺著一刻巨大無比的大水缸,這個水缸很大時銅制的,側翻在地上,能看出在這里放很長時間了,因為水缸倒扣的印記已經埋進土里很深了,我想定是這群孩子貪玩把這水缸掀翻在地。
我跟房東合伙將銅缸回復原位,這玩意確實很沉,若不是七八個孩子定是掀不動它的。接著我拿出火折子點著了房東買回來的香蠟紙錢,讓房東大哥對著缸磕頭賠禮道歉。房東似有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待他磕完頭,燒完紙錢,我又將我寫的符咒貼在水缸上和這西廂房的墻上。
這一切作罷,我便跟房東回到了他家。這時小孩的病情明顯有了好轉,不再胡言亂語,能喊娘了,房東大嫂見我回來忙跟我道謝。待小孩在床上睡著后,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問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給房東夫妻解釋了其中原委:
這娃生病的原因是他動了太歲,“在太歲頭上動土”是中國的一句老話,它表明一種文化忌諱。過去人們認為,不信這種忌諱,真的會招致災禍。我跟房東去鄰家院子里看的大銅缸里就住著太歲。其實這太歲并不是指那透明的菌類,太歲可以是邪靈,也可以是一種怨氣,還可以是某個物件年長日久修煉成精后的念力。你家這孩子進去鄰家院子出于好玩把大銅缸掀翻,就是動了太歲,這銅缸本身可能是太歲,或者是某個邪靈入了這銅缸里把銅缸當了住處,這住處被掀翻,勢必遭來報復。所以自古有個規矩,在搬動時間長久的的物件前,應默念幾遍,請有靈有應的先挪挪位置,莫怪罪之類的。這孩子沖撞了太歲,得了邪病,表象看就是中風,但實際也不全是中風。待他能吃藥了,將草藥熬了給他吃了便是,剩下的三副藥每天一副,吃完了便會康復。
聽完我的講解,大家都明白了,房東夫妻又是感激話說了一籮筐,我說你倆要謝也用不著謝我,你們得感謝李慧和淑惠,莫不是她倆請我來,你家孩子的病我便也不知更不會來救治的。
房東夫妻慌忙點頭,又對李慧和淑惠說了一大通好話。
見孩子以無大礙,我跟李慧淑惠道別,回到里李慧她們屋,進屋后我便拿出來來時帶來的兩包茉莉花茶,跟淑惠說,這兩包你愛喝的茉莉花茶,你倆喝了吧。
淑惠接過茶忙說謝謝,李慧似乎有些吃醋了,哎呦!跑個腿就又茶葉喝,早知道我定是搶在你前面去,這會虧大了呢!
我忙說,這不兩包么,你倆一人一包,好不?
才不要呢!那是你給她的,我才不跟她搶,愿意分點我嘗嘗,那我喝便是,若是人家不分給俺,那俺定是不會舔著臉要的!李慧嬌嗔道。
好了,莫生氣,明日專門給你也送兩包來!我說道。
噗嗤!李慧笑了,那我也不要茉莉花茶,你要送就給我送些紅茶來,我不要跟她一樣的。
淑惠這會也沉不住氣了,不喝拉倒,我自己慢慢品,這茉莉花茶可老香了!
這兩姐妹一本正經的斗嘴,直把我逗樂了,我笑著說,李慧妹妹,莫急,待明日我親自給你送上兩包大紅袍,也是兩包哈。
聽我說完,李慧沖我做了個鬼臉,咯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