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李慧和淑惠,我便回到了住處,夜里輾轉反側,深知此次出門已經半個月有余,也沒給家里回個信,老爹安排收租任務也沒完成……這一堆事攢一起也甚是頭疼,但是硬著頭皮也得回去啊!不然死的更慘!
第二天,我寫了個便條夾在了送李慧的“大紅袍”里,大致意思是,我先回家了,你倆在點心鋪好好干,遇見什么難題直接去梁家糧鋪找伙計傳話給我即可……
回到了家免不了的是挨我爹一頓臭罵,家里忙的要命,這家里大事小情的全是你大哥在搭理,你可好!讓你收個租,租沒收上來跑出去浪歪了半個月才回來,你個混賬東西!
我就在堂屋里站著,也不頂嘴,由他老人家罵去吧,罵差不多了,我娘自會出來替我擋。
果不其然,我爹罵了有半個鐘頭,我娘出來擋駕了,孩他爹,罵幾句得了!他租子沒收上來也不能全賴鴻辰,那家確實困難,朱子家訓有說“與肩挑貿易,毋占便宜;見貧苦親鄰,須加溫恤”,那家人家遇上困難,寬限幾天也未償不可。
哼!你就護著他吧你!慈母多敗兒!我爹生氣甩袖離去。
我娘見我爹走后,拉著我的手進了里屋,一臉嚴肅的問道,鴻辰,你最近干嗎了?聽說你帶了兩個姑娘回糧鋪了?那倆姑娘是干啥?是正派人家的女孩子么?若是正經家的姑娘還好,要是惹了些煙花女子,看你爹不砸斷你腿!
我忙解釋,娘,您放心,那倆姑娘是正經人家的閨女,她倆是得了邪病,我給她倆救治,治好以后沒了去處,現在我暫時給她倆安排在我李叔的點心鋪里做個賣貨的伙計。
我娘聽說是正經人家的姑娘,頓時態度溫和起來說道,來!給娘說說那倆姑娘怎么樣,聽說倆姑娘都挺俊的;話說你今年已經三十了,你那些同學的娃都能打醬油了,你這連個家都沒成,這簡直是我跟你爹的心病,也不知當初該不該聽了你師傅的話。
我跟你爹商議了,最近想正四處撒目給你找個媳婦,先應了,等過來八月節就拜堂結婚。我娘接著說,這不你結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這事不急吧?是不是得先聽聽我師傅的意見?我說道。
跟你師傅定是要說的,只是不知他現在在何處,我看你的事他最近是不怎么用心了,我娘似有不悅道。
想必我的婚事我師傅他老人家不會阻攔,他自己都還俗去了,走前跟我說他跟我師娘去了崆峒島,弄不好正在當漁夫呢,我說道。
跟我娘談完話后,我又去拜見了我哥嫂,找我一對雙胞胎侄子玩。這倆皮小子從小就愛跟我玩,因為我能上樹給他倆掏鳥窩下來玩。
我正帶著他倆院子里玩耍,這時糧鋪的伙計來找我,就是早上讓我打發去給李慧送茶葉的那個伙計,說是我送去你倆姑娘病倒了,而且別的很嚴重!
我忙去跟我娘告知此事,我得去治病救人啊。我娘聽說只救人,自然沒有阻攔,讓我帶些錢,救人應急用,我明白我娘的意思,她是有心想把這兩個姑娘留做兒媳婦。
我跟我娘說,我爹那邊我就不去講了,我怕他又罵我,這治病救人要緊,我這邊收拾東西走了。
收拾完我的法器包裹,我家傭幫我趕來了馬車,我便坐上馬車前往七里鎮。
到了七里鎮已經是晌午了,我徑直來到李慧和淑惠的住處。推門進去一看她倆都躺在床上,面色慘白,不省人事的樣子,房東嫂子在一旁照顧著。
她倆這是怎么了?這事怎么回事?我問道。
房東嫂子也說不清楚。說道,上午她倆沒去點心鋪上班,早上有一個小伙計來送茶葉,發現她倆在屋子里就這個樣子,我就讓我老公去糧鋪尋你。
我也很懊悔,早知道這樣我早上真該親自來一趟。
放下東西我馬上給她倆號脈,竟然跟她倆上次病倒那個癥狀一樣,手腳冰涼像是個死人。只是這次病邪淤堵在督脈的上星和神庭兩個穴道上。她倆因該是閉塞了行動的穴脈,她倆現在雖然不能動但是是有意識的。
我跟淑惠說,淑惠,我說話你能聽到嗎?能聽到你就眨兩下眼睛。待我我說完,淑惠果然眨了兩下眼睛,眼皮動的很費力的樣子。
我讓房東大嫂去幫我準備些熱水,用來給她倆熱敷一下,然后我將淑惠扶起,拖鞋盤腿坐在床上,運功給淑惠體內注入真氣,還是用的上次救治她倆的方法,運功治療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淑惠臉色泛起紅潤,蘇醒了,聲音微弱的給我到了省謝,我便給她扶躺下來休息。
以同樣的方法救治李慧,也是很成功的蘇醒了,也讓李慧平躺在床上。這時房東嫂子的熱水也燒好了,我取來兩塊毛巾沾上溫水給她倆熱敷。我也沒閑著,又干起了老本行——足療!分別給淑惠和李慧按摩腳底穴位,疏通她倆身上的血脈。
我邊按腳,邊跟她倆聊,真沒想到你倆這病還能反復,原本以為搬離了蛇樓便沒事了,看樣子用這種方法治療還是不行,還得抓些草藥來吃,那樣能更好的清除你倆體內的邪毒。
我這正按腳呢,房東大嫂又進來了,看見我這給姑娘按腳,竟然噗嗤笑了,大兄弟這摸索姑娘腳也是治病么?恕俺孤陋寡聞,真第一次見呢。
我說,是啊,這是足底療法,你若不信晚上回家可以讓你家大哥也給你按,能疏通全身的經脈!
算了!算了!俺腳癢俺可不按!房東大嫂道。
我又掏了兩塊大洋給了房東大嫂,讓房東大嫂買兩只大公雞回來幫忙燉了,雞一定要現殺的活雞,再去藥店抓人參、天麻和藏紅花各兩錢,會與雞一并煮了。
我跟房東大嫂說,緊著花,剩的錢你留了便是,以后這兩位姑娘還得勞大嫂費心照顧。房東大嫂聽罷屁顛屁顛的走了。
這時李慧和淑惠恢復的可以說話了,李慧問,鴻辰哥,你讓房東大嫂抓那些藥都有啥用呀?
我忙給她倆介紹這三位藥的藥性,這人生是補氣血之王,能大補元氣,復脈固脫,補脾益肺,生津,安神功效;天麻的功效是息風止痙,平抑肝陽,祛風通絡,治眩暈,頭痛,肢體麻木,手足不遂。藏紅花是女性的良藥,可以活血化瘀、補血、養血、理血、行血,剛給你倆診脈,發現你倆的督脈首尾皆有很重的淤堵,吃點紅花最好不過。
聽我說話,淑惠捋了捋頭發,看著我問道,辰哥哥不是個道士嗎?那為啥還會學郎中看病啊?
哦,是這樣的,我解釋道,其實我師傅在南方給人瞧病才是主業,他更算是個游醫,我這些藥理學問都是我師傅教的;另外,那些邪病入侵也大多時反映在身體的疾病,所以不僅能降得住妖也能要能值得了病。
等我說完,突然想起,這兩位妹子應該是沒吃早飯,跟她倆說了聲,我便走開了。我去我李叔的點心鋪拿了些點心,又跟掌柜的給李慧和淑惠請了假,這本應第一天上班的,竟然沒去,去告訴一聲也是應該的。
回到李慧她們的住處,給她倆各倒一碗熱水,分了寫點心給她倆吃,我也吃了一塊兒,講真我也餓了。吃點點心墊吧墊吧,坐等房東大嫂的大公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