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祖宗哎!”林溪頓感心驚肉跳,“你怎么在這兒?害我找的好苦!快快快!還能接客嗎?”一個畫的五顏六色的胖大媽一把抓起她,拎小雞一樣的拖走了。
“不能了!不能接客了!”林溪細著嗓子喊,要知道,在這里打人可是要賠錢的,她不想賠錢!
“沒關系~醉美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嗯?柳公子怎么還不來?”月笙把茶杯往桌上一摔,冷哼道:“莫不是看我好欺負?”
“不敢不敢!”柳衣去陪陳公子了,算算時間,早該到了,可是……孟媽媽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來了來了!”孟媽媽一喜,“您請便~”
月笙點點頭。
林溪被大力一推,差點摔倒,看到月笙后尬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月笙打量著傳說中的美人柳衣,玉羽眉,琉璃眸,桃瓣唇,長相好生陰柔,但那氣質卻不似出自風月場,而像清水洗濯的初出菡萏。
就是……這也太嫩了吧?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啊……
兩個人就這么尷尬地站了一會。
可是莫名的,林溪對這個帥氣的小少年有著莫名的好感,莫名地很像摸一下,難道是因為好看?
天哪!想到這里,林溪面露愧色——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膚淺了?
這時,她想起了她的初戀殺生丸,前前前前前前任巴衛,前前前前任折木奉太郎……數不過來!
看來,她真是見一個愛一個。
最終還是月笙打破了著沉默:“你……不該做些什么?比如說勾引我?”她今天就是來看看這兒的花美男們有什么手段,無論如何不能空手而歸。
莫非……月笙目光一亮,莫非這里的公子喜歡欲擒故縱?
林溪頗有深意地盯了月笙片刻,盯得她有些心虛,到底是經過訓練的人,素質不凡,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林溪覺得自己的臺灣腔現在不用不就可惜了?于是“矮油”一聲,隨即作勢風一般撲上去,月笙一個巴掌就掄了上來。
幸虧林溪機敏,輕松躲過。
不過林溪難得有耍流氓的機會,怎能輕易放過,一時玩性大發,決心整整這個俊俏少年。
躲過了一個巴掌,林溪身子一轉,直接勒住月笙脖子,然后掐了一下小郎君水靈靈的臉——果然是沒有尾氣沒有化肥沒有轉基因的年代,這皮膚,嘖嘖!“小郎君真是俊俏,如果不是肚子餓了,人家一定……”
月笙感覺自己快被勒死了,忙奮力呼救:“孟媽媽!上菜!要招牌菜!聽見沒!”
“唉!來了來了!”
林溪往月笙身后一藏,等上完了酒菜,林溪才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坐下。月笙聞到身邊有一股橙子的淡淡清香。
然后兩個人開始大快朵頤!
聊了兩句,頗為投機,林溪問:“你連小倌都不會調戲,跑到小倌館來干什么?”
月笙停止咀嚼,怒瞪林溪。
“別生氣,其實我也是來找小倌的,被小倌的熱情嚇跑了才到這里假扮的。”林溪也算坦誠,“我是來體驗生活的!”
月笙汗顏,假扮小倌,體驗生活?“姑娘好興致!我……我也是來體驗生活的!”
林溪驚訝:“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
“你的耳洞。”月笙簡而言之。
林溪不太在意地笑笑,“那姑娘你呢?”
月笙理直氣壯的說:“誰規定女子不能來小倌館的?”隨后用做賊一樣的語氣問:“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看不出來。”林溪說,“我剛剛摸到你的脈了。”
那就好,否則她以后怎么執行任務?月笙輕松的嘆口氣。
月笙和林溪聊到中都的逸聞趣事,興致濃厚,話題逐漸擴大,只是不談政事,林溪發現這個姑娘各方方面都有涉獵。
不過兩人聊天話題主要是吃:
“那是自然啦!陳記的糕點可是蕭美人真傳!蟹黃包城東郭皇后后廚做的最好!荷葉雞!這個我喜歡!還有水蒸蛋,醉仙樓家的招牌!袋里蝦滑……別打擾我……唉?孟媽媽,有什么事嗎?”月笙一臉意猶未盡。
林溪聽得正入神,突然被打斷,不爽的看向孟媽媽。
那孟媽媽雖是在笑,卻笑得滲人,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來人!”
林溪暗叫不好,抓起月笙就跑,月笙不明所以,但畢竟是體驗生活,也就跟著風風火火地逃跑,一路上還不忘給美男們送去飛吻……
跑了好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
“我傷害了柳衣。”林溪坦白。
“走啊,去吃蝦滑!”月笙一只胳膊搭上聯系你的肩,也不管柳不柳衣的。
“走!”
大家有沒有發現小倌館的酒菜沒人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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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梳子計劃實施的很是成功,老伯的棗木梳子可謂供不應求,老兩口的生活有了改善。林溪經常領著沓沓拜訪。
沓沓的認真地把大米磨成細粉,然后過篩。婆婆切碎辣蓼草,“用這個做酒曲,做出的酒藥味道極佳!”
林溪托著下巴說:“《書經·說命篇》有云:‘若作酒醴,爾惟曲蘗。’這個曲蘗就是酒曲?”
婆婆笑道:“正如姑娘所言。”
林溪把辣蓼草搗碎,與米粉一同攪拌,然后三個人一起捏碎搓丸,婆婆在表面撒了一層陳酒曲粉末……
夏風輕輕吹,林溪覺得這樣茅檐低小,制酒品酒的生活極好,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在酒曲丸子們敷毛巾的空當,三個女人開始聊天。
“婆婆,家里就您和老伯兩人嗎?”沓沓問。
婆婆收拾著木桌上的工具,笑道:“還有一個兒子,守邊去了。”
沓沓點點頭,“兒子不在,你們很孤單吧?”
婆婆笑了:“是啊——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哎!”
林溪說:“他是你們的驕傲。”
婆婆點頭。
“姑娘為何總是戴著面紗?”
其實沓沓臉上還貼著面具。
林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我老婆子唐突了,姑娘莫怪!”
“沒事,深閨女兒,在外不便露面。”
琉璃般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林溪在這古法制酒里再次看到了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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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憑什么這樣也可以吃掉!”林溪差點掀了棋盤。
這圍棋也太難了吧,她還是初學者,林諾至于這么狠辣嗎?讓她出場不足三分鐘就死的差不多了。
林諾說:“氣數將盡。”
林溪冷冷回復:“我看得出來!”
林諾頗為得意地飲茶,許久沒有如此彰顯父親的風范了!
“爹,你聽說過‘五子棋’嗎?”
“上古時代黑白棋種之一嘛,怎么能沒聽過!”
林溪暗自驚訝,原來五子棋的歷史這么悠久!
“來一盤?”
“我會怕你?”林諾底氣十足。
二人迅速收拾殘局,林溪頗為心酸地撿回她那少得可憐的黑子。
“別以為我會尊老愛幼讓著你!”林溪猖狂的不像話。
“呵!”
三分鐘后……
林溪難以置信地看著白棋連成五子,“這……這……爹爹,您可真是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林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過獎!承讓!”
林溪感覺腦后落下一枚巨大的汗滴。
自從林溪棋局敗北后,每日必要拉上林諾下上幾盤,愈敗愈戰,斗志難挫。
林諾,作為一個棋中高手,跟她一個菜鳥對手下棋,雖時常面露嫌棄,好歹有戰必應。
這一日,林諾又與林溪對戰,看著林溪秀眉緊鎖,銜著棋子不知羅向何處,林諾開始他的經典臺詞:“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如何?破的了嗎?”
林溪瞪了他一眼,十分泄氣:“老狐貍!”
“過獎過獎!”林諾摸了摸胡子,得意忘形。
林溪懶懶地靠著椅子喝茶,就聽林諾說:“我這幾天要出差。”
林溪有點不高興,“去哪?”
“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