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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雙魂

午回解除禁閉的前一個晚上她盾到他旁邊的蒲團上,真身一葉躺在那兒聽著他氣若游絲嗡嗡的誦經。他有些虛弱,連著幾日水米未進,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就算是妖都很難熬,別說他肉體凡胎。

不過皮膚倒是又白皙了許多。

她生怕自己睡的一時興起再現了人形,便拎著精神不敢懈怠。也不知為何,就想靜靜的躺在他旁邊,感受從他身上飄過來的氣息,或許這樣就能判斷出他是不是毗婆迦菩薩也說不定。

葉瓣又挑了個良辰吉日,就是挑了個午時前一點的時候在子讓挑水回去的路上,尾隨。

石板路上的青苔最能作祟。

清雨濕漉天色,過后一道漫天而過的彩虹撐起半掌芬芳。

“子讓。”

子讓挑著水桶,邁上兩個臺階后,穩穩的回望她。“葉施主萬福?!?

“青苔路滑,小心足下?!彼恢f什么,雖然子讓很好說話,但她卻從不知與他說些什么。

或許基于自己對他圖謀不軌,迷失了自己對他最原始的感覺吧。

那么就忘記渡劫這件事,讓自己認真專心的感受這個人。

“葉施主遵善重義,福報無量。”“阿彌陀佛?!闭龝r,來了位面貌奇丑的和尚,看得出腰身不好,手捂著,面露虛弱之色。

大概意思是他的腰疼病近來犯了,希望子讓能幫他把分得他名下該挑的水都注滿水缸。

想都不用想,子讓一口應下。

那和尚嘟囔幾句離開了。不想剛走上臺階幾步不慎跌落下來,一路摔到最下一層,山腳下。

夜追輕健的跑過來和葉瓣暗語,說這個和尚可惡的很,向來懶。每每都找子讓幫忙,有好處時卻獨享,他哪里有病,一味的裝模做樣,這回倒如愿以償,裝的多了自然就成真。

葉瓣總覺得子讓不傻只是懶得與那和尚計較。她回眸看子讓時只覺他眉間燃起怒意?!斑@倒不像是葉施主的為人!”他跑下臺階去扶起那和尚,關切的詢問傷勢。

葉瓣心中思忖,‘原來他當是我施法術害的那和尚,卻不知夜追動動貓爪子也可小懲一番。

不過夜追的修為是我渡的,此帳算到我頭上也算是債有主。’

“做妖的哪有什么為人。”她轉身側面撫弄頭發。他倒是深知她的為人,既知道就不會以為她會出手。

想來也不能怪子讓,他畢竟不知夜追也會兩手,那和尚一副小心惜命的模樣自然不會允許自己摔倒,這般光景她的嫌疑最大。解釋亦是徒勞無功,他既認為是她,便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和尚深覺摔得古怪便一直大叫有鬼!有鬼!

葉瓣雙手背后佯裝過路者前去探望?!斑@位師傅你這又是何必呢?子讓師傅平日里對你諸多幫助和忍讓,你卻變本加厲。倘若你真的身體不適倘若你真有心挑水,那么無力挑多可挑少一點。你倒好偷奸耍滑一味躲懶,當個甩手僧。大家都覺得累,可你這么沒臉沒皮厚顏無恥的可真是少見。”

那甩手僧氣的怒目紅臉,竟嗚嗚痛哭,大喊大叫說子讓分明不想幫他挑水還特意叫我來侮辱他這個年紀的人。

葉瓣又道:“你只虛長子讓師傅幾歲,看著三十來歲,年紀并不算大。就是年紀大才更應該照顧比自己小的年輕人。您倒哭天抹淚倚老賣老,真是聞所未聞。”這個凡間若再。多停留幾日怕是教她心寒凍天

甩手僧不敢與葉瓣爭辯一味出言訓斥子讓,最后一手,竟眼皮一番撅了過去。

葉瓣只覺這凡人可真是難纏得很。

夜追跑過來低聲對葉瓣道:“他常這樣,一不如他的意便暈厥,旁人都不理他,唯子讓忍他?!庇譁惤?“就連午回都遠離他?!?

不知子讓將這人抬去了哪里?

葉瓣本以為這般替他出氣他會心存好感,不想竟委婉的斥責她幾句。

她蹲在溪邊的樹上想,為什么?并站在子讓的立場,又站在甩手僧的立場,又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分別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奇怪的是,她仍認為自己做的對。繞的頭疼。。

正瞧見子讓來這里掃落葉,心中安可平穩舒適。

“午回。”她高喊一聲。驚了自己一跳,險些從樹上摔下來。開口就能分辨出他二人,許是他們性格差太多,空氣的震動頻率不一樣。

她責怪自己太過冒然,畢竟是人家私隱未必愿意旁人知道,若因此就心中不悅豈不罪過。是以留神午回的反應。

午回的背影不禁一震?!岸贾懒耍埠??!贝较乱荒ǖ?。

葉瓣躍到他身邊。跟前跟后的:“你沒有惱我就好了,這樣的事其實沒什么,比這煩惱憂心的事許許多多,有時顧不上想就好了?!彼恢雷约涸谡f什么,她是個頂不會安慰人的妖。

“做葉子應該很幸福吧,世上絕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彼⑺⑺⒌膶⒌厣系穆淙~掃成一小堆一小堆,然后葬到樹根下。動作熟練,情感飽滿。這不會就是他喜歡葬葉的原因吧。

“……”她不知說什么。只身前身后的跟著午回忙來忙去。

午回見她悶不吭聲以為她在煩心上午的事,剛想開口勸慰幾句,又覺得她既然不是還是不要妄加猜測。

原來子讓將那甩手僧抬回了自己的柴房,葉瓣跟著午回回柴房正好撞了個正著。

可見午回相當不喜歡他,那和尚聽見回來的腳步聲便合眼裝睡。午回并不理他,凈手后便伏案埋首佛經。

葉瓣一時動了善心,因尋思著事情因自己而起,夜追說到底是為了她出手。如今受了幾個時辰的罪也差不多了,難道真的要讓他渾身疼個幾天嗎?凡人不是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她隨手捏了個咒,一道金光繞著那和尚周身跑了幾圈后,又放他速速離開。

那和尚合著眼,眼珠轉了轉,耍無賴不動。

葉瓣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金元寶丟在地上,并且像沒見過似的大叫一聲。

那和尚聞聲翻身起來,落地拾起金元寶桃之夭夭。待他在自己的廂房與那金元寶惺惺相惜摟在懷中時,不成想那沉甸甸的金疙瘩竟變了輕飄飄的葉子。

和尚大怒,在房中作妖咒罵。

傍晚,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午回的柴房。

葉瓣見狀片刻間心里轉出好幾個念頭,。

若她有意借機興風作浪攪的午回被驅逐阿若寺,從此墜入凡塵便可有望渡劫。想想后續的好多事,太過麻煩,還是罷了。她實在懶得動那個精神。還是讓毗婆迦菩薩有個容身之地參佛吧。便縮了縮身子躺在午回佛經的那一頁上,并定睛凝神的看經書上的字。充當書簽。

午回淺淺一笑,眉目間云淡風輕,一副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模樣。握著經卷的手指微微一松,任由經卷輕輕合上,將葉瓣埋藏于其中。

葉瓣大概其聽了幾句,吵吵鬧鬧的聽著似乎是來捉妖的,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妖,不就是來捉她的!只因那錠金元寶變成了葉子就心懷怨恨,公報私仇?要怪就怪自己手欠,原本沒有,既給了他再失去可就大禍臨頭,凡人真是可笑。

葉瓣不禁吹了口氣翻了張經書,經文熠熠光輝。

只見午回起身向住持以及各院首座施禮。

那甩手僧揚言道:“想不到你這里窮的叮當響,竟還趁兩個妖。還不快交出來!”。他伸出熊掌一般寬大油膩的手掌。

午回隨手一揮抓了把空氣扔在那甩手僧的手里?!耙部諑熜郑铱山o你了,至于它們肯不肯現身就看你的了?!?

也空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又看了看各院首座。半信半疑,明知自己被戲耍卻又不知如何解圍。

葉瓣不得不贊午回的機智。

又連著幾番爭論,午回依舊占上風,身為一個主辯手還是要精通佛理知識的,簡直可以走遍天下。

葉瓣驟然感覺周身氣息一緊,隨指掐算出一劫,不禁咬咬嘴唇。

午回亦是聲音一沉。“也蹤師兄。”又問道:“師兄一向專心禮佛足不出戶不問旁事,今日……”

也蹤打斷道:“聽說有妖,在你這里。近日寺院內妖氣彌漫,也蹤責無旁貸?!?

午回握著佛珠的手心有些潮濕,不禁握緊。

一些僧侶不禁竊竊私語,原來那日溪邊粉嫩俊俏的沙彌,原來竟是妖精變得,就說世間誰能生的出那樣仙姿的人。

午回凜然道:“有妖又如何?”

“午……子讓,你不知妖,妖性難馴,魅惑人心,稟性難移,得而當誅之。”后念道:“阿彌陀佛。你若不交出來,也不勞你動手。”

只見他雙指在空中描了個符咒,口中念念有詞……

葉瓣此時想盾卻來不及了。

其實她幾千年的修為,也蹤功力再高想要收服她卻也辦不到,只是她膽小得很,與妖斗一斗還可,這可是降妖僧,況且又是在寺院,佛家重地啟容她小小妖孽在此大施法術,越想越覺得沒有勝算。

早盾了就好了,沒成想又冒出個也蹤,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時,忽聽一聲貓叫,也蹤一個閃躲手上的符咒一松,大叫一聲:“孽畜。”

夜追此時只是有些修為尚未成妖,也蹤也奈它不何。

夜追知自己不是也蹤對手,下一刻便沖也空撲去,又是一聲尖銳!也空見夜追撲過來,竟重重的撲向也蹤,二人摔作一團。

葉瓣知此時正是良機,念了訣,委身一盾。

林中葉無數,容她一片身,倉央難尋覓,已是木中人。

還是夜追尋的她,你怎么如此膽小,幾千年的修為卻怕一個微末道行的和尚。

葉瓣將自己的顧慮合盤說與它聽,希望它可理解。

夜追伏在一棵樹上歇息,看在她渡自己兩百年修為的份上,如何能坐視不理。心中不免惋惜,這幾千年的修為放在她身上真是浪費。

“只怕也蹤會盯死我,如今真是越發難了。”她不由得望望天。忽而想到,助他渡情劫未必搭上我自己,尋個旁的女子也未嘗不可,只要讓他渡了情結就算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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