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審訊
- 迷蹤之島
- 西派三伯
- 2524字
- 2020-11-18 18:11:43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個人影,她看起來是那么的熟悉,以至于讓我不禁伸手去觸碰她,可就在這時,她卻迅速彎下了腰,緊接著一股刺痛傳遍了我的全身。
我猛地驚醒過來,竟看到了一顆白森森的骷髏,正直勾勾地看著我,“什么東西?!”我迅速地立起身,這才發現那只是一具人體骨骼模型,再看看四周墻上全是些人體解剖圖之類的東西,濃濃的藥水兒味表明這是醫院,而我正趴在一張潔白的床架上。
“快躺下,忍一忍就好了。”護士摁了摁我的肩膀,手中正拔著針管抽血。
“這是哪兒?”當我看到了一張與醫院毫無相關的政治標語時,我再次陷入了疑惑。
“這兒是縣公安局法醫室,我們正在對你背上的血字進行化驗。”
“護士,我背上出現的血字是怎么回事,我……我不會是中了什么邪吧。”
“這個還要等段時間,一會兒就知道了。”護士一邊搖晃著試管,一邊回答。
緊接著,站在我旁邊的兩個護士把我攙扶出了房門,把我扶在走廊上的長椅上坐好。
“秦風,你現在可是出名了哦。”我旁邊坐著一個女人,當我看清她是聶婷時,一張報紙同時遞到了我的眼前,濱海晨報的頭條赫然地寫著:“龍尾煞驚現校園”。
當我看到這兒,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我這輩子全完了。
我這一出名,等于是在向全縣,乃至全中國人民表明,秦風就是一個來自鬼島的惡鬼。以后去哪兒都會被打上鬼島的標簽,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上面沒我的照片,也沒具體提我的名字,只說老師為秦某,看來這家報社的領導還真有一絲仁愛之心。
“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拿我開心……”聶婷見我的話語中有些不快,趕緊安慰我說:“這那點不好了,反正那學校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整天要死不活的,你不也老打算著離開學校嗎?”
“離開學校?去哪兒去?你真不想干了,打個辭職報告就行,那有像我這樣的,被人貼個鬼標簽踢出去的。”
“難道你還想待在學校?現在學校都停課了,就算你真回去也沒人聽你的課。”聽到這兒,我已經能夠想象得到我的結局了,學校那是絕對待不下去了,而且你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有一條出路,走!
說話間,一個警官模樣的人走到我跟前,示意我走一趟,說要了解下情況。神情十分凝重,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去錄口供。聶婷見我走了,和我道了一聲別回了學校。
走了百來米,一間標有“審訊室”門牌的房間確定了我的判斷。
這是一間又小又黑的房間,僅有十來個平米。隨著警官把燈打開,才讓我看到了里面的陳設,一張辦公桌,兩把皮椅,桌上放著一支鋼筆,一個筆記本,墻上寫著我剛才看到過的那條政治標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坐定后,警官遞給我一支煙,給我點燃后,他自己也點了一支,然后才有條不紊地發起問來:“剛才你的血液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你背上的血字和你的血型完全一致,都是O型,初步確認那三個血字應該是從你的體內滲出來的。但奇怪的是,我們在你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的出血痕跡,在衣服上也沒檢查到任何奇異的地方,所以我想知道的是,出事前你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事情。”
看著警官一臉疑惑,而我更多的感受是一種莫名的恐怖,如果血字源于我的身體,而我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傷痕,那么血字是從哪兒來的呢?難道會憑空生出?或又是出血后,我的傷痕快速愈合了?
“快回答我的問題。”警官的一聲催促,立即打斷了我的思緒,“異常?沒有什么異常啊。”我心說我還一頭霧水呢,你讓我說異常,我問誰說去。
“那你這些血字又是從哪兒來的呢?!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想借此蠱惑人心,到底什么目的?!還有龍尾島一直有人報人口失蹤,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顯然,警官對我的語塞,大為不滿,一股腦地把自己那些先入為主的想法沖我爆了出來,竟還認定我就是龍尾煞本人。聽到這種冤枉話,我委屈得要死。
“警官,你……你難道懷疑是我?”
“你少給我裝蒜,老實交代!”說著,猛拍了下桌子,震得我六魂無主,煙卷橫飛,直起雞皮疙瘩。心說今天不說出點異常來就甭想出去了,于是我絞盡腦汁,拼命從昨天開始回憶,總想為警官找出那么點兒異常來,“昨天我一整天都待在寢室里啊,也沒見有什么動靜啊,只是……”
“只是什么,快說!”
“只是換了一件衣服,就是出事兒那會兒穿的那件。”我一邊想一邊嘀咕著,說到這兒,我立即緊張了起來,心里麻酥酥的,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件衣服是我過生日那天聶婷送給我的。據聶婷說,是她親自去縣城的百貨商場給我買的。
如果說,現在有一道選擇題擺在我的面前,里面有兩個選項,第一、血字是從體內滲出的,第二、衣服被人做了手腳,我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后者,因為前者根本就不靠譜,哪有體內向外滲血我沒感覺的理兒?而要在衣服上做手腳那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難道……難道整我的人就是與我朝夕相處,卿卿我我的聶婷?!不!這絕對不可能,不會是她,絕對不會!肯定是方子豪干的,或是他們倆合謀搞得鬼!此時,聶婷原有的那副甜美面容在我心中完全變得扭曲起來,那是一張猙獰不堪,陰森發笑的臉……我不敢再想去下,一股腦地全對警官道了出來。
“衣服我們已經檢驗過了,沒有異常,起初我們也認為是有人在你衣服上做了手腳,比如在你衣服上噴上一些化學藥劑,一旦遇熱就會變成紅色,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衣服上沒有任何可疑的化學成分,這只能說明你的身體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警官!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鬼?!”我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鬼?這種東西你也信?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當老師的。”警官聽了我的話,很不以為然,甚至有些蔑視,“在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你需要進一步做醫學觀察。至于你剛才提到的聶婷和方子豪我們會進一步調查。”審訊結束,我又被剛才的那兩個護士帶進了醫務室。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里,陸陸續續來了好多醫生,聽他們說話的樣子似乎都是從外地調來的專家教授,對我的身體做了全方位的檢測,但最后的結果卻非常讓他們失望,我看了看一疊厚厚的檢驗報告,落款處幾乎都只有兩個字——正常。
從公安局出來,我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邁不開步子,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成了一個無地自容的孤兒,學校不能去,家里估計也不會好到哪兒,父親再知道我因鬼島丟了工作肯定恨不得把我吃了,我如今的境遇就像一個在逃犯,一路上走著,卻要特意低頭,回避各種人有意或無意的眼神,雖然我清楚地知道,沒人知道我的臉和名字,但內心愈發加深的恐懼讓我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