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五日后
- 邪女毒妻
- 昨已往
- 2004字
- 2020-11-17 12:49:03
當太陽的最后一縷光輝也沒落了西山。
當白日的吵雜漸漸被夜的靜謐所取代。
翠兒一家也踩著月光,欣喜的回了家。
穆青喚回了在院子里戲耍的兩個孩子,熄了燭火。
一切都是那么靜謐那么美好。
可這靜謐,這美好卻悄悄的隨著歲月流逝著,流逝著。
一去,不復返!
穆青母女三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兩個女兒一左一右的將她夾在中間。
若悠還是小孩子心性,躲在被窩里鬧騰。
萩兒一邊逗著她,一邊問道:“娘,翠兒姐姐怎么了?”
這女子婚嫁之事,萩兒本應避諱談起,所以穆青沒準備告訴她。
可若悠卻突然從被窩里鉆了出來,逞能的說道:“我知道,是她婆婆要她準備鳳冠霞帔什么的,不然不許她家的木頭娶翠兒姐姐。”
若悠人小嘴快,穆青還來不急阻止,她就已經(jīng)說完了;最后只能一巴掌輕拍在她的屁股上,笑嗔道:“就你能?!?
若悠便知自己多嘴說錯話了,頭一歪,又鉆被窩里鬧去了。
而穆青見若悠已經(jīng)將不該說的說了,也沒什么好避諱的了,逐說道:“翠兒姐姐沒嫁衣,來求娘親幫她繡了,娘親答應了?!?
說起嫁衣,萩兒就偷偷的瞄了眼衣柜里的那件大紅衣。
那便是少女的夢啊。
好像每一個女孩,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有那樣的憧憬。
將來的自己,會穿怎樣的嫁衣,嫁怎樣的郎?
那是最恬美的問句,誘人的夢。
“萩兒。”穆青出聲打斷了她的幻想道:“娘親答應了,準備。。。先用你的布料幫她做一件,你看。。?!?
穆青說得很小心,還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萩兒的臉色,這個女兒從小就懂事;總將不快隱藏在心里,不叫人發(fā)現(xiàn)。
果然,若萩微一愣神,一瞬間臉上好似閃過傷心,卻又馬上笑道:“好的娘親。”
“她們說等翠兒的婚事過了,會帶你進城重新買的。”穆青連忙安慰。
“嗯。”若萩依舊在笑,就仿佛剛才那一絲傷心,只是一個錯覺。
穆青也勉強一笑,作為母親,怎么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情,她欠若萩的實在太多太多。
剝奪了她的小姐身份不說,還要她跟著自己在這窮苦地方受苦。
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卻總是把自己裝成一個大人。
“萩兒,是娘對不起你。”穆青眼里隱隱閃著淚光。
“不了,娘?!比羧c俯進她懷里,幽幽的說道:“萩兒很快樂的,只要和娘親妹妹在一起就夠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萩兒。。。”
十五日后的清晨。
“若悠,快起床!”萩兒揭開裹成一坨的被窩,氣壯山河的一聲吼,震碎了她往日的淑女風范。
若悠眼都不睜,把自己嬌小的身子弓成一團,高高的撅著屁股,在藍色補丁床上蠕動了幾下。
那姿勢,那身型,像極了挑花樹上的青色毛毛蟲。
若萩見狀氣極反笑,拎起她的衣領就往外提:“再不睜開眼,我把你的那個窩窩頭也吃掉?!?
一提到吃。。。
若悠“咻”的一下瞪大了眼。
“我睜開了,睜開了,你看?!闭f著,她還伸手指著自己的眼睛向若萩證明著,就怕她不信,然后吃了自己的窩窩頭。
“好了,快點穿好衣服過來吃飯。”穆青用一塊碎布挽起秀發(fā),端著一個缺了口的碗走進來,碗里放的是三個窩窩頭,她們?nèi)说脑顼垺?
“哦耶。”若悠歡呼一聲,赤著腳就要往下跑;好在萩兒一把攔下,兇狠狠的威脅道:“穿衣服?!?
“討厭!”若悠一癟嘴,悶聲悶氣的躲到床角穿衣服去了。
等她穿戴整齊,洗簌完畢,萩兒已經(jīng)吃完了自己的早餐,站在門口等她。
若悠便攀到凳子上,胡亂抓了個窩窩頭,像往常一樣走到門口,牽起了萩兒的手。
“娘,我送妹妹去先生那了?!比c兒朝屋里正忙碌的穆青喊了一聲,就走出了自家的院子。
一樣的路,一樣的人,心情卻不一樣的帶著小小喜悅。
若悠伏在竹子制成的書桌上,那躲在藍色書經(jīng)后的眼睛賊光賊光的往窗外瞅,坐立不安。
“悠兒。”莫測翻了一頁書,神色不動的淡淡問道:“窗外有什么?”
“先生。。。”若悠準備撒嬌。
怎么說今天也是翠兒姐姐出嫁的好日子,娘親給她繡了那么漂亮的花衣裳,自己好想看。
而且虎子家今天好像有好多好吃的,還有好多小伙伴;不去的話,太可惜了。
“翠兒姐姐今天出嫁了。”
“翠兒是誰?”
“村里的姐姐,我?guī)壬粔K去看好不好?”
“不去,出家人要。。?!?
莫測的話還沒說完,若悠就打斷道:“先生還未落發(fā),算不上出家人?!?
“不去。”莫測依舊是搖了搖頭。
“嗯。嗚。哼?!比粲婆郎狭藭?在那一堆書籍中打滾,嘴里發(fā)出賴皮味十足的哼哼聲。
莫測微微顰眉,看著那被蹂躪的一桌書籍,略微不快。
佛經(jīng)不可這番糟蹋,那是罪過。
“好了,先生送你去便是了?!蹦獪y認輸。
“那快走?!比粲埔粋€鯉魚打滾,瞬間爬了起來,拉起莫測的手就往外面沖。
可是跑了半天,若悠累的氣喘噓噓,卻發(fā)現(xiàn)并沒跑出多遠。
看了看身后言亭信步的莫測,她有了一絲氣餒。
然后靈光一閃,攀著莫測的衣袍爬進了他的懷里;小手一揮,指著村子的方向命令道:“飛吧,我的蓮花座。”
莫測明顯一愣,隨后反映過來,這小丫頭是叫他用輕功快點飛回村去。
可是,那個蓮花座算什么?
是菩薩和佛祖坐下那朵蓮花么?
莫測無奈搖頭,腳尖一點,只見一陣風過,便沒了身影。
若悠享受得窩在他懷里,鼻尖縈繞著他的體香,是種淡淡的竹子香味;嗅起來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即便是在百花叢中,雜亂的花香里,她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捕捉到那清幽香味,然后深吸,再也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