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臨安賣刀

陸云抽出一千兩銀子，購置了大量工具，又給工人發放了工錢，同時趕走了幾個看不順眼的家伙，又下令各位工人招賢，誰要是能介紹來有一技之長的工人，每人一次性獎勵一百兩！

此令一出，聞者心動。一時間眾位工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小舅子紛紛前來，陸云一時頭大。

最終選來了一個真正的人才，不為別的，他會造鐵胎弓。

“要是鋼材夠好夠彈性，我就可以造連弩了。”陸云習慣性的賤笑兩聲，繼續工作。

最近一段時期以來，陸云的鐵匠鋪盈利達到七千五百一十六兩白銀，陸云將算盤打得劈啪作響，手指頭累得生疼。

“陸大哥，試試這件衣服，看合不合身。”玉璇走進屋子，手中托著一件嶄新的衣服。

“小玉，你會算賬么？”陸云看到了救星。

“算什么帳啊？”玉璇一頭霧水。

“算賬太累了，你幫我，怎么樣？”陸云懶惰之極。

“我試試吧。”玉璇放下衣服，來到桌旁，一雙靈巧的小手噼里啪啦打起算盤，快如飛梭！

“呵呵，真是我的賢內助啊！”陸云**的想。

“小玉，以后大哥的賬目，你就幫大哥結算好了。”

“大哥，你信得住我？”玉璇忽閃著眼睛，盡顯調皮樣子。

“當然，小玉是對我最好的人！”陸云輕輕的握住玉璇的手，“只是苦了你了。”

“為大哥辦事，小玉心甘情愿。”玉璇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眼間盡是深情。

“多謝你，小玉。”陸云急忙回過頭去，他不想在自己心儀的女子面前流淚。

朱尤金幾次來催貨，陸云以各種名義擋了回去，他的陌刀不是用來給小流氓打架的，他還想利用這先進武器控制南宋的軍需命脈呢。

這一日，陸云身挎雙刀，來到臨安城，開始自己艱苦卓絕的推銷生涯。

臨安城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十分熱鬧。陸云這身怪打扮引來許多人的竊笑之聲。他并不理會，仍舊像一個傻子似的向前擠，沖出層層包圍，穿越火線來到了禁軍校軍場。

陸云站在校軍場門口，扯著脖子大喊：“賣刀啦！賣刀啦！”其情形與楊志賣刀頗有相似。

兩個士兵走過來，推他一把：“叫什么叫！滾開！”

陸云忽然想到這種方法是不對的，類似于公安局門口賣手槍，他聰明的智商轉動開，眼珠一轉。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陸云重新擠回集市，買來兩把菜刀，再次來到校軍場門口，坐在地上一言不發，抽出長刀，將菜刀削成一條條的蘿卜絲。一邊削還一邊偷眼觀瞧兩個看門士兵的反應。

兩個把門的士兵顯然看到了陸云，不耐煩的走過來：“小子，欠揍是不是，快點滾！”

“二位軍爺，其實，我是賣刀的。看看你們的佩刀，嘖嘖，質量低劣，真是刀中的垃圾，看看在下的寶刀，削鐵如泥，鋒利無比，要不要試試？”陸云抓緊時機做廣告。

“滾！你這個瘋子！”兩個士兵對于陸云已經相當不耐煩，將他踢開，還順帶賞了他兩腳。

“哼！早晚我會讓你們兩個龜兒子跪下來求饒的！”陸云恨恨罵道。

生意沒得做了，陸云只好打道回府，摸摸懷里還有幾兩銀子，便來到一家酒樓，酒樓門楣上掛一塊楠木匾，上書三個燙金大字：“酒中仙”。

“就這了，咱也奢侈一把。”陸云緩步邁進，早有小二迎上來：“呦，客官里邊請！”

陸云點了幾個小菜，一壺酒，自斟自飲，一雙近視眼骨溜溜亂轉。

旁邊桌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年近不惑，一縷長髯飄灑胸前，全身上下勁裝打扮。往臉上看，左臉有一道長長刀疤，雙目中精光暴射，顯是練武的行家。

看到那女子時，陸云雙眼一亮：這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紀，面白如雪，長發飄然，一雙美目，櫻桃小口，竟是個有幾分姿色的美人。

可是雙眼含霜，面色陰冷，讓人望之生寒，避之不及。

“這兩個家伙跟死了爹似地掛著臉，還是不惹為妙。”陸云低下頭，喝酒吃菜。

門外一陣喧嘩，走進來四個一樣勁裝裝束的男子，高矮不一，個個滿臉橫肉，兇相畢露。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七星門的兩位師哥師姐，小弟這廂有禮了！”四個人中那個長的竹竿也似的家伙環視一周，看到了坐在陸云身邊的一男一女。

“江南四匪，咱們今天要算算賬了！”那女子站起身，將手中一個茶杯捏得粉碎。

“師姐言重了，哈哈，我們江南四匪整日不過劫劫富，采采花，從來不敢得罪七星門的前輩，師姐這樣說，到讓小弟們好生摸不著頭腦！”一個矮胖子嘻嘻哈哈，顯是故意惹動兩人的怒氣。

“哼！半年前，四川合州汪家慘遭滅門，汪家大小姐生死不明，是不是你們干的？”

“呵呵，這個么，我們作惡太多，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那個汪大小姐。是不是啊，四弟？”第三位個頭中等，臉上卻長著一雙鼠眼，骨碌碌亂轉。

這第四位卻是一張苦瓜臉：“我采過的汪小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還真記不起是哪個。”

這四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倒把那女子氣得俏眼圓睜：“你們找死！”拽出長劍，分身刺來！

四人一見，哈哈一笑，分作四個方向，抽出兵器將女子圍在垓心。四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手中刀槍棍索一起招呼過來！

那中年男子見狀，也抽出寶劍刺向四人。一招“風擺蓮花”，直攻矮胖子的下盤，矮胖子一躍而起，手中狼牙棒順勢砸向男子的肩頭，男子側身躲過，回手又是一招“蒼龍反水”，直奔矮胖子的膻中大穴，矮胖子身形頗為靈活，連連躍起，竟竄到中年男子的背后，一招“虎踞龍盤”，蹲伏于地，緊接著一式“雄鷹展翅”狼牙棒從肩后擊向中年男子的腰部。

中年男子想躲卻已經晚了，他急中生變，長劍橫于胸前，生生抗住矮胖子的這一擊，左手迅如閃電，從懷中掏出一枚霹靂子，擲在地上！

“轟！”一聲巨響，徐徐青煙自地面渺渺升起，矮胖子躲不及，被炸了個大花臉，急急直起身，高聲叫罵：“七星門的人就這點本事嗎？”

“受死吧！”從房梁上躥下一人，正是那中年男子，飛速向胖子撲來！

在座的客人早就躲到桌子底下，嚇得渾身發抖，陸云也不例外，他趴在桌子底下，手中還拿著一只雞腿。

“完了，胖子小命休矣！”陸云提前給胖子下了病危診斷。

誰料胖子一不躲二不避，從懷中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窺得真切，一聲大喊，尖刀揮出，將中年男子勢如破軍的長劍一刀割為兩段！

“趙東流！我敬你是我師父的同門，所以才讓你幾分，你不要以為我們江南四匪當真怕了你！”

矮胖子說起話來倒是很有氣勢。

“你！你仗著刀劍之利，還敢出此狂言！”趙東流望著手中的斷劍，胡須亂顫。

“師哥，快來幫我！”一旁的女子被三個惡漢逼到墻角，三個人滿臉淫笑逼近女子。

“借劍一用！”趙東流拋下長劍，飛一般奔向陸云的桌子！

“糟了！”陸云方想起剛才累得大汗淋漓，便將雙刀解下放在了桌子上。

趙東流身法利落，一個翻滾來到桌旁抽出長刀，刷刷刷連揮幾下，抽身攻向鼠眼。

“來了！”三人發一聲喊，齊齊回身，兵器揮出，分打趙東流全身上中下三部。

趙東流并未慌亂，手中長刀唰唰揮向離他最近的苦瓜臉，苦瓜臉難攖其鋒，抽身躲避，誰料趙東流的刀法快如閃電，滄啷啷一串火花閃過，苦瓜臉的鐵索寸寸掉落。

苦瓜臉見失了趁手的家伙，急忙閃身躲過，趙東流攻勢不減，挑住竹竿的樸刀，嚓啦一聲猛進，長刀將樸刀生生劈作兩條！

“點子太硬！兄弟們閃了！”矮胖子見事不好，扔出三枚霹靂彈，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其余三人相互對視，轉身連躍，霎時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師哥，追上去！”那女子依舊不依不饒。

“算了，江南四匪輕功了得，咱們追不上的。”說完轉回身來到陸云的桌子旁：“多謝兄臺的寶刀。”

陸云從桌子下鉆出來：“不用客氣，呵呵，用此刀感覺如何？”

“刀鋒銳利，勢可劈風！”趙東流戀戀不舍的看了寶刀一眼，“兄臺如此至寶，還要收好，莫讓賊人奪了去。”

“無妨，這刀本就是拿出來賣的。”陸云察言觀色，發現趙東流對這把刀頗有不舍之意。

“這？如此寶物，兄臺為何要賣？莫非有了什么難處？”趙東流眼睛里閃過一絲喜色。

“哈哈！進門都是客，這回要狠狠宰一刀！”陸云一看有門，立刻作悲痛狀，“這位俠客有所不知，小人也是官宦之家，豪門之后，這兩把刀是先祖花費千余兩白銀，尋得能工巧匠歷盡三年打制的，誰料奸臣當道，家道中落，小弟為求功名進京趕考，無奈才賣刀以助行囊……”說著陸云還假惺惺的抹了兩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