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奸商本質

“哦，原來兄臺遭了難處，在下倒有幾分銀兩，就當是還了兄臺借刀之情吧！”趙東流說著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塞在陸云的手里。

“哇塞！今天碰上大款了！”陸云心花怒放，“兄臺，這如何使得？小弟無功受祿寢食難安啊！要不，這把刀，就贈與兄臺了！”陸云假意將陌刀推向趙東流手中。

“兄臺怎可如此！也罷！我出得高價買下兄臺的長刀便是了！”說著一把搶過長刀，從懷中掏出三錠金子，“啪！”一聲砸在桌子上。

“這個？”陸云故意遲疑一聲。

“兄臺嫌少？”趙東流說著從懷里又掏出一錠金子塞到陸云的手心。

“呵呵，兄臺，區區一把長刀，怎能如此破費？”陸云嘴上說著，手頭卻是不慢，急忙將四錠金子揣到懷里，“兄臺，這兩把刀乃是雌雄雙刀，一雁歸一雁飛從此不再團圓了……”說著還故作深沉的抽出另一把長刀細細摩挲。臉上盡是悲戚之情。

“師哥，不如全買下吧。”一旁的冰霜美女一直沒有開口。

“好吧！”趙東流又掏出三錠金子遞給陸云，“兄臺，還不知你的高姓大名？”

“這個嘛！本人姓陸，單字一個云字，家就住在臨安城西北十里的松濤亭。”

“有空還要去拜訪兄臺。”

“好說好說！到時候小弟一定款待二位！”陸云的臉上笑開了花。

兩把刀賣得七錠共三十五兩金子，陸云今天是肥豬拱門啊！發大了！

陸云走在臨安大街上，嘴里哼著《白毛女》，心情就像黃世仁娶了喜兒一樣，全身上下無一個毛孔不舒暢！

“哈哈！傻鳥！讓老子白白賺了三十四兩金子！”正在得意之時，碰巧看見街邊有一家珠寶號，陸云忽然想起玉璇曾經提起的珍珠鏈子，便倒背著手，裝得像個大款似的走了進去。

“這位爺，您這邊來！要買點什么？”一個花甲老頭見陸云背著手走進來，像蒼蠅遇見血圍上去，“爺，一看您就是有身份的人……”

“別廢話！有珍珠項鏈沒有？”

“這個？有！小號無所不包，無所不有！您看這串，這個頭，這成色，這紋理，真正的暹羅珍珠啊！”

“別跟我打哈哈！景拿這些不入眼的貨色來應付大爺，把你們最好的珍珠鏈子拿出來！”陸云認為，人當裝時必須裝，莫待無錢瞎窮裝！

“呵呵，這位爺，您真是行家！看看這個，這可是小店鎮店之寶！”說著從墻上一個暗格中拿出一個古香古色的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請上眼！”

陸云探頭一看，便吸了一口涼氣：這串珠子總數有四十之多，個個有蠶豆大小，均勻飽滿，在陽光下閃爍著純銀的光澤！更兼一塊甜棗大小的紅寶石鑲嵌在中央，寶石乃是上好的雞血石，鮮紅欲滴！沒有半絲異色！

“好東西！”陸云由衷發出贊嘆。

“您看？”老頭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這樣吧，十兩金子！”陸云開了大價錢。

“恐怕不行吧，這珠子可是上好的暹羅珠，能工巧匠細細雕琢，再加上這顆純色紅寶石，十兩金子，呵呵，爺是不是壓價狠了點？”老頭賠笑，但是話里帶著刺呢。

“我做生意有個習慣，一口價！不行就算了，臨安城這么大……”陸云說著抬腳就要走。

“好吧！就當小店吃虧，您再給加點？”

經過一番磨磨唧唧口水戰，陸云終于以十兩金子的價格買下這串珍珠項鏈，又順帶著買了兩支鳳釵。

“這下，小玉一定會高興的！”陸云想到玉璇，心里總是暖暖的。

“陸公子留步！”陸云正想迅速跑回家，卻聽見了背后的聲音。

“是他！”陸云心里一緊。

來者正是臨安一霸朱尤金手下的那個精瘦漢子，他緊走幾步，沖陸云一抱拳：“陸公子，我家大哥知道您到了臨安城來游玩，特命小弟前來邀請進府一敘。”言語雖然謙恭，臉上卻帶著不可回絕的強硬！

“媽的！進了賊窩了！”陸云心中將朱尤金以及這個精瘦漢子的全家女性親屬全部問候一遍，臉上卻掛出招牌性的賤笑：“呵呵，在下正要去拜訪，無奈不知路徑，這下好了……”

“陸公子，請吧！”精瘦漢子干笑兩聲，領著陸云走向一條大街。

“敢問大哥貴姓？”陸云急忙上來討好。

“在下賤名周同。”精瘦漢子隨口應道。

二人穿街過巷，繞來繞去繞得陸云頭都暈了，終于在一戶大戶人家門口停下來。

門“吱嘎”一聲開了，朱尤金全身綾羅，像一頭錦衣的豬一樣站在大門口：“哈哈哈！陸小兄弟，見你一次不容易啊！”說著走上前來緊緊抓住陸云的手以示親熱。

“呵呵，呵呵，大哥，想殺小弟了！”陸云不是傻子，更不是什么“嫉惡如仇”之類滿漢正氣的“清高之士”，逢場作戲正是他最擅長的。

“快快請進！”朱尤金和陸云勾肩搭背狼狽為奸，要是有人不知底細真會以為陸云是他們的幫兇加惡棍。

大廳之上早已備好豐盛的酒席，陸云等人分賓主落座，朱尤金舉起酒杯：“今天，陸小兄弟光臨寒舍，另陋室蓬蓽生輝，來，咱們先干一個！”

“略微賤名，朱大哥還這樣盛情款待，在下真是受寵若驚了。”陸云急忙奉承道。

酒過三巡，朱尤金停杯：“陸小兄弟，咱們那筆生意，準備的如何了？”

“這個嘛，我手下的工人正在抓緊生產，相信不久就可以交貨了。”

“這樣就好，來，陸兄弟，當哥哥的給你介紹一個人。”朱尤金拉著陸云的手離席走向廳后的花園。

“小的參見統制大人！”花園里，一位武官正在欣賞奇花異果。

“起來吧！”這位統制架子倒是夠足，“這位，就是造出陌刀的陸兄弟嗎？”統制大人回過頭，一雙虎眼盯著陸云。

“正是草民！”陸云陪笑道。

“你好大的膽子！明知朝廷有命，不準民間生產刀槍兇器，你卻置若罔聞，明知故犯！該當何罪？”

對于這種官腔，陸云早就聽得慣了，別忘了，大學里每天聽的就是這種陰不陰陽不陽的東西。

“草民知罪，但是草民每次遙望長江，看到中原大好河山落于金人之手黎民遭難，國亡山河碎，城春草木深，悠悠蒼天，為何使我華夏受此屈辱？欽徽二宗被虜，大好山河陷落，怎能不痛心疾首！”陸云拼命將自己包裝成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忠心！也罷，以后你就給本官提供陌刀，至于價錢嗎，你和朱尤金商量好了！”

“多謝大人！”陸云急忙下拜。

“看不出，你小子倒是蠻伶俐的，我累了，你們下去吧！”統制大人轉回身，一步不回的走向后廂房。

“這下好了，陸兄弟，咱們可以擴大合作了，至于價錢嗎，哈哈，再商量，，肯定虧不了你的！”朱尤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如此甚好，甚好。咱們還要多親多近。”陸云打著哈哈奉承道。

正當此時，回廊中走過一位翩翩少女，身材婀娜，匆匆走過，竟不得見一面。

“那位女子是？”陸云好奇的問道。

“那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呵呵，陸兄弟莫問，莫問。”朱尤金對那個女人似乎十分忌憚，一句話堵住了陸云的嘴。

一出朱府，陸云逃命般瘋狂跑回鐵匠鋪。

回到鐵匠鋪，已是夕陽西下，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路邊，焦急的向遠處望去。

“小玉？這丫頭！”陸云心里登時充滿了暖意。

“小玉，你在等我？”陸云走到玉璇身邊，柔聲說道。

“陸大哥，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玉璇說著竟然鼻子一酸，嚶嚶哭起來。

“傻丫頭，是大哥不對，大哥忘記告訴你了。”陸云對于此事沒有經驗可言，不可以照本宣科，只好邊摸索邊前進走一條陸氏特色泡妞路線。

“都是大哥的錯，大哥以后不再犯同樣錯誤了……”陸云真是一檢討二發誓終于哄得玉璇擦干了眼淚。

“大哥，以后你到哪里都要帶著我，我想和你在一起。”玉璇雨后梨花更顯得美麗萬分。

陸云忍不住了，心臟怦怦亂跳，他知道這是猥瑣念頭開始發動了，他急忙發揮“正經人”本色，努力壓制，強力壓制！

但是猥瑣的力量是偉大的，陸云忍不住了！他輕輕的將玉璇摟到懷里。

“傻丫頭，大哥也在擔心你呢。這是給你的。”陸云說著從懷里取出買給玉璇的珍珠項鏈。

“好漂亮！大哥你對我真好！”玉璇愛不釋手。

“大哥，你幫我戴上。”

“好！”

當陸云的手觸摸到玉璇潔白細嫩脖頸時，他的手哆嗦成了一團，顫顫巍巍，好不容易戴上珍珠項鏈，陸云發覺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大哥，好看么？”玉璇低頭看著胸前的珍珠和紅寶石，轉了個身，相依著翩翩起舞的銀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