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漸行漸遠
- 妖孽竹馬請入局
- 零貓兒
- 5965字
- 2020-11-17 13:54:24
蘇墨之說的那些話,一直在劉珂腦海里回蕩,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么裴曉曉他就必須帶走。
但是,怎么帶走?
“劉珂,劉珂?”
劉珂猛地緩過神,抬起頭才發現穿著病號服的蘇墨之,“少...蘇先生,你怎么過來了?你還是病人,不要隨意走動的好?!?
蘇墨之裹了裹身上披著的大衣,笑著看了看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裴曉曉,以及那頭上的繃帶,雪白的顏色上還微帶一點兒猩紅,著實的扎眼。
“我來看看她,還沒有醒過嗎?”
劉珂點了點頭,裴曉曉自從昨晚做完手術之后就在沒有醒過來,原本潤紅的小臉也變得蒼白,嘴巴處略帶著幾處因干裂而崩開的小口子,像是好久都沒有喝水了一眼。
看在蘇墨之的眼淚,疼在他的心上。
“醫生一個勁的說要打什么消炎藥,一個晚上換了三四次,她手都...”
劉珂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一個晚上換了三四個瓶子,那雪白的小手再怎么頑強也是變得又腫又肥,手背上更是慘不忍睹,星星點點的紫色更是襯托出了她的手,是那么的憔悴。
蘇墨之心疼的皺了皺眉,緩慢的走到了裴曉曉的床邊,拉起了她另一個手,冰的嚇人。
他小心呵護的放在臉頰上,哪怕一點點,幫她暖熱了也好,“曉曉,你說你,我一個人躺在醫院里就夠了,你為什么也要跟我一樣...”
劉珂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拿起了一旁的椅子放在了蘇墨之身后,淡淡的說了句,“我去樓下買點東西,別站著了,坐下吧?!?
說罷后,就帶上了門,出了病房。
但劉珂卻站在了門口,沒有邁腳沒有回頭,而是緊握著一雙手,眉頭也是輕微的幾皺,眼神也是沒了以往的溫柔,不滿的凜冽讓他不知所措,更不知道怎么去帶著裴曉曉走。
蘇墨之的眼神告訴了他,他其實并不想讓裴曉曉走,但是這樣的病情,實在是難以開口,就像用刀子一邊劃著你的心,一邊問著你,你愛我嗎?
我愛你嗎?你愛我嗎?你愛她嗎?她愛你嗎?
呵。
劉珂最終還是冷笑了一聲,邁起了步子坐在了樓梯階上,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
在陸涼生和蘇墨之面前,他劉珂,微不足道。
蘇墨之不知道呆望著裴曉曉了多久,連眼睛都怕得不敢多眨一下,他怕她消失了,就這么輕易地,他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好多事情沒有做,他不想,不想離開她。
不想...
又想到這了,一想到自己的病情心里就像是被揪著的疼,說不出口,憋著難受。
為什么要找他?為什么偏偏要死的人是他?
蘇墨之最終還是哭了,就這樣抱著裴曉曉的一只手,無聲的把臉埋在她的掌心里,小聲的啜泣了起來,這樣的無畏掙扎,還能堅持多久,陪著裴曉曉,還有多久,自己還能不放棄多久...
“唔...”
裴曉曉的這一聲悶哼,完全的停聽在了蘇墨之耳邊,他猛地抬起頭,一臉傻樣的看著裴曉曉,“曉曉?”
然而裴曉曉卻沒了動靜,蘇墨之卻是一直伸直了脖子,呆呆的看著她,突地,他拿起一只手,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他不能讓曉曉看到自己流眼淚了,一個大男人在女人面前流眼淚,太丟人了。
擦完后,蘇墨之的眼睛還是紅紅的,跟個小白兔似得,伸出一手,輕輕的拍著裴曉曉的臉頰,“曉曉,曉曉你醒了么?醒了就吱一聲啊,別裝睡啊,曉曉,曉曉?”
蘇墨之拍著裴曉曉的臉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蘇耀,而蘇耀就這樣站在門口,不進來也不出去,只是微微的倚靠在門邊上,看著這個讓他心疼的弟弟。
他本來是要抓蘇墨之回病房的,但是看到了這一幕,再怎么殘忍的哥哥,也下不了這個手。
這個女孩兒,蘇墨之肯定愛了好久好久,久到不能用愛來權衡他的感情,久到他不能呼吸,不能喘氣,久到他身邊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她,才是最好的。
蘇耀嘆了口氣,微微一扭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坐在臺階上的劉珂,一個人在那抽著煙。
蘇耀在扭頭的看了看蘇墨之,也只是苦澀的一笑,轉身向劉珂走去。
“怎么不當燈泡了,在這滅燈芯啊?”
劉珂微微往后扭了扭,依舊夾著煙,輕輕的一笑,“比我發的亮的燈泡早就照亮了喜歡的人,呵,而我這個無光澤的燈泡,只能躲在墻角里自身自滅?!?
蘇耀笑了笑,順勢著坐在了他身邊,自顧自的拿起一根煙和打火機,點燃,順勢的抽來起來。
“個人自有個人愁啊,裴曉曉的事兒,你怎么看?”
劉珂一愣,看著蘇耀的側臉,但也能從他的話里聽出了幾番意思,“暫時...還沒有想好?!?
“就趁著會兒吧。”
“恩?”
蘇耀把指尖的煙蒂扔在階梯上,騰的起身用腳在地上碾了碾,雙手插在兜里,“趁那個叫裴曉曉的女的,現在還沒清醒,趕緊卷鋪蓋走人。”
說罷,蘇耀抬起腳便上了臺階。
蘇耀的語氣劉珂是極為的不喜歡,但是從心里來說,他還是好意,沒有別的意思。
“那她清醒后我怎么解釋?”
蘇耀頓的停住了腳,沒有回頭,只是嘆了口氣,仰了仰頭,看著白的發寒的天花板,“就說...跟著我接收密封治療了。”
說罷,蘇耀就進了裴曉曉的房間,而劉珂依舊坐在臺階上,想著蘇耀說的那些話。
真的...就這樣了嗎?
蘇墨之不管怎么拍裴曉曉的臉頰,她就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反而一張沒有血色的臉頰,倒是被他拍的有些紅潤。
“再拍讓你拍死了,她要是醒了知道你在她昏迷的時候扇了好幾個嘴巴不坐起來掐死你就怪了。”
蘇墨之聽到后面的聲音,警惕的一回頭,才發現是蘇耀。
蘇耀一愣,蘇墨之還會掉眼淚?那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干凈,眼睛也是紅紅的,分明就是剛剛哭過了。
蘇墨之猛地緩過神來,立刻把頭轉了回去,拿起袖邊擦了擦臉,帶著一絲鼻音道:“你進來干嘛?!?
“好好好,我打擾你的二人世界了,我來給你告訴個好消息,她今天晚上就能走了?!?
蘇墨之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什么?誰要走?他的曉曉嗎,他的曉曉...要走了?
蘇墨之的心顫抖了,明明是他拜托的劉珂,帶曉曉走,現在要走了,卻不能挽留。
“什么時候...”
“晚上七點。”
七點,現在早上十點,他與她還能相處的時間,僅剩八個小時。
“哥,我能在這個房間陪陪她么,就一會兒,一會兒我就走?!碧K耀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恨我吧,你再這么跟她陪下去傷害最大的是你,不然你以為來這里干嘛來了?看你們親親我我來了?你扇了她好幾個我也沒見她醒過來啊。”
“我沒扇她...我就是想她能醒來看看我?!?
“呵,看看你?然后呢?她要是醒過來了她還能走么,跟我回去吧?!?
蘇墨之微微的抖了抖肩,“就十分鐘,你讓我再看會?!?
“蘇墨之,你別再執迷不悟了。算了,不說實情你是不會跟我走了,我吩咐護士在她的吊瓶里加了安眠藥,不睡個半天兒估計連睜個眼皮子都困難?!?
蘇墨之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的聽完蘇耀說的話,原本被刺痛著的心又開始疼了,他猛地起身,盡管不是用很快地速度,但還是走到了蘇耀面前,怒視著他,“你剛剛說什么?安眠藥?她昨天才剛做完手術!你給她安眠藥?!蘇耀,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蘇耀看著蘇墨之一臉怒氣的小臉,順勢的轉變為了一副慘白無力,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是不好受的。
“蘇墨之,你是我弟弟,我不這么做你下得了這個決心嗎?你讓這個女的,天天看著你這幅德行,一天比一天瘦???只要是個男人就他媽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掉眼淚。我也是,畢竟是親弟弟,不然我干嘛那么關心你,連公司都不要了,天天守著你,看你吃好了沒睡好了沒,要不是親的我做這么多干嘛?吃飽了撐了?”
“我也沒求你來管我,公司在你心里更重要你怎么不去抱著它供著,你找我干嘛。”
“你!”
蘇墨之的那句話逼得蘇耀無話可說,他倒騰公司是為了給蘇瀾(蘇耀和蘇墨之的父親)一個證明他實力的機會,而他現在在這里,是為了保護他的弟弟。
“得得得,我他媽犯賤我管你?那你抱著那女的,好好抱著,別松手了!”
說罷蘇耀就氣哄哄的出了病房門,原本病房里的氣氛也漸漸降到了零度,在零度。
而蘇墨之只是站在原地,攥緊了拳頭,低著頭,眼眶里的眼淚也是一滴滴的砸在地板上。
原來他蘇墨之到現在了,還只是個跟哥哥發脾氣的小孩兒,而他依舊只能躲在角落里,一個人哭,一個人笑。
空冷的病房,不遠處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護士說是讓房間里空氣換一換,這樣才有助于病人好轉。
蘇墨之則并沒有在意那些,而是面無表情的半坐在病床上,看著面前那一桌飯菜,毫無食欲。
中午了,裴曉曉下午就要走了,過得真快。
蘇耀是去給裴曉曉辦理退院手續了,這空的病房出了他便是進出的護士,一會兒進了換藥,一會兒換吊瓶,還要抽血化驗,還有打什么消毒針。
什么事都有。
什么時候開始的,蘇墨之,他對這里厭燥了,無論是這個醫院本身,還是進進出出的這些人,他看起來都好煩。
蘇耀這時候辦理完了手續,進了病房門之后,只見蘇墨之低著頭,看著眼前那些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沒了熱度的飯菜,法了許久的呆。
蘇耀擰起了一堆劍眉,雙眼透露著擔心與焦慮,“吃不下去?”
蘇墨之拿著筷子的手不由得往緊里握了握,但還是提不起多少食欲,畢竟這是蘇耀帶來的,他卻一口都不吃,太不給他面子了,“沒有,看起來很不錯,不舍得吃?!?
蘇耀笑了笑,拿起一旁的板凳兒坐了下來,“跟我你還逗,再怎么說還是吃點兒吧,雖然說那女的下午就走了,但在怎么說那也是為了你好。”
蘇墨之不滿的嘟嘟嘴,“什么那女的這女的,她我老婆,你干嘛那樣說她...”
蘇耀一愣,過了幾秒哈哈笑起來,“行行行,那女的我老婆,啊不,你老婆,你老婆。快吃吧,要不我給你拿去熱熱?”
蘇墨之淡淡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吃。曉曉她...她走的時候我能去看看嗎?”
蘇耀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并沒有猶豫,而是堅決果斷的回絕了他,“不行。”
得到了回絕的蘇墨之一臉的受傷,“為什么不行...”
“你看到她如果能跟我保證你不把她帶回來我就讓你去,你覺得你做得到?呵,傻子撞南墻,誰都知道疼,你自個兒撞,到頭來受傷的是你,不是別人啊我的老弟啊喂?!?
蘇墨之在沒有說什么,只是呆坐在穿上,不回答,只是低著頭。
蘇耀微微的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吧,走的時候...在病房里看著她走,還是可以的。飯菜要是不想吃了,就擱在那兒吧,我一會回來收拾?!?
說罷蘇耀就帶上了門,走了出去,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劉珂。
劉珂也恰好看到了蘇耀,便走了過來,“手續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蘇耀點了點頭,“那女的頭上有傷,機場里風大給帶個帽子,別感染了。走的時候記得來個短信,蘇墨之...蘇墨之不能去送了?!?
劉珂不想也知道,蘇耀是不會讓蘇墨之去的,他點了點頭,便回了裴曉曉的病房。
只留蘇耀一個人站在原地,擰著眉,雙手插在褲兜里,估計這一別,又是好久不能讓這兩個人相見了,但畢竟是為了蘇墨之好,他再怎么扮惡人,只要能治好他的病,也算是值了。
......
飯菜蘇墨之最終還是沒吃,冷淡的擱在桌子上,就像他一樣,沒有了裴曉曉在身邊,就是個空架子,不能對著她笑,對著她哭,不能抱著她說我愛你,不能在她不開心的時候逗他開心,好多不能...
現在是幾點了?他坐在床上了多久?
當他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表時,他愣住了。
下午三點二十分。
他發呆了有那么久了?
蘇墨之急了,他連病號鞋都沒來得及穿,便迅速的下了床,踩在冰涼的地面上,盡管走的很慢,但他還是很努力地走到了門口。
但一開門,讓他的希望又瞬間的破滅了。
蘇耀站在門口,一臉嚴肅點看著滿面焦急地蘇墨之,“去哪兒?”
“哥,曉曉她,她...”
“還沒走呢,你給我床上呆著去。”
“可是,哥,她馬上就走了,我連看她最后一眼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蘇耀冷淡的笑了一聲,看了看不遠處的裴曉曉的病房,又看了看一臉著急的蘇墨之道:“權利?你病成這副德行她以后說不定來看你都不帶看你的,你有什么權利?”
“不許你這樣說她!她不是那樣的人,你不了解她!你不能這樣說她!不能...”
蘇耀看著蘇墨之一臉快要哭的樣子,“蘇墨之,你看看你現在,什么德行?我告兒你,就倆字兒,孬種。你個大男人掉什么眼淚?看看看,有什么可看的,不就一張皮么,不然我換一個讓你天天捧著看!”
“你臉大,換了丑?!?
“......”
最終蘇墨之還是沒能去送裴曉曉,只是站在窗臺邊上,看著劉珂和抱在懷里的裴曉曉,一步步的往著不遠處的車走去,直到那個車的影子若影若現的消失在了蘇墨之眼里。
裴曉曉走了,離開他了,回國之后說不定就會遇到陸涼生了,恩,他一定會對曉曉很好的,比自己對她還要好。
他現在這樣的身體,沒多久就會離開人世了,連個承諾都不能很好的兌現的人,是不知道迷戀的。
或許現在這樣的決定,也許對他,對裴曉曉,對陸涼生,都是最好的選擇。
蘇墨之最終還是看了一眼那抹影子,淡淡的彎起嘴角,回到了病床上,吃著那些有些發涼發硬的飯菜,眼眶里的淚水還在不停的打轉,這是最好的結果了,他現在只能做的,便是接受治療,祈求裴曉曉能夠順利到達。
坐在車上,劉珂看了看后座的裴曉曉,一對好看的眉在也是沒能忍住,蹙了起來。
蘇耀的這個決定真的對他們彼此都好嗎?或許裴曉曉醒來不能一時半會的接受,但是這個選擇是固定的,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雖然是殘忍了點,但最終是為了彼此好,為了彼此心安理得,那么這樣的選擇便是無法回頭的路了。
車子在冗長的地面上行走著,眼看著離機場越來越近,時間點也準時的恰到了好處,劉珂從車上抱下裴曉曉,對著司機恭敬的彎了腰道了謝,便低下了頭,看著還在熟睡的裴曉曉。
“曉曉,我們到了。”
在裴曉曉昏迷的時候,她聽不太清楚周圍的聲音,眼皮也是困倦的抬不起來,好像是蘇墨之...跟誰,在說些什么。
渾身也是僵硬的有些生疼,她蹙了蹙眉,努力的伸著腿,但還是不能如愿,就像是縮在一塊兒平米很小的地方,只能蜷縮著腿,卻不能很好的去讓自己有一個舒服的姿勢。
這是在哪兒?怎么感覺昏昏沉沉的,耳朵也好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樣,聽的聲音都變的朦朦朧朧的。
裴曉曉在劉珂懷里極為的不安穩,這動動那扭扭,原本就在他腿上睡著,這動來動去的,讓劉珂略有了一絲尷尬。
再怎么說裴曉曉的頭是枕在劉珂腿上,動來動去的,還有點呼吸噴在他的那個地方,讓劉珂極為的不適應,一張小臉也是變得紅彤彤的。
這時走過來了一位空姐,看著劉珂一臉的漲紅,擔心的問道:“這位客人,看您臉色不太好,有什么我幫得上的嗎?”
劉珂不敢太大勁的扭頭,只是動了動眼珠子,看著那半弓著腰的空姐,傻傻的笑了笑,這空姐身材真好...啊不不!“呵呵,給、給我杯,冰、冰水就好了?!?
空姐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一半又回頭看了看枕在劉珂腿上的裴曉曉,半掩著面進了空倉室。
劉珂一愣,完了,他這么一個帥小伙兒的面子就讓人給看完了,啊不是,是丟完了。
劉珂微皺了眉,低頭看著睡的正香的裴曉曉,輕微的嘆了口氣,曉曉啊,不帶你這么折磨人的。
劉珂并沒有買回國的機票,而是買了離巴黎不遠處的一個城的票,一個是因為蘇墨之要是出什么意外...回來方便一點,二來也是因為答應了裴曉曉,要尊重她的意見。
三...你覺得劉珂他會告訴你是因為錢不夠了所以買不了回國的機票么?
既然是臨城,那么坐飛機的時間自然是不久的,很顯然的事,裴曉曉依舊沒有醒過來。
蘇耀是給她下了多少安眠藥?!
雖說是沒有足夠的錢去買回國的機票,但是找個不錯的住處還是可以的。
劉珂交了錢后,就抱著裴曉曉上了樓上的公寓,不大不小,剛好。
劉珂拿了鑰匙,打掃了房屋,行李也是弄得妥帖,唯一擔心的就是,裴曉曉依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裴曉曉依舊感覺自己像是被灌了鉛似得,難不成鬼壓床了?自己在夢里都做得起來了,怎么動都動不了,不對啊,鬼壓床,不是...不是掐脖子的么?
她掙扎,她反抗,但無論怎么動身體就是不聽使喚,蘇墨之怎么樣了,劉珂呢,其他人呢,陸涼生呢...